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_分節(jié)閱讀_18
書迷正在閱讀:戀光、亂世為王、懟完渣攻的我又弄死了系統(tǒng)、嫡子難為、思凡、千舟、無根攻略、逢魔花開時、晟世青風(fēng)、賀新郎
他指了一個方向,穆長亭看了下,正是人最多的地方。 穆長亭嘆息:“算了,現(xiàn)在人太多,待會兒我們再去與他們匯合吧?!?/br> 邢玉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此時,在一處墻角,兩個少女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小聲說話。 穿月白衣裳的那個容貌清秀,生得已算好看,另外一個著鵝黃衣裳的卻長得更為出色,像是爭奇斗艷的牡丹,艷麗逼人。 月白衣裳的少女不安道:“碧云,你真的要、要去見他啊……這樣不妥吧?!?/br> 許碧云一挑眉,笑道:“小凝,你也太膽小了吧!這有什么不妥的,又沒有人知道??炜?,要跟丟了?!?/br> 她們偷偷摸摸跟上去,程凝小聲嘀咕道:“這么多人你不喜歡,干嘛偏偏喜歡他?!?/br> 許碧云臉一紅:“誰說、誰說我喜歡他的!我只是想多謝他救命之恩!” 程凝皺了皺眉,擔(dān)憂道:“你要是真的不喜歡他就好,我聽說……他以前和林師長有那種關(guān)系……唔……總之,不是很好?!?/br> 許碧云沒聽懂:“你在說什么呀?” 程凝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許碧云一愣,斷然否決道:“不可能!” 程凝道:“為什么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他從林見房間里出來過!” 許碧云疑惑道:“騙人吧,神樂宮與朧月宮距離這么遠(yuǎn),你怎么可能見過?就算是從他房間里出來,也不能證明什么呀。” 程凝垂下眼眸,好半晌才低聲說:“我以前剛來的時候,在回宮路上碰到過林見,他曾經(jīng)騙我去他房里,所以我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人……況且,弟子們之間早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所以,這件事多半是真的?!?/br> 許碧云瞪大眼睛:“那、那你……” 程凝搖了搖頭:“我沒事,沒被怎么樣?!?/br> 許碧云恨道:“這種賤人還好死得早,否則我定要將他挫骨揚(yáng)灰!” 程凝笑道:“那我們回去吧!” 許碧云奇道:“為什么要回去?我還沒跟邢師兄說上話呢!” 程凝急道:“怎么還要跟他說話呀?” 許碧云笑道:“作惡的又不是邢師兄,照你這么說,他還是受害人,我更應(yīng)該多多關(guān)心他啦!” 第23章 把酒言歡 清河之上飄著數(shù)百盞花燈,三三兩兩的人群站在河邊,笑語盈盈。 微風(fēng)輕拂,花香在鼻尖若有似無的飄過,穆長亭仰頭看著滿天繁星,微微笑著,享受著喧囂之中難得的寧靜安然。 賣糖葫蘆的小販走街串巷,大聲吆喝著,草靶上插著的一根根糖葫蘆紅艷欲滴。 穆長亭肚子里的饞蟲一動,叫邢玉笙在原地等自己,高興地朝那個老伯跑去。 邢玉笙靜靜站在樹下,正看著穆長亭的背影出神,一道低柔中帶著羞澀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邢師兄,這么巧,你也來逛花燈節(jié)嗎?” 少年穿著一身高階弟子特有的絳紫繡云服,俊逸的眉眼愈加襯得英氣奪人,冷漠的氣息非但未能讓人感到懼怕,反而生出一股想要親近卻又害怕說錯話惹他不快的忐忑。不過才三月多未見,他身量又拔高了許多,翩翩少年郎回眸靜視,芝蘭玉樹,氣宇非凡,怎么能不叫人心動。 許碧云臉頰又紅了紅,心里頭緊張得不行。 邢玉笙“嗯”了一聲,淡淡道:“隨便逛逛?!?/br> 許碧云壯著膽子抬頭直視他,紅著臉柔聲道:“上次多虧了邢師兄救命之恩,碧云一直未有機(jī)會親自謝過師兄,這是、這是我自己編的劍穗,還請師兄收下?!?/br> 她遞過來一個淺藍(lán)色的劍穗,編得格外精致。 邢玉笙怔了一下,又仔細(xì)看了下她的臉,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少女是上回在仙劍試煉賽救下來的那個。 