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jié)
顧君之跟上初北的腳步,看都沒有看被攔住的人一眼,但很貼心:“那你也別生mama的氣了……她真沒有嚇到,是我自己身體不爭氣……” 郁初北覺得自己罪孽深重,顧君之娶誰,也比娶自己,遇到這樣的丈母娘要好,自家媽什么性格,她能不知道,這是不甘心,一直在樓下盯到現(xiàn)在,就是想跟顧君之搭上線! 等一會還是要把人送走!梅芳云跟顧君之搭不上線不會善罷甘休:“好,不生氣,我們君之也健健康康的,是她不懂禮貌,突然跑過來,也把我嚇了一跳!” “嚇到你了!” “是啊,所以不是我們君之身體不好?!?/br> * 梅芳云被那一眼看的做了一晚上噩夢,夢到一條眼鏡蛇突然直起上半身,飛一般的撲過來!瞬間咬向她脖子! 梅芳云半夜驚叫著醒來!渾身冷汗! 郁爸被吵醒第三次了!“你喊什么!不用睡覺了!” 郁初四從地鋪上起身,還有些不驚醒,但借著打開的床頭燈著母親屢次被驚醒的樣子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瞬間驚醒了,起身!坐過去:“你見到二姐夫了?!” 梅芳云心口劇烈起伏,還沒有恢復(fù)過來,趕緊拿起床頭的水,喝了一大口,心里的恐懼還好了一些! 想到傍晚的那一眼!心里有打個顫!不禁想那個女婿是個什么東西!太嚇人了!人不不鬼不鬼的!像死人一樣嚇人。 郁初四皺著眉:“我姐帶你見的?” 梅芳云心里還有些慌,不想提這個問題,她得琢磨琢磨是怎么回事!還替她說話了……是替她說話了,如果不是后來的幾句話,梅芳云覺得她現(xiàn)在都睡不著! 可明明說話那么溫柔的男人,那一眼是怎么回事?!看差了!還是真的因為自己突然說話嚇到了? 郁初四當(dāng)初也做過噩夢:“你以后別出現(xiàn)在姐夫面前,二姐夫不喜歡接觸人,尤其我二姐不帶著你見的時候,你千萬別企圖單獨(dú)跟他說話,明白嗎?” “我能干什么!我天天都見不到人,今天不也別人攔住了!”梅芳云趕緊蓋上被子:“睡覺,睡覺。”腦子里卻是怎么也忘不了的那一眼,在兒子要關(guān)燈時,趕緊阻止了他! 郁初四沒有堅持關(guān)!他二姐夫看人是非常慎人!說是被陰冷的什么東西盯上也不為過!所以他和初三能不接觸二姐夫都不接觸。 他們更不明白的是,那么陰氣重的一個人,是怎么做到對著二姐說話的時候陽光明媚的。 郁初四剛躺下又不放心的起來:“媽,你記得千萬別靠近二姐夫,他除了對二姐,對誰都不好!對他兩個孩子都不好!你別當(dāng)我危言聳聽!他真下死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房間內(nèi)靜了很久,郁初四的聲音又響起來:“明天我送你們?nèi)C(jī)場!” 去什么機(jī)場!她的事還沒辦完!梅芳云晚上不跟郁初四說這些!等明天她再去試試!她就不行了——肯定是她看走眼了!是錯覺! 一定是! …… 早上九點(diǎn)多,郁初北被姜曉順一通緊急電話叫去公司! 郁初北出門時覺得有些奇怪,顧君之很粘人,尤其她發(fā)生意外后,更是不放心,走到哪里都要跟著。 剛才……好像很乖巧的送人了…… 549重新認(rèn)識一下 莫非是因為太困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起的挺晚的,不到十一點(diǎn)不從床上起來? 郁初北若有所思的將車倒出去,想著他送自己出門時,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完全是撐著僅有的一口氣送自己出門。 郁初北笑笑,他恐怕還沒有適應(yīng)過來,這些天倦怠習(xí)慣了,弄不好一回回過神,就追上來了! 趁他還沒鬧人,她可以忙會自己的事,郁初北放下心里的疑慮將車開了出去! 二樓的陽臺上,顧君之穿著睡衣,站在窗邊目光溫柔的看著她離開小區(qū)。 