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57
書迷正在閱讀:思凡、千舟、無根攻略、逢魔花開時、晟世青風(fēng)、賀新郎、寵爹、瑪麗蘇扭轉(zhuǎn)系統(tǒng)[快穿]、扒一扒那天天跟蹤他的戀愛腦男神、叔,我香不香(年下、偽、1v1H)
明湛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鳳景乾也想看看。其實鳳景乾很有派個近臣跟著明湛去云南的意思,畢竟他如今有些手緊,明湛素來會蠱惑人心,把鹽課改革說的鮮花團錦,讓鳳景乾很是心動。 只是礙于鎮(zhèn)南王府的自治,這話厚臉皮如鳳景乾,也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鳳景乾笑道,“今日叫你來,還有一樁要緊事。馮誠,端上來?!?/br> 明湛笑,“莫不是我大婚時的賞賜,皇伯父要提前賞了?!?/br> “真是個財迷的。” 馮誠帶著一溜宮女進來,宮女手里舉著托盤,里面是軟絲金繡大紅喜服,還有各種顏色的里衣,大婚時的衣裳都極是講究,鳳景乾笑道,“你著急大婚,朕催了內(nèi)務(wù)府,昨兒晚才做好了獻(xiàn)上來,去隔間兒試試,看合不合身?!?/br> 明湛最是怕熱,見這么些衣服,不由頭大,“這么多都要穿,一準(zhǔn)兒捂臭了。” “臭小子,如今雖說天兒熱,屋里都擺著冰盆呢,能熱到哪兒去。這料子是最好的冰蠶絲,舒服透氣。你大婚時,朕不便親臨,到時看不到你穿喜服的樣子,提前試了,穿給朕瞧瞧。”鳳景乾拍拍明湛的腰,一指隔間兒,堅持道,“到那里頭換。” 明湛只得去了。 鳳景乾端起一盞涼茶,慢慢品用,就聽里頭傳來抱怨的聲音,“我就穿三層,別給我往上套了。” 鳳景乾笑著招呼一聲,“不成,一輩子能大婚幾回?按規(guī)矩來。”上次陰陽婚,明湛根本沒著紅。私下,鳳景乾仍把這次當(dāng)成明湛的初婚。 明湛在里頭喊道,“您不知道有多熱?!?/br> “臭小子,忍著些?!?/br> 大約一刻鐘過去,明湛滿頭大汗的出來了,從里頭拿了把折扇忽扇著扇風(fēng),對鳳景乾道,“瞧見了吧,我這就換了?!?/br> “過來,給朕仔細(xì)瞧瞧。” 大婚時均以大紅為正色,像明湛的禮服便是以大紅真絲繡四爪金龍,精致氣派。鳳景乾滿意的點頭,“這衣裳也就你配穿。” “這話說的真得罪人?!泵髡苦止疽痪洹?/br> 馮誠跟著湊趣,“世子這樣一打扮,有說不出的俊俏貴氣,英姿逼人?!?/br> 明湛哈哈一笑,側(cè)臉看馮誠那一臉的老菊花褶子,心道,就你這尊榮,瞧誰也得英姿逼人,打趣道,“莫非本世子平日里就不英姿逼人了?” “不,是世子您今兒格外的英姿逼人?!瘪T誠在鳳景乾身邊兒日久,也敢與明湛說上一句半句的玩笑。 “翻來覆去就這一句夸,虧你還是大總管呢?;什冈趺从媚氵@么個拙嘴笨腮的?!泵髡啃χ烈痪?。 馮誠心里卻格外受用,世子夸人從來都是夸到點兒上的,若是贊他聰明伶俐可就是害他了。馮誠心里樂著,臉上擺成一只苦瓜,“奴才就是拙了著。忠心是比誰都不差的?!?/br> 鳳景乾問,“怎么不把冠換了?” 明湛看了那金冠一眼,晃晃頭上的書生紗巾,“太沉了,大婚時戴一天還不夠折磨的?!泵髡肯騺聿恢匾鹿?,只求簡單舒服,有一次穿了松江布的衣裳就來了,嚇了鳳景乾一跳,還以為明湛在家受了虐待,特意找弟弟交流了一番。 明湛笑,“鬧的一身汗,我去換了?!?/br> 鳳景乾的神態(tài)有說不出的滿意,點點頭。明湛轉(zhuǎn)身,衣背上的一條騰云金龍活靈活現(xiàn)仿佛要破衣而飛,鳳景乾尚未看清,明湛已經(jīng)進了隔間兒,傳來明湛招呼侍女換衣的聲音。 “尚衣局的手藝倒是不錯?!