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為王_分節(jié)閱讀_22
游淼:“……” “飯好像是要蒸的?!庇雾岛闷娴厮奶幙?,見李治烽在用一個木杯舀米,提醒他:“得兌水的吧,不能直接上屜蒸?!?/br> 李治烽愣了一下,繼而點頭道:“對?!?/br> 游淼沒脾氣了。 “你去看書?!崩钪畏檎f:“不用管了?!?/br> 游淼嘴角抽搐,出外說:“李莊今兒已經(jīng)把水井清理干凈了,我來打水吧。” “我來?!崩钪畏閳?zhí)拗接過水桶,游淼只得搬了張椅子,坐在廚房前的院子里看,那小狗跟著李治烽跑前跑后,伸舌頭搖尾巴的,李治烽看了它一眼,說:“去坐著?!?/br> “過來,小黑。”游淼招手。 花斑狗跑過來了,安靜地伏在游淼腳旁,李治烽挑水進去,把水缸洗了一次,單手提著個水缸出來,六十斤的大瓦缸提在手里像個水桶一樣,晃蕩晃蕩,把缸底的水倒了,又放平用布揩拭。 這家伙力氣真大……游淼忍不住心想,要是打架起來,多半能把自己給捏小雞一般捏死了。游淼兀自記得李延從前對他說過,當時李治烽吃過一種藥,吃完之后武功是全失掉的。 “你現(xiàn)在武功恢復(fù)了么?”游淼問。 李治烽提著水缸進廚房去,在里頭答道:“沒有,只恢復(fù)了五成。” 游淼嚇了一跳,這還只是五成?! “要怎么樣才能全回來?”游淼不禁問道。 李治烽說:“不吃那藥,慢慢地就好了?!?/br> 游淼想起那天李治烽單槍匹馬,從韃靼人的村莊里把他們救出來的事,一箭可以穿透兩個人,那弓的張力起碼也有上百斤,太可怕了。 正要再問點什么時,廚房里冒出大量的煙,似乎有什么燒著了,李治烽不住咳嗽,游淼忙道:“著火了嗎?” 李治烽:“咳……咳……別進來……” 游淼一進去就被煙嗆得直流眼淚,李治烽咳了一會,兩人從廚房里逃出來,都是灰頭土臉的,游淼邊咳邊道:“煙囪……煙……” 李治烽一手勾著房檐,輕巧一翻,煙囪上響起烏鴉叫,幾只烏鴉呱呱地跑了,煙囪被雜草和鴉巢堵住,李治烽一手拍了進去,嘩啦啦聲響,磚頭垮了下來。 “好了好了!”游淼忙道:“別把廚房弄塌下!” 煙霧散盡,灶里終于生起了火,游淼用一個吹火筒朝著灶里吹,冷不防吸了口煙,又是劇咳。 李治烽忍不住哈哈大笑,說:“我來罷?!?/br> 李治烽帶著笑意撥了幾下火,開始切菜,游淼在一旁指揮道:“切成片?!?/br> “知道了?!崩钪畏轭^也不抬說。 天色漸晚,外頭冷了下來,游淼見幫不上忙,便出去無所事事地在沈園里溜達,李治烽又道:“再去穿件衣服。” 游淼心道啰嗦,赫然發(fā)現(xiàn)李治烽似乎也很少叫自己名字,開始時還會說聲少爺,現(xiàn)在竟是連少爺也不稱了。從離開山莊的那天起,李治烽便主動了許多,似乎把他游淼看做自己的弟弟般照顧。 游淼素來不像李延那群家伙般重規(guī)矩,其實就算李治烽叫他“游小子”,游淼肯定也覺得沒什么關(guān)系,這么一來反而顯得親近。 他站在前院外的高處朝外眺望,遠方屋落炊煙裊裊,天色晦暗,冬風蕭蕭,卷得沈園里的竹子沙沙作響。別有一番意境。 自己淪落到要與一個家奴相依為命,是蠻心酸的事。但特別就特別在,這個家奴是李治烽。他又半點不像尋常的仆人,換個別的人,譬如石棋兒,木棋兒……游淼肯定得自怨自艾好一陣子,看到小廝就煩。 然而李治烽不會,游淼自己都覺得好笑,有李治烽陪著過日子,怎么看怎么跟辦家家酒一般,說不出的好玩。 或許李治烽在塞外的時候,也是個少爺命的,只看談吐,動作,游淼便深深覺得這人不是尋常人。 