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啖一rou_分節(jié)閱讀_27
除了花生,東山還拋食了瓜子紅棗蜜餞等等,把里頭不帶湯水的食物都試了一遍。鄒儀看著也挺稀奇,問:“瞧你這模樣倒像是熟能生巧,你拋過最小的食物是甚么?” 東山道:“炸米?!?/br> “那最大的食物呢?” 東山面露難色,青毓已經(jīng)噗噗的笑了起來。青毓笑得胸口肋骨疼,連連抽氣,一邊笑一邊說:“以前師父燒了條紅燒素魚,說是素魚味道卻比rou都要好,我們一年都吃不了一次rou,他可激動了,自告奮勇去端盤,卻忘了門檻,那盤新鮮出爐的紅燒素魚就在空中——”青毓笑得不行停下比了個手勢,“飛起來了,連湯帶rou眼看就要落地,東山在情急之下就撲上去叼住了魚——還被魚尾巴扇了一巴掌?!?/br> 鄒儀聽到一半嘴角就忍不住彎起來,勉強聽完了也跟著青毓兩個人靠在一旁哈哈大笑。 東山扁了扁嘴,哼了一聲,加快了口中咀嚼的速度,待兩人笑完一看,桌上的點心卻是少了一半。 青毓當場大怒:“好的減肥呢,你這樣再過下去比豬都還要重,我們以后要是沒吃的就殺了你做口糧!” 東山平常被師兄指摘慣了是不吭聲的,但這次揭發(fā)了他的老底,惱羞成怒,再況且現(xiàn)在師兄斷胳膊斷腿的在床上躺著呢,是那老妖精最虛弱的時候,此時不戰(zhàn)更待何時,擼起袖子正欲和他大戰(zhàn)三百回合,誰曾料甫一擼袖子就傳來了敲門聲。 東山不情不愿的去開了門,卻見是寶璐。 寶璐面沉如水:“在花房里不曾發(fā)現(xiàn)下藥的臘腸?!?/br> 鬧騰的眾人皆是一愣。 東山喃喃道:“怎么可能?” 鄒儀低聲道:“四小姐確定手下人查的時候不曾偷工減料?” 寶璐掃他一眼,似乎是不滿意他的說辭而皺起了眉:“我吃完飯就趕去督工,做得極為細致,除了花房的土,若華那間院子里的土我們都翻過,一點兒都沒有?!?/br> 鄒儀皺了皺眉,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 不可能,雖然不知道楊若華為甚么沒有立刻把臘腸銷毀,一直拖延到年初三,但證據(jù)都直直的指向了她,她在陳家行動必定不如在家一般自由,不可隨意挖掘院外的土惹人懷疑——那她到底是把臘腸藏哪兒去了? 青毓忽的出聲:“這五日她可曾出過陳家,或是在院子里燒過紙?” 寶璐知他所想,搖了搖頭,聲音也不自覺的低了下去:“不曾,我三姊去了她十分傷心,不要說出過陳家大門,就連楊家的人來過一次她也不曾見面直接就將人趕跑了。至于院子里,我向院子里的雜役確認過,只道她每日都窩在房里。” 東山問:“會不會是她把臘腸丟在火盆里燒了?她呆在屋內,也無人看得見動靜?!?/br> 鄒儀卻皺著眉否認了:“不可能,把臘腸燒成灰要多久,會燒出多香的味,恐怕那掃地雜役早就察覺出異常了?!?/br> 溫暖如春的室內呈現(xiàn)出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那炭火燃燒著喀拉幾聲,冒出點兒橘色的火花和人氣。 寶璐盯著茶杯中飄著的一片茶葉出神,半響方道:“幾位真的認為若華是害我三姊的兇手?”她環(huán)顧四周,三人皆沉默不語,她禁不住反復確認,“諸位真的覺得她是嗎?沒有一點回旋余地?” 鄒儀看著她,即便桃源村是女兒當家她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豆蔻年華,一張尖尖小小的瓜子臉,兩只眼睛倒是很大很明亮,這么睜大了看人的時候顯出幾分無助可憐來。 她近乎乞求似的問了最后一遍:“真的是她?” 男人對少女總是要心軟的,聽罷都避開了她的目光,只盯著地面似乎能瞧出一朵花來。 鄒儀最先開的口,他說:“其實也不一定,就算證據(jù)找著了也只能說明楊四小姐是下藥的人,那給三小姐身上潑油縱火的歹徒……” 他本意是寬慰,說著說著自己卻覺得不對,心底那種刻意忽略的古怪都被一點點挑了出來。 他低聲喊了句:“青毓?!?/br> 青毓瞥了他一地說:“四小姐可知道,這臘腸是初三早上沒的?!?/br> 寶璐說得幾乎眼淚都要下來,她鼻子一酸正在不讓人察覺的小心吸鼻涕,乍一聽沒反應過來,一愣才道:“可我三姊是初一的丑時……起的火?!?/br> “她為甚么不順便將臘腸也丟在火場,反而要事后再冒險偷出來?要知道夜長夢多,萬一有不老實的人偷食了臘腸她的事就敗露了。除非……” 除非她一時之間忘了這件事,過了許久才急急忙忙想起來的。 有甚么事能讓她忘記這樣的大事? 也就三小姐的死了。 可三小姐的死是她一手策劃,沒有理由因為即成結果而擾得自己心境大亂。 東山嘆了口氣:“會不會是我們這些日子案子查多了,搞得疑神疑鬼?” 青毓翻了個白眼,當下就要說放屁,可他字正腔圓的兩字還沒吐出口,就被下人敲開了門。 那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四小姐,大事不好了!楊家人上門來看楊四小姐,楊四小姐將這事一說,現(xiàn)在他們正在老夫人跟前鬧呢!” 第19章 第十九章 寶璐當即怒得摔了個杯子。 “楊家欺人太甚!這四面八方的證據(jù)都指向她,就這樣我也是對她有禮相待,她卻好,一見著自家人忙不迭的去告狀!怎么著,他們在母親面前鬧什么?我們委屈她了?我們虧待她了?我們冤枉她了?他們怎么不想想我們陳家剛死了長女!” 她怒氣沖沖的一轉頭,對鄒儀行禮道:“鄒公子不必在寬慰我,這下藥之人就是殺人縱火之徒,我現(xiàn)下趕去母親身邊,希望各位盡快找到確切證據(jù),我看她還有甚么話要辯!”說完就走,腳下生風那下人要小跑才能跟上。 東山挪過去關了門,將寒風阻在外頭,室內又是這樣溫暖亮堂。 他一回頭,就見鄒儀和青毓兩人面面相覷,似乎是在打甚么啞謎。 東山道:“別的不管,反正楊四小姐是下藥之人這點必然跑不掉?!?/br> 鄒儀稱是,可是,證據(jù)呢?最關鍵最確切最不能讓楊若華反駁的證據(jù)呢? 那些臘腸到底去哪兒了? 青毓忽然開口,朝鄒儀點了點下巴:“滿謙,不要急,我們從頭梳理一遍,就像剛剛那樣,一定能發(fā)現(xiàn)些新線索。” 鄒儀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腦子里很亂,如果不從頭梳理恐怕也想不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