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_分節(jié)閱讀_11
大嬸又退了一步。 臨清:“事情不是你想的——” 大嬸噔噔噔退到堂中,將元宵擱在桌上,然后一溜煙跑了。 “我懂的我懂的,二位繼續(xù),我什么都沒看到——” 臨清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而一旁睡得天昏地暗的沈絮,渾然不覺睡夢之中,“□□”就此敗露。 黃昏時分,沈絮迷迷糊糊醒來,聞到一陣甜膩的香味。肚子咕咕叫了幾聲,本著餓了就要吃的秉性,沈絮嗅著香氣一路來到廚房。 臨清正在煮大嬸送來的元宵,聽到腳步聲,回頭道:“起了?” 沈絮點頭,“餓了?!?/br> 臨清覺得自己在養(yǎng)豬。 “坐一會兒,就好了?!迸R清說,“哦,去堂中摸摸衣物干了沒?” 沈絮去了,不一會兒傳來呼聲:“沒有——” “給爐子加點柴——” “柴在哪里——” “柴房——” “柴房在哪——” “……” 臨清怒吼:“燒了你這個廢物算了!” 鄰居送來的元宵皮糯餡香,一口咬下去,芝麻的香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沈絮露出滿足的神情,感慨道:“真乃美味……” 又對臨清道:“揚州城里最有名的酒樓當屬盈福樓,平日便是賓客滿席,上元時分場面愈加壯觀,老廚子做的桂花湯圓當屬揚州一絕,那便是排隊買也買不到。還是我花了百兩賄賂了老板,才勻了一碗,那滋味,至今難忘?!?/br> 臨清鄙夷地望著他,吐出三個字,“敗家子?!?/br> 沈絮:“……” 吃過晚飯,臨清摸黑去還碗。想到下午被鄰居撞見那般場面,他還真有些鼓不起勇氣。 沈絮裹得嚴嚴實實從屋里出來,“不走么?” 臨清望他一眼,“你留下看家吧?!?/br> 沈絮大驚,“這怎可以!萬一半路遇到歹人,你赤手空拳該如何是好?” 臨清面無表情,懼黑就直說。 兩人出了門。 雪勢漸小,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頭上還零星飄著細碎雪花,沈絮撐著一把破傘,殷勤地舉過二人頭頂。 然后,一片雪花從傘的破洞里落到了臨清的鼻子上。 臨清:“……” 沈絮:“……” “把破的地方轉(zhuǎn)到前面!”臨清怒吼。 沈絮縮縮脖子,乖乖照做。 然后,好多片雪花從更大的破洞里落到了臨清的腦袋上、睫毛上、鼻子上、脖子里…… 臨清:“……” 沈絮:“……” “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故意的吧!” “嘿嘿,我也不知道這傘破成這樣……” 臨清氣得要命,“你自己舉著去罷!” “哎!”沈絮撐著破傘跟在后面跑,“等等我!天黑了!天真的黑了!” 到了鄰居家門口時,兩人皆是上氣不接下氣,互相瞪著,好不怨懟。 臨清平復(fù)呼吸,上前叩門,“王嬸,我來還碗了?!?/br> “來了?!贝髬疬汉戎^來開門。 臨清遞過瓷碗,“謝謝你的元宵,碗我洗過了,還你。” 大嬸笑笑,“不客氣,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br> 然后面面相覷,皆是尷尬地假笑。 臨清:“……” 大嬸:“……” 沈絮:“?” 大嬸:“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jīng)]關(guān)系的眼下民風(fēng)開放我不會亂想什么的你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的兩個人情投意合就好不必計較旁人如何看你們皆是俊秀兒郎站在一起甚是般配挺好挺好到底誰上誰下我真的一點也不好奇咳咳咳……” 臨清忙給她拍背,一頭黑線道:“王嬸你別激動,慢點說……” 王嬸喘順了氣,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事沒事,大嬸雖是鄉(xiāng)野婦人,前太子與稱心之事還是聽過的,你放寬心,不必擔心會遭人話柄” 唐朝年間,民風(fēng)開放,男風(fēng)盛行。上有廢太子李承乾寵幸男寵稱心,下有勾欄院小倌兒倚窗待客,即算是鄉(xiāng)野之間,也不乏男子相好之事。 臨清哭笑不得,“王嬸誤會了,我同他并非——” “不必解釋了,我都懂我都懂。”王嬸遞過一個了然的眼神。 臨清在心里淚流滿面,你到底懂什么啊! 王嬸又看一眼他身后的沈絮,小聲道:“這公子看著呆了些,倒也一表人才?!?/br> 沈絮:“?” 王嬸忍不住好奇道:“他夫你妻?” 沈絮:“??” 臨清內(nèi)心咆哮,你一個鄉(xiāng)野婦人為什么如斯奔放! “王嬸,天色已晚,我們先告辭了。”臨清無力道,再待下去,他絕對會瘋掉。 王嬸頓時露出失落的神情,“路上注意安全?!?/br> “娘?!蓖鯆鹗畾q的大兒子舉著一張紙跑過來,委屈道:“我寫不好。” 王嬸皺眉道:“家里就你一個識字,你不寫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