車駛離了好一會他也了沒有動,就那么看著,怕她一會兒折返回來想起自己要把自己帶走一樣。 他站了好久確定她沒有帶自己離開的意思,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又回到次臥,打開監(jiān)控,見從金穗到天世路口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確定她路過了每一個路口,最后進(jìn)入了公司。 怕看錯了,顧君之將屏幕放大放大,下車的是初北,刷開進(jìn)去的也是初北。 然后調(diào)出公司內(nèi)部監(jiān)控,看著她進(jìn)了辦公室,伸出手,目光溫柔的觸碰下屏幕,又乖巧的收回來,將屏幕關(guān)掉。 隨著里面影像消失,顧君之的目光瞬間淡了一下,空洞的沒有一絲感情。 他起身,整個人木愣愣的從廚房里搬了一套刀,打開門,向樓上走去。 門口的保鏢一瞬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顧先生? 下一刻靈魂立即歸鞘,急忙通知易朗月。 易朗月剛坐下吃口飯!驚的扔了筷子往下沖!他擔(dān)心出事,特意等夫人走后,在顧先生門口又受了一會,覺得顧先生應(yīng)該睡著了,才上來吃飯,結(jié)果就出事了! 易朗月邊往下沖邊給夏侯執(zhí)屹打電話! * 夏侯執(zhí)屹坐在輪椅上,不耐煩的看眼高成充,保證:“顧先生沒事,沒有被嚇到!你也不看看多遠(yuǎn)的距離!”自從顧先生上次跑出去后,安保那邊再沒有放松過對顧先生的保護(hù)。 梅芳云這個距離,別說嚇到顧先生,就是小貓小狗也嚇不到。 高成充擔(dān)心!夏侯執(zhí)屹行動不便,他現(xiàn)在就是主力,就怕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刺激了顧先生不自知,因為顧先生這次醒來后,變本加厲。 聽威王府那邊匯報回來的消息說,所有被郁初北多看了一眼的花,還有那架鋼琴都死完了,鋼琴被砸的稀碎!他心里能安靜了。 夏侯執(zhí)屹將毯子蓋好:“你心里壓力別太大,顧先生心里變態(tài)而已,再不然你用夫人的眼光看看先生?” “夫人看不到這些事!我看的到!” “他以前也這樣,別太放在心上?!?/br> 高成充對夏侯執(zhí)屹還是有些盲目自信的,既然夏侯執(zhí)屹都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夏侯執(zhí)屹剛想說話,手機(jī)響了。 易朗月火急火燎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距離近的都能聽到:“顧先生拿著刀上樓了!” 夏侯執(zhí)屹嘴角僵硬的動了動,突然覺得身體很虛! 高成充愣了一下,趕緊推著夏侯執(zhí)屹往外沖! 另一邊。 易朗月迎面上抱著刀架上樓的顧先生,嚇的瞬間轉(zhuǎn)身帖到五樓拐角的墻上! 顧君之一步一步的向上,不急不緩,無情無恨,平靜的像一副軀殼,沒有任何感情。 郁初四正在為二老整理行李。 梅芳云、郁爸爸不愿意走。 梅芳云更是不收拾自己,她為什么要走,她女兒飛黃騰達(dá)了!還有人伺候著,她自己住一套還給兩個孩子住一套,還有一套別墅,她為什么要走! 她以后都不走了!她也要在這里!隨便什么住的地方給她一個就行!她看誰能把她趕走! 除非郁初北不要臉了! “媽!你別鬧了,快點(diǎn)換鞋,我送你們?nèi)C(jī)場!” “不去!” 郁爸爸不說話!他也不想走!眼看好日子近在眼前!為什么要走!不走! 房門突然被打開。 門外站著一位芝蘭玉樹的青年,俊美的仿佛窗外的光,不真實到夢到,他目光空洞的向里看一眼,漂亮的眸光里沒有任何焦距,仿佛一個仿真的機(jī)器。 