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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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景乾笑道,“鴻飛知道明湛有什么弱點么?” 阮鴻飛遺憾道,“我與殿下并未見過幾面,連了解都談不上。只是觀殿下應(yīng)對行事,當(dāng)斷則斷,本是極好的上位者。偏他又十足的心軟,魄力時有時無的,這樣都能把三位受寵愛的庶兄干掉,成為世子,很出人意表?!?/br> “明湛還是有底限的,他本是嫡子,當(dāng)年口不能言,被景南送到帝都。景南有四個兒子,除了將要成為世子的那一個,其他的都會長駐帝都。明湛就這樣被送了來。” “皇上直接說做質(zhì)子就是了。”阮鴻飛溫聲提醒道,“這又不是在金殿,用不著這樣委婉的說話了?!辈灰傺bB了吧。 鳳景乾被諷刺,也半點不惱,表現(xiàn)出了一代帝王的絕代臉皮,“對,不過,當(dāng)時他的立場很艱難,身為嫡子因身有殘疾,而失去繼承權(quán)。能早些來帝都,熟悉帝都的生活其實對他是有好處的。景南的安排并無惡意,不過,他因為景南的舉動大為不滿,這就是他要做世子的初衷。他痛恨別人來安排他的生活,再痛恨生命受到威脅?!?/br> “這兩點,不論你碰到哪一個,我相信哪怕明湛一時間殺不了你,鴻飛,你后半輩子再過不了這樣安逸?!兵P景乾道,“鴻飛,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人物,即便是我,在許多地方也多有不如你之處。明湛學(xué)識武功都很一般,與你不能相比。不過,他洞悉人心,聰明絕頂,所以他敢心軟,也能心軟。他有他的底線,一旦觸及,他也會做出許多出人意料的事。” “皇上這是要棄卒保車了?”阮鴻飛微微詫異,那樣一個蹙眉凝神的姿態(tài)硬是傳神至極,“我一直以為皇上寵愛世子只是一個姿態(tài),不想,皇上竟有這樣的魄力?!?/br> 激將法這樣簡單的手段在阮鴻飛面前是不夠看的,鳳景乾也不餒,笑道,“哪個是卒,哪個是車,其實并不是由朕說了算。鴻飛,你的目的不過是要鳳氏人自相殘殺,可事實上,他們殘殺也會有最終的勝利者。那么,那個最終的勝利者也是要你親自去對付的?!?/br> “我喜歡明湛,是因為他在盛世時,可以安心做一地藩王,云貴二省割據(jù)是自來有之,不過也因此,鎮(zhèn)南王府成為朝廷在西南的屏障?!兵P景乾點出當(dāng)今局勢,“明湛最大的優(yōu)點是,他的野心很小,他有治理天下的本事,不過,他很懶,不喜歡麻煩,甚至,我一度懷疑,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非要景南送他到帝都,他連爭世子的心都不會有。反過來說,也是由于這個原因,讓我對他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曾細(xì)致的觀察過他,而且我們在一起生活過五年,我對他的了解比景南更加深刻。明湛并不期待帝都的皇位,他爭世子之位是由于他需要活下去,并且是無拘束的活著?!?/br> “我非常喜歡明湛,一度可惜他不是我的子嗣?!兵P景乾大方的承認(rèn),完全不顧鳳景南的臉都黑成鍋底,阮鴻飛瞧著有趣,鳳景乾繼續(xù)道,“事實上,我也必須得承認(rèn),我的兒子比不上明湛,明湛如今已是鎮(zhèn)南王世子,在帝都,沒人會去動他,也沒人動得了他??墒?,一旦有流血事件,鴻飛,如果你的目的是讓我和景南斷子絕孫,那么最后活下來的肯定是明湛。我想經(jīng)過這種血與火的歷練,他已經(jīng)具備成為一代帝王的心腸與手段?!?/br> “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鳳景乾望著阮鴻飛玉一般的臉龐,笑嘆一聲,“或許鴻飛你當(dāng)年僥幸未死,其結(jié)果為的不過是要成全明湛的帝王霸業(yè)。” 