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上次來沒有注意到這里。這個小小圓孔，正對著回廊的拐角角落，那邊可以算是死角，很少有人會路過吧。而高度也該是人跪坐的高度。”

    小侍女驟然紅潮泛起。

    “如果我沒猜錯，有人喜歡躲在這里偷窺管大人?！睂毠雍苜\很賊地笑笑。

    “大人饒命！民女只是看看，真的……真的只是看看。什么都沒做過啊，這命案和我沒半點關(guān)系。真的！”把戲揭穿，姑娘被嚇得臉都青綠了。

    “別怕，別怕。美人當(dāng)前，又有地理優(yōu)勢，要我也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寶公子安慰，驟然又眉間攏起，警覺性逼視，“那日，我和侯爺來此查案，你沒偷看吧？”

    小尤明顯受了驚嚇，雙手急得亂晃：“沒有，絕對沒有?！?/br>
    也是，鬧了那么大事，誰要有心思。

    寶公子滿意地點頭，壓低聲線神經(jīng)兮兮地再問：“那你發(fā)現(xiàn)什么？管大人有什么不良嗜好？”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一直獨自欣賞無法與人分享秘密的小尤，如今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了！她暗地清清嗓子，一五一十地告訴阮寶玉，管銘的生活習(xí)慣，樁樁件件如數(shù)家珍，聽得寶公子連連翻白眼，果然日理萬機，白蠟人生，聽得人只想瞌睡！

    熬到三支香以后，阮少卿終于無力癱地投降：“那曹將軍來，他們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

    一句問話，小尤好似被點了xue，木木地回想了好半天，搖頭?！安軐④妬?，管大人就挺嚴(yán)肅，說話也很小聲。我唯一一次能聽清楚的是，他們說的是——馬?！?/br>
    “馬？”不是水，是馬？寶公子順了口氣。

    “案發(fā)當(dāng)日，曹將軍前來和以往有何不同？”

    “曹將軍來時，很高興，直嚷嚷給管大人帶了份好禮！興許因為太高興了，他說完就一口氣把管大人留剩半碗湯藥，當(dāng)茶給順了?！?/br>
    阮寶玉瞇起眼，點點頭后，又環(huán)顧周圍：“你說有禮物？什么禮物？這屋子里，我沒見到什么禮物啊。”

    “這……民女好奇，偷偷去看過?！毙∮饶樣旨t起，埋頭低低回道：“那禮物其實……其實是個瘋子。”

    “是人？還是個瘋子？”寶公子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眼波一轉(zhuǎn)追問，“是男，是女？”

    “男瘋子，瘋瘋癲癲地說胡話，帶的是京城口音。”

    “這么大事，怎么沒聽人說起？你家店主為何知情不報？”

    “不是不是！”小尤忙否認(rèn)，“案發(fā)之后，店主和先前查案的差官說起過，可沒想到他們?nèi)リP(guān)瘋子的地方，瘋子已經(jīng)不見了。后來，原來辦案的大人警告說，管大人的清譽已經(jīng)遭損了，這事不許再提了?！?/br>
    寶公子揉揉鼻子，有點不解：“為什么說是詆毀清譽？”

    “嗯……”小尤支吾，“他們說管大人是狐妖化身，需要吸食人的精血，所以曹大人才送來……”

    “明白了?！睂毠芋w貼地打斷，知道小尤不喜說管銘壞話，“姑娘，你可記得那瘋子的相貌？”