許碧云見他不接,咬了咬唇,小聲道:“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多謝師兄。” 邢玉笙又不是傻子,這種情景以前也不是沒出現(xiàn)過,他瞬間明白了少女的心思。 這個劍穗更加不能接了,邢玉笙沉默,不知該怎么拒絕好。 正在這時,穆長亭含笑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師妹真偏心,那日我也有出力,怎么就成了他一人救你了?” 許碧云要哭了,聞言連忙把劍穗一收,順著臺階下:“穆師兄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應(yīng)該編兩個才對?!?/br> 她看了一眼邢玉笙,心里涌起nongnong的失落與不甘,低聲道:“那我先走了,下回編好了再一同給師兄們送來?!?/br> 穆長亭連忙笑著道謝:“那我就先厚著臉皮多謝師妹了!” 少女轉(zhuǎn)身跑了,穆長亭看著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跑得飛快,不禁嘆息一聲。 邢玉笙看向他:“為何嘆氣?” 穆長亭哭笑不得,塞給他一串冰糖葫蘆,說道:“哪里有你這么對人家女孩子的?” 邢玉笙想了一會兒,說:“也許你不出現(xiàn),我會收下也不一定?!?/br> 穆長亭長長的“哦”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扼腕嘆息:“這么說,你是覺得是我害你失去了收下禮物的機(jī)會啦?唉,那可怎么辦呢?不如我去把師妹追回來吧!” 邢玉笙眸光里閃現(xiàn)出清淺的笑意:“也可?!?/br> 穆長亭白了他一眼,咬下一口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沖擊的味蕾,他忍不住瞇了瞇眼:“算了罷,我看你傷透了人家的心,說不定日后都不搭理你了?!?/br> 穆長亭邁步朝熱鬧的長街走去,邢玉笙緊跟上去。 一路帶著邢玉笙走到一個他剛才路過的樂器鋪?zhàn)樱麻L亭走進(jìn)去,目標(biāo)明確的從里頭挑出一管玉笛,遞給邢玉笙,笑道:“看看這個怎么樣?” 那管玉笛通體碧玉,材質(zhì)通透,觸手生溫,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邢玉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不錯,你想買這個?” 穆長亭笑了笑,不答反問:“你喜歡么?” 邢玉笙一時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遲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送你了!”穆長亭一笑,轉(zhuǎn)頭叫來老板買下,對邢玉笙說,“不是我讓你少收了一份禮物嗎?這個玉笛就當(dāng)補(bǔ)給你的?!?/br> 玉笛如此貴重,穆長亭一時興起買給付息烽把玩,他相信,可是現(xiàn)在卻說是買給他的。邢玉笙還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太可能,堅持問道:“我不信,為何給我,不說清楚我不要?!?/br> 穆長亭無奈:“你這人……” 邢玉笙性子執(zhí)拗,穆長亭擺了擺手,只好笑著解釋道:“剛才過來買糖葫蘆的時候剛好看見,店主人說這管玉笛有個雅號,名叫笙歌,感覺這個玉笛跟你名字挺相襯的,而且如果我沒記錯,你生辰快到了吧,這個就當(dāng)作我送你的禮物?!?/br> 邢玉笙心頭一動,怔怔道:“你為何知道……” 穆長亭摸了摸鼻子,把頭轉(zhuǎn)開。 邢玉笙恍然大悟,是了,在劍冢之地時,他透過劍靈也看到了自己過往的一切。 幻境雖然多多少少記錄了自己生活的點(diǎn)滴,但是那不過是閃片似的記憶,穆長亭能費(fèi)心留意到這個,已是不容易。 邢玉笙抿了抿唇,握住手中的玉笛,低聲道:“多謝。” 穆長亭燦然一笑:“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買了幾壺好酒,穆長亭帶著邢玉笙縱身一躍,跳到一處屋頂。 