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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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如此做派,畢竟骨子里流著狡辛兔族的血液,愛美人根本就是天性使然。 盛鳴瑤也不在意小女孩兒的灼灼目光,她將目光投到了在場另一位女子的身上。 阮綿身旁的紫衣女子約莫二十多歲的模樣,身姿窈窕,容顏姣好,眼波流轉(zhuǎn)之間很是有幾分媚態(tài),與尋常的閨閣女兒不太相同。 “妾身……”紫衣女子下意識說出這兩個字后又連忙住口,神色驚慌地開口道,“我叫錦沅,你直接叫我錦沅便是?!?/br> ——她顯然還沒從之前韓怡月罵她的那句話中回過神來。 感知到錦沅如今的驚慌失措,盛鳴瑤知道此時自己無論怎么安慰都是徒勞。更何況如今幾人初相識,若是說得太多,反而有交淺言深之嫌。 “我的同伴讓我醒來后去三乾院找他,說可以一起去‘新緣堂’聽課。”盛鳴瑤將話題岔開,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不去聽課?” “今天上午的課,我們不是很感興趣,因此就沒去?!?/br> 阮綿放下劍,細(xì)細(xì)與盛鳴瑤解釋起來,一旁的錦沅見盛鳴瑤對她并無異色,情緒也放松了許多,偶爾還會補充幾句。 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涼亭。 涼亭位于草地的西北角,這個位置很奇怪,周圍也沒什么可供吟詩作賦的美景,只有亭子?xùn)|面處有一個小小的魚塘,里面有幾條普普通通的小金魚。 這樣的景色完全勾不起觀賞者附庸風(fēng)雅的心情,反而因那些雜草而顯得荒蕪。所以哪怕是休息時,六坤院中別的女孩兒也不怎么愿意靠近,反而都愿意聚在長廊的另一端熱熱鬧鬧的說著話。 如今倒是方便了三人敘話。 在交談中,盛鳴瑤大致理清了大荒宮春煉的試煉過程。 首先,先檢測過上山的弟子都有一定資質(zhì)后,大荒宮會每日讓人教習(xí)弟子一些基礎(chǔ)入門的自衛(wèi)方式,其中包含劍招、刀法、鞭數(shù)、甚至還有一些稀奇古怪雜七雜八的武功套路。 只要你對這門課感興趣,那你隨時可以去新緣堂聽課。 然而,這其中獨獨沒有開設(shè)教習(xí)弟子修煉的課程。 其次,在這過程中,如果出現(xiàn)肆意斗毆傷人的情況,那么就會被直接逐出大荒宮。 最后,弟子在之后要經(jīng)過三個試煉才是正式通過了春煉,才算獲得了留在大荒宮的資格。 盛鳴瑤剛一聽見這么多消息還覺得頭大,可是越到后面越是思路清晰。 簡而言之,這春煉好比高考,大家各顯神通。 像她這種曾經(jīng)修煉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神奇經(jīng)歷,簡直類似于考試作弊一般的存在。 “還有那個韓怡月?!?/br> 阮綿癟癟嘴,圓圓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偷偷瞟了盛鳴瑤一眼,不著痕跡地開始抹黑韓怡月:“她仗著家中有些錢財,自己資質(zhì)極差就罷了,偏偏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有事沒事就來找我和錦沅麻煩。” “不過別人怕她,我可不怕!” 錦沅看著阮綿跳脫的樣子,總帶著幾分哀愁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笑意,轉(zhuǎn)而也提醒道:“阿鳴,你今天與韓小姐有了口角,這幾日千萬要小心些?!?/br> 盛鳴瑤笑著應(yīng)下,她看著在不大的池子里游來游去的小魚兒,忽然想起一事,順口問道:“你可知道這次前來大荒宮拜師的大約有幾人?” 阮綿被問得愣住,掰著手指頭也繞不清,幸好身旁的錦沅思路清晰,她避開了盛鳴瑤的眼神,小聲說道:“入門檢測資質(zhì)時走了一批人,如今三乾院有五十三人,我們六坤院大概有二十七人。” 聲音婉轉(zhuǎn)如鶯啼,煞是好聽。 盛鳴瑤粗略地估計了一下男女比例,心中失笑,剛想說什么時,又聽阮綿清脆的聲音響起:“阿鳴,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三人相處融洽,阮綿見盛鳴瑤分明聽見了韓怡月之前侮辱錦沅的粗鄙之詞,卻也面無異色,心中歡喜更甚,忍不住發(fā)出了邀約。 不過這一次,盛鳴瑤婉拒了這只小兔子的邀請。 “今天不行,我要先去三乾院找個人?!?/br> 阮綿還未反應(yīng)過來,她身旁的錦沅已經(jīng)掩口笑道:“可是那位和你上山的少年?” 盛鳴瑤沖著錦沅眨眨眼,一掃之前的嚴(yán)肅,撐著頭笑道:“是他呀。你們之前說三乾院的人除非特許,否則不能進入六坤院的時候,我就擔(dān)心我這個傻弟弟了?!?/br> 大家不過萍水相逢,兩人自然也不會詳細(xì)追問,盛鳴瑤一路暢通的離開了六坤院,出了大門左轉(zhuǎn),就是男性弟子所在的三乾院了。 這世間巧合太多,盛鳴瑤剛剛到了三乾院的門口,就見一襲雪衣的蒼柏從中走了出來。 聽見盛鳴瑤的聲音后,蒼柏顯然十分驚喜,他立刻頓住腳步,轉(zhuǎn)向了盛鳴瑤所在的方向。 “阿鳴jiejie醒了?” 走近后,蒼柏略低下頭對著盛鳴瑤笑了起來,他又牽住了盛鳴瑤的衣袖,尾音略微上揚,其中干凈愉悅的笑意毫不遮掩,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溫柔。 與當(dāng)日盛鳴瑤昏迷中,迷迷糊糊時感知到的情緒一點也不一樣。 “嗯,我這是昏迷了幾天?” “從當(dāng)時汲南長老將我們帶回,已經(jīng)過了三日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學(xué)堂外專門提供飯食的小食館走去。 這批弟子的修為良莠不齊,最厲害的已經(jīng)可以辟谷,最差的甚至還不知道靈力是什么,因此聚在小食館的弟子并不多,蒼柏與盛鳴瑤隨意拿了些東西后,尋得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所以我當(dāng)日昏迷,是因為美人樹上那些花?”盛鳴瑤喝了口手旁的云泉水,又接著問道,“后來呢?禍月怎么樣了?還有那三個純戴劍宗的弟子將人救回去了嗎?” 問完后,盛鳴瑤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太多了些,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算了,不如我先不問了,聽你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再說?!?/br> 蒼柏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阿鳴jiejie若是想聽,我便將那日發(fā)生的事再說一遍好了?!?/br> 他坐在木椅上,椅背上纏繞著一些藤蔓,并不會刺得人生疼,反而將蒼柏襯得愈加精致漂亮,眼尾下的淚痣又讓他染上了些許妖冶之感。 難得眼睛上沒有覆著白色綢帶,雖然閉著眼,可蒼柏整個人都是生機盎然的,與盛鳴瑤最早見到他時的脆弱易碎完全不同。 現(xiàn)在的蒼柏越來越……像是個正常的人類少年了。 “那日你體內(nèi)吸入了過多野樊花的香氣——就是開在樹上緋紅色的花朵,它們的氣體極容易讓人產(chǎn)生幻覺,哪怕是成年男子也難以抵抗那么多野樊花的氣味,阿鳴jiejie已經(jīng)很厲害了?!?/br> 蒼柏說著說著,又開始夸起了盛鳴瑤,惹得盛鳴瑤失笑:“說好的講述事情經(jīng)過,怎么又開始夸起我來了?” 坐在她對面的少年微微一笑,也不解釋,接著說道:“那一片樹林都是禍月布下的幻境,禍月與純戴劍宗的弟子祖上有舊怨,那弟子又對她出言不遜,這才將她惹怒。后來,還是大荒宮的汲南長老將事情解決。” 盛鳴瑤追問:“那禍月呢?” “禍月身負(fù)詛咒,只能困于浮蒙之林。如今詛咒時限已至,結(jié)界松動,汲南長老只能與她立下誓約不可害人?!?/br> “至于別的,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說到這時,蒼柏陡然頓住,他放下手中的青瓷杯,輕輕問道:“當(dāng)日的事情,阿鳴jiejie一點都沒有印象了嗎?” 并非如此。 盛鳴瑤分明記得那日有一個低沉動聽的聲音對自己說了些話,可具體說了什么,她也真的記不清。 “……毫無印象?!笔ⅧQ瑤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當(dāng)日迷迷糊糊地只想要離開那邊,其余的半點印象都沒有了?!?/br> 兩人又說了些閑話,盛鳴瑤一邊聽著蒼柏分析大荒宮的構(gòu)成,一邊享用著午餐,心中對大荒宮的評價再次上了一個臺階。 能燒出如此美味的佳肴,大荒宮還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盛鳴瑤放下筷子,目光觸及到了窗外的一片春光,忍不住感慨:“可惜還是沒吃到糖葫蘆?!?