郁初四面部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急忙開口:“姐夫?!?/br> 梅芳云趕緊笑著上前:“女婿啊——”但又礙于昨天那一眼,沒有敢直接觸碰他表示自己的熱情:“怎么來了,快坐快坐!”趕緊讓老伴拿凳子。 郁爸趕緊去找板凳:“地方小,別介意,我們也住不起什么好地方?!?/br> 顧君之等了一會,似乎確定所有人都說完話了,才踏進(jìn)去。 郁初四覺得他姐夫情況有些不對,但又覺得自己多心,他姐夫情況就沒有對過! 梅芳云最先看到女婿手里抱著的禮物:“來就來,還拿什么東西。”這位可是搖錢樹,當(dāng)然要招待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流行做客送一排刀了,又不是喬遷新居! 梅芳云說著要接過對方手里的刀。 顧君之更快的抽出一把,身形快速一動,手起刀落,將梅芳云的手掌直接定在了墻上! 梅芳云發(fā)出刺耳尖叫。 易朗月腳步顫了一下,十分冷靜的給救護(hù)人員打電話,順便看了一眼自己的急救工具,生無可戀的往郁初四的房間走去。 郁爸整個人都嚇傻了,看著被訂在墻上的老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腿隱隱發(fā)顫,褲子瞬間濕了。 郁初四瞬間癱在地上!立即放映過來不行!趕緊撐著站起來要去阻止! 顧君之用選了一柄合適的刀,拽過郁爸,利落的將他的手掌也訂在墻上! 嗯,這樣好多了。 郁初四簡直不敢相信他看見了什么,沖上去,去擋顧君之! 易朗月怎么會讓他去送死!趕緊撲過去抱住他,打個滾,帶著人滾到最角落里,捂住郁初四的嘴! 郁初四人高馬大,又做過一段時間苦力!瘋狂的掙扎,他爸媽受到了傷害!他怎么能不去救! 易朗月一時間險些沒有按住他!但他也不是花拳繡腿,實打?qū)嵉木毘鰜淼?!廢了一些力氣!很快制住了他!小聲在他耳邊警告:“你別動!” 郁初四惡狠狠的盯著他!眼睛通紅!他怎么可能不動!他爸——他媽—— 郁初四眼里撫一層水光,眼里都是痛苦!可無論怎么掙扎都掙不開易朗月的鉗制。 易朗月拿出繩子,趕緊將他綁起來,他還得時刻觀察著顧先生的情況,真殺了更麻煩:“你如果想你爸媽沒事,就不要動!顧先生受不得刺激!受了刺激直接殺人,你就是兇手!” 郁初四沒有聽過這么不要臉的話! 易朗月熟練的拿出膠帶,把他嘴也貼起來。 郁初四劇烈的掙扎,繩子陷入了皮膚里也沒有回過神來! 顧君之好像沒有看到角落里的動靜,重新從刀架上選了一柄小刀,看著墻上的兩個人,目光依舊空蕩蕩的,俊美無雙臉上是出人意料的平靜和無神。 梅芳云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手掌被整柄到洞穿,她尖叫,哀嚎,手卻不敢動一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她悲痛的望著周圍的一切,只要能讓她逃出去,她什么代價都愿意付。 “你干什么,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現(xiàn)在就走,我真的現(xiàn)在就走……”梅芳云哭的悲痛欲絕,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越走越近的惡鬼一樣的人,驚恐、害怕推到了極致!她要回去!她要回家……“救命啊,救命……”聲音卻因為極度害怕,小的可憐。 郁爸更是狼狽,最初的疼痛嚇的他昏了過去,手掌沒了支撐,如今靠著刀掛住骨頭的疼又生生疼醒過來!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經(jīng)歷著的事情! 郁初四絕望痛苦的看著二姐夫走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