鳳景乾笑的出來,鳳景南臉上沒有半分軟和,他聽到兄長的話也沒有半分即將成為一代帝王之父的喜悅,冷冷道,“估計現(xiàn)在你的畫像已經(jīng)貼滿大街了吧?” 阮鴻飛贊嘆,“我未曾與王爺透露分毫,王爺如何知道的?” “方氏要救你,你去的又是江南,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以為你能逃得出老永寧侯的眼睛?”鳳景南道,“那老東西早早窩在家裝死,一窩這么些年,心里透亮。明湛是他永寧侯府的外甥,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他一定不會對明湛隱瞞?!?/br> 阮鴻飛笑,“王爺真是面粗心細(xì),心有成算?!?/br> 鳳景南駁道,“那你就錯了,我心細(xì),面也不粗。” 鳳景乾與阮鴻飛一道哈哈大笑起來。 鳳景南當(dāng)年在皇宮以粗人著稱,當(dāng)然并不是指鳳景南書念的不好、或者沒涵養(yǎng)之類的。只是此人酷愛耍刀弄棒,說話直截了當(dāng),不喜拐彎抹角,連先帝都要說一聲“景南率真”之類的話。 率真不等于沒心眼兒,事實上,鳳景南的心眼兒還不少呢。不然,他也得不了先鎮(zhèn)南王青眼,進而扶持鳳景乾上位。 只是,人都有逆麟,鳳景南向來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粗”,這也是老皇歷了,今日阮鴻飛乍一提,鳳景南當(dāng)即駁了回去,倒讓三人俱想到當(dāng)年時光,笑出聲來。 阮鴻飛越笑越冷,鳳景乾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無恥的說,“唐突了?!?/br> “不,我是真心希望你們在這里度過愉快的時光?!比铠欙w真誠道,“當(dāng)年,我在死之前,也與你們相處的很愉快,甚至一度以為日后你登基,我可以成為國之棟梁,為國家百姓做一些事?!?/br> 在鳳景乾的生命中,能讓他自己感到羞愧的時候很少,在此時此刻,他是真的羞愧,半晌說不出話,抬手握住手邊的溫茶,茶卻已經(jīng)冷了,鳳景乾仿若沒有察覺,端起來喝了半盞,溫聲道,“我很抱歉,在那時,我容不下你。是我,心胸狹窄?!闭f完這句話,鳳景乾方抬頭看向阮鴻飛俊美的面龐,輕聲道,“如果你得償所愿,你就登基吧。說起來,你也是鳳家人?!?/br> “就因為這個?”阮鴻飛問,“你們都恨不能我死?!?/br> “對?!兵P景乾喉間干澀,他不得不再喝一口涼茶潤一潤喉,阮鴻飛是個很特別的人,他具有無限的魅力,當(dāng)初鳳景乾不知道阮鴻飛的身份時,他也很欣賞阮鴻飛??墒牵交屎笠徽Z點破阮鴻飛隱秘的身世,起初,是方皇后要殺了阮鴻飛。阮鴻飛的身世是不能見光的,事實上知道的不過三指之?dāng)?shù),可先帝太喜歡他,太子卻屢屢做出不合身份的事來,這種巨大的反差,讓當(dāng)時毫不知情的阮鴻飛成為方皇后眼中的刺心中的釘。 阮鴻飛本身沒有任何錯,只是他的身體里流敞的是先帝的血脈,那時候,所有的皇子都沒有軍中的經(jīng)歷,唯獨他,與平陽侯交好,在平陽侯的大軍中呆過長達七年的時間。 方皇后都不能容下這樣一個人,何況當(dāng)時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枉縱一人的鳳氏兄弟。 于是,在太子地位芨芨可危之時,阮鴻飛成為了一件必要的犧牲品。 阮侯用他來投誠鳳氏兄弟,鳳氏兄弟需要他與太子的逆?zhèn)悂頂財嘞鹊蹖μ幼詈蟮母缸忧榉?,以此鋪平鳳景乾通向皇位的道路。 現(xiàn)實仿似一出狗血的悲劇,鳳景乾苦笑,“真想不到,當(dāng)時想殺你的是方皇后,最后,救你的也是她。” 阮鴻飛從鳳景乾手里取出那盞殘茶,隨手潑在地上,從茶寮里倒了杯新的遞給他,“先帝時,方后就有把持朝政的嫌疑。不想,你家兩代人都在她算計之中?!?/br> “何必這樣見外,再痛恨鳳家人,也改變不了事實?!