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現實:風刀霜劍嚴相逼
她的問題,蕭風逸沒法回答。 在微·博上官宣白芷是他女朋友,他萬分情愿,然而現實不允許他那么做。 他們這些由pua團體悉心栽培多年打造的王牌男神,任意撩妹可以,和不計其數的妹子玩感情游戲也可以。但若是對誰動真心真情,那是絕對不被pua高層允許。 幾年前,有個剛出道的“男神”,和一個女孩真心相愛,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他,竟然想著和那女孩結婚成家。 pua發(fā)覺之后,動用極其殘酷的方式,摧殘了那個女孩:十幾個hiv病人輪流侵犯,致使她感染上hiv,又用高濃度硫酸毀了她的臉,再編造炮制種種不堪入目的丑聞,散布給她的左鄰右舍和親朋好友。 最后,那女孩經受不住身患hiv又毀容,還被外人議論辱罵的重重打擊,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跳樓自殺了。 有如此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在前,蕭風逸怎么敢公然宣稱,白芷是他真心喜愛的女人? 只怕pua高層一看見他發(fā)布在微·博的官宣,立馬會對白芷下毒手,其方式要多殘忍有多殘忍。 蕭風逸思索著心事,一時半會沒說話。 他的沉默無言,讓白芷很心涼。 咬了咬嘴唇,白芷幽怨地說:“你肯定不愿意,官宣了我,你得掉多少粉絲!哼,之前說不在乎粉絲迷戀傾慕的那些話,通通都是騙我的。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蕭風逸真要委屈死了,他不官宣白芷,純粹是出于保護她,這小妞非但不領情,還給他亂扣帽子冤枉他。 偏偏他又不能告訴她真相,他才是比竇娥還冤,跟啞巴吃黃連似的,有苦說不出。 “纖纖,”蕭風逸把白芷摟進懷里,在她的心口處點了兩下,“想想我平時怎么對待你的,再憑著你的良心說說,我對你到底是真心喜愛,還是在逗你玩?” 白芷沒說話,回想她和蕭風逸從認識到現在的種種,他對她當真是沒話說,就是拿著放大鏡挑,也挑不出錯來。 如今她和蕭風逸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過著同居生活。他對她更是極盡體貼的照料,大大小小的家務活一律不讓她沾手,連她自身的洗頭剪指甲這些事,蕭風逸也一手給她包辦了。 如果說這些小事算不了什么,那蕭風逸幫她賠償公司損失,那絕對是真愛的體現。 白芷敢肯定,別說是關系還處于曖·昧狀態(tài)的準戀人,就算是正式戀人,甚至已經結婚的夫妻,老婆捅了大簍子,老公都不一定會出手相救,趕緊和她離婚倒是大有可能。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白芷輕輕嘆氣,無可奈何的說:“男神,別的不說,就憑你一擲千金幫我還債這件事上,我能說你對我不是真愛嗎?” 蕭風逸輕輕一笑:“小丫頭,我是幫你還了幾十萬的債務,可你既沒給我打欠條,也沒給我寫借據,硬要把這筆賬賴掉,我也無可奈何啊?!?/br> 他如此說,是因為他心有愧疚,那件事的罪魁禍首本來就是他,損失也該由他賠償。白芷替他背黑鍋挨罵,他已經夠內疚自責了,白芷再要覺得欠了他的債,他得愧疚死。 日月交替,又是新一期的《詩詞達人秀》開播。 這是總決賽的第三場,蕭風逸依舊發(fā)揮優(yōu)異,穩(wěn)穩(wěn)占據第一的位置。 往日和他同臺擔任擂主的蘇筱柔,排名雖在第二,分數卻和他差了一大截。 這一期節(jié)目,白芷照常來現場觀看,等節(jié)目結束,蕭風逸要先行離開,和她一起回家時,蕭瀾山把他給叫住。 “通知你一件事,節(jié)目組要舉行一個給山區(qū)小學孩子送圖書的活動,現今未淘汰的選手都要參加,你和蘇筱柔的人氣最高,我希望你也積極參與,既做了公益,又能給你漲人氣?!?/br> 蕭風逸沒有拒絕,直接就點頭答應了。這種事他想拒絕也不行,畢竟他太受人矚目,公益活動不參加,網友們肯定會對他說三道四。 公益活動舉行的前兩天,蕭風逸帶著白芷,來到一處精致小巧的宅院。 院內的景致花木扶蘇,小橋流水。雖已是深秋時節(jié),各種四季常青的植物依舊枝葉碧綠。那一叢叢姹紫嫣紅,凌霜盛開的各色菊花,更把這個小花園點綴的花團錦簇。 兩棵枝繁葉茂,葉若紅霞的楓樹,很讓白芷喜歡。 更會讓她歡喜的,是懸掛在兩樹之間的那一架白色雕花秋千。 “好漂亮的秋千,我坐上能晃悠一天?!卑总谱锨锴лp輕搖晃,滿臉陶醉之情:“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古時閨閣小姐的愜意生活,如今我也享受到了?!?/br> 蕭風逸站在她身后,不急不緩的推搡著秋千,挺認真的問她:“纖纖,你喜歡這里嗎?” “喜歡的不要不要的!”白芷抓著秋千的扶手,“這是你朋友的房子嗎?他好像不在家唉,是去外地生活了?你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把房子租給我住段時間,我一分不少付給他租金。” 