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節(jié)
郁初北看了他一眼,讓她挽著。 顧君之心里高興,初北沒有說他,甚至沒有提醒他在那些東西面前注意言行表情,他就知道初北什么都是滿意他的,他哪里都好。 “撒嬌?!庇舫醣贝蜷_車,讓這位小祖宗趕緊進去。 …… 最近一段時間,氣溫回暖越發(fā)明顯。 枯敗的枝頭重新煥發(fā)新綠,公路兩旁的長青長出了新的葉子,像被水洗過,新與舊涇渭分明,各大街道商場扯下來年節(jié)時喜慶,換上了新的活動。 最近只要天氣好,郁初北忙完工作就會帶顧君之去公園散步。顧君之最近情況很好,即便公園里曬太陽的人漸漸增多,也沒有邀請停止這樣的外出的活動,反而躍躍欲試。 郁初北能感覺出他最近的好心情,乖順又溫柔,每次看著他安安靜靜的待在她身邊,她都忍不住想摸摸他,怎么可以這么好。 二老身體恢復(fù)的十分理想,郁初北剛開始幾天每次都會過去,又一次她去的早,梅芳云醒著,看到她后,直接昏了過去,郁初北就去的少了。 只是那天從醫(yī)院出來后,郁初北抬手摸了摸顧君之的頭,她也見過顧君之不說不動的眼鏡,水亮精神的眼鏡空洞洞的,看著讓人心疼,雖然猛一看是挺慎人的,畢竟一個大活人說不動就不動了,但習(xí)慣了,就知道他只是在放空,并沒有別的意思。 但現(xiàn)在自家媽現(xiàn)在的情況不適合適應(yīng)君之的情況。 郁初北便去的少了,只是每天會和大姐和初四聯(lián)系,初四那里還好,大姐那邊的家人對大姐下了班就往醫(yī)院跑有些意見。 郁初四只是提了一下,郁初北沒有聽大姐說起,就沒有問。她反而是聽說大姐夫那邊找了個工作,上了兩天班了,目前李嬸負責(zé)接送孩子做家務(wù),這樣挺好,聽初四的意思,最近自己爸媽沒說讓大姐離婚的事了,不給大姐添額外的壓力,當(dāng)然更好。 “爸媽最近情況很好,你不用擔(dān)心?!庇舫跛恼f完又補充了一句:“媽最近性格也好多了,還勸大姐不用天天來,她這里沒什么事,讓大姐多抽出時間照顧兩個孩子?!?/br> 郁初北有些驚異,可能生死線上走一遭,她終于有變化了:“媽有心了?!?/br> 郁初四嗯了一聲,希望能消除兩人間的芥蒂,更希望某個人知道他媽的變化,就他mama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不可能再正對二姐,希望他也能高臺貴手。 兩人掛了電話,郁初北撫著枕在自己頭上的郁初北,心有戚戚,彈彈他的腦門:“我媽現(xiàn)在也知道心疼人了?!?/br> 顧君之捂著腦門往她肚子上鉆:“疼……” 郁初北捧起他的臉,十足的紈绔少爺調(diào)戲小丫鬟:“讓我看看哪里疼?現(xiàn)在就給你吹吹?!?/br> 顧君之不讓她吹。 郁初北就要吹,本就被撫摸的沒了形的頭發(fā),如今更亂糟糟的。 …… 郁初北最近一段時間很舒心,家中清凈,老公溫柔,工作順利,二月二龍?zhí)ь^當(dāng)天還親自給顧君之燙了一次性的小卷毛,瞬間把郁初北迷的色令智昏,走哪里都揣著自家寶貝,唯恐別人騙走了。 …… 天世集團溫和歡快的氛圍,從上到下的彌漫。歲月在初春時節(jié)散發(fā)著歲月靜好的柔美。 郁初北新買了一輛自行車,一天中午,豪情萬丈的載著顧君之踏青去了。 顧君之坐在后面,經(jīng)過城市的喧鬧,繞過一道道紅綠燈盜走,穿過一條條街道,最后走出都市的喧嘩,想半山別墅騎去。 剛出市區(qū),郁初北累的將自行車放下,坐在偏遠小公園的長椅上,喘氣,額頭上都是汗,衣服隨便拉開,成大字型癱在長椅上:“不行了,太累了……” 顧君之斯斯文文的,從自行車上下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先幫她拉上運動服拉鏈,然后從車籃里拿出水杯,倒了一蓋送到她唇間。 