兵P景南冷聲道,“你雖不姓鳳,到底受了這血緣的連累。如果明湛不是你的對手,盡管登基,千萬別客氣?!碑?dāng)然,他還是比較看好自己的兒子??扇绻髡砍隽艘馔狻夼夼蓿髡坎淮罂赡艹鲆馔???煞彩露加腥f一,這小子瞧著不像沒福的,可萬一他就是欠缺一點兒運氣,大好江山只得便宜了這個畜牲。 盡管鳳景南不愿意承認(rèn),阮鴻飛的身世的確狗血的讓人想吐血。怪誰呢,就怪先帝,你干嘛這樣喜歡他,放個屁都要帶他在身邊。你知不知道避嫌啊?這是你私生子,你這樣做實在讓你親兒子們嫉妒的眼珠子里冒火星兒來。 世上就有這樣一種人,他完全沒有任何錯處,可是他的存在就如當(dāng)庭芳蘭一般,不得不除。 152、打臉 明湛開始與鳳明瀾親近。 這是一種姿態(tài)。 其實大部分人看好明湛這種友好性的釋放,鳳明瀾是鳳景乾實際的長子,幾個皇子中,母親位份最高。以前還有個阮貴妃在宮里與魏貴妃抗衡,奈何阮貴妃的娘家北威侯府實在不爭氣,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出了個劫圣駕的兒子,如果不是營救鳳家兄弟還需要阮侯出力,這會兒,北威侯府還不知道是什么下場呢。 總之,在這種情勢下,五皇子是絕對沒有可能上位的。 鳳明瀾出身最好,其余兩個皇子也沒有表現(xiàn)出哪里尤為出眾,又得對鳳明瀾喊一聲皇兄。 其實,明湛考慮的沒差,鳳明瀾登基,鳳氏人活下來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盡管現(xiàn)在鳳明瀾不會登基,可是,在儲位一事上,拖下去,只會助長其他皇子的野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阮鴻飛更容易行離間計。 阮鴻飛的威脅性比皇子絕對要大的多,明湛可不認(rèn)為阮鴻飛會對自己手下留情,雖然他親娘對阮鴻飛算是有星點兒救命之恩。奈何,阮鴻飛這命太苦B了,這么多年過去,誰知道苦B的阮鴻飛有沒有變態(tài)的傾向。 而且,他苦B的原因肯定與鳳景南是有一定關(guān)系的。明湛想著自家親娘救他,親爹害他,阮鴻飛會不會害他一把再救他一把呢? 常人當(dāng)然不會做這種無聊事,不過阮鴻飛就說不定了,天才的大腦與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再說人家都能綁架皇帝、王爺,自然想怎么報仇就怎么報…… 有外敵侵入時,明湛不得不選擇了團結(jié)一致,眾志誠誠,一致對外…… 對于明湛的友誼,鳳明瀾自然是求之不得,滿心愉悅的接受。 就連魏太后,也深覺明湛懂事明理不少,對明湛的稱呼由私下里的“那小子”,直接熱絡(luò)的升級為“那可人疼的孩子”。明湛接到這個報告時,大夏天的硬麻了個噴嚏出來。 明湛在與皇子們喝茶時說道,“阮鴻飛居心不良。其實就那封傳位手諭來看,哪怕是皇伯父親筆寫的,在現(xiàn)在的情形下,我們也不可能承認(rèn),他的目的不過是想鳳家人因皇位內(nèi)戰(zhàn)、自相殘殺罷了。” “阮鴻飛苦心經(jīng)營這許多年,乍一動手,就有本事劫走皇伯父與父王。想來已經(jīng)布置的極為周全,外圍的那些倒不必在意,誰家沒幾個探子細(xì)作呢?!泵髡康溃拔覔?dān)心在我們身邊會不會有阮鴻飛的人?” 鳳明瀾笑,“湛弟憂心太過了?!彼麑ψ约荷磉吶诉€是挺信任的。 明湛不置可否的一笑,“也許吧。我可能太怕死了?!?/br> 鳳明祥摸了摸發(fā)福的肚子,笑道,“這是句老實話,只是誰人不怕死,我也想多活幾十年,不為別的,榮華富貴總得有人來享?!?/br> 鳳明瑞沒說話,冷冷一張冰塊兒臉,他盤算著要不要回去把身邊的人再理順一遍,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在后代人研究大鳳朝的歷史中時,總習(xí)慣將明湛的登基視為一種運氣,當(dāng)然,這也可能歸功于明湛在士人中的好聲名使然。