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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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這大兄弟還挺配合的,自己就提前把心魔給種下了。 觀察到情緒波動的盛鳴瑤心中好笑,臉上的神色確實愈發(fā)悲切起來了。 鑒于之前盛鳴瑤的表現(xiàn)實在太過溫順,而她剛才揭露真相時的表情也哀傷得太過真實,導(dǎo)致向來自傲的松濺陰完全被盛鳴瑤所欺騙了—— 這個女人很愛自己的孩子,也很想有一個家。 最重要的是,她很愛我,松濺陰想到。 這樣的認(rèn)知幾乎可以迷惑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是原本就自負(fù)的魔尊。事實上,松濺陰從未將盛鳴瑤放在眼里。他所期待的,無非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這個夢里,有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有他本人。而至于“母親”這個角色,由于太過特殊,松濺陰反而將之平常化了。 是誰都可以,只要能滿足他對于“家”的執(zhí)著和期待。 可以說,如果松濺陰夢想中的“家”是一幅畫,那么母親這個角色的臉,一定是空白。 而盛鳴瑤現(xiàn)在在做得,就是努力在這個角色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以及,努力讓松濺陰將自己代入進(jìn)“母親”這一角色。 這件事并非盛鳴瑤臨時起意,而是她綜合了一切考慮,得出的最可行的方案。 根據(jù)《仙途漫漫》的原著,盛鳴瑤依稀記得,魔尊松濺陰的母親是一個人類美人。她與上一任魔尊結(jié)合,而后躲著魔尊偷偷在人間生下了松濺陰。 松濺陰小時候控住不住自己的魔氣,天生紅眸,又因沒有父親,引起村落眾人非議。而他的母親分外愛護(hù)他……但最后好像性情大變,自殺了。 然后松濺陰就被帶回了魔族。 盛鳴瑤能記得這一切,還是因為松濺陰曾經(jīng)在受傷后,對與女主朝婉清說過一句引起無數(shù)讀者淚目的臺詞:“婉婉,你知道嗎,她直到死前,都不肯再抱我一下?!?/br> 這里的“她”,自然就是指代松濺陰的人類母親。 盛鳴瑤懶得去追究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實際上,毫無求生欲的她除了想要努努力給魔尊大人種下心魔,第二心愿就是原去世。 這次盛鳴瑤突如其來的捅破窗戶紙,實在令松濺陰也措手不及。不過他到底念著面前這身份卑微、修為被廢的女人腹中尚還有他的孩子,因此松濺陰到底也沒如一開始那般絕情到動手,只勾起嘴角語氣平淡地開口。 “既然你如今都想起來了,正好省得本尊再與你虛與委蛇?!彼蔀R陰忽略了心中似有若無的不適,他直起身,語氣如往常一樣帶著幾分冷冰冰的慵懶。 “如此,你便不要心存妄想了,看在你腹中有我胎兒的份上,我也不會讓人刻意薄帶了你……” 盛鳴瑤:我要真是個對你有幾分情意的孕婦,現(xiàn)在就能被你這個辣雞氣到當(dāng)場流產(chǎn)。 “既然如此,我也不送魔尊大人了?!笔ⅧQ瑤將語氣精準(zhǔn)到一絲一毫,她在榻上伏下了身體,語氣平淡無波道,“恭送魔尊大人?!?/br> 之前松濺陰隱瞞身份,盛鳴瑤也樂得不用行禮。但如今揭穿身份后,她“心如死灰”的姿態(tài)必須做足啊! 果不其然,松濺陰站在原地沒動,盛鳴瑤垂著頭也看不清這魔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但總之他拂袖而去的背影……確實很好看就是了。 