兵P景乾贊了一句。 “萬歲您親自吩咐下去,都是用最好的繡工,足繡了一個月方做好?!瘪T誠道,“萬歲待世子真是親如父子一般?!?/br> 明湛手里拎著條腰帶往腰上纏,聞言笑著走出來,“我父王要是有伯父一半兒的好,我就要念佛了?!?/br> “男子漢大丈夫,少說這種酸話?!兵P景乾笑指了指桌上剛預(yù)備出的冰碗兒,“消暑去熱。” 明湛撲過去,見薄胎翡翠碗里放著草莓桔子葡萄干核桃仁等果子,上面鋪了一層碎冰,用蜂蜜拌了吃。明湛正渾身冒汗,一見這冰碗兒瞬間覺得口內(nèi)生津,忍不住咕唧咕唧吞了幾口口水。 “沒出息的東西?!兵P景乾笑罵一句。 明湛見桌上就一碗,忙先捧到了鳳景乾跟前兒,笑問,“皇伯父,您先享用。” “你自個兒吃吧。” 明湛回府時天色已晚,腳剛落地就有小廝回稟:王爺在院兒里等著世子。 明湛只得過去相見,鳳景南見明湛也沒個好臉色,“回來了?” 明湛哼哼一聲,“嗯。聽說父王找我有事?!?/br> 一聽這話,鳳景南無端火大,“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見明湛蔫兒了腦袋才道,“轉(zhuǎn)眼就要大婚了,還沒半點兒穩(wěn)重。二皇子府產(chǎn)下嫡子,后兒洗三,你去賀一聲。” “讓二哥去吧,我哪里有空?!彪m然如今與鳳明瀾的關(guān)系略略改善了,不過明湛對鳳景南的口氣相當(dāng)不爽。 “你都忙什么呢?” “進宮伴駕。” “你還少拿皇兄來壓我,我進宮跟皇兄說一聲,你去了二皇子府再進宮也不遲?!兵P景南道,“如今幾個皇子也大了,你適當(dāng)?shù)慕浑H總沒錯的?!?/br> 明湛拿捏了一會兒,才說,“知道了?!边€有幾分不情不愿,頗有些“可是你求我去的”意思,眼里露出些許小小得意的光芒。 “你三meimei、四meimei的婚事,我都瞧好了,只是她們的封號至今沒信兒,你知不知道是何緣故?”鳳景南手里把玩著一只玉蟬,問明湛。 明湛搖頭,“要不我跟皇伯父打聲招呼?” “皇兄說明菲放誕怪癖,擔(dān)不起郡君的封號,只肯封鄉(xiāng)君?!兵P景南看明湛一眼,“你大jiejie是長女,破例封了郡主。明淇是嫡女,也是郡主。明菲明雅非嫡非長,想著一個郡君一個縣主總差不多,皇兄卻又抓住明菲對你不敬的事兒不放。一個女孩子,她又比明雅大一年,如果封號上比不上明雅,這婚事倒也難了?!?/br> 明湛眼睛里放出喜悅的光芒道,“皇伯父對我好,果然不是白說說的。明菲的事兒,我可管不著,愛封什么封什么唄?!?/br> 鳳景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厥過去,抓住明湛一頓捶,怒吼,“那是你meimei!” “少來了,她可沒當(dāng)我是她哥?!泵髡勘{牙咧嘴,“你再動手我可惱了。有這會兒跟我說這個,那會兒我被她逼的差點兒毀容。擦了四五年的藥膏才好。圣人都說了要以直報怨,我勉強著照著圣人的規(guī)矩來,不給她下絆子就是,莫非您還打算著讓我去給她求情?” 明湛這樣赤裸裸的無恥,鳳景南原就有些心病,聞此言勃然大怒,“心胸狹隘,冷血無情,你也配做我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 明湛眼中寒芒一閃而過,瞬間又憂復(fù)了一臉的閑涼嘲諷,轉(zhuǎn)身就走。鳳景南一拍桌案,怒道,“站??!” 鳳景南緩了一口氣,他早死了收服明湛的心,嘆道,“你本不是個小報的,何必這樣說話,倒教人誤會?!?/br> 明湛站著不動,鳳景南又開始上火,“還叫我請你回來做不成?” 明湛折回去跟鳳景南隔炕桌兒相坐,喝了半盞涼茶道,“你待我,還不如皇伯父一半兒好?!?