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務正業(yè)_分節(jié)閱讀_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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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鹿答應了。掛了電話他就想跟余程說鑰匙的事兒,但轉念一想,嚴柯前腳剛拒絕他,自己后腳就去討鑰匙,未免太窮追猛打。 嚴柯說的所謂“往事”,他雖然不明真相,但能感覺到那一定是非常嚴重非常糟糕的事,否則嚴柯不可能這么失魂落魄。如此一來,凌鹿對余程也有些同情。雖然余程是個人渣,但凌鹿也于心不忍了。 ——于是,當晚,深夜。 第63章 凌晨三點,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 咔噠。輕得幾乎聽不見, 鑰匙轉開了門鎖。一個黑色的人影, 悄無聲息地進了門,隨即將大門反鎖。 他沒有開燈, 而是輕車熟路地來到廚房。就著晦暗的月光, 他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尖刀。熟悉的重量,用起來非常趁手。 他沒有戴手套, 就這么隨意地提著刀,來到主臥室。 臥室門開著,窗戶也翕開了一條縫, 因此房間里有微微的寒風。這樣很容易著涼的, 說了多少次那個人都記不得, 另一個人也欠考慮。體質已經這么差, 再感冒了怎么辦? 不是又得請假了嗎? 他走到床頭, 低頭看著相擁熟睡的二人。被子倒是蓋得嚴實, 下面穿衣服了嗎? 不過頸動脈貫穿傷足以致命,沒必要掀開被子。他也不想看到兩個人狼狽的L體。凌鹿無所謂,主要是嚴柯。在他心目中, 貝貝應該是正式的、圣潔的、穿著白大褂的。不應該像這樣不知羞恥地躺在一個小男孩懷里。 戀愛是不務正業(yè),會讓他玩物喪志。貝貝也確實玩物喪志了,甚至想到要辭職。 真奇怪,他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明明年輕而充滿精力,正是最好的年華,應該把所有熱情投入事業(yè), 應該把所有感情傾注在病人身上。為什么要談戀愛? 為什么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低級需求上?明明有更美好的更高尚的值得追求,為什么不能像他爺爺一樣,做一個純粹而神圣的人? 抑郁癥吃藥就會好了。失聰吃藥就會好了。副作用忍著就好了,不舒服忍著就好了。 空虛寂寞,找人上床不就行了?不是已經在約炮了嗎?還有什么不滿足? 你想要我愛你寵你,我全都做了。你想跟我上.床,我也可以答應你。 你到底還想要什么? 為什么要辭職? 為什么不聽勸。為什么不聽話。為什么不好好當醫(yī)生。為什么不能像你爺爺一樣做個圣人。 你真令我失望。 余程凝視著嚴柯。他的睡容竟然如此安詳,這令余程感到悲哀。就像弟弟死后,父母不得不把自己送入戒網癮學校。當父母提著棍棒來到網吧,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背后時,看著毫無愧疚的自己,父母心里一定也是這種感覺。 你真令我失望。 可是我沒有別的人可以寄托希望了。你是我僅剩的孩子。 我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贖。 但你放心,貝貝,我不會像我爸媽那樣簡單粗暴地處理你。你應該是單純美好的,你的心里不該有陰霾。 茁壯成長吧。成為你爺爺那樣的圣人。 影響你成長的旁枝末節(jié),我會幫你剪掉的。 余程平靜地舉起刀,將刀尖靠近凌鹿的脖子,估計著頸動脈的位置。月光森寒,刀身倒映著他的手腕。他調整著握刀的手勢,避免一刀下去弄傷自己。 但是頸動脈壓力很高,這樣戳下去,血會一直噴到天花板上,濺到貝貝身上。他不想打擾貝貝睡覺,半夜洗澡也容易著涼。 唔,怎么辦呢? 現(xiàn)在幾點了? 他拿出手機,點亮屏幕,看到三小時前的一個未接電話,來自張行端。然后是時間,凌晨03:18。 三點十八,好熟悉。 他看著這四個數(shù)字,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覺得眼睛發(fā)酸。他伸手去摸,發(fā)現(xiàn)自己落淚了。 這種溫熱的液體,終于提醒他想起。三點十八。 是嚴老的死亡時間。 …… 翌日。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臉上,嚴柯就醒了。昨晚他睡得格外香甜,還夢見自己小時候,爺爺教他背《藥性賦》。 “犀角解乎心熱;羚羊清乎肺肝。” “澤瀉利水通淋而補陰不足;海藻散癭破氣而治疝何難?!?/br> 韻律朗朗上口,內容簡明易懂。聽說以前的中醫(yī)就是背《藥性賦》入門的,對中醫(yī)人來說,它就是《三字經》。 可惜上了臨床以后,醫(yī)院里開的都是西藥。中藥方劑什么的,很久沒用,都生疏了。 算了,都要轉行了,就不去想這些煩心事兒了。 嚴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忽然間注意到床頭柜上有串鑰匙。這串鑰匙,看形狀確實是這棟公寓的,包括大門和每個房間。小鹿也有這樣一串鑰匙,但他把車鑰匙還有他的小海螺都串在一起了。這串鑰匙上卻什么都沒有。 嚴柯困惑地看了一會兒,才終于意識到,師叔也有這些鑰匙。 當初為了防止他鎖門自殺,師叔把所有房間的鎖都換掉了,鑰匙有兩份,一把歸他,一把給小鹿。 可是師叔的鑰匙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