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撒嬌:硌的我渾身都疼
蕭風逸那極度衰弱又充滿渴求的語氣,聽的白芷心臟一陣又一陣痙攣。她覺得此時的蕭風逸,就如同折斷翅膀從半空跌下的小鳥,如果她不伸手接著他,他就只能摔死。 內心充斥著強烈的酸楚和憐憫,白芷聲聲線哽咽的說:“喜歡,我喜歡你?!?/br> “能聽到你這句話,就足夠了?!笔掞L逸心里滿是欣慰,他使勁的咬咬嘴唇,讓暈乎乎的頭腦清醒,“抱歉,今天我不能帶你去旅行。過幾天我恢復了之后,一定履行諾言。” 白芷明顯聽見,他說話一句比一句輕微,就仿佛是蠟燭熄滅后的余煙,很快就要消散。 “告訴我你在哪家醫(yī)院?”白芷內心焦慮又擔憂,“我要來探望你,我的醫(yī)術不比醫(yī)生差,說不定我可以救你呢?!?/br> “我沒在醫(yī)院,我在家里……”又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蕭風逸狠狠的咬了咬舌尖,依靠著尖銳的刺痛感才沒有昏迷。 “告訴我你家的地址!”白芷焦慮的心急如焚,“趕緊的,我這人沒耐心,當心我發(fā)火罵你啊?!?/br> 很需要白芷來給予自己溫暖,蕭風逸說了他的家庭住址,最后還沒忘記叮囑白芷:“你從酒店到這來,經(jīng)過的街道上有很多紅綠燈,一定要注意安全?!?/br> “你這人,”白芷真不知該怎么形容他才好,“自個都生命垂危了,還擔心我的安全,到底會不會為自己著想?!?/br> 她要掛電話,蕭風逸戀戀不舍的懇求:“別掛電話,你就是不和我說話,也要保持通話狀態(tài),我要隨時隨地聽見你那邊的聲音?!?/br> 他語氣里的依戀意味太濃,仿佛溺水之人在拼盡全力的抓稻草。 白芷沒法拒絕他,她用著最溫柔的語氣,像哄孩子似的說:“好,我不掛電話,我陪著你?!?/br> 白芷也擔心著蕭風逸的情況,不掛電話正好可以隨時了解他狀況如何。 一路保持著通話狀態(tài),白芷達到蕭風逸所住的小區(qū),她來到他家門外,舉手敲門,對著電話說:“我到了,你聽見敲門聲沒有?” 蕭風逸自然聽見了敲門聲,他想去開門,奈何渾身沒有絲毫力氣,連坐起來都不行。 還好,他家使用的門鎖是密碼鎖,只要輸對密碼,就可以把門打開。 蕭風逸把密碼告訴白芷:“我沒法來給你開門,你輸了密碼自己進來。” “你是怎么了,連給我開門都不行?!卑总埔贿呎f一邊輸入密碼,當密碼輸入完畢,防盜門立即自動開啟。 白芷走進屋子里,客廳里的景象把她嚇了一跳,大大小小的物品散落一地,還布滿零亂骯臟的腳印,簡直就是搶劫后的現(xiàn)場。 轉眼間,她看見躺在沙發(fā)里的蕭風逸,他依舊穿著那套黑色學生裝,臉色雪白氣息奄奄的躺著,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機。 “天哪,怎么搞的?”白芷一下沖到沙發(fā)前。 和蕭風逸距離拉近,她越發(fā)能看清他此刻的衰弱,他的身軀在瑟瑟發(fā)抖,上下兩排牙齒碰撞,發(fā)出細碎的“咯咯”聲。 因臉色過于慘白,他的眉眼就顯得尤為烏黑。那俊秀的眉目,仿佛是用純黑墨汁,描繪在雪白的宣紙上。 因太虛弱的緣故,他的眼眸已失去平日里清潤明朗的神采,只余下幾分淡薄的溫柔。 “白芷?!笔掞L逸抬手,想摸摸白芷的臉,他手臂才剛剛舉起來,就綿軟無力的垂下。 “我,我來給你把脈?!卑总谱プ∷氖滞螅涞赝炱鹨滦?。 “別……”蕭風逸出言阻止她,可來不及了,白芷把衣袖挽到手腕處,看見他手臂上脈絡的同時,也看見抽血留下的針眼。 “這個針眼?”白芷心里驀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他這樣衰弱,身子還在輕微戰(zhàn)栗,原來是被抽血了。 為驗證自己的判斷,白芷手指搭上蕭風逸的脈搏診斷,微弱急促又紊亂,明顯是失血過多的癥狀。 有著豐富經(jīng)驗,白芷一下子判斷出,他的失血量不是一般的多,絕對是在1000毫升以上。 “你昨晚遭遇了什么?”白芷看了看屋里零亂的環(huán)境,推斷著說:“是遭遇入室搶劫了嗎?歹徒不僅搶劫你的財物,還從你身上抽了很多血,對不對?” 蕭風逸凝神看著白芷,這個小姑娘,終究是太單純,把事情想得過于簡單。 昨晚他遭遇了什么,他是不可能告訴她的。 “你別問了,”蕭風逸忽地攥緊白芷的手指,輕喘著說:“我好冷,你幫我把空調打開好嗎?” 白芷手指被他攥著,因此她能清楚感覺到,他的手指比冰塊還涼,還在抑制不住的哆嗦。 白芷深深懂得,失血過多會頭暈眼花,還會渾身發(fā)冷,而且不及時補充血液的話,將會有生命危險。 “我送你去醫(yī)院,給你輸血。”白芷打開空調,把溫度盡量調高,然后又要叫救護車。 蕭風逸輕喘著阻止她:“不要叫救護車,沒用的,我是稀有血型,醫(yī)院里的血庫,不會有可以輸給我的血?!?/br> “rh陰性血嗎,也就是熊貓血?”白芷說著說著就恍然大悟,“怪不得歹徒要抽你的血,原來你的血挺值錢啊?!?/br> 蕭風逸想說出他的血型,還沒開口就有陣強烈的眩暈襲來,讓他不由自主的緊蹙眉峰,嘴里發(fā)出微弱的悶哼聲。 白芷看著心疼,她拍拍蕭風逸的臉:“我扶你到臥室里休息好嗎?” 蕭風逸微微點頭,白芷立即把他攙扶起來,由于他身段單薄瘦削,白芷都沒怎么用力,就把他扶起來了。 白芷把蕭風逸攙扶進臥室,和零亂的客廳不同,這間屋子收拾得清爽整潔,連地板上都潔凈的纖塵不染。 白芷首先打開臥室的空調,把溫度調到30多度,再把蕭風逸放到床上,打開被子蓋住他的身軀。 屋里的溫度逐漸提升,讓人如同置身在炎炎夏日。 白芷背脊額頭都在冒汗,她再看蕭風逸,他仍舊在瑟瑟發(fā)抖,仿佛根本沒感覺到一點暖意。 她再把手探進被窩,握住他的手指,還是冷冰冰的毫無溫度。 白芷把他的手從被窩里抽出來,放在掌心里揉搓,又擱在嘴邊呵氣。這樣折騰好一會兒,他的手指才有了些許溫度。 “白芷,”蕭風逸動動手指,再次攥緊她的手,“不用這樣麻煩,我能握著你的手就好?!?/br> 白芷任由他握著手,看著他瑟瑟抖動的身軀,心疼的說:“你還是覺得很冷吧,好像調高空調溫度也沒用。” 她腦子里突然冒出個念頭,并且迅速成型。 “男神,我豁出去了,你以后不要告訴別人啊?!卑总茊问纸忾_衣扣,因今天要去旅行,她沒有穿漢服,穿著的是一套簡約樸素的秋裝,扣子解開外套就可以脫下來了。 脫下外套,白芷穿著單薄的貼身衣物鉆進被窩里,又把蕭風逸外套的衣扣解開。 “你別這樣!”蕭風逸推開她的手,白芷脫他衣服,他心里既緊張又激動,原本就紊亂的心跳又加速幾分,身軀也顫抖的更厲害。 除了緊張激動之外,蕭風逸還擔心白芷看見他身上那些傷痕淤青。 被他推開手,白芷也覺得她行為孟浪,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脫男人衣服像什么話? “那你,那你自己脫。”