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這是個異常舒適的夜晚。 他加快步子,和茶茶并肩走在一起。 茶茶察覺到了,仰臉看他,看到了他勾起的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眉梢眼角掛上了笑。 茶茶覺得,今夜是真的穩(wěn)了。 她帶著君飲逛街,殺時間,壓馬路,吃各種夜宵,嘗各種小甜點,慢慢悠悠逛到了游樂園,氣溫回暖后,游樂園的營業(yè)時間延長到了晚上十點半。 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半,進園有些虧,但茶茶仍然大方的買了票,并表示錢全由她來出。 君飲點了點頭,仍然是一副一切隨茶茶做主的神情。 茶茶忽然察覺到,君飲似乎從沒主動掏過錢,好像他根本沒有男女金錢支配的概念。 再深想,君飲這人,完全不是正常人。 他沒朋友,沒社交,連社交賬號都沒有,而且他就像人生沒有事業(yè)目標一樣,從不去關(guān)注社會上發(fā)生的事,不去想未來。 其實,這樣的男人很危險,并且不適合婚戀,但…… 茶茶沒能忍住,再一次看向君飲的臉。 但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誘惑她的點,尤其遮在眼鏡下的那雙眼。 茶茶找到了一個角落,鬧中取靜,和君飲并排坐在長椅上。 茶茶開始講今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君飲就認真聽著。 這是令茶茶最喜歡的一點。 他不像其他的男生,會在女生說話時跑神,或是迫不及待地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否認你的看法。 君飲會很安靜的聽,并且,他的神情在告訴茶茶,他聽得異常認真,認真到,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雜音都被他屏蔽,全身心只用來聽她沒有營養(yǎng)的閑聊。 他總會用一副聽不夠的表情,微笑著聽她瞎扯,且只在她詢問看法時,才會開口說話。 茶茶把存貨都講完后,看向君飲:“君飲,上次說的,還算嗎?” 君飲問:“什么話?” “以身相許?!?/br> 君飲微微一怔,抑制不住地揚起嘴角,點了點頭。 “你愿意的話,那就一定是算的?!本嬚f,“無論是誰許誰,都算。” 茶茶撐著下巴,轉(zhuǎn)過頭去,兩眼發(fā)直。 “這么容易……沒點成就感。”她小聲說。 君飲湊近了,輕聲問:“你指什么?” 茶茶賊賊一笑,迅速轉(zhuǎn)回來,捉住了他的嘴唇。 她的速度很快,力度很輕,碰完就離,打量君飲的表情變化。 君飲只是愣了一瞬,滿臉不可思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一雙眼睛燃起了火苗,亮晶晶望著茶茶,寫滿了期待,放滿了鉤子,勾著茶茶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看。 君飲說:“能……再一次嗎?” 茶茶:“可以?。]問題,但我覺得,話要再講清楚一些,再確定一些?!?/br> 她坐正了,問君飲:“做我男朋友,有意見嗎?” 君飲說:“沒有,這是我夢寐以求的?!?/br> 茶茶:“那咱倆這就確定關(guān)系了,成嗎?” 君飲單純,這就點了頭,“嗯?!?/br> 茶茶內(nèi)心滿屏彈幕,無非就是激動和疑問對半分。 激動的是,這事就這么成了,君飲以后可以隨便親,隨便耍。 疑問的是,他是不是真的需要她來主動出擊?怎么覺得他什么都不通呢? 盡管認為把話問出來很傻,很侮辱智商,但茶茶還是鬼使神差問了句:“你……知道什么叫戀愛交往確定關(guān)系吧?” 君飲點頭。 “就是以身相許?!边@是他的回答。 “那,以身相許,在你這里,是個什么概念?”茶茶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邊界。 君飲直白道:“一生一世,同床共寢。” 茶茶捂住了心臟,猝不及防被他的答案擊中,簡短的問候了某種植物,臉頰也不爭氣的發(fā)了燙。 “再賜我一吻。”君飲輕聲求道。 他的唇靠近,氣息清淺,撲在她微燙的臉頰上。 可能是這陌生的害羞情緒讓茶茶懊惱,她快速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跺了跺腳,兩手一攀,果斷堅定的啃上了主動送上門的唇,生澀地往深處試探。 