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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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爺爺和謝爺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虎妞越發(fā)高興不起來。 萬幸的是老宋和老謝都是本省人,恢復(fù)以前的工作也都在本省,比起去京市得幾天,去市里和省里容易得多。 謝國樞和宋巖也保證,等他們回去之后,一定接虎妞去玩,虎妞的心情也才好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下放的人能平反,作為朋友,鄭向東和劉茵都挺為他們高興,然而心中不舍是難免的。 讓他們更悲傷的事是,在一個早晨,鄭向東如常去看旺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沉睡不醒,而滿滿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趴在它身邊。 劉茵知道后很平靜,盡管在這個世界待了十幾年,可她心里還保留這那個看慣生死的她。 旺家走的很平靜,鄭向東和劉茵直接將它葬在了他們房子旁邊的一棵大樹下。 就算旺家離開,它也永遠(yuǎn)和他們在一起。 即便鄭向東和劉茵以后去外面發(fā)展,可這里永遠(yuǎn)都是他們的根,老了之后,依然會落葉歸根。 虎妞早就懂死了是什么意思,先有三位爺爺和顧明輝離開,后有旺家永別,她第一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鄭向東埋葬旺家,虎妞就抱著劉茵哭的小臉通紅。 或許劉茵還是高估了自己,她以為自己內(nèi)心會很平靜,但看到閨女外露的情緒后,第一次發(fā)自肺腑的痛哭起來。 鄭向東填平土坑后,顧不上拍去身上的泥土,一邊抱一個安撫著。 最近,整個大隊都知道鄭向東一家心情不好,不是那幾個下放的人離開,而是他們家養(yǎng)了十幾年的一條狗死了。 有人說他們小題大做,死了條狗跟死了個人似的,但有人反駁,覺得他們重感情,養(yǎng)了那么多年,和家人有分別嗎? 比起鄭向東的那些家人,那條狗才更像家人,情緒不好才是正常。 看虎妞情緒低落了好幾天都沒走出來,鄭向東只好搬了個板凳,坐在虎妞身邊。 劉茵也蹲在一邊,聽著他們父女說話。 滿滿也是沒什么精神的趴在一旁。 “還記不記得謝爺爺給你講的故事?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本來來自各個不同的地方,總會有分別的一天,有分別就會有相聚,只要我們都還在,一定能再見到。” 想到最近種種,虎妞的眼淚嘩啦流下:“爸爸,為什么我們不能一直在一起?我想爺爺們,也想明輝哥哥,更想旺家?!?/br> 鄭向東自認(rèn)無法去開解年幼的閨女,讓她明白分離是必須的。 因為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旺家已經(jīng)離開了,去了一個很遙遠(yuǎn)的地方,永遠(yuǎn)都不會再回來了。 “爸爸,滿滿是不是也會離開我?” “它現(xiàn)在還陪著你呀?!?/br> “可是它也會和旺家一樣,會有一天離開我,對嗎?” “虎妞,不要去想還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滿滿現(xiàn)在還在,就在你身邊?!?/br> 虎妞含著兩泡淚,堅強(qiáng)的點點頭,可想到旺家,她就忍不住又哭起來。 三人一狗都在傷感的時候,滿滿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如風(fēng)一樣出了院子,去了外頭。 劉茵知道外頭有人,他們剛開始沒說話,因此她以為是上山的人,也沒多管。 可等到那些人拿鏟子去大樹底下開挖時,她臉色就變了,不等她走出去,滿滿第一個沖了過去。 鄭向東和虎妞看到滿滿沖出去也顧不上傷感,立刻起身要跟出去。 劉茵將他倆攔了下來:“我們等一會兒出去?!?/br> 鄭向東從不會質(zhì)疑媳婦兒的意思,可虎妞就不同了,她特別著急:“mama,滿滿跑出去了,我們要去找它?!?/br> “它在外頭,對付壞人。” 虎妞一愣:“那我們更應(yīng)該去幫它。” 劉茵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和爸爸待在家里,不要出來?!?/br> 走前,她看了眼鄭向東,讓他看好虎妞。 外頭已經(jīng)停血腥了,她不希望閨女看了之后做噩夢。 而她此時出去,只會讓外頭更加血腥。 鄭向東不清楚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從聽到的撕咬聲看來,外頭那幾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明白媳婦兒不想讓虎妞看到小孩子不該看到的場面,默默頷首。 出了門,劉茵就看到滿滿已經(jīng)咬傷了三個人,大概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四個人準(zhǔn)備聯(lián)合起來對付滿滿,正要搬著石頭朝滿滿砸的時候,劉茵喊了聲:“滿滿?!?/br> 聽到主人的呼喚,滿滿不甘的停止攻擊,跑到劉茵身邊站定,嘴里還發(fā)出警告的聲音。 這幾個人都認(rèn)識劉茵,看到她制住那條狗,一個個都自詡為受害者叫嚷道:“你的狗咬傷了我們,賠錢,醫(yī)藥費、誤工費、營養(yǎng)費,快點拿錢出來!