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啖一rou_分節(jié)閱讀_75
鄒儀飛快的皺了下眉,笑容不變:“是。” “鄒大夫接觸她的這半個月以來,覺得她人品如何,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鄒儀道:“蘭姑娘是世間少有的秉性善良。”蔣鈺笑了一笑正準(zhǔn)備開口,卻見鄒儀兀地話鋒一轉(zhuǎn),“非親非故的,蔣小姐怎么如此關(guān)心她?” 蔣鈺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她是我同窗。我自小養(yǎng)在祖父膝下,后來才到父親身邊讀書,那時剛來,私塾的人都不熟,還被欺負(fù),難過得很,是蘭娘幫了我許多。她是怎樣的人,這么多年來我了然于胸,說她做出那般事情,我是一萬個不信的?!?/br> 鄒儀疏離的微笑著,點了點頭。 蔣鈺又飛快的掃了鄒儀一眼,壓低聲音道:“這謠言實在惡毒,不但惡毒還十分古怪,即便是有人嫉妒她,污蔑她勾引先生許會有人信,后半段卻說她殺死了先生——這事可是我們反復(fù)確認(rèn)、鐵板釘釘?shù)模^不會是她下的手,那人這樣造謠,要么是失心瘋,要么掌握了我們所不知道的證據(jù)?!?/br> 鄒儀不說話,只安靜聆聽。 她胸口盤踞了一團霾氣,正是不吐不快,鄒儀的安靜聆聽正和她意,她飛快道:“我同上面反映了好幾次,他們才勉勉強強去查這謠言的源頭,查也查得十分敷衍了事,這半個多月過去,案子一絲頭緒也無,眼看著就要被拖成懸案——” 鄒儀卻突然做了個手勢打斷了她:“所以蔣小姐同我說這么多的意思,允許鄒某自作多情,不會是蔣小姐要我協(xié)助您查案吧?” 蔣鈺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是。我那日見鄒公子,就覺鄒公子思緒敏捷不同于常人,若是有鄒公子相助,必然能將兇手繩之以法?!?/br> 鄒儀揉了揉額角,覺得這事說不出的荒唐,他嘆了口氣道:“蔣小姐,許多事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這么簡單的,你要知道——” 蔣鈺突然笑了起來,她一撐下巴,抬著臉瞧著他,從鄒儀的角度能看到她筆挺的鼻梁和狡黠的眼睛,她微笑著說:“哪兒來這么多廢話,鄒大夫,咱們做回爽快人,你到底幫不幫我?” 鄒儀沉默一瞬,嘆了一口更長的氣:“幫?!?/br> 蔣鈺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高興的給了他一掌,這小姑娘看上去小小個,力氣倒大得很,沒輕沒重一掌下去打得鄒儀暗自齜牙咧嘴,她笑起來真漂亮,好像她想要,全世界的東西都能攥在手心里,她笑瞇瞇地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作為你幫我的謝禮,我有份東西送給你。” 鄒儀問:“是甚么?”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告訴你,反正你馬上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依舊更新 今天看了部動畫電影,叫《撒哈拉》,是講一個沙漠蛇追尋夢中情人的故事~ 這年頭蛇也要撒一把狗糧了233333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鄒儀回去才知曉到底是甚么謝禮。 蔣鈺好大手筆,送了他一艘船。 同之前被棄置的船比要小一些,卻更為精致,該有的都有。 他和青毓東山都驚得目瞪口呆,去找了蘭娘,蘭娘道是這蔣小姐生父為富甲一方的商人,本是要女兒繼其衣缽,但她受了祖父的影響一心只想著懲jian除惡,不得已把她安插到了衙門里做個閑差。 東山聽得仿若在做夢:“就算她爹是富商,這也太……”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站在甲板上,天空碧藍(lán)海水碧綠,直至遠(yuǎn)處融為一體,他驚訝得那樣厲害,以至于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好像一陣風(fēng)就會被吹倒。 