郁初北看他一眼,自家男人清清爽爽,還有頭自己最愛的小卷毛,像一個高貴的小公子,自己就是那車夫,多看自家高貴的少爺幾眼,就能滿血復(fù)活再載著她沖出二百里。 郁初北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 顧君之想給她再倒一杯。 郁初北直接拿過來,咕咚咕咚灌了一瓶:“走!上山!”郁初北剛起身。 顧君之?dāng)r住他:“我騎?!?/br> 郁初北聞言,瞬間抱住自家寶貝的腰:“你怎么這么可愛,你怎么這么可愛……” 顧君之笑了,溫柔的笑意迎著光,仿佛綻放在時間最柔情的花:我也覺得自己好可愛啊…… 顧君之載著郁初北去了自家半山別墅區(qū)。 大門打開,里面就是偌大的私人莊園,成片成片的向日葵田如今又煥發(fā)了心綠,景色優(yōu)美,野草爛漫,飛鳥蟲魚生機盎然。 郁初北迎著風(fēng),摟緊了身側(cè)的腰:“君之!” “嗯?!?/br> “君之!” “嗯!” “顧!——君!——之!” “恩——” 郁初北對著遠處喊:“我好高興!非常開心!因為你——” 顧君之笑了,清淺瑰麗。 …… “你還記得這里嗎,這個山洞?!庇舫醣毖劬Ψ胖猓乃疾患兊陌压郧傻男【d羊快速推到山洞內(nèi),讓他的背抵著較為光滑的地方,一只手從他腰側(cè)穿過,抵在巖壁上,精光閃閃的看著他。 顧君之一雙琥珀色的眼鏡安安分分,內(nèi)里洶涌的情緒禁止任何窺探:“記得……”聲音軟綿,沒有力氣,仿佛騎上來這一路,抽光了他所有精氣,整個人懶洋洋的嬌氣,靠在后面不動。 郁初北卻已生龍活,鹿血喝多,滿腦子都是美色當(dāng)前,血液自燃那點事。 557扣子(二更) 他真是太讓人有感覺了,剛才騎車的時候,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就足以讓人心猿意馬,更何況他現(xiàn)在乖乖順順沒有任何防備的看著她,用交付一切的溫柔。 郁初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解開了他上面最嚴的兩顆扣子…… 顧君之羞澀不安的握住…… 郁初北溫柔的哄了很久,才讓他松了手…… …… 騎著車從半山下來已經(jīng)很晚了,郁初北決定住在這里。 顧君之把臥室里的隔窗全部降下來,護的嚴嚴實實。 郁初北看著他擺弄沒有說話,他不喜歡太寬敞的地方,郁初北幫他一點點‘堵’好,待他進了浴室,打開視頻鏈接與父母通話。 護工正在喂梅芳云吃水果,視頻接通的一刻,梅芳云靜靜的坐著,整個人放空,愣愣的不吃了。 郁初四見狀,移開了床鋪的位置,走到窗前與二姐寒暄:“都好,護工照顧也細心,不用擔(dān)心,爸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動了,你呢?沒在家?” “在半山這邊?!?/br> “……姐夫呢?”郁初四還是禮貌的問了? “洗澡呢?!眱扇擞趾蚜藥缀?,郁初四將鏡頭對向父母各自說了一會話,掛了電話。 梅芳云在視頻結(jié)束后,久久沉默著,看著自己包裹嚴實,還能傳來疼痛的皮膚,和再也長不回來的rou,梅芳云又不禁想起那天的情景,整個身體開始記憶性顫抖。 護工距離她最近,第一時間抱住她:“醫(yī)生!醫(yī)生!鎮(zhèn)定劑!鎮(zhèn)定劑!” 十分鐘后,醫(yī)生為患者建議患者輔助心里治療。 …… 天世集團39層辦公室內(nèi),郁初北忙完手里的文件,掃眼坐在一旁看書的顧君之,笑笑。彎身去腳邊的抽屜里拿一份文件。 起身的時候郁初北突然有些頭暈,但很快眩暈感過去,她重新坐正。 郁初北又看眼旁邊的顧君之。 