少頃,堂屋里,臥室里,書房中的燈挨個亮了起來,偌大一個莊園中雖然只有倆人,卻顯得十分溫暖,小黑寸步不離地跟在游淼腳邊,游淼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游淼肚子很餓了,中午才吃了點面,一天沒東西下肚,回入院中時卻聞到一陣焦味。 游淼:“……” 李治烽:“……” 桌上放著米飯,飯倒是蒸熟了,還是好米,顆顆晶瑩通透的,散發(fā)著飯香味。一盆草菇湯也有模有樣,撒了點蔥花,奈何炒rou卻糊得像炭一般,還有碟青菜被炒得剩下一點點,放在盤子中間。 游淼:“哈哈哈哈哈——” 李治烽無言以對,游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但沒抱怨什么,說:“坐吧?!?/br> 李治烽道:“火候沒掌住?!?/br> 游淼說:“沒事沒事。” 李治烽擺好椅子,依舊要在游淼身后伺候他吃,游淼卻拉著他,說:“你吃就是,不用守那些規(guī)矩了?!?/br> 李治烽說:“不行,你是主人?!?/br> “別啰嗦?!庇雾嫡f:“沈園里就咱倆,吃吧,連個人陪我吃的都沒有,挺無聊的,吃不下?!?/br> 38、卷二 蝶戀花 李治烽這才坐了,給游淼擦干凈碗,游淼又說:“給小黑也吃點。” 李治烽起身用草菇湯拌了點飯,小黑湊在碗里興高采烈地吃了起來,呼哧呼哧地吃得起勁,游淼筷子也不動,只是看著它笑。 “吃吧。”李治烽給游淼舀飯,說:“給我?guī)滋鞂W(xué)學(xué),慢慢的就會了?!?/br> 游淼莞爾嘗了口,說:“有點咸?!?/br> 李治烽嗯了聲,自己吃了口,那表情簡直慘不忍睹。 “我去找李莊家的,炒兩個雞蛋?!崩钪畏槠鹕碚f。 “算了算了?!庇雾嫡f:“別去折騰人家,吃吧。菜咸了正好下飯。” 游淼餓了一天,也顧不得挑了,換了平日在京師或是在家,廚子若做了這飯出來,必須要被游淼叫過來,當場把一盤菜扣他個一頭一臉的,然而李治烽做成這樣,游淼卻足感盛情。更知道他除了在塞外烤rou,多半也沒做過別的。 “這個湯淡了?!庇雾嫡f:“下次你炒菜,放鹽放醬油,邊放你就邊嘗嘗,合適就行。” 李治烽先是嗯了聲,繼而似乎有話要說,游淼又道:“沒那么多破規(guī)矩,你忘了咱倆做過什么來著?口水都吃過了,還怕這點菜?” 李治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邊笑邊搖頭,搖完頭,又莞爾點頭。 游淼漸漸地覺得李治烽開始像個人了,剛認識他的時候就跟截木頭似的,后來終于有了些喜怒哀樂,會主動開口與他說話,料想也是日子過得順遂,心情好的緣故。 “我想做個水車?!庇雾嫡f。 李治烽:“行,我去做,明天就做?!?/br> 游淼道:“不忙,我打發(fā)李莊問價去了,我看后山那里還有些樹,不知道能用不?!?/br> 李治烽點點頭,游淼又說:“得把周圍的地圈出一塊來,犁過以后,也好種點東西,明天起你管外頭,我管家里就行。” 李治烽嗯了聲。 吃過飯,李治烽收拾碗筷去洗碗,又給游淼燒水洗澡,忙了一整天,游淼簡直要累癱了,洗過澡后躺在床上時,只覺既累又充實。 臥房里已大致收拾出來了,沈園大得要死,四廂十八房,全收拾完至少得半個月。游淼其實也沒做什么,卻止不住地覺得累,畢竟比從前吃飽喝足就胡混的日子差了太多。 但胃口也好了,吃得下兩碗飯,還吃了點泡蘿卜。 李治烽足足忙到二更時才停下來,院子里響起水聲,游淼迷迷糊糊地快睡著了,驀然坐起身,依稀看到寒冬臘月里,李治烽脫得赤條條的,猶如一匹健美的駿馬,站在月光下,以一桶冰冷徹骨的水朝身上直澆。 “哎!”游淼忙道:“你別凍著了?!?