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死里逃生
林昭月并不會游泳,所以落水的那么一瞬間她心里有一種聲音喊了一句“完了”,之后大量的水通過她的嘴灌進(jìn)了她的身體,她明明已經(jīng)大口地想要呼吸,可是一口空氣都進(jìn)不來,他就快要窒息了。 雙手雙腳如同被人綁了大石頭,她浮不上去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覺得有人拖住了她,將她一直往上托舉著。 “林昭月!林昭月!你醒醒!” 林昭月的頭終于露出了水面,她嗆了一大口水,而后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任憑她哭喊,光明始終都沒到來。 “呼”林昭月只覺得有一股力量推了她一把,新鮮的空氣終于進(jìn)來了,她大口地貪婪地吸著。 隨后她漸漸醒了過來,如同做了一個噩夢,她渾身都濕透了。 “醒了?” 說話的人是陳光,他看了一眼林昭月后扭頭對身后的人說,“幫她換一套干凈的衣服?!?/br> 林昭月的腦袋還未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一切都還是懵的,因而任由著丫鬟將她身上的濕衣服全數(shù)換掉。 “感覺好一些了嗎?” 林昭月扭頭看了一眼陳光,她腦袋“嗡嗡”地響個不停。 “方二呢?”林昭月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像是吞下了一把刀片,吞不下吐不出。 “乖,把藥喝了?!标惞庹f著,一只手拿起來了桌面上黑乎乎的藥走到床邊,“自己能喝嗎?” 林昭月啞著嗓子道了一句“行”。 但嘴上逞能,身體可辦不到。 她掙扎了一番后又躺在了床上,陳光見此皺了皺眉頭,他順勢坐在了林昭月的身旁,一只手從對方的肩膀穿過后扶了起來。 “一口氣喝了?!?/br> 陳光手上的藥湯不僅黑乎乎的,味道更是一言難盡。 林昭月不想喝,陳光便將碗按到了她的唇邊,“喝下去,乖?!?/br> 林昭月本想將碗推開一些,未料及陳光已經(jīng)傾斜著碗,“不喝就要灌咯。” “咕咚咕咚”林昭月一口氣喝掉了黑乎乎的藥,全數(shù)吞下的時候胃里一陣翻滾,她感覺她要吐了。 陳光轉(zhuǎn)身塞了一小把的東西在林昭月嘴里,“是丁香,咬一咬能好一些?!?/br> 林昭月初入口時只覺得一股甜味,隨后又覺得整個口腔里都是香味,方才那一股愛吐感被這丁香壓制后,覺得好多了。 陳光拿出一包油紙,“往后可隨身帶著。” 林昭月沒有接,陳光又道:“怕我找你要銀兩?。俊?/br> 林昭月十分老實(shí)地回答道:“怕。” 陳光將林昭月扶著坐好,他撇了撇嘴,將一整包的丁香丟在了床上,“昨晚是碼頭的兄弟把你撈上來的,你沒事跑到河里做什么!” “除了我還有方二呢?”林昭月關(guān)于昨晚的記憶涌進(jìn)了腦中,她從船上掉下來之后隱約覺得有人救了她,應(yīng)當(dāng)是方二吧,但是她此刻人在這兒,方二又在哪! “只看到你一個?!?/br> “我得去找找他!”林昭月說著便要下床,可這身體昨夜在水里泡了許久,還未起身就已經(jīng)又栽倒下去了。 “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标惞鈱⒘终言绿崞饋韥G回床上,“你安心躺著就行。” 可如今方二下落不明,他如何能夠安心躺著,完全辦不到啊,“我還是去看看吧!” 陳光又將人給按回到床上,“再不聽話我就把你綁在床上!” 陳光向來說一不二,林昭月乖乖躺著不敢再動。 “說說,怎么落入河里的?” 聽到此處林昭月看了一眼陳光,“有一群人說是你手下,讓我們到南岳幫來。” “我的人?” 林昭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剛開始我也覺得奇怪,而且還是艘大船,方家村離南市鎮(zhèn)那么近,用大船不奇怪嗎?” 陳光聽得一頭霧水,“那你怎么掉到河里了?” 這個問題倒是令林昭月有些不好意思,“我發(fā)現(xiàn),哦,不,是方二發(fā)現(xiàn)他們手上的幫派標(biāo)志有一處細(xì)節(jié)弄錯了!” 為怕陳光聽不懂,林昭月讓他拿來了挽在手臂上的幫派標(biāo)志圖標(biāo),“你看這是六瓣。” “嗯?” “但是昨晚那些人都是五瓣。” 林昭月的話皆不難理解,然為什么會有人冒充南岳幫去找林昭月。 “你又是怎么掉進(jìn)水里的?” 林昭月有些不好意思,“我便想著去求證,結(jié)果被抓包,推搡之間不小心掉到河里,而且,而且我還不會游泳。” 陳光沉默了一會,“你們可是得罪誰了?” 這個問題林昭月也想過無數(shù)次她一介農(nóng)村婦女能得罪誰,方二是傻子應(yīng)該也沒有人大費(fèi)周章的使出這種迂回手段。 因而排除不可能的便也只剩下可能得,“會不會是你們幫派的死對頭?” “嗯?” “我和方二最多只是鄰里糾紛,會不會是什么人想搞垮南岳幫,借了我們當(dāng)作炮灰?” 陳光皺了皺眉頭,“此事你先不要想了,安心養(yǎng)著。” 見陳光要走,林昭月又道:“那方二呢?” “沒有那傻子你不是自由了嗎?”陳光突然問道。 “若是有方二的消息,你必定要同我說得。” 陳光頓了頓,“多休息一些,一會我讓廚房送些吃得來?!?/br> 陳光前腳剛剛走,后腳黎驚鴻便端著一托盤的食物入了屋。 “師父。”黎驚鴻見到林昭月時,臉上寫著滿滿的驚喜,她放下食物后趕忙又將林昭月扶了起來,“陳幫主說師父到了南岳幫做客,我趕忙讓人做了食物親自送過來?!?/br> “陳幫主說師父受了風(fēng)寒,我這邊還吩咐了人煮了姜湯?!?/br> 黎驚鴻三句話中兩句話都是以陳幫主開頭,這少女懷春一眼便讓人看透了,林昭月低頭笑了起來。 “師父?” “今日相見覺得你似乎與前番見時不一樣了,”林昭月決計逗一逗黎驚鴻,“又瞧著你說話離不開陳幫主,你這心思明顯得很?。 ?/br> 黎驚鴻臉先紅了,“是陳幫主賞識師父,沾了師父福氣,如今西灶頭那兒是歸著我管。” “師父,快嘗嘗看,”黎驚鴻將食物都各自撥了一些出來,“我改良了師父的菜譜,你試試,看看怎么樣。” 當(dāng)日收下黎驚鴻為自己的學(xué)生時,林昭月其實(shí)考慮的并沒有那么深遠(yuǎn),只想著一個小姑娘不容易,但若是有一兩道秘制菜譜,這起點(diǎn)就會比旁人高一些。 未料想,黎驚鴻對廚藝頗有天賦,將林昭月當(dāng)日傳她的菜譜經(jīng)過改良后真正成為了她的獨(dú)門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