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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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功成名就,擺脫了當時的困境,想不到,我們還會在遇到,當日有失禮之處,還望王大人海涵?!?/br> “夫人不必如此客氣,當初窮極一時,所以也才想多掙點銀兩,所以才說了夫人兩句?!?/br> “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啊?!?/br> 李氏頗為高興,當年自己雖然家底很好,但也是個持撿節(jié)約的人,那日,她覺得花油傘的圖紋好漂亮,一看就知道是那秀才畫的,可傘骨是用竹子做的,她喜歡香樟木,結實耐用,夏季還可驅蚊去蟲。 雖然畫兒挺好,人也有才氣,就是哪一行小字李氏有些不喜歡。 多么秀麗的景色,配上一行迥健有力的小楷,總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其實用行楷是最恰當的,瀟灑隨意,又工整好看,而他的楷書,有些太過刻板,就如他這個人。 所以李氏當時就要討價還價,可他和泥塑人一樣,就是一兩銀子,少了不賣。 李氏掏出來寫零碎的錢,故意少了兩分,放入他手里。 當時見他看著手掌中的銅錢,可能是在心算這里有多少錢,夠不夠一兩銀子,她笑了笑,帶著婢子跑了。 當時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有大把的青春,有太多的選擇,李氏不禁嘆了一口氣,她不知為何,偏偏對夏林毅專情不二。 王靖嫻見她回憶當初,若有所思,眼底還冒著星星點點的淚光,“夫人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 李氏笑了笑,又道,“王大人,當初我們相識一場,今日又在這里相見,真是有緣,以后還請你多多照拂我夫君,他這個人脾性太直,容易得罪人?!?/br> 王靖嫻也不知道為何,酸澀漫上心頭,看著滿地桂花,心里總不是個滋味。 其實曾經王靖嫻算是對李氏一見鐘情,那日她把銅錢放在自己手里,那錢上帶著她獨有的女兒香,余溫留于掌心,王靖嫻不舍得撒手。 等他抬頭的時候,才發(fā)現小姑娘早已不見了。 自那以后,他天天等在那里,再也沒見過她。 后來他高中探花,有了功名,就到處打聽她是哪家的姑娘,等婢子傳來消息的時候。 王靖嫻一時百感交集,高興的是他終于打聽到了她,可嘆的是他配不上他。 后在他就一心在朝堂之上,也從不迷戀風月,家中只有一個通房丫鬟,上產的時候崩血而死,只留下一子。 而且王靖嫻經常去寺廟,世人都笑話,說他一輩子青燈古佛,過著苦行僧的日子。 可世人都不知道,他去寺廟旁只是回憶當初難忘的往事而已。 后來他在朝堂上步步青云,結交了夏林毅,他們都是寒門庶族,靠著一己之力走到現在這個地位。 不過幾年,就聽夏林毅終于要娶夫人了,再也不專寵那金氏。 而娶的人,竟然是她! 回想當初,王靖嫻重重嘆氣,“夫人現在過得好嗎?”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太深入了,李氏捻著帕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很好很好。” 李氏想了會,應道。 那種極為敷衍的表情,王靖嫻看的出來,李氏在尚書府過得并不好。 更何況,夏林毅心里根本沒有李氏。 “夫人……” 見他還要問,李氏有些煩了,“我今日出來太久,覺得身子不適?!彼弥蹙笅共蛔⒁?,掐了夏傾歌一下,“我們走吧?!?/br> 夏傾歌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王大人,我們先回去了?!?/br> 一個是未出閣的小姑娘,一個是個有孩子的夫人,礙于身份尷尬,男女之別,王靖嫻只能點點頭,目送他們走遠。 兩個人的背影子視線中逐漸形成了兩個點,王靖嫻才收回了視線,頗有些不舍之情。 今日一見,不知何時再見! 傷感之余,王靖嫻又覺得對不起夏林毅,兩人患難與共,榮譽與共,交情很深,怎能去肖想好友的妻子呢。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糊涂啊,糊涂!” * 次日一大早,就有人在外面吆喝起來,夏傾歌心中佩服,是誰這么大的嗓門。 她起身,只穿了一身里衣,剝開層層疊疊的帷幔,掀開柿蒂紋纏枝流蘇簾子,“什么事情啊,蘭心?!?/br> “小姐,老太太又來做妖了?!?/br> “什么?” 蘭心也說不清楚事情,因為老太太鬼哭狼嚎的,說了些胡編亂造的話,所以蘭心道,“您還是過去看看吧?!?/br> 道完,蘭心趕緊從柜子里面找了件合適的衣裳,早上寒涼,所以又給她披上件蘭花如意紋緞面披風。 這個功夫,夏傾歌直接高高挽起一個簡單利落的發(fā)髻,一抹金累絲碎花釵固定好頭發(fā)。 收拾好了,馬上出門,夏傾歌幾乎是一路碎步小跑,才匆匆趕到了府門口。 可到了府門口,發(fā)現老太太根本不在,可這聲音到底是哪里來的,她不知道。 還好有蘭心在,她指向側門那個地方,發(fā)現老太太坐在高高的門檻上,痛哭流涕。 夏傾歌走上前,看了看狀況才知道,這李府的側門直通街市,而府門口并沒有太多人群流動。 夏傾歌上前,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笑得輕佻,“原來是在這里喊冤??!” “什么喊冤,我這是實事求是的說我們家的事兒,難道不是嗎?” 天氣炎熱,老太太拿著扇子扇風,兩眼一泡淚兒,說的慷慨激昂,而尚書府的故事也是跌宕起伏,艱難曲折。 夏傾歌發(fā)現,這老太太不怎不去當個說書的。 還真是可笑! 還沒等夏傾歌開口,老太太起身開口,“街坊鄰居們,你們來評評理,我一個鄉(xiāng)下的老太太不遠千里來到城里,為的就是和兒子住在一起,兒子本是前往禹州,治理水災,這一去還不知道回不回來,若是他真不回來,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所以我就住在城里,希望多陪伴他,可誰知,兒子竟不認我。”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誰都要個臉皮,我老太太雖然是個鄉(xiāng)野村婦,可也要面子,也有自尊啊,我愿意跟你們說這些事情嗎?我這不是委屈無人訴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