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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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虞瞪他一眼:“你去一次,他都敢煽動百姓上門來鬧了,你還想去第二次?做什么,拿刀逼著人過來不成?是嫌這南府還不夠熱鬧么!” 騰銘客觀解釋道:“屬下的刀還插在太守府的門上?!?/br> 左虞:...... 他站起身,不想再看騰銘那張木頭臉,他怕自己忍不住趕他回京城。剛出院門,他忽然想起來件事兒,轉(zhuǎn)身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院內(nèi),抬手指了指,吩咐跟在后面的騰銘:“你去把那幾盆草,還有那個破缸,都給爺搬到鏡南堂來?!?/br> 屋內(nèi)的云初正在喝茶,聽得左虞如是說,一口茶卡在嗓子里,嗆得咳聲不止。清澗忙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背,待她順過氣兒來,才抱怨道:“這人也太強(qiáng)盜了些,怎么小姐的什么東西他都要搶?!?/br> 云初起身撩開簾子,院子里只有清泉在打掃那幾盆花草掉落下來的泥土。原本放花草的地方此時空出來一大塊,陽光灑得更肆意的些,院子里的那個當(dāng)初被云初拿石頭專門敲了一個洞的缸也不見了蹤影,搬得人功夫了得,路面上連滴水也沒灑出來。 清泉放下掃帚,微微嘆氣:“可惜了那些花草了,小姐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藥材,竟被世子爺搶了去?!?/br> 云初屈起手指,在她額上輕輕敲了敲,嘴唇彎起一個高深莫測的弧度:“他有本事?lián)?,也得有福氣養(yǎng)才行?!?/br> 這邊左虞前腳回到鏡南堂,后腳劉必福便顛顛的跑來了,一見到世子爺?shù)拿?,眉頭激動的都快飛了起來:“爺,奴才帶著人拼死守住府門,硬是撐到您回來,沒讓那幫刁民得污了您的耳朵奴才真是太高興了?!?/br> 左虞手一伸,劉必福乖乖奉上了一杯茶,他接過來喝了兩口,眉頭一皺:“這是什么茶?” 這問題把劉必福難住了:“爺,這茶是您從京里帶來的好東西,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啊,只知道您帶來的東西必定是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br> 左虞將信將疑的又喝了一口,還是有點(diǎn)微澀,不像剛剛在清風(fēng)閣里喝的那杯茶,清香回甘。他怔了怔,心道這真是見了鬼不成,圣上賜的茶怎么可能比不過府里下人喝的茶。為了證明是自己的味覺問題,左虞把剩下的茶一飲而盡,澀味彌漫上來,增加了一絲醇香,一時間也沒再去惦記那抹清香了。 劉必福乖覺的上前來欲給世子爺續(xù)茶,卻不知道自己又觸動了這位爺哪根筋,只聽上首的人頗為嫌棄道:“劉必福,今早在院子里領(lǐng)著一干人潑婦罵街的,是你吧?!?/br> 劉必福樂呵呵的點(diǎn)頭:“正是奴才?!?/br> 左虞舔了下后槽牙,將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激得劉必福一抖,只聽他訓(xùn)斥道:“堂堂南府的總管,管理下人如同小兒罵街一般,不想個正經(jīng)法子也就罷了,還帶頭起哄,你也不嫌丟人!” 劉必福耷拉著頭:“那不是沒找著世子爺您嘛?!?/br> 左虞陰惻惻的:“要不要本世子要天天呆在這鏡南堂等著你?。俊?/br> 劉必福連聲道:“不敢不敢,奴才渾說呢。奴才下次定然深思熟慮,好好管教府里的下人,爭取下次不給世子爺丟人。” 左虞睇了他一眼,勉強(qiáng)從嗓子里發(fā)出一聲“嗯”。 劉必福等了半晌,沒見上面那位爺再發(fā)話,正要退下,卻突然聽他道:“今日賬房那里會給你支兩百兩銀子。除去上次府里進(jìn)下人的錢,剩下的就是爺賞你的,領(lǐng)了銀子就把那些人的賣身契給爺送到鏡南堂來?!?