白芷縮在被窩里,結結巴巴的說:“我不是,要,要趁人之危勾·引你,是想把你抱在懷里給你溫暖。你看你都冷成這樣了,就不要矜持了嘛。” 她話音剛落,蕭風逸突然張開雙臂,把她摟進懷里。 他嘴唇靠在她耳邊,動情而繾綣的說:“白芷,你可知道一個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的人,對溫暖有多渴求,又有多貪戀?” 被他抱著,白芷腦子立馬就暈乎了,哪里能聽清他的話。 蕭風逸沒脫外套,隔了兩層衣服,白芷也感受不到他的體溫。 “你這樣不行的,把外套脫了,我才能給你溫暖。”白芷一邊說,一邊摸索著解開他外套的衣扣,然后費力的把他外套拽下來。 這下,倆人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物,白芷溫熱柔軟的軀體,貼在蕭風逸懷里,讓他感受到溫暖的同時,也感受到難以形容的美好愜意。 貪戀這份美好,蕭風逸摟緊白芷,她也會意的摟緊他。 激動喜悅再加上亢奮,蕭風逸體溫迅速升高,身軀卻戰(zhàn)栗的更厲害。 白芷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她傻乎乎的問:“奇怪,你體溫升高了,怎么還冷的發(fā)抖?!?/br> 她摸向他的心口,那極速的跳動讓她心驚,“跳這么快,你不會休克吧?!?/br> “白芷,”蕭風逸要多無語有多無語,這小丫頭也太單純,居然連男人…… “以前,你沒和男人擁抱過?”蕭風逸低頭瞅著白芷,小女人滿臉緋紅,一副嬌羞脈脈的神態(tài)。 “家教甚嚴,哪里敢和異性有親密接觸?!卑总坪龅卮蛄耸掞L逸一下,“說起來我的初次擁抱,也是稀里糊涂的給你了?!?/br> “小姑娘,你可真是太純潔了?!笔掞L逸手指繚繞著白芷的長發(fā),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以前,我總覺得自己人生太為不幸。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能夠有遇到你的幸運,經(jīng)歷再多不幸也值得。” 白芷恍然想起以前在飛機上,她曾經(jīng)問過蕭風逸,他以前遭遇了什么? 蕭風逸并沒有告訴她,仿佛是有難言之隱。 極為悲慘痛苦的經(jīng)歷,確實讓人無法說出口。 憐憫再加上疼惜,白芷沖口而出的說:“以后,我會好好愛護你。” 她此話一出,蕭風逸摟抱她的力度又加緊幾分,幾乎要她纖細的身軀勒斷。 “松開點,”白芷在他背后敲了幾下,“你太瘦了,身上除了皮就是骨頭,硌的我渾身都疼。” 她正好敲打在蕭風逸背部的淤青處,驟然襲來的疼痛,讓他輕哼幾聲,為防止白芷起疑心,他語氣曖·昧迷離的說:“你手老實點啊,我是正常男人,要被你撩撥的意亂情迷,后果你懂的。” 白芷立馬安分守己,乖乖的摟著他一動不動,也不再說話。 她不言不語,蕭風逸也沉默無言,靜靜的感受當前的歲月靜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白芷要朦朧入睡時,她突然隱約聽見,隔壁傳來清晰的鍋碗瓢盆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