/br> “你要是我侄子,我待你定比他待你更好。”鳳景南恨不能敲開明湛的腦袋,“我對你要求嚴(yán),還不是想你好?;市謱讉€皇子可曾有過好臉色,遇事不動腦子,眼光看不了三寸遠(yuǎn),就你這淺薄勁兒,日后承繼王位也是個昏饋的?!?/br> 有事相求,還這種態(tài)度,明湛緊抿著嘴不說話。 “知不知道現(xiàn)在有許多人在打聽你。”鳳景南道。 明湛搖頭,繼而道,“打聽我也無非是為了鹽課的事兒,我一回云南說不得有多少人來給我送禮求情呢。父王不必?fù)?d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兒子笨了,你嫌他蠢。可太聰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兒,如同鳳景南,還沒等出招兒,人家把后路堵死了。心下一聲長嘆,“你胸有成竹就好。明湛,你現(xiàn)在還未大婚,體會不到做父親的難處。對我而言,你們都是我的兒女,你們之間有爭執(zhí)、有遠(yuǎn)近,可我不希望你們真的誰要了誰的命。即便真有那一天,你也等我閉了眼再動手?!?/br> “瞧您說的,就一準(zhǔn)兒篤定我動手?我從不先動手的?!泵髡康?,“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從不會小看你?!兵P景南目光柔和,他似乎從未這樣心平氣和的與明湛說過話兒。明湛年紀(jì)漸大,一張臉逐漸展露出英武氣來,正宗的‘甲’字臉,眉毛斜飛入鬢,鼻直唇薄,眼睛明亮,見明湛身上只是一件普通的寶藍(lán)提花袍子,問道,“記得馮秩好像也穿過這么一件?” “嗯,我院里料子多,每年做許多衣服都穿不過來。譬如四季衣裳,我每季都是二十套,有的不過穿一兩次便收了起來,豈不可惜。干脆命針線房少做幾件,我讓丫頭們把余下的料子都給范維他們也做了幾身。”收買人向來沒什么新意,明湛照著‘同衣同食’的老法子,對自己的伴讀們很是不錯。 一個有前程的主子,又對自己百般器重,擱誰誰會反水?。?/br> 鳳景南贊許,“做的不錯。只是自己也別太簡單了,畢竟是咱們王府的臉面。”人家不但不挑衣裳,連吃飯,向來是菜不過六,簡樸的叫人……連連稱贊。 譬如范文周朱子政這些念書的,就很吃明湛這一套,克勤克儉,明君之相,也不知道是不是給明湛收買了,凈是夸明湛的好話。 你說他是偽善吧,聽聽他對明菲的態(tài)度兒,他可一點兒不偽。鳳景南從未遇到過像明湛這樣復(fù)雜善變的家伙,只得耐下心來跟明湛講道理,“以往朝中爭斗,皇子間你死我活,也向來與公主們無涉的。明菲是你meimei,如果她封號反不如明雅,必會讓人多想。先前的事兒難免被人拿出來念叨,明菲縱然得不了好兒,你又有什么臉面不成?” 鳳景南能說出這樣的話,明湛尋思了一會兒,見好就收道,“那你也不能忒偏心,還說我不配做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我不配誰配?還罵我心胸狹隘、冷血無情……” “怎么跟個娘兒們似的,還尋舊帳不成?”一時口誤。 “給我一萬兩銀子,我就幫你把事兒辦成?!?/br> 鳳景南瞪大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明湛嘴里吐出來的,奶奶的,老子吩咐你干點兒事,推三阻四不說,還敢要銀子,鳳景南一擼袖子,“你皮癢是不是?”就要動武。 明湛說起來真有些怕鳳景南,倒不是說智慧上輸給他,實在是武力上有所不及,鳳景南的暴脾氣,發(fā)作起來,打了白打,明湛白挨著。 明湛屁股往后挪,犟嘴道,“君子動口不動手?!?/br> “我是你老子!”