也并不是沒有人提出過陰謀論的推斷,只是文人們喜歡在各類史書中以一種極其諂媚rou麻的用語來將明湛歌頌為天神下凡一樣的人物,陰謀論便理所當(dāng)然被所有人忽略了。 只是,讓當(dāng)事人阮鴻飛來說,明湛能留到最后是具有一定的必然性的,明湛那種骨子里的疑神疑鬼、遇事肚子轉(zhuǎn)三個彎兒的性情,完全是老鳳家的真?zhèn)?,并且有青出于藍的勢頭兒,想要騙他,真不是太容易的事。 想讓他死,自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于,明湛登基這種事,大家全死光光了,就他活著,他不登基,朝臣們也不答應(yīng)啊。 當(dāng)然了,阮鴻飛倒是樂意替明湛登基,可明湛又不肯死上一死,也只得讓他登基了。 明湛態(tài)度的傾斜直接導(dǎo)致二皇子府門庭若市,魏貴妃在宮里的地位已堪比皇后,差的不過是個名份罷了。 許多命婦貴女都前來請安,巴結(jié)討好。 明菲帶了不少珍奇禮物,她是魏貴妃的親外甥女,魏太后的親孫女,在宮里自然是極有臉面的。與魏貴妃一道偎在軟榻上,明菲捧起一個雕龍琢鳳的花梨木匣子,玉手掀開,滿滿一匣子龍眼大的珍珠,珍珠那種獨有的幽潤雅致的光澤讓見慣好東西的魏貴妃都不禁一聲輕呼,繼而道,“這樣好的珍珠可不多見了?!?/br> 明菲笑道,“這是二哥二嫂孝敬姨母的。姨母也知道,二嫂品級不高,進宮要等宣召。二哥他們早想著進宮給姨母請安,只是不得機會,只得拜托我了?!?/br> 女人沒有不喜歡珍寶首飾的,魏貴妃心里熨帖,拍了拍明菲的手欣慰笑道,“你們有這份兒心就是了,我與你們母親是親姐妹,我又沒個女兒,你就如同我的女兒一般。這樣的好東西,你自己留著戴才好,姨母老了,哪里還用得著這些?!?/br> 明菲奉承了魏貴妃如何年輕如何風(fēng)韻如何福氣,又同魏貴妃談了半天的衣裳手飾,奉承了半天,最后才說起來意,“我們兄妹都在帝都,母親一個人在昆明,千里迢迢,日后怕不得一見。在家時,我常聽母親說,自從多年前她隨父王回了昆明,就再沒與姨媽見過了?!?/br> 魏貴妃輕嘆,“誰說不是呢。我與你母親有小二十年沒見了?!睂γ鞣频男乃?,魏貴妃還是能猜透的,不過她也沒什么好辦法,為難道,“好孩子,你母親是側(cè)妃,你們王府里都有衛(wèi)王妃做主理事。唉,衛(wèi)王妃在昆明,你母親是不好來帝都的。” 明菲輕聲道,“那讓哪個哥哥回昆明怎么樣呢?” “姨母也知道,母親一個人在昆明,我實在放心不下?,F(xiàn)在有世子在帝都,哥哥們也都陪在帝都,昆明就一個明淇,她是女孩兒,我也是女孩兒,到底抵不了什么用處。”明菲軟聲相求道,“哪個哥哥回去,昆明有什么事,世子能早知道,二皇兄也能早知道不是?” 魏貴妃倒有些心動,不為別的,一邊是八竿子搭不著且脾氣不大好且前些年有些小摩擦的明湛,一邊是親meimei家的親外甥,孰遠孰近,傻瓜都知道。 “這個,讓我再想想吧?!钡降讻]一口應(yīng)了明菲。 明菲覺得這事有門兒,出了皇宮便興沖沖的回鎮(zhèn)南王府給明義報喜,叫他只管等好消息,便回了壽寧侯府。 不承想,第二日明湛便找上了門去,壽寧侯聽說鎮(zhèn)南王世子的車駕到了門口兒,衣裳都沒時間換,急忙出門相迎,正趕上明湛那雙金線繡云紋的鹿皮靴踩在腳凳上,壽寧侯上前扶一把,待明湛下車,又與明湛見禮,笑道,“不知殿下親臨,有失遠迎?!?/br> “無妨,因事發(fā)突然,也沒上拜帖,打擾侯爺了?!泵髡磕樕蠜]幾分熱乎氣兒,以至于壽寧侯覺得世子是不是來找茬兒的。他,他家可是沒得罪鎮(zhèn)南王府的膽子。 明湛一面往壽寧侯府走,一面問,“明菲在嗎?” “殿下是來看郡君的嗎?”壽寧侯心里一顫,有種不大好的預(yù)感。 “侯爺不必客氣,她既然嫁了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孫媳婦,什么郡君不郡君的,請她出來,我有事問她?!泵髡吭诼飞媳惆褋硪庹f了,壽寧侯只得命人去請明菲,自己將明湛讓到靠近內(nèi)宅的小花廳里去。 