/br> 蒼柏微怔,沒想到她還記掛著這事,禁不住心下莞爾:“下次總有機會的?!?/br> 獨屬于少年人的輕笑聲與那日低產(chǎn)動聽的聲音逐漸融為一體,盛鳴瑤忍不住再次將視線落在了蒼柏身上,仔仔細(xì)細(xì)地將他打量了一遍。 沒錯,還是那個外表乖巧懂事,偶爾在旁人經(jīng)過時周身還會涌起一股淺淡的不悅的蒼柏。 盛鳴瑤將之前的懷疑暫且拋之腦后,認(rèn)為是自己當(dāng)時思維混沌造成。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盛鳴瑤在思考片刻后,婉拒了蒼柏下午一同聽課的提議。 “你按照自己的規(guī)劃好了,不必管我。我下午打算先去聽聽論道的課程,難度低一些。等我過些時日適應(yīng)了,我們再一起聽課?!?/br> 蒼柏沒有出言反對,不過在分別時特意將一個香囊符咒遞給了盛鳴瑤,囑咐道:“這是我之前問人要的護身符,你務(wù)必帶在身上,不要推辭?!?/br> “現(xiàn)在還未正式開始考核,無論是三乾還是六坤,都人員混雜,阿鳴jiejie孤身一人務(wù)必要小心才是。” …… 一語成讖。 盛鳴瑤一進學(xué)堂,便感知到了幾股惡意,這些惡意在她的臉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時達(dá)到了頂峰。 “就是她???”一個嬌氣的女聲率性開口,而后便是一陣悉悉索索地交頭接耳。 并不,其實說他們‘交頭接耳’也不合適,因為他們明顯是故意讓盛鳴瑤聽見的。 “嘖,之前聽說她受了傷,躺在床上不能起來。我當(dāng)時還覺得挺可憐的,沒想到她為人這么過分!”——看似義憤填膺,實則全身上下都洋溢著看好戲的喜悅。 “是啊,我聽韓小姐說,這個阿鳴一出來就對她沒什么好臉色,韓小姐人好,想去告訴她一些事,誰知這個阿鳴開口就是嘲諷……”——聽著像是理中客,其實早在心中有了定論。 “果然,你仔細(xì)瞧瞧她那張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出來的樣子?!?/br> 最后的男聲粗聲粗氣,眼中的惡意更是毫不掩飾地繞著盛鳴瑤周身打轉(zhuǎn)兒。 盛鳴瑤心中哂笑,韓怡月那大小姐,還真是會惡人先告狀啊。 將所有的質(zhì)疑聲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盛鳴瑤挑挑眉,兀自走到了一個空位將木椅抽出。她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掃了一圈眾人神色,發(fā)現(xiàn)出言聲討的只有那么四五個,絕大部分保持沉默。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出來’的盛鳴瑤揚起眉毛,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修仙界體驗一把被校園霸凌的滋味。 不過…… 盛鳴瑤掃了一圈這間屋子里的人,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群人確定要將‘校園暴力’、‘小團體集體孤立’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 而在距離大荒宮不遠(yuǎn)處的浮蒙之林,自覺丟了臉面的禍月終于決定向魔尊松濺陰求助。 ——是范氏族人挑釁在先,絕不能讓他們好過! 禍月一咬牙,狠狠心掏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星河卷軸,將之前的記憶完完整整地拓印了上去,又以血為墨附上書信,破除禁制連同卷軸一同傳輸去了魔界。 黑色的火舌卷上了深藍(lán)色的卷軸,禍月靜靜地看著它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 魔界·萬骸宮 之前派去般若仙府的魔使并沒有傳遞回任何有用的消息,松濺陰揉了揉眉心,隨手一番,抖出了一頁薄如蟬翼的星河卷軸。 ——是之前東面浮蒙之林中的禍月給他傳來的記憶。 松濺陰與禍月的相識極為偶然,原本也沒想著這事她能幫上什么忙,熟料對方這次還真是遇上了厲害人物,借著機會對他大倒苦水。 又是什么“王蒼兒”,又是什么“龍族血脈”,通篇都是那些不相干的螻蟻,直讓松濺陰看得心煩。 書信連同卷軸,一同被松濺陰隨手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