這話擲地有聲,鳳景南三分薄怒,手指頭兒虛指明湛的腦袋,“油鹽不進的混帳!道理都跟你講了,事兒因你而起,你給我辦俐落了?!?/br> 明湛撇撇嘴沒說話,鳳景南一拍桌子,“不然就扒了你的褲子,光著腚在外頭挨揍?!?/br> 明湛倒吸一口冷氣,氣勢弱了三分,“你也得講些道理誒?!?/br> “老子干嘛要跟你講理,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白養(yǎng)你這么大,說了你就去做,少他媽的廢話。”鳳景南完全晉身為活土匪,蠻不講理了。 明湛忙不迭要走,鳳景南喚住他,壓下惡氣問道,“你要銀子干什么,手緊么?” “我又沒別的收入,就靠那些俸銀月錢,能有多少?平日里打賞花銷,也不好露出小家子氣來。以前都是母親拿私房給我,如今我這么大了,哪好總要母親的體己?!泵髡康吐暤?。 鳳景南指了指墻邊兒垂下的一根細(xì)繩,明湛過去拽了一下,不一時李三進來了,鳳景南吩咐道,“叫李明過來?!?/br> 大管家李明來的很快,鳳景南問,“這幾年帝都的田莊鋪子收入如何?” 鎮(zhèn)南王府產(chǎn)業(yè)豐厚,光京郊便有百頃的上等田莊,內(nèi)城幾處鋪面兒莊園,均有懂行的奴才管著,收入不匪。另外還有一些隱蔽的產(chǎn)業(yè)是李明都不知道的。 李明忙回道,“去年莊子上收入一萬八千兩的銀子,鋪子里五萬三千兩,共計七萬一千兩,刨去各項花用,還有前幾年的收入,庫里有小二十萬的現(xiàn)銀。” 鳳景南頜首,“這幾天收拾收拾,將帳冊交到世子的院里,以后這些產(chǎn)業(yè)就由世子打理,不必再跟我匯報了?!笨聪蛎髡浚暗鄱嫉幕ㄓ孟騺韽倪@里頭出,你學(xué)著理財吧。” 鳳景南揮了揮手,李明便下去整理帳本子了。房間又恢復(fù)了安靜,明湛時不時的偷看鳳景南一眼,鳳景南哼一聲,“偷偷摸摸的看什么,有話就說?” 明湛腦袋伸過去,在鳳景南耳邊小聲道,“您就大方一點兒,全交給我唄?!边@些產(chǎn)業(yè)有個屁用,關(guān)鍵是帝都的人手兒,情報機構(gòu)。 鳳景南眸光一閃,說時遲那時快,一只手閃電般的伸手,掐住明湛那張可惡的臭臉,狠狠一擰,罵道,“貪得無厭的東西!你就是欠抽!” 明湛痛的哇哇叫,“快松手,我還得娶媳婦兒呢。”臉上傷了,可如何見人。 鳳景南這才撂了手,指著明湛的臉,一個字如舌綻春雷,氣勢十足,“滾!” 明湛顛兒顛兒的跑了,他只是提醒鳳景南一聲,就算不給他,也休想給別人,那是他惦記的東西。不過,鳳景南出手如此大方,明湛喜出望外。在窗子外頭揚脖子喊一句,“那事兒我記得了。” 一個明菲而已,哪里抵得上年收入八萬兩的田莊鋪面兒,鳳景南慷慨,明湛便說句話讓鳳景南放心,結(jié)果鳳景南更氣,混帳犢子,莫非老子是拿錢買的不成? 帝都里的銀錢,大都用來走禮或是置辦萬壽千秋的禮品,每年皆有富余。先前明禮初來帝都時,鳳景南本來交給明禮打理,后頭啞巴明湛異軍突起,這小子沒個臉皮,還不會說話時便常指天劃地的指責(zé)鳳景南偏心眼兒,死活要帝都權(quán)柄,鳳景南應(yīng)付都覺得吃力,哪里還敢把帝都的產(chǎn)業(yè)交給明禮,這不是將現(xiàn)成的把柄遞給明湛么? 這事兒,就一直耽擱下來。 今天明湛一提手頭兒窘迫,鳳景南很有幾分不是滋味兒,想著明湛不是個愛花銷的,進項全無,的確是不方便。一時心軟便將帝都的產(chǎn)業(yè)給了明湛打理。現(xiàn)在想想,又頗是后悔。 李三進來奉茶,鳳景南道,“那小子走了?” “是,奴才瞧著世子挺歡喜的。” 真是廢話,得了本王的產(chǎn)業(yè),能不歡喜? 99、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