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父親說的對,先把人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能有什么作為!靠著老爺子給他的保姆管家,拿著天世的分紅,被人照顧的無憂無慮,比自己兒子過的都滋潤,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弄到自己身邊來,養(yǎng)熟了,還不是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回頭讓他簽一份放棄財產(chǎn)繼承書也不是難事。 顧振書不慎在意:“再說吧。” 郭成瓊有些急,更知道他在敷衍自己,藏著掖著就沒有知道顧家長子是個傻的! 唯一讓她寬慰的是,顧振書對他那個長子也沒什么感情,至少她沒看出多深的父子情,反而能不提就不提,幾年也不去看一次,十多年來一直放在外面養(yǎng)著。 這一點也是郭成瓊很滿意他的地方,所以這么多年,她也體貼的沒有問過他前妻的事。 不過能讓顧振書這樣好脾氣的男人對自己兒子冷淡,她甚至懷疑顧君之是不是他兒子! 可顧老爺子將財產(chǎn)這么大的事全給了顧君之,顧振書都沒有吭聲!不是他兒子的希望也不大,只能是顧振書那樣心高的人,不能接受長子腦子不好的事實。 郭成瓊握住他的手:“你別每次都不放在心上,他也大了,他怎么想我們,這次我也想過了,總讓外人照顧著他也不好,不如我們把他接回來住,小玖也有個伴?!?/br> 顧振書目光一暗,下意識的看眼自己的腿,忍著心底漸漸升起的顫栗,神色依舊溫潤不減。 這么多年了,他沒跟任何人提過那天發(fā)生的事,除了在場的一些老人知道是顧君之主動出手,別人都以為是他nuè dài長子不成反而傷了自己。 顧振書不去回憶,那天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面容瘋魔的兒子,兇器落下時他平靜的面容,乖巧到讓人不忍苛責(zé)的神色,安慰他不疼時候的‘體貼’…… 顧振書深吸一口氣,家丑不可外揚,何況是那件事:“小玖比較鬧騰,君之一個人住習(xí)慣了,兩個孩子性格不同,我看就算了,你要是想宴會的時候請他來,我找個人去問問,然后讓他回復(fù)你?!?/br> “振書!”郭成瓊語氣淡了下來:“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妥,因為繼承權(quán)的事說了很多那孩子的壞話,可我們也生活了這么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會對一個孩子做什么,就算接孩子回來了,你我和他在一起能有多長時間,還不是保姆照顧,你有什么不放心的?!?/br> 顧振書心冷笑,是沒什么,只是你極有可能回家再看不到你的兒子:“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振書!我還能為了股權(quán)吞了他嗎!我承認(rèn),我居心叵測,把他叫回來不安好心,可我也只是氣爸爸將這么大的公司交給他!讓他放棄繼承權(quán),免得將來帶著天世走向衰落!天世不但是你顧家的心血,也是我的! 我想天世越來越好有錯嗎!你憑心說,以他的身體狀況他能運行這么大的公司!” 能。 郭成瓊越說越傷心,隱隱帶了哭腔:“還不是我們累死累活的,可到頭來卻都是他的!” 顧振書遞給她一張紙巾。 “我不是不給他,我甚至愿意每個月為他調(diào)高一倍的生活費,保證他過的好好的,不單他,他往后三代都有百分之五的股權(quán),絕對衣食無憂,可你總這樣護著他,我能不寒心嗎?!?/br> 顧振書沉默的看著她放在雙膝上的手。 郭成瓊擦擦眼淚,聲音帶著嬌柔的霸道,并不惹人討厭:“還有一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他那腦子,等我們死了,萬一有人打他的注意怎么辦……” “成瓊?!?/br> “嗯?!?/br> “這些年,你也在外面經(jīng)營了幾家公司,天世這邊也大力支持,但凡你開口,我無二話?!?/br> 郭成瓊聞言握緊手里的紙巾!她是想分離天世一部分資金,也開辟了新的公司!可遺囑偏偏在顧君之十8歲那一年清算了天世集團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那個小畜生!她再挪又能挪動多少!又能給自己兒子留多少! “以后我也不介意,只要你想,可以明著來找我簽字。”至于天世集團,顧君之不要是他不要,他如果想起來,發(fā)現(xiàn)沒有了,他們這些人有什么好下場! “顧振書!你什么意思!” 顧振書沒有任何意思,單純用價值衡量,她自從顧君之十8歲后轉(zhuǎn)移的項目,已經(jīng)足夠支付她這些年的辛苦,只是情感上這樣說讓人心寒而已。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我是為了這點錢跟你斤斤計較的人嗎!我是不忿!我哪點對不起天世,哪點對不起顧家!就連你兒子也是你一次次拒絕他跟我們一起生活不是我容不下他!” 是。 “可你如今寧愿把天世給一個傻子,都不考慮小玖,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顧振書神色如常的幫她抽出手里的紙,不相信總比死了好。 “你是不是想著那個私生子!” 顧振書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郭成瓊見狀,下意識的禁聲,知道自己說過了!這些年他怎么對他們母子的她知道:“對不起,我口不擇言了……” “沒什么……” “但我真的不理解!你為什么寧愿讓天世集團垮臺也不考慮我的意見,難道你也不忿爸的決定,就要看著天世沒落!振書何必逞一時匹夫之快?!?/br> “明天有個項目,你看看你那邊需不需要。”顧振書說著,驅(qū)動輪椅從書桌上取下一袋件放到郭成瓊面前。 郭成瓊臉色難看!她是因為這些嗎!他竟然這樣看她:“振書!你——” “如果不需要就交給研發(fā)部。” 郭成瓊聞言拿起件轉(zhuǎn)身就走!既然他偏心至此,就別怪她為兒子考慮! …… 顧君之坐在二樓的陽臺上,茫然的看著遠(yuǎn)處的黑幕,整個人陷入了安靜的死寂,郁初北不請他吃飯了,要明天才請! * 少年的顧君之縮卷在一座破舊的小屋內(nèi),周圍是骯臟的棉絮與紛亂的紙張,還有散發(fā)著臭味的不明液體。 窗戶外,半截身體的少年倒掉著,眼角的血一滴滴的落下融入地上的污垢,難得沒有嘲笑、譏諷,反而沒什么精神的看著窗內(nèi)的少年:“人呢?” “她說有事。” “該不該信她?” “她都說有事了?!?/br> 如果是以前,半截伴生少年,一定竭盡所能的嘲笑,他是個懦夫是個膽小鬼是害死m(xù)ama的罪魁禍?zhǔn)姿麉s不承認(rèn)。 但此刻一直系在角落少年手臂上的線微微發(fā)著亮著,讓半截的伴生少年,沒那么心浮氣躁,但還是忍不住有惡念小小的冒頭:“萬一騙我們呢?”他說的‘我們’。 角落里的少年驟然沉默,萬一騙我呢,萬一騙我呢…… * 顧君之陡然坐正,拿過放在藤椅上的手機。給郁初北發(fā)信息! 郁初北:——乖,有事,一會回給你聽話(笑臉)—— * 縮卷在廢棄小屋的少年看向窗外的少年:看,她真有事,她回我信息了。 倒掉著的少年無聊的晃了晃,血色一點點滴下,一聲不吭。 …… 孟心悠很久沒有和郁初北兩人出來坐坐了,難得今天不加班,她也沒安排。 孟心悠一身當(dāng)季風(fēng)衣,帶著黑色的墨鏡,走進西餐廳,高挑火辣的身材瞬間吸引了在場半數(shù)人的目光,三分嫵媚七分自信,一看便氣場不同:“你現(xiàn)在可是忙人,約你一次難如登天?!?/br> 郁初北趕緊討?zhàn)垼骸懊峡倓e調(diào)侃我了?!?/br> 孟心悠將風(fēng)衣搭在座椅上:“哪句說錯了,你現(xiàn)在十七樓,讓你上來看我一眼,至今沒看到人影。” 郁初北幫她倒杯水:“孟總讓我去跟總裁聊清潔用具嗎。” “為什么不,正好讓他知道你的功績!” 行,你說的對。 孟心悠別有深意的看著她:“與設(shè)計部的小易真沒點什么?” “沒有?!闭鏇]有:“不過……” 孟心悠秀美一挑:“有點意思了?” “不是,我和他弟弟在交往?!?/br> 079伴生(為189.。。。627女王斗篷加更) 所以有些誤會不能生成。 孟心悠聞言想了好一會,好似有點印象了:“他那個腦子不太好的……弟弟?” “孟總?!庇舫醣睕]想到孟總而已聽說他鼎鼎有名的智商:“是有點傻乎乎的,但人挺好。” 孟心悠有些驚訝,真是??蛇@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吧:“你……”孟心悠跟她沒什么不能說的:“不會因為你那個前男友……” “沒有?!庇舫醣睂⒉藛谓o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單純的覺得他人不錯。” 是嗎,孟心悠沒有接觸過,但初北說好人應(yīng)該不錯:“你自己的事,你想清楚就好。” “謝謝孟總。” “謝我干什么,又是我給你介紹的,你的任命下來了,知道了嗎?” “聽易朗月說了?!?/br> 還說沒有關(guān)系,孟心悠的8卦之心重新燃起:“易朗月不會是因為你跟他弟弟在一起,故意給你走的關(guān)系吧?!?/br> 郁初北認(rèn)真的想想:“也許說不定呢?!?/br> 孟心悠瞪她一眼,沒正經(jīng),她對郁初北的口味也了解,要了兩份套餐:“說起來最近怎么沒有給我打電話?” “怕你忙唄?!?/br> “忙到房子的事也不好奇了?” 郁初北聞言頓時,諂媚的看向孟心悠,孟總開口自然是有了定論,立即殷勤的重新翻開菜單:“孟總要喝哪種紅酒,我?guī)兔峡傸c?!?/br> 孟心悠呵呵一笑:“來杯果汁就行?!?/br> “孟總不喝酒了。” 孟心悠懶洋洋的:“在調(diào)理身體。” “生病了?” “育前保養(yǎng)?!?/br> 郁初北瞬間看向她,沒聽說啊:“你要結(jié)婚了?” “沒啊,誰規(guī)定結(jié)婚才能要孩子?!泵闲挠茻o所謂的撩撩頭發(fā):“目前男人沒有特別滿意的結(jié)婚對象,倒是最近看著小孩子滿可愛的想生一個逗在身邊玩。” “家里給你壓力了?” “沒,就是最近喜歡,覺得也能養(yǎng)就準(zhǔn)備生?!?/br> 好任性的回答,符合孟心悠的個性,但:“總要個男人配合吧?!?/br> “嗯……只要人品好,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