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鄙夷: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已經(jīng)被毀了,”秦蔓像自言自語的呢喃,“為他賠上整個青春。試想我如果沒有遇到他,最初的最初,看穿他說自己未婚是在撒謊,我怎么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從她短短的幾句話里,蘇筱柔聽出很多內(nèi)容。 敢情,馬老板當初說自己是單身貴族,才把秦蔓騙到手。 不一定是秦蔓太傻太好騙,也許是馬老板手段高明。pua渣男都經(jīng)過愛情專家式的講師培訓,情商那是相當高,搞定一個女人非常容易。 蘇筱柔沒有再問秦蔓是要用什么方式,只是告誡她說:“你,好自為之。” 秦蔓離開后,無事可做的蘇筱柔,想離開酒店到外邊去逛逛。 榕城不僅是美食名城,著名的旅游景點也有好幾個。 既然來到這里,不去游玩那真是可惜。 才剛走到酒店門口,兩個穿著筆挺制服的門童,齊刷刷攔住蘇筱柔不讓她前行。 左邊那個門童,恭敬有禮的說:“抱歉夫人,裴總說了,不能放你離開。你請回去,若是想買什么東西,我們幫你代勞?!?/br> 蘇筱柔心里冒火,裴子靖這是要軟禁她? 撥通裴子靖的電話,蘇筱柔氣呼呼的質問:“你是要軟禁我?” “為你的安全考慮,”裴子靖有理有據(jù)的說:“昨天你才剛下飛機,就遇到人販子,差點被賣到窮山溝溝里。這世上壞人太多,你還是不要單獨出門。等我回去之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br> “那你什么時候能回來?”蘇筱柔相當不耐煩:“你要一輩子不回來,我豈不是要在這酒店里待一輩子?” 裴子靖隱怒:“你就不能盼我點好?乖,好好待在酒店吧。后花園里游泳池,網(wǎng)球場,高爾夫球場,應有盡有。風景也不錯。夠你盡情玩耍了?!?/br> 裴子靖話剛說完,蘇筱柔已經(jīng)賭氣的掛斷電話。 裴子靖也不擔心蘇筱柔會偷跑,他給酒店里的人打過招呼,無論如何不能放蘇筱柔離開。 酒店的人會嚴格執(zhí)行他的命令,所以蘇筱柔即便智商再高,也是沒法離開的。 此時,裴子靖正駕車前往榕城的火車北站。 今天他一大早就來到郊區(qū)醫(yī)院,向醫(yī)生打聽昨晚有沒有一對夫婦來醫(yī)院接受治療。 根據(jù)他描述的情況,醫(yī)生回憶說:“昨晚是有對夫婦,老婆肚子被踹傷了。按她的傷勢本來應該在醫(yī)院里住院,可她老公堅決不同意,只拿了些藥就強行帶她走了。我聽見那男的說,明天就要坐火車回黑江,既沒時間又沒錢,住什么醫(yī)院?。 ?/br> 裴子靖一聽就明白,那對夫婦擔心東窗事發(fā),想要溜之大吉。 裴子靖怎會允許他們離開?即便他們已經(jīng)上了火車,也要把他們從車上抓下來。 裴子靖查詢今天榕城開往黑江的火車,最早的車次,原本應該在八點四十發(fā)車。 由于一系列的原因,這趟火車晚點,發(fā)車時間推遲在兩個小時后。 呵,逃跑竟然遇上火車晚點,也是該那對夫婦落入法網(wǎng)。 他們應該會等火車,因為退車票有手續(xù)費,他們不會愿意承擔這個損失。 駕車趕到火車站,在前往黑江的候車室里,裴子靖果然看到昨晚那對夫婦的身影。 男人鼻青臉腫,扶著自己老婆坐在椅子上。 他們腳下放著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是即將離開的裝備。 女人靠在座位里,滿臉痛苦的表情,不時發(fā)出凄慘的哼唧聲,惹得周圍人不??此?。 男人嫌棄反感的罵她:“就被人踢了一腳,裝出這個要死要活的樣子。你趕緊給我精神起來。要是列車員發(fā)現(xiàn)你這半死不活樣,不讓我們上火車,我跟你沒完。” 女人哼哼唧唧的抱怨:“沒良心的,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一個勁的罵。哎呀,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嫁給你。我的命好苦啊,比黃連還苦啊……” 她一邊說一邊拍膝蓋,音調像唱戲似的抑揚頓挫,宛如是在哭靈嚎喪。 男人勃然大怒:“你個死娘們,沒事哀嚎什么?等著你爹媽死了,你再去哀嚎吧!” 男人語畢,突然聽到磁性清朗的男聲,在冷嘲熱諷的說:“不用等他爹媽死了,你死了她一樣可以哀嚎?!?/br> 這話說的太難聽,男人瞬間暴怒,他回過頭正要破口大罵。 看見說話人時,他立馬驚恐的額頭冒汗。 那人身姿英挺,面容俊朗,眼神猶如鷹隼似的犀利逼人。 那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強勢氣場,更是讓人不由自主的為他臣服。 男人不知道裴子靖姓甚名誰,但昨晚才和裴子靖打過交道,他自然沒忘了這個人。 “你來干什么?”男人強詞奪理,“你把我們夫妻倆打傷,我們沒狀告你沒叫你賠償。