穆長亭率先坐下,開了一壺酒壇咕嚕咕嚕喝了大大的一口,才笑嘆道:“此處風(fēng)景不錯,你看啊,抬頭有滿天星辰為伴,俯身山河風(fēng)景盡收腳下。美景在前,美酒在旁,人生如此,快哉!妙哉!” 邢玉笙這才注意到,他們所在這處屋頂是整個小鎮(zhèn)最高的望月樓。 唇邊泛出一抹笑意,他走到穆長亭身旁坐下,也學(xué)他的樣子開了一壺酒,豪邁地仰頭喝下,冷俊的面容舒展開,一直郁結(jié)在心的愁緒像是隨著酒水落肚,火辣辣地?zé)藗€精光。 穆長亭大笑起來,拎起酒壇跟他碰杯,管它今夕何夕,一醉方休吧! 周稚有付息烽看顧,穆長亭就一點(diǎn)兒都不擔(dān)心了。 邢玉笙是個悶葫蘆,大多時候是穆長亭絮絮叨叨的在說,邢玉笙在旁安靜的傾聽,偶爾回應(yīng)兩句??杉幢闳绱?,穆長亭依舊很盡興,想不起來有多久沒有這樣肆意瀟灑的過日子了。 打了個酒嗝,穆長亭眼神迷離,笑著說:“以前,我和阿峰也經(jīng)常坐在屋頂喝酒聊天,后來,后來上了清心派就沒這么痛快了?!?/br> 邢玉笙喝得不多,神思清明,聽了穆長亭的話,問道:“你們認(rèn)識很久了?” 穆長亭“唔”了一聲,重重點(diǎn)頭道:“很小就認(rèn)識了。我父母早逝,從小是跟長姐相依為命,后來jiejie嫁人了,我不能跟過去。阿峰的父母跟我父母有過命的交情,主動說要收養(yǎng)我,然后……然后我就住進(jìn)了他們家?!?/br> 邢玉笙沒有想過他的父母也已仙逝,愣了好半晌,才低聲道:“那你上清心派學(xué)藝,豈不是很久不能見你jiejie了?” 穆長亭苦澀地笑了下,喃喃說了句:“jiejie,嗯,是很久很久都不能見了。”他仰頭又灌了口酒,“她身子弱,嫁過去不久,生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br> 穆長亭從來給人的感覺都是樂觀開朗,仿佛天底下就沒有能讓他不開心的事。 原來他也有悲傷低落的時候,就像堅強(qiáng)的外殼剝落,露出內(nèi)里最柔軟脆弱的一面。 穆長亭對他笑了下,感覺眼前人影疊疊,忍不住雙手捧住他的腦袋,低喃道:“你看,其實(shí)我也是孤零零一個人,所以我特別能理解你,但是就像你娘說的,你應(yīng)該堅強(qiáng),親人雖逝,但這世間還有許多的風(fēng)景等待你去看,他們也希望你活得好好的,對嗎?我姐說,心懷希望,就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兩人此刻離得極近,熾熱的呼吸交纏在一塊。 邢玉笙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他,心里頭酸澀交加。 穆長亭又短促地笑了下,緊接著,他東倒西歪地站起來。 夜風(fēng)將他的黑發(fā)吹得揚(yáng)起,他嘴角含著清淺的笑,沖著天地間大叫:“jiejie,長亭過得很好,你就放心吧!” 他轉(zhuǎn)身,踩在屋檐上,舉起雙手保持著平衡,一步步朝最邊緣走去。 “我現(xiàn)在可厲害了……”他小聲嘀咕,左搖右晃,走得步步驚心。 邢玉笙知道他此時多半醉得不輕,皺著眉頭跟在他身后。 穆長亭安全到走到盡頭,轉(zhuǎn)身看著邢玉笙,得意地笑起來:“哈哈!厲害吧!” 邢玉笙從善如流:“厲害?!?/br> 穆長亭揮手,讓他退遠(yuǎn)些,他可是還要走回去的。 邢玉笙退開一段距離,穆長亭還嫌他退得不夠遠(yuǎn),又揮了揮手,叫他退,邢玉笙無法,誰也不能跟醉鬼講道理,于是他又退開了些。 距離足夠了,穆長亭滿意的重新起步。 腦袋很重,眼睛好像閉上了就粘緊了不肯再張開一樣,穆長亭強(qiáng)撐著走了幾步,腳下忽然打滑,整個人朝前撲去! 邢玉笙心都吊起來了,急忙飛身而至,一把將他抱在懷里。 他停得很急,穆長亭撲過來的力度又很大,竟一下將他撲得退后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兩人同時抬頭,他冰涼的嘴唇倏忽蹭過穆長亭柔軟的唇角。 邢玉笙愣住了,心跳一下快過一下,聲音大如擂鼓,然而懷里的人卻無知無覺,迷迷糊糊之中居然沖他傻笑起來。 穆長亭臉頰通紅,眼眸之中水光蕩漾,直看得邢玉笙眸光暗沉。 第24章 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