    小尤點頭：“民女記得?！?/br>
    阮寶玉會意，命人將小尤領(lǐng)下，按她敘述給逃跑的瘋子畫影圖形。

    出門前，小尤頻頻回頭，欲言又止。

    “放心，本官會努力還管大人個清清白白的光輝形象的?！比绻赡艿脑?。

    畫像出來，居然長相居然不錯，眉清目秀的，難怪園子的小侍女記得。

    寶公子扔人安排將圖招貼懸賞后，再次翻看死者的案卷，的確發(fā)現(xiàn)了幾張地方官報，張張皆帶轄地村民的馬被竊的消息。

    阮少卿當(dāng)場頭疼，癱地不起。

    帛錦人進屋時，阮寶玉非常不雅地大字形仰面睡地，愣愣地瞪著房梁，神游八方。

    聽到聲響，寶公子別過眼。

    “侯爺！那管大人，管得太多了?！遍_始抱屈。

    “他姓管?！辈\踞身俯看他。

    寶公子的眼睫不是很長，也不密，只是眼睛很亮，即使在迷茫時候，依舊是種透亮，恁然含情。

    “姓不好，人也怪，說不準(zhǔn)還喜歡‘上’瘋子。”寶公子開始數(shù)落，卻偷偷將官報藏匿起袖中。

    “我該怎么辦，侯爺？”寶公子如蟲蠕攀樹枝，目光炯炯，稍帶著璀璨的光頭。

    “你先別猴在我身上?！?/br>
    話音落地，寶公子連忙縮頭欲退，卻沒料帛錦一把奪過他藏起的官報，掠了眼，面不改色地問道，“丟失的都是閹馬？”

    寶公子愁苦如一只討歡不成的春貓，轉(zhuǎn)為四平八穩(wěn)地頹躺在地，聲音滿載期待：“侯爺，你能親我一下嗎？”

    ※※※※※※※※※※7月4日更新※※※※※※※※

    靜默了一會。

    寶公子在這間隙里，已經(jīng)有了撕衣耍潑的打算；而帛錦卻欺近吻了下來，毫無芥蒂地吻了下來。

    阮寶玉當(dāng)場感覺一顆心砰砰地亂蹦，后悔自己前面一直在憋尿，現(xiàn)在只能稍稍屏住呼吸，隱忍著。

    嘴里的溫?zé)釒е鹈?，絲絲滲進他的意識里，他只能努力回吻，兩人唇舌糾纏；整個人都開始失重，手攀掛著侯爺?shù)捻楊i。

    帛錦呼吸微亂，紫眸依舊挺亮，無有熱度，眼波熒熒，淹死眾生。

    寶公子下身又鼓脹起幾分，腰間玉帶也不知道怎么松開，被誰松開；袍領(lǐng)順應(yīng)大開，沿肩一路滑褪下去，直落腰間。

    吻在繼續(xù)加深，寶公子身體硬將挺立，仰面呻吟。帛錦松口，唇移他耳垂，指尖由頸滑至他下腹。

    官袍進一步被褪下，掩住腿間春色。

    忍尿十分不爽，寶公子憋紅了臉，手護住要害。

    “侯爺，這次不用……真的，真的不……不用。”聲音斷續(xù)沙啞，自己聽得都覺得有點浪。

    帛錦側(cè)目，冶妖的眸光一閃，摟圈寶公子的手轉(zhuǎn)向了□。

    指揉菊瓣，由里向外撫著向外舒展的紋條，速度緩得讓人磨牙。咸濕曖昧?xí)r，寶公子痛苦地捂著小腹，聲息大喘：“侯爺，我……想去小解，我……我不行了！”

    帛錦額角青筋暴起，手指往中心地帶一記狠送插入。

    “??！”旋即屋子傳出一聲yin叫。

    帛錦抽手而出，看著指頭上稠液帶著血絲，有點發(fā)呆。

    寶公子突地直起身，伸手去狠狠地扭捏帛錦的臉。

    “你做什么？”侯爺被擰得臉頰發(fā)紅，怒道。

    “這個……侯爺”寶公子放手，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解釋，“我聽說，江湖上有種套人皮的易容術(shù)……”

    帛錦狠剜他一眼，“你不是去小解嗎？去啊?！?/br>
    “哦?！比钌偾溟_始收拾自己的衣衫。

    “我來一來是看看案子的進展，二來是知會你一件大事?！辈\平靜地把手指上的血漬擦干，“太后知你辦事賣力，如你能及時破案，在皇上給你官復(fù)原職后……”

