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徐州政事
此時林昭月正在看田凉兒下廚,這小女孩果真對這方面十分有天賦,不過才瞧著她做了一遍之后,隨后便能八九不離十地也跟著做一遍,且不單單只是如此,她會稍微改良一下,或更好或更差。 但無論如何,林昭月覺得最起碼她是思考過的,用了心。 “師父?!?/br> 林昭月回過神見到提著籃子的黎驚鴻,“哎,今日怎么有空來?” “春和樓才忙完,”黎驚鴻將籃子放下后將里面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試著師父的菜譜嘗試做了一下,但是總感覺差一些?!?/br> 林昭月看了一眼田凉兒,“凉兒,你也過來。” 田凉兒的菜才切了一半,隨后雙手在圍裙上反復擦了擦后乖巧地站在了林昭月的面前,“夫人。” “這是我第一個徒弟,你往后叫師姐?!?/br> 田凉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甜甜地道了一句:“師姐?!?/br> 黎驚鴻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她便笑道:“往后多關照,不過師父可不能偏心啊?!?/br> 林昭月的心情本還算挺好,被偏心這么一說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她本意自是想要一碗水端平,可黎驚鴻現(xiàn)如今畢竟是春和樓的當家人,有很多又需要避諱一些,因而即便她有心而力不足。 “是完全按照我的菜譜做得?”林昭月將話題輕松一轉(zhuǎn),隨后用筷子嘗了一口黎驚鴻帶來的卡利蟹,味道上中規(guī)中矩,但是差了一些調(diào)劑,若是這道菜是她做的話,會加一些椰漿,可這調(diào)料只有她有,因而她在菜譜上特意避開了。 田凉兒也嘗了一口,“差一點使得這湯汁更加順滑的東西。” 黎驚鴻一直覺得自己這道菜差了一點點東西,然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可經(jīng)過田涼兒這么一說,她這才恍然大悟,確實是差了順滑的口感,因而使得整道菜變得十分普通。 田涼兒見黎驚鴻臉色不對,趕忙又補充了一句,“我胡亂說得,這道菜其實味道很好了,這是西域香料,口感特殊,海鮮有腥味,這香料能完美掩蓋后揮發(fā)出他鮮味?!?/br> “你還知道這是海鮮?” 田涼兒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我本是徐州人,臨著海,因而能吃到這些,對于我而言不過普通的填飽肚子的食材,換了個地,在這兒可能對于你們這兒來說,它們就顯得有些新奇了?!?/br> “涼兒很有天分,”林昭月絲毫不掩飾對于田涼兒的喜歡,“此番我不過是讓她看了一遍,她便都已經(jīng)差不多會了。” 田涼兒聽得林昭月夸獎她立刻表現(xiàn)出謙虛模樣,“是夫人教得好?!?/br> 一旁的黎驚鴻則是一臉羨慕的模樣,“我若是能常常在師傅身邊學習就好了?!?/br> “一樣可以時常來小江南的?!绷终言滦χf道,“你雖說是春和樓的當家人,可不會將小江南作為競爭對手吧?” “自然是不會?!崩梵@鴻往外看了看,“我出來的久了,得回春和樓了?!?/br> 林昭月將黎驚鴻送出門后折返回來同在灶臺上忙活的田凉兒說道:“今晚我請了縣令來小江南吃飯,到時候你去露一手。” “我?”田涼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般來說宴請縣官必然是有要事,而她不過才同林昭月學廚藝,即便對方很是賞識她的天賦,也不至于要將這么重大事情交給她吧? “我聽聞煜王爺已經(jīng)到達了徐州,雷厲風行地做了一些改革,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開始征集各界有志之士為徐州災區(qū)募捐。” 田凉兒一愣,隨后慢悠悠地問道:“當真?” “只是傳聞,不過八九不離十?!绷终言旅蛄嗣蜃?,她心中想著若是煜王爺?shù)搅诵熘?,應該是方二安全將雅閣力送到了,“我想著金縣令恐是知道更多內(nèi)情的?!?/br> 田凉兒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即便她在徐州已然沒有什么親人,可那個地方始終都是她的家鄉(xiāng)。 “那,那也不該由我……”田凉兒低著頭,林昭月應當是有打算的,因而她更加害怕自己會將這件事給搞砸。 “我購置了些徐州特色,然你可是會徐州特色的家常菜?我聽聞,”林昭月頓了頓,“金縣令曾在徐州呆過三年,許是會懷念起在徐州任事的時光?!?/br> 田凉兒依然不明白林昭月的打算,但是她卻是信任她的,“我明白了。” 當夜,小江南包房內(nèi)宴請縣令金百萬。 那金百萬縣令一只手摟著姑娘,忙不迭地接著姑娘送過來的一杯又一杯的黃湯,酒過三巡,他的話匣子也打開了,“東家夫人有心了,知道我好徐州菜,這一桌子的菜可深得我心?!?/br> 林昭月聽完后便使眼色讓金百萬旁兒伺候的姑娘給他夾菜,“這確實是讓我費心了一些,聽說徐州好像害了水災,那菜都比平日貴上三倍不止?!?/br> “是啊,”金百萬縣令接了一口姑娘遞上來的菜,隨后用手搓著對方白嫩的手背,“徐州那難民一批一批的,聽聞這其中還有人害了水疫,死了不少?!?/br> “哦?”林昭月皺了皺眉,“我又聽說煜王爺好像已經(jīng)到了徐州?!?/br> 此刻金百萬瞇著眼睛看著林昭月,“東家夫人想說什么,既是你對我這般好,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我有個meimei是徐州的,”林昭月故作為難地模樣,“唉,那災情好像連當?shù)氐目h官都不管事,我那meimei家可是急壞了。” “哪里管得了,因為有水疫,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嘖嘖嘖,”金百萬搖了搖頭,“煜王爺年輕氣盛,還覺得自己本事通天,在徐州大搞特搞,但那徐州可非一日之寒?!?/br> 這話才說完,金百萬立刻意識到自己許是失言,于是笑呵呵地將話題一轉(zhuǎn),“你那meimei家是誰,緊要地從徐州逃出來罷,若是需要幫什么小忙,我看看能否打點一二?!?/br> “哎,”林昭月又使了眼色讓姑娘給金百萬倒酒,“金縣令說得是,不過我還聽說煜王爺要在各界募捐……” “哈哈哈,”金百萬大笑了起來,“小孩過家家,徐州之事可是個狗皮膏藥,一旦黏上了,甩都甩不掉,煜王爺在民間雖有名望,但在這朝中可還說不上話……” 話至此,金百萬擺了擺手,“這朝中之事枯燥的很,不過既然東家夫人有心,我便透一句?!?/br> “不該管的事不管,不該聽的事不聽,不該問的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