平心而論,你可以否認(rèn)松濺陰這個人,但你無法否認(rèn)他的臉,好歹也是原著里被稱為“俊美邪妄,明知薄情卻引得無數(shù)女子飛蛾撲火”的男人。 ——哪怕盛鳴瑤有半分不堅定,恐怕此時都會覺得心如刀絞。 還有什么比自己喜歡的男人只把你當(dāng)替身更虐的呢? 盛鳴瑤:謝邀,有的,比如對方還在打算等你生完孩子就滅了你。 === 日子看著就這么平靜無波的過著,除了魔尊再也不踏入盛鳴瑤所在的這間宮殿,并且調(diào)換走了很多侍女以外。 盛鳴瑤知道松濺陰八成心里憋著氣,她也不詢問,兀自呆在屋子里,沒事也就在屋子里自己轉(zhuǎn)轉(zhuǎn),半點沒有脾氣,瞧著安靜極了。 “夫人,您的藥來了?!?/br> 新調(diào)來的侍女將藥盅放在了盛鳴瑤的面前,盛鳴瑤一股腦兒地灌了下去,伸手要去摸慣常放在面前的幾顆糖時,卻摸了個空。 盛鳴瑤輕輕問:“糖呢?” “什么糖不糖的?”新侍女綠玉翻了翻眼睛,語氣中的鄙夷不加掩飾,“夫人,安心養(yǎng)胎,別總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否則魔尊大人怪罪下來,大家都擔(dān)待不起?!?/br> 用魔尊來壓她,若是普通女子,想必早已悲從中來、痛苦不已。 但盛鳴瑤關(guān)注的卻不是這個。 ——綠玉、紅苕,聽起來像是一個輩的取名。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xiàn),各種話術(shù)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了盛鳴瑤的腦子里。 不過許是懷孕的緣故,盛鳴瑤近日身體總是使不上勁,因此也懶得和捧高踩低的侍女計較,只故意在她面前做出了一幅郁郁寡歡的模樣。 盛鳴瑤在等一個契機(jī)。 很快,這個契機(jī)就來了。 那時的盛鳴瑤已經(jīng)懷孕快五個月了,已經(jīng)顯懷,而魔尊松濺陰卻收到了求救信號。 ——是他當(dāng)日留給朝婉清的混元玉扳指。 這東西其實也沒什么用,卻可以千里傳音。 聽著朝婉清語焉不詳又急迫的話語,松濺陰想當(dāng)然地以為是對方遇到了什么突發(fā)情況。 而對于她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而不是旁人,不得不說,松濺陰心中還是有幾分竊喜的。 “婉兒不必著急,冰原雪山的雪域蓮花雖然難取,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彼蔀R陰略一思索又與對方玩笑道,“不如你試試看求我?求我,我就去幫你?” 聽著對面?zhèn)鱽淼娜鰦砂愕妮p斥,松濺陰恍惚間,竟沒有立刻作答。 到是朝婉清不滿道:“喂,大魔頭,你又想什么想走神了?” 松濺陰先是愣了一下,還不等被對方發(fā)現(xiàn),他立刻轉(zhuǎn)為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寵溺:“怎么,吃醋了?” 與盛鳴瑤相處時的輕松隨意不同,松濺陰對待朝婉清總有幾分小心翼翼的維護(hù)。 連松濺陰也不知這是為什么。 朝婉清想起他們的計劃,心中頗為心虛,但嘴上不甘示弱,強(qiáng)撐道:“才沒有。” “呵。” 松濺陰語氣中總是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懶散,即使相處了這么久,朝婉清仍時常猜不透他的心思。 所以,只有松濺陰知道,他在聽到朝婉清聲音的那一刻,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揮之不去,心里也被填得滿滿的,滿滿都是—— 盛鳴瑤。 第6章 你為什么…不早點來? 等天等地,盛鳴瑤終于等到了這個人。 ——太玄劍宗第一人,滕當(dāng)淵。 盛鳴瑤憑借著隱約的記憶依稀記得這位被譽(yù)為“千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不知何故,也拜倒在了女主石榴裙下。 說起來,除了滕當(dāng)淵本人與魔尊有仇,據(jù)說劍宗在早些年曾經(jīng)被魔族奪得一秘寶,而滕當(dāng)淵正是為此而來。 也是因此,朝婉清才故意支開了松濺陰到冰原雪山。即是為了保全滕當(dāng)淵此行順利,又為了避免魔尊與他沖突,而導(dǎo)致兩敗俱傷。 打得一手好算盤。 但盛鳴瑤偏不打算讓她如愿。 這一日是魔尊離開的第三天,盛鳴瑤所在的宮殿院落緊挨著魔尊主殿,因此她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往日里的魔界主殿不說熱鬧,但按照慣例也有一隊魔界侍衛(wèi)來回巡視。然而今天,他們沒有來。 ——每次他們來巡邏時,門口那只問魔尊討來的朱耳雀都會安靜一瞬,但現(xiàn)在,這只智商不高的小生物仍在嘰嘰喳喳。 該是多強(qiáng)大的高手,才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取了一隊魔族高級將領(lǐng)的姓名呢? 正當(dāng)盛鳴瑤因為回憶劇情而有幾分晃神時,她忽而覺得今天的空氣有幾分不對,下意識將頭一偏,生生躲過了一擊。 回過神來,房中的侍女綠玉果然不知何時已經(jīng)軟到在地。盛鳴瑤熟知劇情,到?jīng)]有什么驚訝,這樣的反應(yīng)反而讓獨自前來的劍尊滕當(dāng)淵心下微動。 滕當(dāng)淵不負(fù)劍尊之名,其人如劍,渾身散發(fā)這一股生人勿進(jìn)的冰冷,眉宇之間都暗藏劍鋒。 屬于少年的肆意俠氣已經(jīng)在這些年的修煉里被隱藏的很好,但讓盛鳴瑤驚訝的是,這人神情中居然會有幾分……不知世事的無畏。 正是這幾分無畏,讓盛鳴瑤全然推翻了之前的一切計劃。 一擊落空后,滕當(dāng)淵并沒有再次出手,他看向盛鳴瑤,面無表情,卻也沒有再近一步。 滕當(dāng)淵不愿意對孕婦出手,即使他知道這人也許懷著仇敵的孩子,即使這人曾犯下種種大錯。 最后反倒是盛鳴瑤率先開口:“劍尊閣下可還記得我?” 滕當(dāng)淵仍是面無表情:“嗯?!?/br> “當(dāng)年的事情是我疏忽——沒錯,我冥頑不靈到至今仍不愿認(rèn)罪。” “不過,這確實給你帶來了巨大的麻煩,無論如何,我都該為此道歉。” 盛鳴瑤懶得回憶自己‘失智’的那些年,因此草草結(jié)束了這段寒暄的開口。 反倒是滕當(dāng)淵聽了她的話后,終于將頭轉(zhuǎn)了過來,正眼看了她一眼。 “……不都是你的錯?!?/br> 他說完這一句后又沒有了聲音,反倒是惹得盛鳴瑤笑了出聲。 盛鳴瑤見他也不著急的樣子,挑挑眉:“那你找到你要的東西了?” 這樣跋扈嬌艷又盛氣凌人的語氣終于有了幾分當(dāng)年胡作非為的‘鳴瑤仙子’的味道,滕當(dāng)淵薄唇緊抿,仍沒有開口。 幸好,盛鳴瑤也不在意滕當(dāng)淵的反應(yīng)。她看著這位如今赫赫有名的劍尊閣下:“拿了東西還不趕緊走,你是在等魔尊回來和你打一架嗎?” “我在找你。” 盛鳴瑤難得卡殼:“……找我?” 滕當(dāng)淵微不可查地皺眉,他天生不喜言談,更何況是大段大段的解釋,“是你的師姐,上次看到你受苦——” 盛鳴瑤毫不留情地打斷:“別提她!” “你的師尊……” “也別提?!?/br> “其實沈漓安也……” “夠了?!笔ⅧQ瑤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這個‘大逆不道之徒’早已和他們鬧翻,前塵往事如過眼云煙,閣下不必再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