/br> 買下人的錢只花了一百五十兩,也就是說剩下的五十兩都是自己的了。上次還責(zé)怪自己自作主張辦事不力,這次就又改成獎賞了。劉必福來不及思考這位爺為何改了口風(fēng),只沉浸在天上掉餡餅的喜悅中:“奴才謝爺賞,這就給您把賣身契送來?!?/br> 劉必福得了賞賜辦事格外周到,送來的賣身契里面不僅有這次新進(jìn)府的,連以往府里家生的賣身契也統(tǒng)統(tǒng)都理了出來,還貼心的附上了自己閑來無事為每個人描劃的簡筆畫,爭取能讓主子爺能把名子與長相一一對應(yīng)上,末了還努力從中另外扒出一張來,獻(xiàn)寶似的:“爺,您瞧瞧這個叫阿眠的,前兩天剛買進(jìn)來的,模樣周正不說,那規(guī)矩在奴才看來也是極好的,就是人有些孤僻,平日里除了當(dāng)差都不怎么出清風(fēng)閣,不過這也有好處,如果爺把她調(diào)來身邊伺候,定然也是個用心的?!?/br> 左虞一看見那辣眼睛的畫技,眉頭都打成了死結(jié),聽見清風(fēng)閣三個字又稍微揚(yáng)了揚(yáng),從劉必福手中接過那張賣身契,緩緩念道:“阿眠?” 劉必福點(diǎn)頭如搗蒜:“春眠不覺曉......”他還沒說完便感覺上首的視線如劍一樣灼人。 左虞把賣身契一收,垂目看向啰嗦又不知眼色的人:“還不走,等爺送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爺:這哪家的丫鬟,怪好看的 大家喜歡的話積極留言呀,讓我看到你們! 第17章 百姓聚眾在南府門前的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街頭巷尾都在熱議。柴連水此人也是個狠角色,仗著有沅城的百姓給他當(dāng)rou墻,鐵了心裝縮頭烏龜,要把地頭蛇的架勢一擺到底了。 清澗第二日從外面采買回來的時候,還把外面的見聞?wù)f給云初聽,只聽她道:“奴婢今日隨著廚娘上街的時候,還見著有人設(shè)賭局呢,百姓都在翹首看著這世子爺和那位柴大人最后誰會先沉不住氣?!?/br> 云初從頭至尾把這場鬧劇看在眼里,不由得來了興趣:“哦?他們都押了誰贏?” 清澗把今日買的新鮮果子剝了皮放到云初面前的小盅里,邊理所當(dāng)然道:“當(dāng)然是柴大人啊。柴大人在沅城當(dāng)了這么久的太守,深受百姓愛戴,世子爺剛來沅城便要和柴大人硬碰硬,肯定會吃虧的?!?/br> 云初拿起面前的果子輕咬了一口,甘甜涼爽的果汁刺激了味蕾,讓人心情大好。她見多了官場傾軋,看得自然要比別人透徹些,雖與府里這位交手不多,但她可從來不認(rèn)為這位是個好欺負(fù)的主兒。 清泉把云初慣常愛看的《素手醫(yī)經(jīng)》拿了來,借著清澗的話搭了一句:“小姐覺得世子爺和柴大人誰會技高一籌?” 云初接過書來隨手翻了兩頁又放下,這些都是用來打發(fā)時間的,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聽完清泉的話,她想了想,還是略微保守道:“可不一定呢,且看看吧?!?/br> 左虞確實(shí)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傻白甜。圍府的熱度還未減退,眾人伸長了脖子等著南府里那位出來給個說法的時候,沒成想等來的卻是韶神醫(yī)——韶家大小姐。 云初在南府里見到韶光的時候,也是十分意外,尋了個間隙,云初將人帶到了清風(fēng)閣。韶光甫一放下東西,便拉著她左看又看,著急忙慌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自打你進(jìn)了這個南府,我這心里一直都沒踏實(shí)過,好在氣色是比前些日子強(qiáng)些......對了,若是你有什么短缺的,千萬記得讓人去醫(yī)館尋我?!?/br> 云初淺淺的笑著一一答應(yīng)下來,待韶光倒豆子一般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云初才有機(jī)會問別的:“你怎么來這里了?” 韶光提起這件事也覺得匪夷所思:“別提了,今天一大早,有一個面癱臉抱著一把大刀來醫(yī)館尋我,說是府上大人病了,讓我給看看,我那邊才剛開門,外面還有病人排著隊(duì)呢,結(jié)果他不由分說就給我拎上了馬車,然后我就到這來了。” 