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呵呵。 葉杰澤列出清單:“其幾瓶藥還是不能停的,因為顧先生不能長期停藥,所以我們希望能時刻掌握郁女士您的身體狀況,確保您受孕后能及時恢復(fù)顧先生用藥?!?/br> “行,沒問題,謝謝醫(yī)生?!?/br> …… 易朗月突然想到一個關(guān)鍵性問題,經(jīng)過顧先生同意了嗎? …… “你今天心情很好?!鳖櫨粗?,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扇子。 郁初北似笑非笑:“我哪天心情不好?!?/br> 不是:“你今天心情格外好?!?/br> 156犯病了(一更) “何以見得?!庇舫醣蓖嶂^看他。 “就是感覺,你心情好我就能感覺到……”顧君之實事求是。 “這么自信?!庇舫醣毙πΓ骸澳悄悴挛覟槭裁葱那楹?,答對了有獎勵?!?/br> 顧君之想想:“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獎勵嗎?” “嗯哼?!?/br> 顧君之突然有點害羞。 郁初北無語:滿腦子廢料,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容,其實不用等一個月,一個星期就行。除了上回他突然心情不好,他已經(jīng)停藥好久了,她自然心情愉快。 “那我猜了……” “不用了,我又不想知道答案了?!?/br> 顧君之頓時氣鼓鼓的:“我猜!” “不,你不想猜?!?/br> “我想猜?!?/br> “你不想猜。” 顧君之生氣,張牙舞爪的向郁初北沖去!他一定能猜出來的! 郁初北趕緊跑:“別鬧!碰到車了?!?/br> …… ——咝啦——菜放入鍋里發(fā)出一陣聲響,香味彌漫出來,郁初北翻炒幾下,放鹽、醬油,打開抽油煙機(jī)機(jī)。 整座金穗小區(qū)升起飯菜的香氣,小區(qū)的廣場上玩耍著放學(xué)后的孩子,晚霞漫天,熱氣還沒有散去,夏日的炎炎之感猶如抽煙機(jī)的熱浪,顯出的微風(fēng)。 郁初北咳嗽兩聲,嗆的慌,加了點水,將抽油煙機(jī)開到最大,蓋上蓋,悶在鍋里,轉(zhuǎn)身切涼菜,她的手藝自然沒法與夏侯家的大廚相比,但盡量少油少鹽顧君之都會捧場。 * 另一邊,顧君之神色淡淡,起身站在次臥的小型書架前,修長的身形如松柏紅杉,屹立在此處,便是定脈神針。 他從容的上前幾步,氣質(zhì)華貴,猶如神邸,簡單的短袖睡衣穿在他身上,一掃平日松散可愛,此刻卻穿出正裝的肅穆。 他神態(tài)優(yōu)雅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仿佛那不是一本書,而是一部人生史、一篇生死簿。 他很快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書頁里沒有閱讀過的痕跡,他隨意的將書放回去,輕輕一按,回到原來的地方。 修長白皙的雙手滑過桌面,攆攆手指,沒有灰塵,但有木質(zhì)本身的氣息不摻雜一絲人氣,說明這里的主人不常使用這里。 角落里的墊子很新,邊角公正,沒有欺負(fù),間和邊緣的部分都沒有磨損的痕跡,已經(jīng)被閑置很久。 顧君之將窗戶開打—— “君之——君之——” 顧君之聽到聲音,依舊開了窗戶自顧自的向外望去,沒有花圃沒有綠植,人來人往的嘈雜哦,夾雜著話語的喧鬧。 “君之!——顧君之!” 顧君之聽到話語的火氣,向門口看了一眼,想了想,慢慢的把窗戶關(guān)上,神色沒有一絲變化,腳步從容的出來,站在次臥門口,似乎分辨了一下方向,向聲音的來源去走去。 “你干什么呢!幫我看一下姜曉順給我發(fā)信息了嗎,今天有批貨弄錯了,現(xiàn)在還沒有處理好,不知道成天在干什么,以前說沒有機(jī)會,現(xiàn)在有機(jī)會了,還出這么大的紕漏,哭!哭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她媽,我還——” 顧君之沒有再聽,轉(zhuǎn)身,去幫他手機(jī)。 回來的時候。 郁初北還在牢sao:“她是我提拔上來的人,但她什么資歷她不知道嗎,學(xué)歷!提學(xué)歷有什么用,我們又不是高知行業(yè),長手的都做的——” “沒有?!鳖櫨f完,轉(zhuǎn)身出去。 “那她——” 郁初被著他的背影,突然覺都有些奇怪,廚房里靜悄悄的,只有菜悶在鍋里發(fā)出的淡淡香氣和抽油煙機(jī)作業(yè)的聲音。 郁初北轉(zhuǎn)身裝了一下盤,又放下,重新轉(zhuǎn)身看向門口,覺得哪里怪怪的,非常奇怪。 郁初北放下筷子,站到門口,看著他走向陽臺的背影,晚光透過陽臺的窗落在他身上,仿佛整個光暈的存在都是為了襯托他。 郁初北擦手的動作慢慢的慢了,以前這個時候他在做什么…… 就算沒輪到顧君之做飯,他也會蹭過來膩歪著她,像個隨時需要關(guān)心的孩子,每次要好聲好氣的才能將人哄走,哄走沒一會,他又會找個借口,搬個椅子默不作聲的在一旁看你,直到你知道他看你,捏捏他,摸摸他,他才能高興。 但現(xiàn)在呢,郁初北在圍裙上擦擦手,他竟然沒有趁看手機(jī)的機(jī)會過來粘人?很不正常。 郁初北剛想過去。 廚房傳來燒糊的味道,郁初北如夢初醒飛奔回去。 顧君之站在陽臺上,陽臺的一端是靈種吵鬧,二樓的高度剛好看到小廣場內(nèi)奔跑的孩子,閑談的家長,遛狗回來的青年。 