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活菩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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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月咬了咬嘴唇,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哭意,“是啊,他們欺負(fù)我呢,都怪你,你一直睡到了現(xiàn)在?!?/br> 方二吧唧著嘴,隨后掙扎地想要從床上爬起來,“我,我睡了多久了?” 林昭月上前小心地將他按了回去,“我一會(huì)讓慕容公子過來看看,你好幾日都沒吃過東西了,可是想吃什么?” “辣子雞?!?/br> 林昭月翻了一個(gè)白眼,方才的眼淚又被眼眶給擠了回去,“不行?!?/br> “水煮魚。” 林昭月連翻了兩個(gè)白眼,“不行?!?/br> 為防止方二說出下一道他不能吃的菜,林昭月索性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只能吃白粥?!?/br> 可即便只是白粥,林昭月也是花了心思的,怕他許久不曾進(jìn)食而沒有胃口,特意在這白粥里加了一些梅干,而后在配菜上也動(dòng)了小心思,清淡的高湯煨著小白菜。 方二可不喜歡吃素,但是奈何自己確實(shí)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他嗅了嗅,“確實(shí)可以吃的哦?” 林昭月也不回答,直接將白粥往旁兒一挪。 然方二見她好像是認(rèn)真的,當(dāng)下就張開雙手將自己的食物護(hù)在懷中,“我吃,我吃,我好幾天沒吃飯了,好餓的?!?/br> 林昭月真是又氣又覺得好笑,她將湯匙遞給了方二。 方二趕忙接了過來將白粥舀上一勺塞進(jìn)嘴里,他想著即便白粥沒有什么味道,但能夠填飽肚子就行。 然不過才吃下一口,他就發(fā)現(xiàn)這一碗并非只是簡單的白粥,他看了一眼林昭月,他真是太傻了,以娘子的手藝,她斷不可能真的給他一碗平平無奇地白粥。 暖暖的白粥很快被方二吃下肚,他滿足地就差沒有將碗舔上一遍,他一臉懊惱地看著林昭月,“沒了?” “你大病初愈別吃太多。”林昭月將碗筷收好,“一會(huì)先讓慕容公子瞧瞧?!?/br> 林昭月才要走卻被方二突然抓住了手,她往后縮了縮,“你干嘛?” “方才就注意到了,”方二將林昭月包扎的手拿起來左右看了看,“你怎么受傷了?” “就是不小心啊。”林昭月心虛地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你躺著,我讓慕容公子過來替你看看?!?/br> 從屋子里脫身出來使得林昭月松了一口氣,然她才出門口,陳光便急忙忙地上前,“我?guī)慊厝?。?/br> 林昭月皺了皺眉頭,“回去哪?” 陳光急得不知應(yīng)該將這件事從何說起,“我們先回南市鎮(zhèn),到了那兒可沒有人敢動(dòng)你一下。” 起初林昭月并不明白陳光說這句話的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她瞧見來砸門的人兒便知道了。 林昭月的血是治療水疫的關(guān)鍵的這件事傳遍了整個(gè)徐州,因而她突然就成了整個(gè)徐州的救世主。 得了水疫的人和尚未得水疫的人齊聚在了慕容拓閑置的山莊外。 “活菩薩就是要獻(xiàn)祭自己的?!蹦侨喝酥杏腥诉@般說著。 隨后得到了其他人的肯定,“上天就是派她來拯救我們的??!” “活菩薩,活菩薩!”一群人砸開了門闖了進(jìn)來。 陳光小心地將林昭月護(hù)在了身后,“你們?nèi)羰莵y來,我這劍下亡魂無數(shù),多你們一個(gè)不多少你們一個(gè)也不少。” 然此番早已經(jīng)不同之前,對(duì)方不過只一人,即便是有武功傍身可他們畢竟人多,與其等著被病痛纏身而死,不如拼一把,許還是有生還的機(jī)會(huì)。 陳光的狠話放在了前頭,但是并沒有起什么作用,那群人不斷地朝著林昭月的位置涌了過來。 人群進(jìn)一步,林昭月退一步。 直至退到無處可退,林昭月的后腳跟已經(jīng)碰到了石階梯。 此時(shí)林昭月的肩膀被人攬了過來,她回過頭見到一臉正經(jīng)的方二。 方二道:“各位稍安,各位稍安。” 人群的注意力移到了方二的身上,此時(shí)他才繼續(xù)道:“這位慕容公子便是慕容醫(yī)家的繼承人。” 人群雖沒有聽過慕容醫(yī)家,但能夠解決水疫便應(yīng)當(dāng)也算是神醫(yī)之類的吧,因而紛紛都向著慕容拓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我娘子并不是活菩薩,”方二的話才說完便得到了人群的噓聲,然他并不在意,緊接著又說道,“我不知是誰傳的言,水疫的關(guān)鍵是……” 方二的話還未說完便見田凉兒氣喘吁吁地跑到了眾人的面前,她手上拿著一封書信,“這兒,這兒是水疫解藥的方子?!?/br> 所有人沉默了片刻,雖不知這少女說話有幾成真假,但都忍不住伸出手要去拿那書信。 慕容拓將田凉兒如同抓小雞一般提起來,“這東西不知真假,我需先看看?!?/br> 田凉兒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拓,她的臉蛋微微紅著,“慕容公子,請(qǐng)放我下來,你之前在客棧交給我的老爺爺已經(jīng)痊愈了,這個(gè)方子是真的?!?/br> 此言一出更加激起了那人群的躁動(dòng)。 “既然如此,”慕容拓將田凉兒的信拿了過來,隨后將其放在身后,“便當(dāng)眾讀出這方子,以示公平。” 方子上的藥材皆是人群中沒有人聽過,亦或者聽過但是十分名貴的。 “這藥材我們小江南出了?!狈蕉闹馗f道。 人群聽得這個(gè)消息皆是一愣,而后又跪在了地上流著淚,嘴里不停地說著“活菩薩?!?/br> 此番的活菩薩與之前并不相同,因而這心境也完全不同。 前者是可悲,后者是可悲中覺得可憐。 解決了人群闖莊鬧事之后,方二見林昭月依舊悶悶不樂便道:“娘子,你不高興?” 林昭月?lián)u了搖頭,而后看著田凉兒,“你這藥方是從哪兒來的?” 林昭月覺得自己說話聲音并不兇,然田凉兒聽完之后“噗通”一聲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昭月只覺得頭疼,她已經(jīng)好幾次見到別人跪自己了,且每一次都沒有好事,“我不過是詢問一句,你若是不想回答……” “夫人,我的父親叫田齊,是徐州城胡人一族的前族長,也是一名巫醫(yī)。” 林昭月皺了皺眉頭,“你說胡族?就是那個(gè)一夕消失的村子?” “我們村子不是一夕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