抱著大刀的面癱臉想來就是騰銘了。云初溫言勸了兩句,接著問道:“世子爺?shù)昧耸裁床???/br> 韶光四周看了看,附在了云初耳邊:“什么病都沒有,好著呢!你說說這權(quán)貴人家就是愛小題大作,壯得跟頭牛似的,還非要跟病入膏肓似的,費(fèi)這么大陣仗請了我入府診治,我這診金可不便宜,也不知道他們圖個啥?!?/br> 云初輕輕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耳邊韶光的毒舌還在繼續(xù):“那個世子爺?shù)钠鈱?shí)在是千年難得一遇,我今日算是見識了什么叫雞蛋里頭挑骨頭,沒事兒找事兒。我一個黃花大閨女給他看診,我都沒覺得有什么呢,他倒好,擺著張臭臉讓我離他三尺之外,還言之鑿鑿的問我為何不能懸繩問診......” 云初的腦海里幾乎立時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時的場面,捂著帕子輕咳一聲,礙于韶光此時一幅氣炸了的模樣,強(qiáng)忍著沒笑出來。 她想了想,給她出了個主意:“莫不如,你就把診金往高了收,全當(dāng)彌補(bǔ)了你在他這里受得氣?!?/br> 韶光來的時候是騰銘一個人駕馬車去接的,一路上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著投胎似的。走的時候拎了滿滿一匣子的銀子,被一隊(duì)侍衛(wèi)護(hù)衛(wèi)著上了馬車,慢悠悠的從城南晃到城西,又從城西直直的穿城搖回了城東,待回到濟(jì)世堂的時候,覺都睡醒了一回了。 鏡南堂的書房里,左虞愜意的斜靠在太師椅里,手上是一幅沅城內(nèi)的詳略地圖,伸出手指在上面比劃了兩下,輕飄飄的問道:“人送走了?” 騰銘應(yīng)道:“按您的吩咐,找了一隊(duì)人馬護(hù)送,繞了大半個沅城回去的,特意經(jīng)過了太守府?!?/br> 左虞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那個柴連水這下子還能不能怡然的關(guān)起門來當(dāng)傻子,爺就讓他明明白,什么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入夜,清泉剛給云初整理完床鋪,折返回來見自家主子還在看書,不由得鼓起一張臉:“小姐,晚上看書最是熬眼睛,您不如早些歇息,明天再看吧,奴婢今天還托韶光小姐明日來府里的時候給小姐另帶幾本書呢?!?/br> 云初側(cè)身看了她一眼,卻沒入下手中的書。燈下的她更添了幾分光華,輕啟朱唇道:“韶光說她明日還來?” 清泉勸不動,只得拿了把剪刀剪短了燭芯,火苗蹭的一下躥的高了些,她邊把剪刀放回去邊道:“是啊,劉總管送她出去的時候,奴婢聽見劉總管說的?!?/br> 云初看那跳躍的燈火,忽得輕笑一聲,眼底有亮亮的星子閃動,只聽她柔聲道:“傻姑娘,韶光不會再來了。今日她來南府的動靜已經(jīng)鬧得夠大了,足以讓城中的百姓知道南府世子爺病重到要請神醫(yī)的地步了。前腳百姓堵門,后腳世子爺便病重,怎么都和柴連水脫不了干系,想必太守府現(xiàn)在都成熱鍋上的螞蟻了。那位爺?shù)哪康囊呀?jīng)達(dá)到,便不會再召韶光過府了。” 清泉恍然大悟,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鏡南里的那位,呆楞了片刻,不知打通了哪條經(jīng)脈,小心道:“小姐,奴婢覺得您待在這種人身邊時時刻刻都很危險(xiǎn),不知道哪天就被他算計(jì)了,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 如果云初當(dāng)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和清澗兩條命都不足以抵的。 云初淡淡一笑,起身走到床前,不緊不慢道:“與其回去聯(lián)姻做一輩子的行尸走rou,不如與虎謀皮尋得一絲轉(zhuǎn)機(jī),此事日后不必再提。