你反而追著我們不放,還是不是人???” “不是人這三個字,用來形容你蠻合適。”裴子靖轉而對那女人說:“你傷勢這么重,他非但不讓你住院。還一個勁的罵你,這種垃圾男人,也真是你上輩子作孽才遇到?!?/br> “是你把我踢傷的,”女人嘰里呱啦的喊:“既然你來了,把醫(yī)藥費賠給我吧。看你衣服穿的那么好,肯定很有錢。多掏點錢啊,免得我去告你?!?/br> “就是,”男人也裝腔作勢的說:“我跟你講,我有關系的。我要去告你,你吃不了兜著走。識相點現(xiàn)在就把錢給我,免得將來后悔。” “很好,”裴子靖微微點頭,“我也想帶你們?nèi)ゾ??!彼D過頭,對幾個下屬吩咐:“把他們押上車,帶到警局去?!?/br> 裴子靖帶來的這幾個下屬,都是酒店為尊貴客戶預備的保鏢。他們個個受過專業(yè)培訓,體格健壯身手敏捷。 那走路時抖落的氣勢,就把夫婦倆嚇得夠嗆。 男人丟下老婆撒腿就跑,他慌不擇路的胡亂逃竄,不是撞到這個就是碰到那個,惹得那些人對他罵罵咧咧。 有兩個保鏢對著他逃竄的方向追過去,裴子靖特意囑咐他們:“別立馬就追上,把他累的只剩一口氣,再抓他不遲。” 看見老公丟下自己跑了,女人又開始罵罵咧咧,裴子靖等她罵完一通話,才慢悠悠的說:“看清楚了吧?這種老公有還不如沒有。” 裴子靖說的話,全都符合女人的心意,她不禁減輕了對他的反感,還絮絮叨叨的說出心里話:“可不是嘛,自從嫁給他沒過上一天好日子。以前整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累著,后來又每天擔驚受怕。我腸子都悔青了,當時嫁誰也比嫁給他好?!?/br> 裴子靖重點放在“擔驚受怕”四個字上:“你害怕的原因,是知道自己所作所為違法,對嗎?” 女人驚恐的看著他,嘴里語無倫次的分辨:“我什么都沒做過,每次都是他逼我逼的太狠,我才協(xié)助他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其他的事都是他在干,跟我沒關系?!?/br> 呵,裴子靖心里暗笑,這兩人真是塑料夫妻情。大難臨頭,丈夫丟了妻子趕緊跑。罪行被揭露,妻子當縮頭烏龜,把一切罪責都推脫到丈夫頭上。 “跟你有沒有關系,”裴子靖使出誘敵深入的策略:“要你把所有情況都交代清楚,我才好判斷?!?/br> 說到這,裴子靖又給女人透露希望,“坦白告訴你,我不是警方的人,所以可以幫你制作對你有利的偽證。前提是你得把一切告訴我,我才方便為你開脫。” “我,”女人猶豫片刻,終于點頭,“我說,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我是過夠了?!?/br> 隨后,裴子靖把女人帶到附近的醫(yī)院,在醫(yī)生給女人做了相應的治療,止住她身子的疼痛后,她交待了一切。 他們是一個有十多個人組成的犯罪團伙,以前生活在貧困山區(qū)。 那里流行買媳婦生孩子,村里大約百分之八十的人家,媳婦都是買來的。 買媳婦的錢,是一家人半輩子的積蓄。團伙的主謀,也就是那個胖男人,覺得賣媳婦很賺錢,就萌生了做這個行當?shù)哪铑^。 他招呼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千里迢迢從黑江跑到榕城。在人流擁擠不堪的美食街,租下一間鋪面,干起了人口買賣的勾當。 第一個上當受騙的女人,是胖男人親自騙的,他那時故意騎著電瓶車摔倒。有個好心姑娘去攙扶他,他趁機弄臟那姑娘的外套。又以帶到附近餐館里,幫她把衣服洗干凈的名義,騙到自己的鋪面里。 那姑娘的下場,當然是被打暈,再由胖男人的一個親戚,開著面包車運到老家,高價賣給一個老光棍。 由著這個開頭,胖男人又用類似的手段,連續(xù)騙了兩個姑娘。他活動的地段都是人群諸多,又沒有監(jiān)控的地段,所以一連作案兩起,都沒有被警方發(fā)現(xiàn)。 后來,胖男人無意中在新聞里看見,有看他一樣的犯罪團伙,用老頭老太太做誘餌,誘使年輕姑娘上鉤很容易,于是他干脆讓自己爸媽也參與其中。 他爸媽也是厲害,幾乎每次都能勾到年輕姑娘。 胖男人從頭到尾都制定了策略:先讓自己爸媽去挑人下手,要挑選那種年輕漂亮的女孩。 如果女孩有女性同伴,就連她的同伴一起騙。如果女孩有男朋友,他的那些親戚就會出馬,以賣便宜商品的名義,把女孩的男朋友牽制住。 當然,這些親戚所做的事,不僅僅是牽制人。他們每個人都有具體分工,有的負責聯(lián)系買家,有的負責運人。像女人的老公,就是聯(lián)系買家的那個。 幾乎每個上當受騙的女孩,都被胖男人嘗過鮮,他自己享受完了,再賣給老家的人…… 聽女人說完,裴子靖覺得,她所說的大部分情況都可信。關于她自己的犯罪行為,肯定有所隱瞞。 手機里接到電話,是警方的人打來:“裴先生,那一家三口中的老頭子醒了。他說的情況,和你老婆說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我煩請你和你老婆,再到我們這里來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