顧君之立即收回目光,看向左手邊,一盆盆紫藤蘿長勢茂盛,從一米多的支架上垂到陽臺地磚,形成一片,仿佛一座小型的綠色瀑布。 右手邊有三盆蘭花,直徑五十厘米左右,分別放在貓形支架上、瓶形支架上和月亮形支架上,蘭花翠綠,根莖茂盛,落在陽臺上的是一盆直徑一米的月季,手臂粗細(xì)花枝,開的十分茂盛。 顧君之的手指觸碰到花瓣上,不同于精神世界的虛無,它真實、凝聚、散發(fā)著生命力。 就是因為這些,所以他們誕生了金色的星沙…… 顧君之的手指整個人籠罩住花束,讓想花的虛影出現(xiàn)在自由草木的精神世界里。 他等了很久,那片草木世界也沒有出現(xiàn)一朵鮮花,除了翩飛的蝴蝶,草木的世界依舊如初…… 顧君之收回手,氣質(zhì)華貴,神色自然,如巡視林地的王者,踏過之處眾生臣服。 從陽臺回望,整個客廳盡收眼底。 客廳雖然不大,裝修的卻十分精致,入眼都不是凡品,他現(xiàn)在手里拿著的這兩枚官帽造型就十分工整,墻上的那副畫也價值不菲,是他們一貫的欣賞水平,蹲在地上的小象,是半截身體少爺?shù)钠珢邸?/br> “顧君之!你看不見我忙不過來!——”郁初北將盤子甩在桌子上,剛才嫌鍋蓋太急,燙到手了,很疼,自然也很生氣,帶著不爽回去盛飯:“等著喂嘴里!” 顧君之神色淡淡的看向餐桌的方向,有好長時間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而且他為什么要做,為什么要回頭,重新看向陽臺方向。 想起金沙,又轉(zhuǎn)過來,抬步,慢慢走過去…… 郁初北放下碗筷,拿創(chuàng)可貼纏了手,也沒有聽到顧君之大驚小怪的聲音,不jin kàn過去! 這次沒有生氣,而是看向走來的顧君之。 他站姿比值,氣質(zhì)華貴,雖然只是幾步路,客廳瞬間成為背景,依稀消散在他的氣勢里,他目光淡然,眉目如刻,簡單坐下的動作仿佛恩賜凡塵的神光,道韻轟然。 郁初北突然就懂了,一個想法猛然閃過她的腦海:顧君之已經(jīng)不是顧君之了。 郁初北頃刻間有些慌,她沒有與顧君之以外的顧君之相處過,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會不會刺激到他?會不會對他有不好的影響?會不會讓他厭惡?他會不會不喜歡這里? 郁初北突然很慌,變的謹(jǐn)慎,拘謹(jǐn),想起醫(yī)生說的,他不能長期停藥,是不是因為藥吃的少了,所以出現(xiàn)了易朗月口‘唯我獨尊’的人格。 他會怎么樣,不喜歡她,不想看到她,發(fā)現(xiàn)自己占了他的地方趕自己出去?。?/br> 郁初北小心的往廚房的方向蹭蹭,一時間向面對一個陌生人,明明是很熟悉的臉,那種感覺 …… 郁初北下意識的想給易朗月打電話,最起碼讓她知道該怎么和這位顧先生相處,怎么不至于惹他討厭去找另一個女人!可想起他這個人格形成的可能原因,,郁初北生生壓住自己所有的不適應(yīng),去為他想,為他考慮。 郁初北收起自己平日的性子,小心的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坐過去,將桌子上所有的菜不動聲色的推向顧君之的一方,慢慢的起身,又為他盛了一碗昨天沒有喝完的高湯。 郁初北坐在最后一張椅子上,沒有說話,默默的低頭吃。 他此刻與平時可愛的淘氣不同,像突然穿上了朝服的王,一躍站在了紫禁之巔。 可是他卻失去了整座紫禁城。 ------題外話------ (#^.^#)如果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午12,下午3點,晚上8點)沒有看到更新,要去評論區(qū)看看,會有請假通知。 第二更,在點半左右 157不伺候(二更) 正常人丟了升職的機(jī)會,尚且需要調(diào)整很久的心態(tài),而他呢,失去的更多,怎么可能不性格大變。 郁初北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她有限的認(rèn)知里不能體會他刻入骨子里的茫然無助,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傷感,為他,也為他這個人格…… 郁初北埋下頭,將所心疼都吞回肚子,使勁扒飯,不讓眼淚落下來!他已經(jīng)大了,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顧君之!你可以! 對面的顧君之看著她吃飯的樣子,優(yōu)雅的拿起一旁的餐巾紙擦擦嘴,放下筷子,飽了。 “你不吃了?” 顧君之目光輕輕一掃,猶如春風(fēng)過境,散漫又不經(jīng)心。 郁初北被看的心神一緊,平時不覺得有什么,此刻覺得自己就是泥,就是污點,應(yīng)該跪下來懇請他恩賜雨露,洗滌身上的無垢。 顧君之本不想理她,想了想半截身體的少年散發(fā)的金沙,甚至任何一刻可能都是一個因素的道理,還是嗯了一聲,背影高貴的向次臥走去。 郁初北站在原地,看著空空的走廊很久,轉(zhuǎn)身收拾餐桌。 十分鐘后。 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神情落寞,此刻的顧君之無疑不需要她,更甚至不覺得自己配的上他,擁有整個王國的顧君之,也應(yīng)該擁有公主。 可她被說公主了,唯一的公主配飾還是他給買的,公主的侍女都輪不上自己。 但就在這里,讓他有一天碰到自己的公主,把她的君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