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一見鐘情是夢想_分節(jié)閱讀_10
“說我們藥有問題你有證據嗎,如果沒證據,別說我告你誹謗,如果你想讓老人快點好,就等一段時間,讓他養(yǎng)一養(yǎng),等到適合的時候自然給你手術,我們醫(yī)院當然愿意掙你這份錢,如果需要,沒有不手術的道理,我們也不可能看著病人遭罪,現(xiàn)在就動手術,你是想讓他快點死嗎?”杜子心把口罩和帽子一并甩在桌子上,“啪”的一聲熄滅了一點他們的氣勢。 “子心……”任凱在一旁拽了他一下,意思是別把話說的太直接,注意措詞,被杜子心狠瞪了回去。 “怎么,我說錯了嗎,你是有錢,但你這錢花的不是治病,而是送死?!?/br> “你們這是強詞奪理,都是放的狗臭屁,現(xiàn)在不是說什么醫(yī)學都發(fā)達了嗎,我看還是你們醫(yī)術不行,別說我們病人不符合什么破條件,跟你們說,要么手術,要么我們出院,給我們開出院證明?!蹦腥擞珠_始比比劃劃了,心想,反正在醫(yī)院你也不能把我怎樣。 “請你說話文明點,出院證明那不可能,病人現(xiàn)在還不能出院,有一點你要明白,患者到了我們醫(yī)院就由我們說的算,如果病人被你們偷偷轉移走,所發(fā)生的一切后果全由你們家屬自己負責,與我們醫(yī)院沒關系,任凱,擬個說明讓他簽字。”面對這樣的子女杜子心真想上去揍他個眼冒金星找不著北,醫(yī)患本就誤會叢生,強忍著心里的怒氣沒伸這個手。 “還沒有王法了呢,知道你們醫(yī)院黑,但沒想到這么黑啊,明明病的不嚴重,現(xiàn)在反倒大發(fā)了,還不讓出院去別的地治,這是什么黑心世道啊……” 女人坐到地上一陣哭嚎,又是蹬腿又是砸桌子的。 “該說的已經都說了,再鬧,別說我們報警?!倍抛有募傺b拿起電話。 “老大啊,你這個混賬東西,昨晚上把你爸氣出心臟病,現(xiàn)在你又上這兒鬧,你這是要干什么啊,你這個天殺的啊……”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大哥,你不就是擔心財產問題嗎,我養(yǎng)爸媽不是為了財產,他們是我的父母,我有義務照顧他們養(yǎng)他們老,所以,財產你都拿走,我不要,你也不要在這兒鬧了,爸本來就不太好,現(xiàn)在更嚴重了,我還想讓他多活兩天呢。” “你少他媽的在這兒裝好人,啊,好人你都當了,壞人讓我頂,我他媽傻啊聽你的,跟你說,咱們之間的事沒完,我一定要讓老頭把這遺囑寫了?!?/br> “他現(xiàn)在話都說不了,手都不好使你讓他怎么寫,你這不是逼他嗎?”后進來的男人也有點激動,聲音高了一倍。 “所以才讓手術嘛,你……” “停停停,這里不是八雜市,也不是你家客廳,要吵請到法院吵,還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鬧,報警我可是不客氣的,攝像頭不但有影兒,還有音兒,清楚的很,讓派出所來看看?你這樣的夠蹲個十天半拉月的,我這可不是嚇唬你?!倍抛有淖н^椅子坐下,抬頭看那兩口子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的,顯然在琢磨后果。 “好,這事先這么地,過幾天我還會來的,如果還不見好,你不給我開出院證明,我就告你們黑心醫(yī)院掙老百姓黑心錢?!?/br> “隨便,我擎著?!?/br> 讓人咬了個大手表 第11章 男人和女人忿忿的摔門而去,留下老太太和她另一個兒子。 老太太老淚縱橫,氣得身子不由自主的發(fā)抖,任凱趕忙拽過另一把椅子讓老太太坐下。 “大夫啊,對不住了,讓你們見笑了,真是不孝子啊,要知道他這樣,當初在嫁你爸前就把他送人了,誰想到變成這副臭德性了,唉!力啊,你咋能說出那種把財產都給他的話呢,那是你爸辛辛苦苦攢下的,有他什么份兒,你說他是給我們拿過米啊,還是拿過油,我的那點退休金都給他劃拉走了,還嫌不夠,這個畜生啊。” “媽,媽,咱別在這兒說這個,回家說?!蹦腥孙@然覺得這樣的家事讓外人知道不太好,尷尬的向杜子心和任凱抱歉的點了點頭。 “大夫,我爸的情況我們會遵照醫(yī)院的意思去做,你們放心,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的?!?