對了,明日府里定會紛亂不已,你尋個空子出府,去街上幫我買樣?xùn)|西回來。” 第二日日光初現(xiàn),南府的大門響起一陣極有規(guī)律的叩響聲??撮T的小廝精神猛一抖擻,定定看了那朱紅色的大門半晌,才邁步近前,掐著嗓子問了句:“誰???” 門外的人頓了頓,緊接著一聲極斯文的回話傳來:“下官柴連水,求見世子爺,煩請通稟一聲。” 此時已練完劍、用完早飯的左虞,正躬身侍弄剛剛從清風(fēng)閣搬來的那幾盆花草。早上露水重,幾片草葉子看著水靈靈的,十分討喜,他看了半晌,上手掐了一片藍(lán)色的葉子。這藍(lán)色的草葉子狹長,像蘭又非蘭,摸在手里極有韌性,不多會兒,騰銘出現(xiàn)在眼前:“世子,魚上鉤了。” 左虞丟掉手里的葉子,不顧手上沾染的藍(lán)色汁液,起身道:“走,去看看?!?/br> 小廝見世子爺出來了,打算去開門,卻被阻止。下一秒便聽主子吩咐道:“你們把門都給爺栓緊了,爺沒說放他進(jìn)來,誰都不準(zhǔn)開門。劉必福,給爺搬個凳子放在院子里,爺早上起早了,要小睡一會兒,你們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柴連水在沅城極有威望,小廝為難的看向劉必福,后者卻瞪了他一眼,張嘴無聲的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也不看這是在誰的眼皮子底下,還沒點(diǎn)眼色呢。 府里忙亂了一會兒又恢復(fù)了井然有序,眾人來來往往的忙活,經(jīng)過前院的時候,步子都放得極輕。門外的柴連水雙手握拳,弓著腰站了好一會兒,原以為里面腳步聲綽綽馬上有人來開門了,誰知轉(zhuǎn)眼間里面一點(diǎn)聲兒都沒了。 身后的同僚膽子小,小心翼翼道:“柴大人,世子這是何意???” 柴連水面上還算淡定,心里知道左虞這是故意刁難,卻也不得不受著,說出的話卻與之前也是大相徑庭,端得一派盡忠職守:“無論世子是何意,我等身為下屬,理應(yīng)本本分分,等著就好?!?/br> 里頭那位是真病還是裝病,柴連水心里跟明鏡似的,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的小將軍,哪里會這般脆弱,這分明就是拿他立威,殺雞儆猴來了。他這個沅城父母官要是還想做下去,這次只能先吃了這個悶虧,端看日后如何吧。 左虞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fēng),雙腿交疊仰躺在院子里,起先倒真是心曠神怡,極為安逸,沒多久,便覺得眼前發(fā)黑,頭頂上的云長了翅膀似的飄得飛快,腦袋暈沉沉的不似自己。他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強(qiáng)行坐了起來,奈何氣血運(yùn)行極快,人剛站起來,又直直的倒了下去。 這下南府是真亂了,騰銘大聲叫著請?zhí)t(yī),慌亂的同時卻還保留了一絲警覺,招來一同從京中過來的親衛(wèi),陰著臉命令道:“把這府里的人都抓起來,世子醒來之前,若有人敢跑,就地格殺!” 作者有話要說: 云初:好想知道中了毒的感覺如何:d 如果可以的話,請用強(qiáng)大的留言向我開炮,來吧:d 順便,可以給我一個收藏嗎?(乖巧.jpg 第18章 左虞不僅是圣上親派的南府守將,還是南岐赫赫有名的臨安王獨(dú)子,身份不是一般的貴重,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南府的頭都不夠砍的。大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被親衛(wèi)駕了過來,一診斷,說是世子爺中了毒,再一細(xì)查,罪魁禍?zhǔn)拙褪鞘稚系哪撬{(lán)色的植物汁液。 府里兵荒馬亂的時候,唯一一處僻靜之地便只有清風(fēng)閣了。 云初聽著外面的吵吵鬧鬧聲,安然的坐在院子里不為所動。清澗是從灶上溜回來的,說完了世子爺中毒的事情,見自己小姐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由得提醒道:“小姐,現(xiàn)在府里的人都在鏡南堂外候著等著騰侍衛(wèi)問話,咱們是不是也要過去,不然的話,臟水指不定就潑到清風(fēng)閣來了?!?