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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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對的,還有一堆水粉胭脂,不過盛鳴瑤底子太好,眼波流轉(zhuǎn)間風姿動人,即使如今還未完全長成,也當?shù)闷鹨痪浣^代風華。 原本正在門口喝茶等候的滕當淵一轉(zhuǎn)頭便見到了這幅場景—— 總是粗麻布衣灑脫隨性的少女忽而點上紅妝,換上衣裙釵環(huán),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娉娉裊裊,活似盛鳴瑤??吹哪切┰挶局械奶一ㄑ?。 不,若說曾經(jīng)是貌若桃花,如今的盛鳴瑤便是牡丹國色。 若是別的男子,此時必定要夸贊幾句,可盛鳴瑤對上的是滕當淵。因而他只是點點頭,道:“既然師妹準備妥當,應即刻出門?!?/br> 盛鳴瑤:…… 她忽然覺得的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完成“情劫幻夢”了。 兩人出門下山,一路無言。 說起來這條路不知何時被修得十分平整,二人沒費多大力氣,盛鳴瑤也如愿沒有弄臟衣裙。 日落時分,華燈初上。 街道兩旁張燈結彩,路過行人的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意,吆喝叫賣的小販見機瘋狂推銷著自家的東西。 滕當淵看著街角一個男孩兒手里被他母親塞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糕點,恍惚中以為回到了從前。 盛鳴瑤也難得安靜,沒有打擾滕當淵屬于自己的時光。 如今正逢佳節(jié),街道上喧鬧極了,各式各樣的燈籠或被孩童提著,或被懸掛于門前,看起來到是真有幾分燈如晝的味道。 即使知道這是幻夢,但盛鳴瑤仍是興致勃勃的東張西望,畢竟這樣正常的人間景色,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到過了。 “師兄我要吃那個桂花糕!” “還有那個小燈籠!” “左邊吳記家的糖人兒捏得也不錯!” 兩人逛了一路,基本都是盛鳴瑤在吃吃吃,滕當淵負責作配——當然,盛鳴瑤的臉是被面紗遮著的。 早在下山第一瞬間,滕當淵就察覺到了不妥,那些人盯著盛鳴瑤的目光無論是贊嘆,抑或懷著別的心思,他心中都會騰起淡淡不適。 恰巧盛鳴瑤也被人盯得厭煩,于是,索性在路過一家店時,順手要了塊面紗。 兩人沿著路線,一路逛到了街道最繁華的地段,田先生對于自己的門生向來不吝嗇,這次更是不知為何,甚至放言讓兩人在山下住一夜再回來。 盛鳴瑤看看前頭又看看后方,問道:“師兄打算落腳何處?” 滕當淵言簡意賅:“我聽師妹的?!?/br> “那不如就那家‘福來客?!??” 盛鳴瑤指的是一家最大最豪華的店家,中間開放的酒家就足有三層樓高,更不提后方用于住宿落腳的房間了。 “我們先去這家住下,等明日,師兄你再陪我去南街巷子買糖葫蘆!” 滕當淵自然不會反對,兩人一起走進,頓時引得許多人暗暗打量。 那少年俊逸非常,眉目冷冽,一看便不是常人。至于他身旁的少女就更不必說。 雖然被以紗遮面,但光憑露出來的那雙翦水秋瞳,就足以勾魂攝魄。 不得了不得了! 小二十分有眼色的上前詢問:“客人是住店還是用飯?” “住店?!?/br> 滕當淵瞥了一眼小二,不著痕跡地上前:“再要兩間單人中品房。” 盛鳴瑤打量了一圈周圍,邊走邊問道:“你們這里是用餐的?” “姑娘說對了!這里是我們家迎客用餐的鴻運樓,一樓普通堂食,二樓雅間,三樓包場。不是我吹,我們家的桂花糖藕、水波牛rou羹、酒香腐乳蹄髈都是一絕……” 兩人跟隨著小二遠去后,一樓大堂的議論聲頓時更響了。 “一天見著兩個絕世美人兒,這趟來的不虧!” “這位臉都沒瞧著,你怎么確定是美人?不怕一掀開,滿臉麻子?” “這就是兄弟你不懂了,前一個臉雖好,可那身段不行!你看后一個,那才叫國色天香!” …… 兩人各自進房整理了一番,而后在盛鳴瑤的強烈要求下,兩人最終還是去了鴻運樓二樓雅間用餐。 盛鳴瑤隨意點了幾個菜后,就開始等待被人找上門。 實在是她從進入這家店開始,就隱約感受到三樓有個突然迸發(fā)的強烈情緒——錯愕、驚喜、激動。 歐漏,大抵是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就在盛鳴瑤這桌菜上齊沒多久,一道動聽婉轉(zhuǎn)的女聲便在門口突然響起:“滕哥哥!是、是你嗎?” 模樣清冷如月月宮仙子的女孩兒站在門口,身后綴著一大幫人,一看打扮便知身份不簡單。她此刻滿臉熱切和嬌俏,語氣中是滿到近乎溢出的迫切。 ——朝婉清。 縱使盛鳴瑤未曾見過朝婉清年少時的模樣,但憑借這熟悉的眉眼,和她眉心上的那朵蓮花,盛鳴瑤也斷不會認錯。 蓮花是朝婉清的“天賦”。 “天賦”,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能力。相當于現(xiàn)代社會《x戰(zhàn)警》中的特異功能,也像是《暮x之城》里成為吸血鬼會覺醒的天賦。 只是這種天賦并非人人都有,大約是修仙者中百里挑一的概率,可即使如此,天賦的強弱也各有不同。 因此往往每隔一段時間,各大派就會聚集在一起,將自己覺醒了特殊天賦的弟子中挑幾個強者出來,進行“門派交流”。 說白了,就是一個炫耀自家孩子的好時候。 盛鳴瑤之前并沒有覺醒天賦,但她知道朝婉清的天賦——蓮花。 步步生蓮,清麗脫俗,打起架來漫天花瓣飛舞,芬芳撲鼻,自帶特效……總之,一看就知道是個小仙女沒錯了。 以前的盛鳴瑤還曾嫉妒過,可如今想起只想笑。 白蓮花,白蓮花,倒真是符合她的性格。 這廂兩人敘舊告一段落,主要是滕當淵不喜言辭,乍一見故人固然歡喜,但短暫的歡喜過后,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 “聊啊?!笔ⅧQ瑤一手撐著額頭,毫不介意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地看著那一對璧人,“怎么不說話了?” 滕當淵還沒開口,朝婉清已經(jīng)十分自來熟的湊了過來,似模似樣地行了個禮。 “我叫朝婉清,不知可否請教姑娘芳名?” 這種俏皮話往日里大家聽見,都會會心一笑,朝婉清很有信心,她甚至抽空對著滕當淵眨眨眼,頑皮一笑。 這是很把對方當成親近之人的意思了。 盛鳴瑤一言不發(f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往后靠在了鋪滿柔軟皮毛的椅背上,整個人的姿態(tài)慵懶又散漫。 仿佛根本沒將眼前人放在眼里。 朝婉清臉上的笑意逐漸尷尬,她不知所措地將目光投給了滕當淵,卻發(fā)現(xiàn)滕當淵根本沒有看向自己。 他在看盛鳴瑤,一直。 這個認知讓朝婉清心中驀然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于是她下意識把情緒對準了盛鳴瑤。 ——她不喜歡滕哥哥身邊這個盛姑娘。 朝婉清咬了咬嘴唇:“jiejie不理我,是覺得我冒犯了你嗎?” “如果是這樣,我愿意道歉!” 語調(diào)綿長,甚至帶著哭腔,真是委屈極了。 盛鳴瑤看夠了戲,終于屈尊紆貴地撩起眼皮,順手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周圍圍著的一片人瞬間寂靜無聲。 “是啊。” 盛鳴瑤看到身旁的滕當淵皺眉,粲然一笑:“對了,我從小孤苦無依,死爹死娘死親眷,可沒聽說有個如此榮華富貴的姐妹呢?!?/br> 不就是陰陽怪氣惡心人嗎?當誰不會呢? 四大名著里有句話怎說得來著? ——與其枉擔了這虛名,不如將自己這“惡毒女配”的名頭坐實了! 在眾人一片目瞪口呆地目光中,盛鳴瑤紋絲不動,慢條斯理地說著話,甚至還抽空喝了口茶。 這作派,簡直比被眾人簇擁著的朝婉清更像是一個千嬌萬寵的大小姐。 只是她說出口的話,可就沒這么優(yōu)雅動人了。 “看來朝小姐自己也知錯了,那么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請朝小姐簡單地叫我一聲爸……” 盛鳴瑤眼神飄了一下,才道:“簡單地我道個歉,我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br> 盛鳴瑤不得不承認,做一個惡毒女配是真的爽。 你看看朝婉清那被她氣得憋屈的小臉,慘白慘白的,可為了大方溫婉、俏皮鄰家小妹的人設又不能口出惡言。 多可憐啊。 盛鳴瑤話音落下,滿室寂靜,仆從們大氣都不敢喘。 滕當淵不知為何場面突然如此緊繃,下意識叫住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師妹!” 對上盛鳴瑤上挑的桃花眼,滕當淵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不要胡鬧?!?/br> 第20章 紅衣大佬 盛鳴瑤臉色頓時轉(zhuǎn)冷,一旁的朝婉清破涕為笑。 “好啦,盛姑娘年紀小,總有跳脫張揚的時候,滕哥哥不要生她氣啦。” 滕當淵皺眉,覺得這話不太對,但又找不出反駁的地方。 在他身邊看了一出戲的盛鳴瑤嗤笑。 有些人在遇到一些事時,總是下意識約束犧牲最親近的人,他們往往會被稱之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