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_分節(jié)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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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秋在小區(qū)內(nèi)有房產(chǎn),直接帶著葉從洲進去。 賀家大門外的花壇上已經(jīng)鋪著長長的白幡,門內(nèi)也是一片肅穆。賀知秋一露面,守在大門外的記者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想從他嘴里搶下幾個字,回去又是一篇“深度報道”。 賀知秋與葉從洲剛才在回程中還能冷靜工作,走近這座院落,賀名璋離世的事實才強烈的刺入他們腦海,至于身邊的記者,他們都沒有心思去面對。 靈堂就設(shè)在賀家大廳,葉從洲環(huán)視一圈,一眼看到貢桌右側(cè)角落里跪著燒紙的賀彥。 葉從洲幾步走過去,嘴巴囁喏幾下,沒有出聲。 只不過十幾天未見,賀彥就像變了個人。形容枯犒,滿臉胡茬,滴水成冰的天氣只穿了薄薄一件襯衣。葉從洲在他旁邊跪下,伸手去握賀彥的手,低聲叫他:“賀彥……” 賀彥抬起眼眸,看向葉從洲,唇角往上勾了勾,像是對他露出個笑,“你回來了?!?/br> 葉從洲心里松了口氣,剛才乍一見到賀彥,他都覺得賀彥不像個活人,現(xiàn)在還知道對自己笑,說明還承受得住。 賀知秋站在幾米之外,向保姆詢問情況。 保姆抹著淚水道:“昨晚進的醫(yī)院,今一早就簽了死亡通知書。遺體從醫(yī)院運回來,后面這些事都是賀彥和先生的學生們一起cao辦的,他們忙了一大天,剛剛才走?!?/br> 賀知秋看了一眼賀彥后又問:“賀彥狀況怎么樣?” “我看著還行,從昨晚去醫(yī)院到現(xiàn)在就沒閑著,他是先生的兒子,啥事都得聽他的。今天才第一天,后面事多著呢?!?/br> 賀知秋稍微放心,賀彥不是個經(jīng)不起事的小孩了,為父送終的事,他能做到。 賀知秋在靈堂前為賀名璋上完香后走到跪著的兩人身邊。蹲下身看著賀彥道:“你安心在家里,外面的事我去處理,不用管?!?/br> 賀彥點點頭。 賀知秋又看向葉從洲,“你留在賀彥身邊,有什么事給他搭把手?!?/br> 葉從洲也點頭。 賀知秋起身離開。 家里雖有地暖,但是大門窗戶都敞開著,沒有多大效果。葉從洲去賀彥臥室翻出兩件厚羽絨服,跪在賀彥身邊幫他穿上,一邊為他拉拉鏈一邊道:“后面還有很多事等著你,不能生病?!?/br> 賀彥拿過另一件也給葉從洲穿上,低聲道:“我身體好著呢?!?/br> 賀名璋的追悼會定下時間,賀家的親戚、圈里圈外的各色人物,每天來吊唁的人絡(luò)繹不絕。賀彥忙前忙后,仿佛一瞬間從一個愣頭小子長成了主心骨。雖然身形迅速消瘦,但是精神充沛,待人接物有禮有節(jié),儼然是個當家人了。 保姆為了照顧賀彥身體,每頓飯都極盡本事,專挑有營養(yǎng)的做。 賀彥送走一波人后進了餐廳看到菜肴,不禁朝保姆笑:“我爸要是知道他一走我居然還吃這么好,肯定要罵死我?!?/br> 賀彥這幾天的狀態(tài)rou眼可見的好轉(zhuǎn),不再像葉從洲回國那天見到的一樣死氣沉沉,每日忙完對著一大桌子菜狼吞虎咽,偶爾還會與葉從洲說幾句玩笑。 賀彥為賀名璋選定了墓園,春節(jié)一過,賀名璋下葬。 葬禮當天來了幾乎大半個娛樂圈的人,賀彥一身孝衣抱著遺像步行至墓地,葬禮結(jié)束后,賀彥回到家里處理后續(xù)的事,葉從洲勸他休息,“《逆風》下周開機,你先休息幾天。剩下的事我來辦?!?