蕭風逸攤開右手,伸到她面前:“這房子的主人就是我,你給我點好處,愛住多久住多久?!?/br> “你?”白芷好生詫異,她再度看了看宅院的環(huán)境,花園面積雖小的一目了然,到底也有上百平方。而那棟白色的住宅樓,有三層之高,可以想見內里面積也不小。 現如今房價貴的寸土寸金,這一棟帶花園的住宅,房價恐怕是天文數字。 蕭風逸名下竟然擁有這么一棟房子,他真是個富豪啊。 他年紀輕輕,好像也沒有正規(guī)職業(yè),存款上的金錢竟是天文數字,那錢的來路,估計是pua團體提供給他的資金。 想到這里,白芷心里一片抵觸,pua團體的資金,都是靠坑蒙拐騙而來,她才不要享受這種贓款帶來的安適生活。 “我不住這里!”白芷抗拒萬分的說,“其實吧,我覺得這里也沒多好,園林設計一點不符合我的喜好。” 她這萬分嫌棄的態(tài)度,讓蕭風逸心里難過又失落,他走到秋千前面,抓著她的胳膊,言辭懇切的說:“纖纖,這些年來,我靠著給幾個知名的軟件公司編程賺錢,積蓄也就那么點,能買下這棟住宅,已經是我財力極限。這種地方,是沒法跟你閨蜜住的那種公園一樣的別墅比,你先暫行住在這。等以后我有錢了,也給你換個庭院深深的大宅院,就像紅樓夢里那些姑娘們住的大觀園?!?/br> 白芷抓住他前面的話問:“你是說,買這棟房子的錢,是你自己賺來的?” “不然還能是我騙來的?”蕭風逸推了推眼鏡,“我要有那么高的智商,早就把你騙到床上了?!?/br> 白芷好想說一句:少裝純,你騙到床上的姑娘肯定不少。 既然這棟宅院,是蕭風逸拿他自身賺取的錢財買下的,對住在這,白芷心里再沒有半分抗拒。 她裝模作樣的左看右看,挺歡喜的說:“這地方吧,粗略看看一般般。仔細看看,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喜歡。” 蕭風逸興奮的眉開眼笑:“那你是確定要住下了?我馬上聯系搬家公司,把我們的東西搬過來?!?/br> “可是,”白芷吞吞吐吐,非常難為情的說:“我給不了你任何好處呀,我的財力你也清楚,窮得囊中羞澀?!彼贿呎f,一邊在衣袋里掏呀掏,竟然摸出兩個一角錢的小硬幣。 這兩個硬幣,白芷都不知從何而來,也許是她很久以前還在用現金支付時,商場售貨員找給她的零錢。 “大爺,”白芷厚著臉皮,把硬幣放在蕭風逸手中,“小錢也是錢,這倆銀子您收下,好歹也是我的心意?!?/br> 蕭風逸把硬幣在手心里掂了兩下,尋思著說:“這銀子收下了,我該怎么表示呢?是給你捏肩捶腿呢,還是唱個小曲兒逗你開心?” 白芷還沒來得及說話,蕭風逸手機里突然收到條信息:速來陋室銘茶樓,一號要見你! 驀然,蕭風逸渾身冰涼, 這條信息,瞬間把他從柔情蜜意的溫柔富貴鄉(xiāng),拉回風刀霜劍嚴相逼的現實世界。 pua有兩位最高層,一號和二號。一應的大小事務,都是二號在管理。 而一號其人,則是神龍不見首尾,很多事情他都不管不顧。但凡他會出面的,都是大事。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蕭風逸也就和一號見過幾次面,都是在團體大會上,聽他發(fā)言講話。 如今這位最高領導要單獨面見他,他怎能不緊張忐忑。 尤其是在這他剛剛殺害了梁平的關鍵時刻。 一號是來興師問罪的嗎?蕭風逸無從確定,他只清楚一件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和一號的見面,他不能回避。 “纖纖,”蕭風逸對白芷撒謊說:“我要去見個朋友,不能再陪你了?!?/br> “去呀,”白芷沖他眨了眨眼睛,善解人意的說:“什么時候回家都可以,即便你大半夜,喝的爛醉如泥的回來,我也給你開門。” 蕭風逸驅車來到陋室銘茶樓,在古色古香的雅間里,他見到了身穿中式唐裝,氣度儒雅,猶如大學老教授似的一號。 同神情陰冷,心狠手辣的二號比起來,一號簡直是慈眉善目。就算是現在,他看蕭風逸的眼神也是溫情和煦,如同一個慈愛的長輩,在看著自己的晚輩。 他的眼神越是平和,蕭風逸內心就越是不安。 按壓著內心的忐忑,蕭風逸故作平靜的問:“你特意召見我,肯定是要事相告吧?” “先不說那些,”一號拿起紫砂壺,給蕭風逸沏了一杯茶,“一個人在楚州,生活的可還好?” “挺好。”蕭風逸含糊其辭的說出兩個字,一號開口就是關懷,讓他不禁揣測,這位高層領導,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過得挺好,那我就放心了?!币惶栵嬃艘豢诓?,“我就擔心,你們這些年輕孩子不會照顧自己。我看你氣色還不錯,生活應該挺有規(guī)律?!?/br> 他這篇話說得蕭風逸一頭霧水,怎么,一號召見他,就是為了和他拉家常? 一號突地話鋒一轉:“跟你同居的那姑娘,你怎么沒把她帶上?既然你倆都生活在一起了,也該讓她來見見我們這些把你養(yǎng)大的長輩。” 蕭風逸心里一震,他迅速否認:“什么同居的姑娘?我不過是看她長得漂亮,對她有那么點興趣。等新鮮勁一過,立馬甩了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