明菲磨磨蹭蹭的足有小半個時辰才過來,其間壽寧侯等的冒了渾身的冷汗,坐立難安,想張嘴叫人去催一催,明湛眼睛掃過他的臉,已率先開口道,“只管讓她拖著?!?/br> 這語氣、這聲調(diào)、這臉色,壽寧侯哪怕是個瞎子也知道明菲定是得罪了明湛,明湛來者不善,上門問罪了。 壽寧侯想著自明菲嫁進來,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嘴里直發(fā)苦,真是他娘的怎么就給孫子娶了這么個敗家娘們兒。 明菲姍姍來遲,依舊打扮的金碧輝煌,見到明湛草草行了一禮,在一側(cè)的椅子里坐下,大咧咧的問,“世子怎么有興趣來看我了?”明湛自來帝都,去過壽安侯府——明艷的娘家;去了陸家將軍府——明雅的娘家,唯獨沒來壽寧侯府,明菲好沒面子。 明湛冷笑,“我倒不想來,只是不得不來!我且問你,你在翊坤宮與魏貴妃說了什么?” 明菲臉色一變,鳳眼冷對明湛,“你敢在翊坤宮安排人!?”她與魏貴妃說話時,明明沒有第三人在場。 明湛一拍桌子,怒而起身,三兩步到明菲面前,抬手就是一記翻天覆地的大耳光,明菲被打的跌在椅子中起不了身,剛要掙扎著要起,明湛又賞了她一巴掌。 明菲那張俏臉頓時腫成豬頭,雙頰腫脹,唇角淤血。 明湛單手在明菲胸前一抓,將她從座位上揪拽起來,咬牙低聲喝道,“你給我腦袋清楚一點!別以為之前你害阮氏的事我不知道,那會兒我忍你是因為父王還在!你很好!我管不住你的腿,是吧?再有下回,你只管試一試,看我這個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能不能處置得了你!” 壽寧侯都看傻了,自來權(quán)貴折騰人都是吩咐奴才干啥啥啥,所以才滋生出“狗腿子”一職,向來沒有明湛這樣真刀真槍自己上陣的。 論關(guān)系,明湛與明菲是同父兄妹,明菲呢,還是壽寧侯的孫媳婦。此處此地,又是在壽寧侯府,壽寧侯不得不出聲,“殿下……” 明菲被打的腦袋發(fā)懵,此時剛回過神,伸手一爪子就落在了明湛的臉上,明湛臉一偏,只覺頸間一痛,火辣辣的三道血痕,壽寧侯尖叫,“哦,殿下,殿下——快來人哪——”完了完了,壽寧侯覺得自己孫子馬上要成鰥夫了。 何玉方青早已快步上前制住明菲,明菲張牙舞爪罵聲不斷,“鳳明湛——嗚——”嘴被方青填了塊帕子進去,再也說不出話。 壽寧侯府的下人站在門口,惶惶不知該不該進去,明湛冷斥,“下去!” 壽寧侯見明湛頸間鮮血順著傷處蜿蜒而下,腿直打哆嗦,此一時彼一時,皇上不在,明湛的份量就格外的重,壽寧侯完全摸不著頭腦,明菲是怎么得罪明湛了!可明湛在他府上受傷,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壽寧侯急道,“殿下,郡君對你不敬,日后處置也來得及,殿下千金之體,還是先宣太醫(yī)看一看這傷吧?!?/br> “侯爺。”明湛看著壽寧侯道,“你年紀(jì)大了,輩份也高。不過有句話,我想還是要提醒侯爺。明菲在宮里所說的話,我希望并不代表壽寧侯府的立場!如今帝都的形勢,你也是知道的,大家落得平安便是福氣!”隨手一指明菲,“她是你壽寧侯府的孫媳,我來處置就傷了你壽寧侯府的臉面!不過,如果任她在外面胡說八道,那會讓我很為難!” “殿下?!眽蹖幒詈喼痹┧懒耍嘀樀?,“臣實在不知殿下說的是什么事?說句老實話,臣一個做祖公公的,孫媳有什么事,臣怎能知道呢?”世上哪里少得了冤死鬼呢,壽寧侯只覺得要六月飛雪了。 “這次不知道,我也沒有怪你。只是她畢竟現(xiàn)在住在你壽寧侯府,再有口舌是非,我也只問你壽寧侯府。”明湛說完就走了。 明菲被何玉方青一松手,還想追過去找明湛的麻煩,壽寧侯喝,“給我攔住二少奶奶!”將明湛送了出去。 明菲撓他老公阮家二公子,那完全是撓了白撓;撓明廉,頂多是挨幾句說;她在明湛臉上這么一揮,直接由郡君撓成了宗室女。 宗室女是什么意思,你出身宗室,屁爵位沒有。 鳳明瀾到宮里報怨魏貴妃,“明菲慣會惹事生非,母親怎么倒聽那丫頭的挑撥。鎮(zhèn)南王府的事向來他們自己做主,母親豈可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