/br> “你爸的病灶根據長的位置再挺幾個月做手術也可以,不用那么緊張,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好,早上我也跟你說了,只要三個月內心絞痛不再犯就可以做,注意讓他休息好,別再有什么打擊,我也希望家事最好是在他術后再處理,現(xiàn)在還不適合談這個事?!?/br> 任凱指的是分割財產遺囑的事,既然患者家屬信任他,把病人交給他,就得負責到底,不能因為家屬的不理解就做出不利于患者的事。 “好,我知道了,謝謝大夫,今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br> “對不住了大夫,這個畜生啊,家里鬧不算,還追這兒來,他怎么不死了啊~” 老太太恨的咬牙切齒,一邊走一邊傷心的怨罵著,男人低著頭在旁邊扶著走出了辦公室。 屋里突然靜下來,任凱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心里五味雜陳,有一部分是患者的家事,一部分是自己的處事能力,在關鍵時刻還是和杜子心差著一大截,這讓他心里有些憋悶。 先別說這應變能力,單指氣勢就是他所欠缺的。 有些時候,太正直也會被視為軟弱,以前杜子心就跟他說過這話,可他始終沒當回事,總是以為什么事只要心平氣和的說開了,總是會被理解的,然而則不然。 杜子心也看出了他的糾結和心里的躁欲,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過去給他,“行了,別想了,過一關算一關,等他再來你就報警,二話都別廢,以后你也硬氣點,別整的跟個受氣包似的,醫(yī)生除了治病還得隨打隨罵啊,醫(yī)生也是人知道嗎?哎,你這手脖子咋整的?那臭女人咬的吧,抬起來我看看。” 一個血紅的大牙印完整的在手表的位置上扣著,其中一個估計是虎牙帶尖的,冒出的血津兒因為時間長都凝固了。 任凱抬手看了看,可不嗎,一個大塊的男士手表什么時候鑲上的都不知道,還透著絲絲的疼。 “快去護士站消消毒,上點藥吧,那臭女人指不定有什么病呢,你看那樣兒,跟個瘋子似的,再打一針破傷風?!?/br> 任凱被逗樂了,“不至于的,慢慢就好了?!?/br> “合著你還挺留戀這個的,回家你老婆還不得追問你是跟哪個不要臉的鬼混給留的,你不怕家庭大戰(zhàn)啊,啥職業(yè)都有風險啊,現(xiàn)在知道了吧,提高點警惕性吧。”杜子心坐在沙發(fā)扶手上解著手術服的扣子。 “要不,你去護士站給我拿點碘伏,擦擦就行?!?/br> “我替你解圍,你還支使我,憑什么啊,你的腿又沒壞?!?/br> “平時都是我伺候你,伺候一回我不行嗎?”杜子心想著每次自己不舒服,腿懶,都是任凱跑前跑后,伺候他一回也沒什么,就當還他情了。 “行行,我這就去,任大主任稍等片刻啊?!?/br> 任凱不是不能去,只是突然冒出的想法就想讓杜子心這么做而已,也許是剛才看到傷時那驚詫慌張的眼神,雖然轉瞬即逝但他還是看到了,或者是關鍵時刻對自己的那種保護欲,讓自己有種安全感,不管杜子心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想對方能稍稍的對自己更好一點。 也許在這個時刻想這些不合適,但任凱不知道怎么了,還是矯情的做了。 杜子心拿著棉簽,碘伏和紗布進來了,后面跟著辛宇。 “怎么,聽說你光榮負傷了,我代表醫(yī)院來看望看望你?!毙劣顜е鴫男Γ投抛有囊粯?,手術服還沒脫呢就來了。 “我現(xiàn)在腦子遲鈍,也聽不出您這話是夸我還是罵我,全當是夸我吧,快坐?!北緛磉@事就讓任凱很沒面子,這么一來,更覺得無地自容,因為三人以前的交情,自我解嘲打著哈哈,還不至于太難堪。 “行了,我都說他一頓了,就別刺激他了,跟你說,你這性子得改改,善良得分對誰,不是所有的友好都能得到回報,來,把手伸過來,我伺候你?!?/br> 杜子心用棉簽沾了一下碘伏,彎腰打算先給他消消毒,近距離的接觸猶如低氣壓,讓任凱有點不知所措,尤其那眼神和臉部的微小變化都盡收辛宇眼底。 “我來吧,你還是先去補簽字,護士長拿著一撂單子等著你呢?!毙劣睢膀v”的起來,邊說邊搶過他手里的東西,順勢把他擠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