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我可不是軟柿子
林昭月差點就將苦膽都吐出來,那什么避子湯可真是難喝,她只是想到這三個字都覺得胃里翻山倒海,恨不能將五臟六腑通通挖出來之后洗干凈。 好不容易才令自己平復(fù)了那股惡心勁,又來了一群丫鬟,林昭月翻了一個白眼,“我沒說我不喝什么湯,我自己可以喝?!?/br> 丫鬟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桂嬤嬤說,如今林侍妾的身份不同與往日,自然還需分一處別苑才符合禮節(jié)?!?/br> 林昭月擺了擺手,“我覺得我住在這兒挺好的。” “此處為王爺?shù)膶嬍?,除卻正妃,其他人不可入住的?!?/br> 林昭月抿了抿嘴,“那好吧,反正也沒什么行禮,在這兒也罷,那兒也行?!?/br> 但林昭月的想法果真是太天真了,那桂嬤嬤給她安排的住所離方二的寢室遠不說,裝修也是最破的。 “我瞧著別院的屋子都是漂漂亮亮的,怎么到了我這處就成了這樣子?” 丫鬟未答,只道:“這是桂嬤嬤安排的,桂嬤嬤說林侍妾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應(yīng)當(dāng)睡不慣高床軟枕,不習(xí)慣身旁有人伺候著?!?/br> 從避子湯開始便是想要欺負她咯,林昭月抿了抿嘴,如今她初來王府,被人來點下馬威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桂嬤嬤有心了,”林昭月并無任何不悅,只道,“我比較喜歡靜,這庭園雖說破舊,但收拾收拾應(yīng)當(dāng)可以住人?!?/br> “啊,正好也應(yīng)當(dāng)有些小蟑螂小老鼠啊,可以作伴,不至于太孤單?!绷终言履樕鲜冀K是笑嘻嘻的,“替我多謝桂嬤嬤,她替我尋得地方我很喜歡?!?/br> 丫鬟被林昭月的態(tài)度震驚了,桂嬤嬤分明就是爭對她,然她竟然能夠全盤接受,不知該說她心太大,還是該說她根本沒察覺。 “啊,對了,”林昭月一只手握成了一個拳頭打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上,“雖說我一個人過慣了,但還是想要桂嬤嬤賞一個奴婢給我?!?/br> 丫鬟不敢擅作主張只是問道:“林侍妾想要那個丫鬟?” “便是那個給我送避子湯的,”林昭月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與她一見如故,覺得應(yīng)當(dāng)可以做對患難姐妹?!?/br> 丫鬟低頭皺著眉,“內(nèi)院人員調(diào)動全憑桂嬤嬤作主,林侍妾所言奴婢會轉(zhuǎn)達?!?/br> 待一行人走了之后,林昭月面對這破舊的別苑嘆了一口氣,她對方二果然是真愛,否則外頭的榮華富貴雖不及王府萬分之一,但勝在自由,如今錦衣玉食在前,卻也只能做只籠中小鳥,還是那只被人妒忌的籠中小鳥。 日子不好過啊。林昭月嘆了一口氣,順手拿起歪倒在地上的掃帚,但勝在這境地并非太糟糕,相比以前林家被洗劫的只剩下四堵墻,這煜王府分給她的別苑可真是好太多了。 且這別苑較為偏遠反而正中了她的下懷,閑暇時間便可以做些自己的事兒,淘寶聯(lián)盟那兒好幾日未去盯著了,不知永琪安排得如何,田凉兒又是否做得順手。 “林侍妾尋我?” 林昭月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正是那位在她刷馬桶的時候踢倒她馬桶,那位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候灌她避子湯的丫鬟。 “你喚什么?” “尤荷?!庇群傻膽B(tài)度表明她根本不將林昭月放在眼里,她手上提著一個小包袱,那便是她全部家當(dāng)。 “你似乎對我很大的意見。”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尤荷捏了捏自己的包袱。 可關(guān)于她到底奉誰的命她并沒有明說,林昭月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只道:“這臉頰上的紅印可真是明顯,雖所有人都勸我不要仗著王爺?shù)膶檺廴绾稳绾危?/br> “王爺瞧著我這紅印子自然是要心疼的,”林昭月淡淡然地瞧著尤荷,“即便我假惺惺地說妾身不想惹得內(nèi)院人心惶惶,但以王爺如今對我的寵愛勢必要查出這是何人所為?!?/br> 尤荷咬了咬牙,“主子要做奴婢的死,奴婢怎敢不從,奴婢的賣身契在主子手上,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亦是隨著主子?!?/br> 林昭月突然抓著尤荷的手左右看了看,“方才好像是用這只手。” “不對,”林昭月?lián)Q了尤荷另一只手,“應(yīng)當(dāng)是這只手才對?!?/br> “以王爺對我的寵愛,”林昭月將尤荷的手一甩,“想要懲治一名無背景的奴婢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別露出驚訝的神情,”林昭月用手輕輕捂了捂嘴唇,“我從不是善茬,亦不是軟柿子,不然你以為我留著這紅印想做什么?” 林昭月自問自答道:“便是要留作物證,恰好桂嬤嬤還將你這個人證送到了我面前來。” 那尤荷此刻才有些心驚,方才那副不屑早已經(jīng)不見,“你……你……” “現(xiàn)在我可是你的主子。”林昭月故意在尤荷的面前握了握拳頭,“剛剛你說生是主子的人,死亦是隨著主子的。” “但我可是會教人生不如死的。”林昭月甩了甩衣袖,隨后踏上了青石板,“恐怕入府之前應(yīng)當(dāng)有人教導(dǎo)過你,要想活得久一些,便要明白跟對主子是很重要的,站錯隊的后果可不僅僅只是死了那般簡單?!?/br> 尤荷一只手緊緊拽成了拳頭,心中想著橫豎已經(jīng)被抓了把柄,索性就豁出去了,“你以為你能得王爺多久的寵愛,待海小姐入府,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林昭月“呵呵”地笑了起來,她最初只是很收斂地笑,漸漸成了捂著肚子大笑,“你覺得我會坐以待斃?” “我便留著你,讓你瞧瞧,那海小姐是否還有機會入府?!?/br> 尤荷被林昭月的氣勢唬住了,但很快她搖了搖頭,“海小姐可是海大將軍的掌上明珠……” “尤荷!”林昭月將那丫鬟的話給打斷了,“你可聽過……” 林昭月頓了頓,她回頭看著尤荷,滿臉都是嘲諷,“寵妾滅妻?” 尤荷不知為何身子開始微微顫抖著,她雙手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似乎用盡了全力,“你,你,你不可能的!” 這尤荷不過是背后人的一枚棋子,林昭月冷笑了一聲,無論那背后的人牽扯有多深,她都要叫人明白,她雖身不由己,但從來都不是軟柿子,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捏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