早知道就看一下吻技科普了,據(jù)說吻也分好幾種方式,她應(yīng)該早點做功課才對。 茶茶一邊吻一邊想,她跑神,但君飲全身心投入,迫切地渴望著愛的縫補,解他多年的干渴。 如果這時他睜開眼,茶茶就能看到他紫亮的雙眸,浸滿了瘋狂。 萬年的饑渴,一吻就能勾出,一發(fā)不可收拾,還要拼命地抑制,再把不安分的靈魂壓回去。 這是那些繼承主魂碎片的冥王都不曾有的感覺,一種幾乎要發(fā)了狂的渴望。 渴望神女的愛意能如滔天海水,洶涌將他淹沒,他愿死在她的愛之海中,永世長眠都無妨。 可惜茶茶雖然吻了他,但他接受到的愛意,僅僅是一點點火星,她似乎……并沒有真正的越過詛咒的隔閡來愛他。 君飲迷惑了。 既如此,茶茶現(xiàn)在,到底為何會提出以身相許呢? 茶茶推開他,調(diào)整好呼吸,抬手擦了嘴角的水潤,對君飲說:“去秘密基地玩嗎?” 君飲半是疑惑半是好奇,歪著頭反復(fù)琢磨茶茶的意思。 他能聽出她在邀請他,共赴巫山云雨,他也能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熱的,想要的,也確實是真心實意要和他情深意切,同床共寢。 可他疑惑,他感覺到的愛意,很微弱,還比不上今夜的春風(fēng)。 “今晚……嗎?”君飲神情猶豫。 茶茶伸出了手,微抬下巴,神色高傲,“行不行?” 君飲緩緩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指,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她現(xiàn)在只是饞你身子。 第62章 懲罰 茶茶回到了秘密基地, 和君飲一起。 這是個很平常的夜晚。 王大狗累癱在沙發(fā)上,軟軟染回了粉色的頭發(fā), 圖商看守著他們的“工程”, 楚余cao著手蹲在小區(qū)門口,看兩個下象棋的大爺在蛾子圍繞的燈泡下酣戰(zhàn)?;謴?fù)男裝的迷星剛剛剪好頭發(fā),聽到有人搭訕剛剛來到陽間的英俊少年茶歷, 露出了調(diào)侃的微笑。 這也是個, 空氣中流動著燥熱和不安的夜晚。 大家心照不宣。 茶茶帶走了君飲, 執(zhí)行官們, 都已得到了消息。 大狗帝無捏著手機,表情復(fù)雜。景軟軟梳著雙馬尾,雙眼放空,圖商撐著下巴,望著江水長嘆口氣, 楚余臉上沒有一絲笑,像個離家出走正在生氣的少年,迷星拼了命的調(diào)侃茶歷, 只是為了轉(zhuǎn)移茶歷的主意力,讓他不去想白菜和豬今晚要做什么。 “我也去把頭發(fā)剃光好了。”茶歷說,“就像云伏那樣。” 綠眼睛的少年到了陽間, 因為能力被陽間氣息制約, 眼睛幽深烏黑。 “那和尚沒來?”迷星說,“冥主要為茶茶建金屋,他怎么著也要出份力吧?躲在冥界享清閑?” 茶歷說道:“總要有人留守根基, 留一個神魂最多的人在,最好不過?!?/br> 茶歷望著夜空,惆悵道:“大徹大悟后的冷靜派死忠,是絕對的中堅力量??!” 茶茶的雙手圈住君飲的脖子,踮起腳吻他的唇。 這之后,順理成章。 在混亂的脫衣和呼吸聲中,鎖門頂門,倒在簡易的行軍床上。 君飲一句話不說,沉默異常,但他的動作卻越來越有攻擊性,仿佛從無害的青澀少年轉(zhuǎn)變?yōu)檎加杏麡O強的成熟男人,連氣質(zhì)都變了。 奇怪的是,茶茶卻并不害怕。 回來的路上,路過了24小時便利店,她還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君飲買點必需品。 她也有做功課,安全措施必不可少。 但奇怪的是,君飲并沒有聽懂她的暗示,甚至還蹙了眉。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分析他的微表情,這人都異常的不靠譜。茶茶那時有些生氣,她跑進便利店,自己買了一盒,扔進君飲懷里。 君飲舉起來翻來覆去的研究,那表情就差開口問她:“這是什么?” 那一刻,茶茶不覺得氣憤,也不覺得他在敷衍自己,而是莫名其妙有了種熟悉感。腦海中一下子涌上許多碎片記憶,仿佛他舉起手中的東西翻來覆去觀察的這個舉動,從前也有人這么做過。 人生即回憶。 就是這點泛起的熟悉感,讓茶茶消了怒火,拉住他的手,將他帶回帝無的小倉庫。 進門,親吻,脫衣,和大家都一樣的那套流程。 那盒東西君飲沒拆。 之后就是潮水般涌上來的奇妙體會,和瞬間的胡思亂想。 “他會不會在最熱烈的時候,亮出獠牙,刺破我的皮膚?” 茶茶舒展了雙臂,圈住他的脖子,腳背繃直了。 很美妙的感覺,沒有歐婕神神秘秘說的那種青澀與生硬碰撞在一起,第一次疼痛又狼狽的糟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