不然我們就回去找人將你這條狗帶走。” 滿滿聽不懂對面幾人的話,但不妨礙它感受到惡意,幾乎頃刻間弓起身子,嘴里的聲音也愈發(fā)急促兇狠。 劉茵順著它的頭一直摸到后背,安撫道:“剛剛累著你了,你先休息一下,看我給你爹報仇?!?/br> 說完,她便氣場全開的看向?qū)γ嫠娜耍骸跋胍屹r償,那么你們咋不說說為啥要鬼鬼祟祟在我家附近轉(zhuǎn)悠?你們不鬼鬼祟祟,我家滿滿也不會攻擊你們。” 她沒見過眼前這四個人,應(yīng)該是別個大隊的人。 “我,我們啥時候鬼鬼祟祟了,我們本來想上山去的,你家的狗沖過來就咬我們,反正我們不管,你今天必須得賠錢!” 這幾個人仗著他們?nèi)硕啵瑢γ娉藯l狗之外就是個女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說話也漸漸囂張起來。 劉茵瞥了眼被挖動的樹下:“你們想挖啥?我家旺家嗎?” 瞬間被戳破心思,四個人也沒慌,更是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我們就是找吃的,隨便挖挖而已,反正你家的狗都死了,也不要了,我們吃點rou咋啦?!” 聽到他們親口承認(rèn)想吃旺家的rou,劉茵抑制不住心里的暴怒,一步步朝著他們走過去。 剛開始,那幾個人看她走過來,還怕了一瞬,可想到她就是個女人,有啥好怕的,紛紛壯著膽子面向她。 劉茵隨便撿了顆石頭,看準(zhǔn)人之后,一個掃堂腿將他們?nèi)苛痰埂?/br> 沒和他們廢話,劉茵踩著其中一人的手就往下砸,一連將四個人的手都廢了之后,她站在一邊。 “還想吃嗎?” 四個人從未見過有這么恐怖的女人,他們都顧不上手上的疼,爬起來就想跑。 劉茵怎么可能輕輕松松放過他們,哪個跑就踹哪個,直到他們?nèi)践g鶉似的趴在地上求饒。 “滿滿,看著他們。” 說罷,她去自家院子門口找到一長截草繩,也不綁其他地方,沒人拴住一只腳,她拖著就走。 等劉茵回來的時候,虎妞已經(jīng)哭著睡著了。 鄭向東給她倒了杯水,小聲問:“那些人想干啥?” 他只聽到外頭有幾個男人,并不清楚他們的意圖?;㈡に酥螅s緊出去看過,只看到地上的血跡。 “別個大隊的人,想把旺家挖出來吃了?!?/br> 吃狗rou的人不管是他們隊里還是別個大隊,都有不少人。 家里有兩個家人似的狗,他們就從未想過吃狗rou。 二柱和大壯小時候還羨慕人家吃狗rou,可有了旺家的存在之后,兩人也再沒提過這事兒,都當(dāng)旺家是朋友處著。 鄭向東深深吸了口氣:“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劉茵笑看他:“我把他們丟到青山生產(chǎn)大隊那邊了,他們這一輩子都會后悔來挖旺家的墳。” 緊緊抱著媳婦兒,鄭向東思慮過后:“我們還是把旺家換個地方葬下吧?!?/br> 劉茵搖頭:“晚一點我會把那個坑挖深一點,不會再有人來動旺家?!?/br> “我和你一起?!编嵪驏|捏著她的肩膀:“身上都有血點,我給你燒點水,洗個澡。” “多燒些,滿滿也要洗個澡?!?/br> “好?!?/br> 有人想吃旺家的rou這事兒,他們兩人誰都沒說,二柱和大壯都不知道。 只是隔天就聽到說青山生產(chǎn)大隊那邊發(fā)現(xiàn)了幾個流氓,全身赤條條的躺在山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猛獸攻擊,渾身都是血,還有被動物抓過的痕跡。 后來送到城里醫(yī)院,說是全都癱了,以后啥事不能自理,只能在床上過完下半輩子。 這事兒一出,青山和清河等靠近山邊的生產(chǎn)大隊又開始組織人巡邏,就怕猛獸下山攻擊村莊。 老謝他們一個個都平反離開之后,豬圈就只有劉茵一個人,增加人手是必須的。 鄭先進(jìn)也問過劉茵的意思,她如果有好的人選,他直接調(diào)過來就行。 關(guān)于豬圈的事情,劉茵很認(rèn)真的考慮過。 現(xiàn)在種地養(yǎng)豬都是集體的,等以后分產(chǎn)到戶,肯定就不會有豬圈了。 她想過二柱和大柱家,但這兩家本身就養(yǎng)豬,沒必要再讓他們過來。 胡春花不知道從哪兒聽到說豬圈要增加人的事兒,立刻來找劉茵,說是讓她弟媳婦過來幫忙。 對于胡春花的任何要求,劉茵都不會同意,盡管在心里也曾考慮過。 上回的事兒之后,她倆的關(guān)系直線下滑。 有幾次胡春花來求和,都被劉茵給無視了,氣得胡春花大罵不該把她帶到世上,當(dāng)初就該直接丟在路邊被車壓死等等。 劉祖聽到她這般惡言相向后,也和胡春花冷了好一段時間,后來更是強(qiáng)調(diào)她再找jiejie的茬,以后不給她養(yǎng)老。 劉慶也覺得自家婆娘總沒事找事,現(xiàn)在日子過得好好的,非得去找不痛快,他也緊隨兒子放話,再鬧就離婚! 家里兩個男人都不幫著自己,胡春花再大的火也熄滅了。 其實胡春花不來,劉茵也考慮過讓劉祖接手豬圈的事。 馬上改革開放,養(yǎng)豬不管在哪個時代,只要養(yǎng)得好都能賺錢。 而且改革開放之后,大家日子都好過了,吃rou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劉祖沒啥文化,家里老的小的全在農(nóng)村,去外頭闖蕩也很不容易,有個一技之長最好。 想著,她就將劉祖給找了過來。 劉祖早聽媳婦兒說過娘又找過jiejie,他此時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jiejie。 他不懂,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怎么娘就這么見不得jiejie好。 而且這些年jiejie幫了他許多,娘為啥就這么貪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