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xù)看向屏幕。 易朗月嘴角扯了一下,心里說不清什么感覺,顧先生覺得他自己幾歲…… 顧君之帶著帽子,抱著沒動過的爆米花,乖巧的跟在郁初北身后。 易朗月看了顧先生一眼,開口:“時間還早,不如一起去晚飯?” “不了,不了,讓你破費請我們看電影就夠不好意思了?!?/br> “趙姐客氣,其實位置已經(jīng)定好了,不去也浪費,一直想感謝兩位主任對我表弟的照顧,卻找不到機(jī)會,不知今天肯不肯賞光?” 溫柔、體貼、又紳士,去了去了去了。 …… 月色蒙蒙,郁初北陪著趙英走在回去的路上:“好飽?!?/br> 趙英還沒回神,那么大的包間,還有人拉小提琴,還有一大束玫瑰花,好浪漫:“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大的螃蟹?!?/br> “我就見過了?!?/br> “我以前覺得有錢人就是亂講究,今日一參與才發(fā)現(xiàn)人家是真有品位,瞬間覺得我以前吃的那些酒席都是什么東西,委屈我的胃了。” “同意。” “易朗月帥。” 028 郁初北想了想:“主要是背后的光——耀眼?!?/br> …… 地標(biāo)性建筑的天顧集團(tuán)內(nèi)。 封冠一身老式西裝,臉色難看的將手里的資料砸在夏侯執(zhí)屹的桌子上,背后跟著天顧名下威風(fēng)赫赫的七位領(lǐng)域性執(zhí)行總裁:“顧先生在托管公司?。 ?/br> “夏侯執(zhí)屹你怎么辦事的!顧先生托管天顧你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你是能力不濟(jì)了還是水平下降了,如果各方面不理想了,趕緊走人?!?/br> “夏侯執(zhí)屹這么多年我們沒有為難過你吧,但你看這是什么事,顧先生要托管我們,你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讓大家想辦法。” “對啊,這件事影響太大了?!?/br> 夏侯執(zhí)屹冷靜的看向眾人,不忘示意助理出去關(guān)門,這件事對他的沖擊遠(yuǎn)比這些人大。 今早顧先生毫無征兆的請了三家信托公司欲托管天顧,他們也是其中一家。 他心里的不安不比任何人少,如今他不單要與另兩家虎視眈眈的公司對陣,還要面對來自集團(tuán)內(nèi)部的質(zhì)疑:“這件事是顧先生今早突然決定的,如果幾位來之前看下郵箱,便會知道我已經(jīng)把顧先生這個決定發(fā)給眾位了?!?/br> 發(fā)了有什么用,當(dāng)務(wù)之急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怎么回事!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非去什么事發(fā)地!現(xiàn)在好了吧!全亂套了!顧先生沒有他們,那是無事一身輕,他們沒有顧先生就是一幫搗水的泥鰍! 最重要的是,回頭顧先生有了什么靈感,還恰巧忘了他們,再重新成立個什么顧天、顧地的,他們就是昨日黃花! 不是說他們離開了顧先生一無是處,如果那樣顧先生當(dāng)初也不會選中他們。 只是在高鐵上坐久了,突然回到直達(dá)到底有些不適應(yīng),何況有顧先生在,能最大限度確保他們計劃的正確性,幾乎是零風(fēng)險飆車,誰也不想從顧先生這趟車上下來,但他們不想下來不代表車頭不會換車廂,天世那么長的車廂不一樣說換就換。 “古教授那邊怎么說?” “他說個屁!就是他成天瞎分析!” …… “嬴嬴啊,你中午吃什么?快餓死阿姨了。”郁初北無精打采的倒在椅背上,向他的方向側(cè)一點,雙手向后毫無形象的捋著毛,欲將散著的及肩頭發(fā)綁起來。 顧君之身體僵硬的轉(zhuǎn)過身,伸出一根指頭將她推遠(yuǎn)一點,頭發(fā)掉他椅子上了,順便怯生生的糾正:“迤嬴?!?/br> 郁初北又轉(zhuǎn)回來,毫不懺悔:“都一樣啦,你表哥給你帶什么好吃的?”隨便用皮筋綁起來,眼睛閃亮的看著他。 真掉他身上了:“今……今天中午是栗子雞翅,清炒油麥,蘑菇菌湯,悶米飯?!?/br> 躺平、任嘲:“快——給我來一口吧,能量已苦竭?!?/br> “我——” 郁初北瞬間起身:“不行了我要去食堂檢查衛(wèi)生?!币粧邉偛诺乃剩诡佉恍?,又是一個朝氣蓬勃的都市白領(lǐng)從,踩著運動鞋走了。 顧君之看看時間,再看看空了的位置。 孫佳冷哼一聲:“上下班的時間就跟擺設(shè)一樣。”還有二十分鐘沒看見嗎! 顧君之不管那些,他只是在想,她剛才說想吃的話,拿起座機(jī)打給‘表哥’。 …… “小顧怎么下來了?小顧!”郁初北招呼遮住半張臉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顧君之。 趙英傻愣愣的看著孩子端著餐盤碰了一個桌子又一個桌子坐過來,笑的眼睛瞇起:“又沒有什么人,他也不嫌帽子礙事。” “安全感懂不懂,剛吃了人家表哥的,就笑話人表弟?!?