/br> 賀彥原本就有些恍神,聽到葉從洲這么說,便點頭道:“我去睡一會兒?!?/br> 葉從洲看著他進了臥室,然后去廚房叮囑保姆道:“阿姨,我出去辦事,賀彥醒了你給煮點姜湯,今天他站在墓地凍了一天,估計有點感冒?!?/br> 保姆:“放心,我知道?!?/br> 葉從洲連日忙碌,心思都掛在賀彥身上,都來不及去想眼前事的異樣。前世的賀名璋雖說身體也不算好,但一直保養(yǎng)得當,直到葉從洲死的時候,老人家仍然挺硬朗。所以一直以來,盡管葉從洲總說應(yīng)該多陪陪賀名璋,可又覺得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葉從洲想起曹敏,又想起吳崇昭,他重生以來的“先見”時而有效時而無效,他預知的事實都成了未知,而哪些會與前世一樣,哪些不一樣,他猜不出來。賀名璋的去世,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意外,以后他會面臨什么,賀彥又會面臨什么,他已經(jīng)無法再去預知了。 葉從洲辦完事往回趕,路上接到保姆電話。 “小葉,賀彥不見了!” 葉從洲奇怪:“什么叫不見了?” 保姆急道:“我剛才去他臥室,手機外套全留在家里,人不知道去哪了!” “你先別急,先在家里各個房間仔細找找?!比~從洲安撫道,“我現(xiàn)在就回去?!?/br> 第四十六章 葉從洲趕回賀家, 保姆已經(jīng)問過門衛(wèi)室, 賀彥下午穿了個套頭衫從小區(qū)后門溜出去了。他沒帶手機,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葉從洲定神道:“估計是出去散散心, 等會兒就回來了?!?/br> 賀彥這一個月連軸轉(zhuǎn), 身邊總圍著人群, 現(xiàn)在忙完后事, 想找個地方清凈一會兒也很正常。 兩人在家等到晚上近八點, 還是沒見到賀彥的身影。葉從洲等不下去了, 讓保姆隨時和門衛(wèi)室聯(lián)系,自己披上外套去找人。 葉從洲出門后直接去墓園。他了解父親剛?cè)ナ罆r子女的心態(tài), 如果賀彥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只會來墓園。 葉從洲找到賀名璋的墓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沒見到賀彥。他心里開始慌起來,忍不住朝四周叫了一聲, “賀彥!” 沒有聽到回音。 葉從洲實在想不出除了這兒賀彥還會去哪, 他不死心, 于是從山腳一排排往上查看。這個墓園里的主人非富即貴, 一個個墓碑比人還高, 寒風往衣領(lǐng)子里灌,葉從洲越找心越往下沉。 半小時后,葉從洲走到了山頂, 樹木蔥蔥, 隨風晃動間將路燈的光線遮擋住, 入目一片黑寂,讓人脊背生寒。葉從洲看不見路,打開手機手電筒邊找邊走,一不小心手電筒照上墓碑主人的照片,葉從洲抬眼頓時一身冷汗,心里默念“打擾了打擾了”又往前走。 如此一寸一寸的搜索,終于在山頂?shù)囊豢脴浜罂吹搅吮P腿坐著的賀彥。 葉從洲站起身,長長舒了口氣,將手機踹回兜,慢慢走到賀彥身邊。 賀彥低著頭一動不動,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手里捏碎的樹葉,像個雕塑一般。 葉從洲蹲下身,抬手摸賀彥的臉,粗糙冰涼,臉頰瘦的凸起的骨頭直硌手心。葉從洲視線往下,看見賀彥的手凍得烏紫,顏色十分嚇人。他心里一驚,連忙把賀彥的雙手握住后放到自己嘴邊,一邊不停朝他手心哈氣,一邊使勁揉搓,拼命讓那雙手恢復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