青毓也覺得自己在做夢,他把船契放在貼胸口的內(nèi)袋里,本該被自己體溫熨得發(fā)燙,可他是個閑不住的,覺得不真實了就拿出來瞧一瞧摸一摸,再寶貝似的塞回去,鄒儀作為曾經(jīng)的富人見不慣兩人沒出息的樣子,一面翻著白眼一面去摸青毓的胸口說:“讓我看看?!表樖衷俪詢砂讯垢?。 其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吃豆腐也吃得如此光明磊落,大義凜然,倒叫窺見真相的人以為自己內(nèi)心齷齪,害羞的低下頭來。 這樣一份大禮,確實是他們最需要的,可就是因為這份禮太大,倒叫人為難起來,畢竟他們想還也還不起。 第二日晌午,鄒儀用過午飯在吃甜瓜,就見清脆腳步聲驟近,他抬頭,正對上蔣鈺笑吟吟的眼睛。 俗話說的好,這一回生二回熟,她毫不見外的走進來,掂起一片甜瓜吃。 這甜瓜rou脆味甜水足,不小心咬一口下去汁水流得滿手都是,鄒儀遞過一方手帕,她含糊謝了一聲接過,就聽男人道:“蔣小姐心意我明白,只是這禮太重,恕鄒某不能收?!?/br> 她吃完了甜瓜,見鄒儀將攤在桌上的船契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她含糊的笑了一聲。 “每次都是這樣,我但凡拿些禮物出來,便是一群人急急忙忙擺手說‘不能收,不能收’,可是我自然有分寸,絕不會打腫臉充胖子,對我來說的舉手之勞卻能解別人燃眉之急,我為甚么不能做?你為甚么又不能收?” 鄒儀被小姑娘直白的話噎了一下,他看她那白瓷似的臉紅撲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氣得打轉(zhuǎn)的小貓,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蔣鈺皺了皺眉:“你笑甚么?我說錯了?” “不不不,”鄒儀忙道,“我是見蔣小姐如此豪爽,心中佩服之極,以至于情緒外露。” 蔣鈺哼了一聲,算勉強接受了說辭:“你給我安心收著吧,這些對我不算甚么,真要說來,你要是能全心全意助我查案,也算是最好的報答了?!?/br> 說起正事鄒儀斂了笑容,壓低聲音道:“蘭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即便沒有報酬,我也要去做。蔣小姐,你昨日說正在查造謠者,可有進展沒有?” 蔣鈺冷笑了一聲:“我今兒個來就是說這件事的,蘭娘認(rèn)識的人不多,查起來倒容易得很,是徐鑫。說來也巧,也是我同窗,不過這女人嘴碎又刻薄,還時常穿些劣質(zhì)的衣裳把價空抬幾倍,顯得自己多有錢似的,我實在是不喜她?!?/br> 鄒儀問:“她同蘭姑娘的關(guān)系如何?” “還能如何?蘭娘是鄉(xiāng)下漁家出身,底下還有個小妹,家里窮,自然招她嘲笑,不過有我?guī)鸵r她,徐鑫已經(jīng)許久不敢欺侮人了。” 鄒儀問:“結(jié)業(yè)后還見面么?” 蔣鈺想了片刻,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結(jié)業(yè)后一年里,我就見過她一兩次,她家開了客棧,她在客棧里幫工,你聽我說,后面才是重點——出事的那家客棧,就是她家開的?!?/br> 鄒儀情不自禁瞇起了眼。 蔣鈺飛快的眨了下眼睛,不自覺的將聲音壓得又低又快:“是不是很巧?她雖然蠢笨,但不至于發(fā)瘋,平白冤枉一個人是殺人犯是甚么后果她不會不知道,衙門已經(jīng)給了她傳票,后天就升堂,要是她沒有甚么證據(jù)完全可以給她按個造謠的罪名罰好大一筆?!笔Y鈺像是口渴,又抓起一片甜瓜吃,“后天我希望你來做旁聽,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甚么證據(jù)?!?/br> 鄒儀愣了愣道:“這衙門開庭還可以旁聽?” “那是自然了,”蔣鈺突然笑了一下,露出兩顆雪白牙齒,“怕封閉著會有屈打成招的胡判,一般的案子都可以來旁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