/br> “不礙事?!崩钪畏檩p描淡寫地說:“你睡?!?/br> 游淼說:“你睡我房里罷。” 李治烽嗯了聲,游淼醒了一次,又有點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直到聽見李治烽照常進來,關(guān)上房門,把鋪蓋打開,鋪在地上。 游淼探頭看,床下李治烽睡的那襲被鋪,仍是數(shù)月前游淼給他睡的,京城里的被子。 外頭風刮了起來,嗚嗚地響,就像女鬼在叫。游淼想起白天張二說的,這宅子里鬧鬼,當即連寒毛也豎了起來。 “上來陪我睡會?!庇雾嫡f。 李治烽躺著,沒有動,呼吸均勻,顯是白天里累狠了。 游淼說:“李治烽?” 李治烽動了,游淼說:“睡著了?上床來和我一起睡罷。” 李治烽上床來躺下,剛洗過冷水澡,肌膚卻是熱的。游淼拉了拉他的手臂,李治烽便伸出有力的臂膀,讓游淼枕著,把他摟在身側(cè)。 游淼起初還有點怕,但一抱著李治烽,想的又不是這事了,他的呼吸漸急促了些,大腿在李治烽干凈的腿間摩挲來摩挲去,伸手去摸李治烽的那話兒。 李治烽的呼吸輕輕一屏,胯間軟垂的那物被游淼握在手里撥弄片刻,便硬了起來。 游淼抬眼看他,見李治烽也睜了眼看他。 “想要么?”李治烽低聲問。 游淼嗯了聲,李治烽便解開腰帶,抱著游淼,把他壓在身下。一手伸進游淼單衣內(nèi)摸他,另一手摟著他的腰。低頭吻住游淼的唇。 “唔……”游淼閉上雙眼,只覺甚是舒服,這次與他行事又不像上次,兩人間仿佛多了點什么東西。 李治烽把游淼脫得光溜溜的,一手在床頭翻包袱,拿出防凍的羊油,抹了些便緩緩進來,游淼先是啊的一聲,被他rou莖撐得十分難受,但進進出出的,又實在舍不得他放開自己。兩人便這么抱著,在床上被窩里一聳一聳,游淼忍不住說:“進來點,再進來點……” 李治烽頂?shù)缴钐?,游淼被頂?shù)疥栃?,舒服得腹肌繃緊,抱著李治烽在他肩上又啃又咬,卻被李治烽按著頭,別過來唇舌交吻,舌頭翻攪,親得游淼幾乎喘不過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游淼已受不住時,李治烽整個人猶如野獸般伏在他身上喘氣,手掌撫過他的臉,又斷斷續(xù)續(xù)地吻他的耳畔,胯下抽離,那話兒抽了出來。 游淼還有點意猶未盡,抱著他,兩人便這么靜靜躺著,李治烽把他抱在自己胸膛前,說:“今天快了?!?/br> 游淼笑了起來,說:“他們說這里鬧鬼?!?/br> 李治烽道:“不怕,我抱著你。” “嗯?!庇雾狄阅樤诶钪畏樾靥派喜?,困意來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進去。 翌日睜眼時窗外風停,又是晴空萬里,鳥鳴聲聲,游淼伸了個懶腰起來,只覺神清氣爽。自己穿好衣服起來,聽到李治烽在外面不知跟誰說話。 洗漱后游淼穿過回廊,看到堂屋前站著兩個二十來歲上下的小工,后頭還跟了個人。李治烽見游淼自己過來了,便進去端早飯。 早飯依舊是碗面條,不過今天的面臥了三個雞蛋,游淼淅瀝呼嚕把面條吃下肚,那兩個小工便四處看,一人笑道:“少爺這房子可真夠老舊的,俺姑奶奶家也沒這么大年紀呢,要全整好得傷不少神。” 39、卷二 蝶戀花 “全整好么,沒那么多錢?!庇雾狄荒ㄗ欤芽胀敕乓贿吶?,說:“翻個七成新也就算了?!?/br> “七成新靠咱倆可不行?!毕乳_口的那個年紀大點的工匠說:“少爺不定還得請個人,況且木料也不夠呢,您看這窗子,門,連個囫圇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