    “嗯？”

    “會給你賜婚?！?/br>
    寶公子用力地眨眼，消化著方才的話，“我如果不能破案呢？”

    “你以為皇帝還會輕饒你嗎？”帛錦直視他，語調(diào)溫軟、殘酷。

    “原來侯爺親我，為的是提出分手……”

    阮少卿眼里的熾熱開始困頓，因忍尿身體微顫，他閉上了眼睛。

    “你自己想吧?！?/br>
    寶公子再度睜眼，帛錦已經(jīng)離開。

    一切就像一場春夢，而這春夢的最后，似乎聽到侯爺一聲嘆息。這聲嘆息固然很輕，但是阮寶玉還是聽到了。

    可能是忍住不尿太久，寶公子反倒沒那么沖動了。他眼睛亂轉(zhuǎn)一通后，自戀地開始分析：

    蕭徹那件事有點觸及侯爺?shù)纳窠?jīng)了。但是侯爺對自己的在乎，超出了他的計劃范圍。正進退兩難時，無所事事的老太后發(fā)揮婆媽的本性，要為自己保媒作為破案的額外獎勵，于是帛錦非常順手地將自己這個香餑餑，當(dāng)作了燙手的山芋，扔了出去。

    寶公子在得出結(jié)論后，臉上掛笑著奔去小解。釋放回屋，人獨立抱著床枕，在地打滾：“怎么還是那么難過呀！”

    “你人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一時半刻也來查不出什么的?！崩钛雍靡怅P(guān)心。

    “稍微發(fā)燒而已，無礙。”寶公子燦爛一笑，“我最近胖了些，正好有發(fā)燒的本錢?！?/br>
    “我看你是發(fā)sao?！崩钛永浜?。

    “還是沒那清秀瘋子的消息嗎？”寶公子一如既往地灌茶。

    “就知道你會先問這個，暫時沒有。蕭徹那邊送來的藥已讓仵作在驗了，暫時也無進展。”

    阮寶玉點點頭，提筆做摘記：“管銘為什么對馬有興趣呢？收羅的還是年前冬天被盜的閹馬?！?/br>
    “阮寶玉，圣上只是要我們查出兩位大人并非被雷劈死，還他們清白即可，有必要深究這事嗎？”李延狐疑地問。

    “當(dāng)然必要！”斬釘截鐵的回答。

    此刻衙門外傳來馬蹄踏響聲，又遠(yuǎn)而近。

    入門的差役一路疾走，步伐不帶緩息：“大人，那瘋?cè)说漠嬘皥D形有人認(rèn)出了?！?/br>
    兩人大喜，異口同聲探問下文。

    “回二位大人，是扶青館的打雜龜奴?！?/br>
    “帶他上堂?！?/br>
    不消一刻，龜奴上堂跪地：“小的樂平給大人們叩頭?！?/br>
    “樂平，你說認(rèn)得畫像這瘋子？”

    “是，小的認(rèn)得。這人原來是本院里的倡倌，因為年數(shù)大了些，年前被人便宜贖身買了去?！?/br>
    李、阮兩少卿無言對視。

    “你說有人來贖?？捎浀媚侨四?？”

    叫樂平的龜奴搖頭，“那人來那夜，風(fēng)雪很大，人進了廳門也不脫雪帽，時時低著頭，外加帽壓得很低，小的看不清楚。不過這人出手很大方！當(dāng)時我就挺納悶這主兒那么闊綽，為啥沒要紅人，一口氣贖了七、八個男倌，都是歲數(shù)不輕，色衰的?！?/br>
    “你說不止一個？”李延挑眉。

    “是?！?/br>
    寶公子撇撇嘴，“你們院都出瘋子嗎？一出就七、八個？”

    小龜奴搖頭不迭，“誰說是瘋子啊。這幾個離院前正常得很，沒個是瘋子?！?/br>
    兩位大人再次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