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_分節(jié)閱讀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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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彥終于等來了這一天, 他早知道葉從洲心里藏著巨大的秘密,他不能逼迫,只能等葉從洲主動開口告訴他。 葉從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故事的頭, 才能不讓賀彥感覺荒唐。 糾結(jié)之下, 他從賀彥入手,“四年前我爸去世時我們重遇, 對你來說距離我們第一次遇見間隔了八年??蓪ξ襾碚f,間隔了十七年?!?/br> 葉從洲在賀彥驚詫的目光中繼續(xù)道:“賀彥, 我曾活到了三十一歲, 可一場車禍將我送回了九年前?!?/br> 葉從洲一直覺得, 這一段只存在于他記憶里的人生,他不會有機(jī)會告訴任何人,當(dāng)然即便告訴了, 也沒人會相信。所以他也不曾想過去向人傾訴,他是這個時空的意外,他只能把一切埋在心里。 他曾經(jīng)的愛恨、事業(yè)、他曾真實經(jīng)歷過的每個日出日落,在這個世上都沒有了痕跡。即便時光倒流,如今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氣, 都與前世不同。 他可以不向任何人說, 但他得告訴賀彥, 這一世無辜且深愛他的賀彥。 九年的時間很長, 更何況經(jīng)歷那么多變遷, 要將記憶中的每個片段都如實還原,一整晚的時間都顯得倉促。 賀彥已由最初的震驚平靜下來, 坐在葉從洲身邊,聽他低緩地訴說往事。 天色初亮,葉從洲講完,眼神溫和的看著賀彥:“凡是記得的,我都告訴你了?!?/br> 賀彥勉強(qiáng)地笑了下,十分難看。 “你嗓子啞了,我去給你倒杯水?!?/br> 賀彥說完立刻去廚房。 熱水瓶里沒有熱水,他拿水壺接水,手似乎越來越不穩(wěn),他吞了吞口水,另只手捏住手腕繼續(xù)接。接完后放到底座上,按下開關(guān)后手撐在廚臺兩側(cè),手指越壓越緊,指甲蓋都變成白色。呼吸也急促起來,額間青筋一條條暴起。 水壺發(fā)出嗚嗚響聲的那瞬間,賀彥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葉從洲曾被刀捅過; 葉從洲曾被背叛過; 葉從洲曾病倒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房子里; …… 賀彥又痛又恨,他恨不得將那個人剝皮抽筋。 可那個人不是別人,是他自己。盡管現(xiàn)在的他無法相信自己會變成那樣,可葉從洲經(jīng)歷過。從葉從洲開始講第一句話,賀彥就深信不疑。 葉從洲坐在沙發(fā)上,他心里前所未有的輕松。他曾對賀彥的怨恨,其實一直都是他的獨角戲,他死的時候,賀彥仍以為自己被愛著,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過錯。葉從洲是帶著不甘重生的。 憑什么我因為你這么痛苦,你卻不知情? 現(xiàn)在賀彥知情了,盡管并非現(xiàn)在的他造成的傷害,可一旦說出來,葉從洲心里就仿佛終于從那段往事里解脫出來。恨與不甘都被淡化。 賀彥端出一杯溫水,遞到葉從洲手邊。 葉從洲一口氣喝完,賀彥拿過杯子,繼續(xù)問道:“還要喝嗎?” 葉從洲搖頭。 賀彥左右看看,又道:“那不然含片西瓜霜?你嗓子失過聲得好好保養(yǎng)?!?/br> 賀彥說著覺得不夠,又道:“你怕冷,我把溫度調(diào)高點。” “哦對了,廚房在熱牛奶,你等會兒一定要喝,對睡眠很好?!?/br> “腿還疼嗎?讓我看看?!?/br> “賀彥?!比~從洲出聲阻止前言不搭后語的賀彥,“我沒有——” 話沒說完,一把被賀彥按進(jìn)懷里。 賀彥手掌按住他的后腦,嘴巴貼著他的頭發(fā),啞聲道:“謝謝你……” 謝謝你死過一回后仍愿意靠近我。謝謝你還愛我。 清晨,早餐送到。之前愛禾坊連續(xù)一個月送早餐過來沒人收,就打電話給賀彥取消了合作。兩人心里都掛著事,全都倒出來后才發(fā)覺已經(jīng)許久沒吃過東西,賀彥這才點了早餐。 賀彥將飯菜都倒進(jìn)盤子和碗中,葉從洲走到桌邊,伸手幫他,卻被賀彥按住手,“我來?!?/br> 賀彥將一切擺好,又用勺子攪動葉從洲碗里的白粥,他看看碗又看看葉從洲,無奈一笑:“我都想一勺勺喂你。” 葉從洲莞爾,從賀彥手中拿走勺子,“等哪天我病的不能動的時候你再喂。” 兩人吃過飯,賀彥帶葉從洲出門。 賀彥的工作室才成立幾個月,員工只有十來人,大部分是之前一直跟著他的人。 賀彥拉著葉從洲看了一圈環(huán)境,賀彥租下了一層的辦公樓,面積雖不大,但員工辦公間、會議室、娛樂室、領(lǐng)導(dǎo)辦公室等該有的全都有。 大部分員工也都認(rèn)識葉從洲,他們從華星跟隨賀彥到秋霽,再又到了現(xiàn)在的工作室,自然比外人多知道些內(nèi)情。賀彥從秋霽退出,明顯是葉從洲導(dǎo)致的。 葉從洲當(dāng)初搞出那么大動靜后徹底消失,賀彥沉寂半年才讓事態(tài)逐漸平息,這兩人不論怎么看,都該是劍拔弩張的。 可賀彥竟然領(lǐng)著葉從洲走到辦公間中央,朝大家道:“這位,就是你們的老板娘?!?/br> 葉從洲:“……” 眾人:“……” 賀彥說完也不管員工們五雷轟頂?shù)谋砬椋瑪堉闹┯驳娜~從洲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之前我以為四叔只是順勢利用一些事件來增加關(guān)注度,雖然我不太贊同,但他歸根結(jié)底是為了我,也并沒有觸及原則性的問題。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入行后一直擁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賀彥將葉從洲按到辦公椅上,看著他誠懇道,“四叔帶了我很多年,拋去工作,他拿我當(dāng)半個兒子。但是情分是情分,底線是底線。我雖然對曹敏的事毫不知情,可我是受益者,所以我就該承擔(dān)后果。從秋霽文化退出,不管對我還是對四叔,都是毀滅性的打擊。秋霽文化可能需要再花費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才能起死回生。至于我,現(xiàn)在我自立門戶,以后的事業(yè)我自己cao控,你放心,你不喜歡的也是我不認(rèn)同的,我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fā)生?!?/br> 賀彥說完,葉從洲的表情仍不舒展。 賀彥心里嘆息,他從前不清楚葉從洲想要什么,可昨晚聽完所有故事后知道了。 只不過他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