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塵的偽證_分節(jié)閱讀_27
為什么非要走所謂的捷徑不可? 外套里的手機響個不停,惹得機器溫度都升高。 吳晨在路邊車,煩悶拿出。 果不其然,不少公司來電,還夾雜著父母和林砂的名字。 講真是有點羞愧的。 有種偷了別人東西的羞恥感。 但無論如何都得面對 吳晨遲疑片刻才撥回去,語氣訕訕道:“林老師,對不起……” 林砂著急:“你在哪呢?” 吳晨說:“沒在哪?!?/br> 電話那邊的林砂仿佛在嘆氣:“我有話要當面講?!?/br> 吳晨隱約聽到幾聲車笛,擔心道:“老師……你在外面?” 林砂:“嗯,不然呢?總得找到你吧?” 吳晨又急了:“地址發(fā)我,我現(xiàn)在就過去?!?/br> 大年夜里推著輪椅在冷風里漂泊,滋味實在難熬。 林砂手都凍僵了,隨便一呼吸,就是模糊掉前路的白氣。 他很了解吳晨的耿直個性,最怕那家伙沖動做錯事,所以完全不放心回家。 好在玩失蹤的吳晨終于駕著車匆匆趕到,滑下車窗急韓:“林老師!” 滿目擔憂的林砂一愣,然后微笑。 那微笑在寒冷的冬夜恰如春暖花開。 吳晨內(nèi)心難過更甚,帶上口罩下車,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人,才不自在地靠近問:“找我……是為了新歌的事嗎?” 林砂反問:“不然呢?你和公司吵架了?如果是署名問題真的沒必要,蘇秋早就跟我打過招呼的,我也同意了?!?/br> “為什么要同意?!他們給你壓力了嗎?”吳晨見林砂并沒有誤會自己,才稍微好受幾分:“歌是老師幫我改的,你也是創(chuàng)作者,聯(lián)合署名本來就天經(jīng)地義?!?/br> 林砂還是微微笑著,仿佛事不關(guān)己。 吳晨慢慢蹲在林砂面前:“不是明白別人的想法,但我不能這樣做人。” 林砂溫聲道:“但你也得承認,大家都不守規(guī)矩你卻要守,難免不合時宜,這種用命競爭的行業(yè),不瘋狂地往前跑就是在倒退啊。” “我也想事業(yè)有成,不用公司去制造輿論,不再每次打開微博都只能發(fā)照片,有自己的作品,腰桿挺直,將話擲地有聲……這些我都有所期盼!”吳晨堅持:“但是我——” 林砂忽然摸了摸他被風吹亂的頭發(fā):“那就努力做到好嗎?成為強大的男人,有不容置疑的能力,到時候就不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真的不必要在此刻給我那個名字,我只是理解了你的作品,在技術(shù)上稍作支持罷了,它是屬于你的,而我也有自己想寫的東西,等到你真的成為吳巨星的時候,再稍微支持我下也不遲?!?/br> 聽到他這席掏心掏肺的話,吳晨陷入沉默。 林砂說:“快去跟公司聯(lián)系,大家對你不薄,就算理念不同也得學會感恩?!?/br> “林老師,你干嗎要對我這么好?”吳晨忍不住問。 林砂沒有回答。 吳晨望著他在黑夜中清秀的臉,隱隱意識到或許自己沒會錯意,只是……某些情愫實在跟過往性向差太遠,以至于剎那間不知如何對待。 幸而林砂反應過來,轉(zhuǎn)移話題道:“快走吧,我太冷了?!?/br> “那我先送你回家?!眳浅苛⒖掏苿虞喴危骸拔視莻€方向努力的,你可得繼續(xù)陪著我。” 林砂忐忑回視。 吳晨笑:“前兩個月上節(jié)目看過個算命老師,說我最近會遇到貴人,原來就是老師啊?!?/br> 他說著便把輪椅停到車旁,像往常那樣附身將林砂抱起。 但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卻被冰的一縮,緊張問:“老師,你怎么凍成這樣了?” 零下七八度的大風天,真是廢話。 吳晨很沮喪:“對不起,我以后肯定不再亂失聯(lián)?!?/br> 林砂坐在副駕駛座上抬起頭來,其實更想問問吳晨又為何跟自己這么親昵,像他這樣的身價,總不至于對誰都如沐春風吧? 雖然這回又捅了小小的簍子,好在Musie處理及時,加上吳晨“良心發(fā)現(xiàn)”回公司跟各位同事溝通清楚,最后以“首發(fā)MV音質(zhì)不好”為由解釋了刪微博的行為,拜托新浪恢復數(shù)據(jù),一切塵埃落定。 忙完已是后半夜,吳小爺終于抽空回家跟打麻將的親朋好友們聚了聚。 待到吃完保姆包的鮮蝦餃子,天色都泛白了。 別墅外的積雪干凈到發(fā)光,他站在窗邊欣賞。。 保姆端來熱茶:“小晨啊,喝點參茶,最近甲流,降溫生病的人可多?!?/br> 吳晨接過后,鬼使神差想到林砂,不由吩咐:“幫我打包兩盒餃子和小菜,我要出門,快點?!?/br> 保姆他家做了很多年,手腳特別麻利,聞言立刻聽話照做。 最近往返林砂家的小區(qū)還真頻繁,就連保安都認得吳晨低調(diào)的轎車了。 他坐電梯到樓上方才六點,在樓道里無聊玩了會兒手機,等到外面太陽完全升起,才迫不及待地按下門鈴。 結(jié)果并沒有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