/br> 云初示意她稍安勿躁:“再等等。等人真的上門來了再過去也不遲,這水確實(shí)是從清風(fēng)閣潑出去的不假,可也是那位爺自愿的,拿出去攪成了混水再潑回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清澗聽得云里霧里,云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問道:“去看看清泉回來了沒。” 說音剛落,門口便出現(xiàn)了清泉了身影,她步履匆匆,嘴里還喘著氣兒:“小姐,府里發(fā)生了何事?院子里到處都是兵,上上下下守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可是我們的身份......" 清澗把一杯塞到她手里,拍了拍她的背:“呸呸呸,烏鴉嘴,渾說什么呢?!彼噶酥哥R南堂的方向,“是府里那位,中毒了?!?/br> 清泉一驚:“怎么會!” “怎么不會”,云初淡淡接過話道:“我早說了,院子里的花他搬得走,也得養(yǎng)得活才行。清泉,我讓你買的東西可買到了?” 清泉同清澗對視一眼,忙從身后拿出一個小巧的陶罐來:“附近沒有養(yǎng)牛的百姓,奴婢繞了兩條街去了別處,所以才耽擱了時辰。小姐,你要這牛乳何用?” 云初的身體自從來了葵水,便由專門的人調(diào)理,用的都是上好的膚露。牛乳雖也有些妙用,但云初嫌它有腥味,向來是不用的。 云初打開蓋子看了看,里面的牛乳雪白,腥味撲鼻而來。她捂住鼻子退后了兩步,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騰銘那張冷漠中帶著黑氣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來者不善,清泉清澗忙把云初擋在身后,一臉戒備的看向他。云初不慌不忙的把蓋子合上,輕飄飄的看了騰銘一眼,順便解了清泉的疑惑:“當(dāng)然是救人啊?!?/br> 騰銘一見到云初三人,立時便明白了今日之事是她們在做怪,怪道為何在沅城里久久尋不到人,原是躲在了眼皮子底下,果真是圖謀不軌。他一揮手,示意手下上去抓人。 “慢著!” 云初抱著手里的小陶罐,慢慢從后面走出來,直視騰銘:“我們?nèi)瞬贿^是來沅城探親而已,騰侍衛(wèi)為何要緊追不放?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林中那一次,我們可是被殃及的池魚,并非是對世子爺圖謀不軌之人?!?/br> 她說的話騰銘一個字都不信,越發(fā)覺得這人巧舌如簧十分危險(xiǎn),看著云初的眼神里全是戒備。 云初見他還是冥頑不化,只得眨了眨眼,舉起了手中罐子,作勢要摔:“騰侍衛(wèi)不信我的話,那我費(fèi)心為世子爺找來的解藥也沒什么用了......” “你想怎么樣。” 云初把東西交給清澗,把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我們?nèi)艘院笾幌朐谀细锢侠蠈?shí)實(shí)當(dāng)差,還請騰侍衛(wèi)高抬貴手,以往的誤會切莫在世子爺面前再提。” 分明是溫溫婉婉的一句話,可騰銘硬是聽出一絲威嚴(yán),天人交戰(zhàn)之際,他松了口:“世子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從府里走出去?!?/br> 云初帶著清泉清澗去了鏡南堂。請來的大夫只知道是中了毒,可具體什么毒他也不知道,更無從下手解毒。騰銘讓人付了診金,送他出府,留了云初在室內(nèi)。 三人是第一次踏足鏡南堂,這里沒有預(yù)想中的奢華,反倒處處透露著簡樸隨意,屋內(nèi)沒什么名貴的裝飾,唯一讓云初看得過眼的,除了太師椅后面的那幅臥虎圖,再無其他。放眼望去,家具皆是清一色的玄黑,唯一有點(diǎn)顏色的,除了屏風(fēng)上搭著的那件紅色披風(fēng),便是院子里放著的那幾盆草。人置身其中,只覺得肅然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