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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笑得越發(fā)燦爛,“那我們邊吃邊聊?” 秦生的合作很難談,平時也約不到人,這次王總也沒想到竟然能碰到他一個人來吃飯,簡直驚喜,他忙不迭讓侍應生開了另一件包廂,上一桌子菜,讓人都去了那間。 去包廂的短短一條走廊,王總已經(jīng)說了兩個項目,秦生只是聽著,沒有發(fā)表。王總推開門,笑著說:“影大的小同學,今天一起來玩?!?/br> 秦生目光漫不經(jīng)心般掠過阮西,點了點頭。 幾位老板都殷切地跟秦生聊起來,根本不看阮西他們,漂亮的小東西隨處都是,錢可不是。 阮西一眨不眨地看著秦生,心跳得很快,連著指尖都發(fā)燒了一樣,是那個叔叔!竟然是他。 換包廂的時候中年男人把他們都警告了一遍,說來的客人位置很高,讓他們機靈點,他趁亂想走,被叫住了。 “你就坐我旁邊,給我站起來倒酒。” 阮西身上血流的快,臉漲得紅了,他垂下眼,緊張地看著自己攥成拳的雙手,男人重重推了他一下才回過神。 “倒酒,不懂事。” 男人對秦生笑了笑,“這小男生就是沒眼力,比不上熱辣的美女,讓你見笑了。” 秦生抬眼,似笑非笑,“是嗎?!?/br> 男人感覺秦生不太高興,忙把阮西推出去,“去,給秦總倒酒?!?/br> “他是你的嗎?” 男人本來是想包阮西的,剛才兩句話都有阮西是他的人的意思,王總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懂了,“不是不是,秦總喜歡,盡管拿去?!?/br> 秦生靠到椅背上,西裝革履,渾身透著年輕上位者的權利和地位,“既然不是你的,怎么說盡管拿去。” 阮西咬了咬下唇,小心地給秦生倒酒,他根本沒注意飯桌上的氣氛,只想接近些秦生。 酒倒?jié)M一杯,秦生握住了他的手腕,放下酒瓶,往下拉了些,阮西順著力道彎下腰,視線低于秦生,仰起臉看他。 干干凈凈的,秦生記性不差,才過去幾個月,酒吧那晚遇見阮西的感覺他都還覺得,況且小孩今天也穿了件白色衣服。 可惜不太聽話,來這種地方。 秦生眼里沒什么情緒,像第一次見面的生人,客氣禮貌,低笑著詢問,“我包你可以嗎?” “我覺得你不錯?!?/br> 嚴之和幾個同學都愣了,驚訝秦生的直白,雖說大家心知肚明,可這樣說出來,也太直接了,太……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阮西暈乎乎,張了張嘴,露出粉紅的舌尖,喉嚨卻干了般,“好、啊?!?/br> 得到回應,秦生沒做多停留,把人帶走了。 “王總,合作的事,會有人跟你聯(lián)系?!鼻厣α诵?,單手扣上西裝的扣子,“煩請諸位私下多保密了。” 包廂里的除了學生,都是生意場的人精,開始沒看出來,現(xiàn)在也猜明白了。 秦生就是為阮西來的。 他們沒覺得冒犯,這是社會上常有的事,而且有了合作,不是嗎?有點后怕,幸好沒對阮西做什么,酒也喂得不多,就沖秦生親自過來接人,他們要真干了什么,就晚了。 說到底,秦生的財富和地位,不需要考慮他們。 王總看向剩下的學生,“你們跟阮西的關系好嗎?” 坐上副駕,阮西還呆呆的,他尤為緊張,也不知道事情怎么變成這樣了,好像做夢一樣,他連秦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秦生不喜歡開車聽歌,所以車廂里很靜,阮西摳住褲子,沒話找話,“您來談生意?。俊?/br> “他們都是您的合作伙伴嗎?” 秦生打轉(zhuǎn)方向盤,淡淡的,“小合作商而已?!彼戳搜酆笠曠R里的阮西,“遠不到做你金主的地步?!?/br> 這話嚴厲了,幾乎在教育阮西。阮西眼皮紅紅的,垂著眼不敢抬,小聲,“不是的,我是被同學拉去的,我想走,他拜托我,說我走了,他們?nèi)咳硕紩贿B累。” 秦生稍收斂語氣,“然后呢?” 他說話時喉結上下滾動,嗓音偏低,很磁性,阮西耳朵麻了,乖乖,“我知道錯了。” 秦生不想多就這件事嚇唬阮西,人他已經(jīng)帶出來了,那些危險的事就不需要他知道。 “我在酒店里說的,你可以考慮一下?!鼻厣谟按笮iT口停下車,偏頭看向阮西,溫柔了許多,“我包你,給你錢花,捧你,只是這些,別的不用。” “我純砸錢,你有興趣嗎?” 第4章 “你去那個酒店了?” 商謹言在阮西的宿舍門口等他,“我看到照片了?!?/br> 阮西耳尖還紅紅的,眼睛跟滾了層水珠,濕漉漉的,“啊?” 商謹言把他拉到宿舍里,手機扣到桌子上,“誰帶你去的?”他其實發(fā)著火,只是臉上冷慣了,不顯,“阮西你厲害,我只是一個周末不在,你就出去惹事。” 阮西擺手,“不是不是?!彼亚耙蚝蠊唵握f了遍,末了紅著臉,舔了舔唇,吞吐,“那個叔叔就說包養(yǎng)我,他好像是專門去救我的,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我們明明只是在酒吧里有過一面之緣,可他愿意去救我?!?/br> 商謹言氣消了許多,先不提秦生,他看了眼嚴之的床鋪,“以后離他遠點?!?/br> 阮西點頭,“我知道的?!?/br> 不管怎么說,他們已經(jīng)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