/br> “我有罪?!?/br> 顧君之拘謹(jǐn)?shù)淖拢稚男l(wèi)衣遮住他半個白皙的手背,與兩人不同質(zhì)地的餐盤里,滿滿的放著他剛才說過的幾樣菜,散發(fā)著比食堂內(nèi)部還香的香氣,栗子雞翅的色澤和存在,瞬間把桌子上所有的菜色比成了妖艷賤貨。 趙英眼睛瞬間盯了過去,咬著筷子:“小顧,你這是吃的你哥的私廚吧?” 郁初北也不吝惜夸獎:“絲毫沒有偷工減料啊?!?/br> 趙英:“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郁初北:“一定很好吃吧。” 如果是別的同事,趙英就動筷子了,但顧君之不一樣。 郁初北自然的把自己的餐盤拉進(jìn)顧君之,相處久了沒什么負(fù)擔(dān):“兄弟,表孝心的時候到了?!?/br> 顧君之看了郁初北一眼,乖巧的用筷子,把每一樣菜給郁初北夾了一點。 趙英下意識的也想跟上,都是同事,一筷子菜而已,就是隨便吃吃。 顧君之已經(jīng)放下筷子,安靜的拿起另一雙筷子默默吃飯。 趙英直覺拉回盤子,覺得不能放。 “客氣什么,小顧人很好的。”小顧明明是細(xì)心軟萌的孩子,被人誤會的太多了,主動從自己盤子里給趙英夾了一個雞翅:“嘗嘗,味道很好,帽子要不要摘了,都戳飯里了?!?/br> 顧君之當(dāng)沒聽見,拿起剛才的筷子,安安靜靜的又給郁初北夾了三個雞翅。 郁初北看眼筷子,還挺講究。 趙英:“他這個雞翅做的真地道,比公共食堂好的不是一點半點?!?/br> “咱們公共食堂也不錯了,五塊錢吃飽?!?/br> “主要是五塊錢吃飽,秀姨住院了你知道嗎?” “沒有啊,怎么了?現(xiàn)在也不在一個辦公室,都沒聽說?!庇舫醣焙瓤陬櫨f來的湯。 “也不是什么大事,年紀(jì)大了總會有點小毛病,zigong摘除,有三四天了,這兩天哪天有時間下班了去看看?!?/br> “沒事吧?” “沒事,你結(jié)婚了就知道了,沒點問題不好意思說自己女的?!?/br> 郁初北戳戳米飯,行吧:“我哪天都行。” “明天吧,今天孩子有興趣班?!?/br> “行,秀姨五十了吧?” “差不多,更年期剛過。” 郁初北嘆口氣:“就是覺得,也就比我大二十歲?!?/br> 趙英將骨頭放一邊:“……”覺得還是吃飯要緊。 029曹溫 郁初北并不像表現(xiàn)的那么輕松。 她生活觀念普通,成家、為母都在計劃中,距離五十歲還有二十年這個概念,讓還沒有完成一點人生計劃的她微微有些焦躁。 尤其看完秀姨回來,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顧君之將泡好的紅茶輕輕地推到郁初北面前,她這幾天都不怎么說話? 郁初北看眼玻璃杯中溫暖的色澤和身在其中緩緩沉浮的茶葉,想起他來:“你身體不舒服嗎?” 顧君之拉過椅子坐下,乖巧的坐在他面前,搖頭。 郁初北打量他一會,覺得很正常:“你表哥好像很擔(dān)心你?怎么了嗎?工作上有什么問題嗎?”剛才易朗月莫名問起顧君之的近況,還說了很多無關(guān)緊要的話,好像很有問題一樣,但小顧最近很正常啊,沒覺得有什么不一樣。 顧君之像往常一樣安靜的垂下頭:“沒有……” “有什么問題記得跟你表哥說,你表哥能幫你解決的,知道嗎?” 顧君之點點頭。 郁初北覺得像顧君之一樣也挺好,有人幫主cao心,他自己也懂事:“謝謝你的紅茶,回去吧?!?/br> “……嗯?!?/br> 郁初北看著他走開,覺得沒什么不一樣。 …… 甜品店的裝修帶著nongnong的少女感,粉絲的墻壁,藍(lán)色的座椅,不多的幾個座位,看起來十分舒適。 郁初北這次的相親對象是網(wǎng)站上自動推送的,一位做房產(chǎn)中介的普通員工,今年二十七,比她小三歲。 男人有著海城人特有的順和,身形不高不挨,還沒有退去瘦弱,可能做中介的緣故,十分健談:“我們中介不單賣房子,什么都承接,學(xué)區(qū)房租賃、二手房粉刷、一手房精裝,全面托管的房子我們?yōu)榱朔奖愠鍪郑矔鲆幌盗械陌b服務(wù),商品房租賃我們也做,業(yè)務(wù)上基本沒有瓶頸。” 郁初北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就是覺得自己也挺奇葩的,竟然著急到這個地位,不過已經(jīng)推送配對了,不來也浪費那份錢:“聽起來挺充實的?!?/br> “還行,你們呢?金盛是大企業(yè),人際關(guān)系會不會很復(fù)雜?” 郁初北放下奶茶:“還好,我們后勤部競爭沒有那么激烈?!?/br> “那也非常厲害了,金盛多難進(jìn),我畢業(yè)的時候像金盛這樣的大公司想都不敢想,想不到相親會遇到金盛的員工,我當(dāng)時都傻眼了,我就說,我一定要來,必須來,果然……郁小姐很漂亮?!蹦腥擞行┬邼膿蠐项^。 郁初北有些驚愕,還是第一次被相親對象這么夸贊,心里要說沒有高興是不可能的,畢竟對方看起來各方面條件也不差。 “方便加你微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