顧君之趴在桌子上,頭上是今天早上她新給他燙的小卷毛,自從那天之后,郁初北每天都給他燙一次,細細的小卷發(fā),在場面蓬松的鋪一層,好看又柔軟。 郁初北鎮(zhèn)定的收回目光,視線落在拆開的文件上,腦海里忍不住閃過那天的驗孕棒,那天沒有,今天呢? 郁初北算完一遍日期,沒有上次那么慌張,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措施做的很好,而且上次就是虛驚一場,萬一這次也是呢。 郁初北很鎮(zhèn)定,中午和顧君之吃了飯,又去健身室打了會球,才去和姜曉順要讓她幫忙買的東西。 姜曉順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家老大,像做賊一樣小心提醒:“您可別亂來……”背著顧董買這個,還不能讓顧董知道!郁姐!會死人的! 郁初北敲她腦袋一下:“想什么呢?驚喜懂不懂,不要讓人知道?!?/br> 姜曉順終于松了一口氣:不說!打死不說! “忍不住想炒了你?!?/br> 姜曉順又活了:“失去了我,你會覺得失去了全世界。” * 郁初北心情有些焦躁,不心煩,拿到結(jié)果的一刻,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把這個意外的孩子拿掉!只是離開顧君之四五個小時,擔(dān)心他受不了。 郁初北的焦躁來自于不想讓他知道,這種事她幾乎不用想,顧君之都不想聽見,能做出給他自己結(jié)扎這種事也不要的東西,有了,肯定讓他黑臉。 他最近心情不錯,精神也很好,帶他去人多的地方走一走也沒有呼吸困難,他想一株向陽花,正在跟這個季節(jié)一樣,生機勃勃。迎風(fēng)而長。 郁初北不想讓他為這件事分心。 至于孩子,只能對不起了,不是沒有不舍,可如今的不舍已經(jīng)沒有第一次時那么強烈,而且,不得不說,這次的母性沒有戰(zhàn)勝顧君之的存在。 郁初北心里不是沒有一點愧疚,這份愧疚只能在小的不足以計算成生命時結(jié)束它。 郁初北聯(lián)系了高醫(yī)生。 高成充接到電話的時,嚇的差點拿不住手機,險些脫口而出:誰的! 他們顧先生結(jié)扎了!夫人怕出取舍這種問題,也做到了醫(yī)學(xué)上的避讓,可以說兩人為了出現(xiàn)意外,上了七八層保險,怎么可能會有意外! “你幫我聯(lián)系一下醫(yī)生和醫(yī)院,我想盡快做。” “我知道了夫人。” 郁初北又給夏侯執(zhí)屹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有沒有可能支開顧君之幾個小時。 “不可能?!毕暮顖?zhí)屹皺著眉,比顧夫人更令人他焦慮的事顧先生真的不知道嗎?顧先生恨不得把顧夫人揣在眼皮子低下,這么大的事,顧先生沒有感覺? 如果顧先生感覺到了?顧先生等著什么大招弄死讓他不順心的這件事? 可不可能覺得孩子煩,不可預(yù)知的事情煩,一怒之下,弄死所有讓他不可掌控的事,然后自殺! 夏侯執(zhí)屹臉色瞬間一白:“等一下,夫人,您確定顧先生不知道?” 郁初北詫異他的點竟然在這里,心里有幾分苦澀,雖然覺得放棄這個孩子,但想到知道它存在的一刻,自己要放棄它,知道的人都坦然接受這個結(jié)果,不被囑咐不被期待,郁初北還是為這一刻肚子里的小東西可悲了。 但,她……也只是那些人之一,選擇了顧君之了,郁初北拋棄所有的不舍,讓自己心硬下來,時間和經(jīng)歷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她曾經(jīng)一心覺得必須要保護的孩子:“不知道,我前天查出來的,處理的很干凈,這件事我只告訴了高醫(yī)生和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