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花開時_分節(jié)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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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一臉嫌棄地用爪子將貓糧推開,在何天巳無奈的注視下,它走出了竹籃,尾巴一甩,從石桌跳到了一旁的自行車兜里,輕車熟路地在包里翻找起來。 “祖宗,那是我的盒飯!”何天巳妄圖阻撓。 白貓毫不妥協(xié),一雙火眼金睛無言地注視著自己的新奴隸。 “……人吃的東西有鹽,只能分你一點。” 何天巳最終敗下陣來。他打開飯盒,取出一個裹著rou末的油炸雞蛋準(zhǔn)備對半分??蛇€沒拿穩(wěn),貓就扒住了他的手,飛快地在雞蛋上舔了一圈。 “你真是——” 何天巳哭笑不得,只能將整只雞蛋放到了石桌上。白貓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早餐,舔舔爪子洗洗臉,居然又跳回到了車兜里。 “我可要走嘍?” 何天巳打打鈴鐺,見白貓巋然不動,便也只能載著它繼續(xù)往西邊前進(jìn)。 旭日東升,空氣迅速熱辣起來。藥園的西門外是一條柏油鋪的上坡路,筆筆直地通向西山地界。一入了山,植被繁茂,氣溫也跟著涼爽,更不用說還有山風(fēng)陣陣,吹得人心曠神怡。 西山不算高,沿著盤山車道騎了二十來分鐘就上了山脊。拐一個彎,面南的山坡上就出現(xiàn)了一排排的墳?zāi)埂?/br> 何天巳將車停在山脊上,背好工具,又把白貓扛在肩膀上,沿著青石臺階往下走了幾排,找到兩塊緊挨在一起的墓碑。 墓碑旁生長著一株大松樹,何天巳將帶來的東西一點點堆在這棵樹下。貓也趁機跳到了地上四處嗅探。 “別跑遠(yuǎn)了啊?!?/br> 何天巳囑咐一聲,手上不停,轉(zhuǎn)眼已經(jīng)將帶來的食物裝在碗碟里供在了墓碑前,他對著墓碑拜了三拜,為酒盅注滿液體,還獻(xiàn)上了一小束剛摘的貝母花。 整個祭拜過程都是沉默的,好像何天巳并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拜祭完畢,他又開始擺弄松樹下的那堆工具。架好畫架和馬扎,放上紙張,打開畫具箱。 從這片山坡可以俯瞰金魚村所在的整片平原,美景天成。四下里蟬噪林靜,清風(fēng)徐來,即便背依著累累墳冢,卻也并不陰森可怖。 何天巳凝神靜氣,運筆如飛。 不知什么時候,白貓悄悄地走過來,蹲上了何天巳背后的高地。何天巳知道它又在偷看自己,故意讓出了一個角度展示自己的畫作。 可他萬萬沒想到,白貓居然發(fā)出了一聲怎么聽怎么不對味兒的怪叫。 何天巳悚然停筆,回頭瞪著它。 “……你在嘲笑我?” 白貓歪歪腦袋,一副無辜模樣。 何天巳干脆一把將它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強迫它跟著自己一起“創(chuàng)作”。 幾次試圖掙脫都失敗了,白貓最終放棄反抗,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趴下來休息,并且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它究竟睡了多久,總之將醒而未醒的時候,風(fēng)里又傳來荷花的清香。 覺察到微微的震動感,白貓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回到了車兜里。何天巳正在騎車,他們快要回到家了。 自行車很快就停了下來,白貓還懶懶地不想動,就由著何天巳將自己抱起來,快步走進(jìn)屋子里。 但它很快就后悔了——因為何天巳直接將它抱進(jìn)了浴室。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它仿佛看見白老板在外頭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浴室的面積不算大,白貓很快就被逼到了死角,先是受傷的那條后腿被套了個塑料袋,緊接著渾身就被淋了個濕透。 “唷,原來你也挺瘦的嘛。” 蓬松的長毛癟了下去,原來威武雄壯的白貓立刻縮水了一半。也許是氣勢受挫,它也慢慢放棄了抵抗,開始任由何天巳上下其手。 “這樣才乖嘛,洗干凈了還可以上床哦。” 貓用香波的甜味很快彌漫了整間浴室,何天巳仔仔細(xì)細(xì)地揉搓著白貓,手法嫻熟如同按摩。蓬亂的長毛被慢慢梳理通順,一些嚴(yán)重打結(jié)的干脆被直接剪掉。 浴室里悶熱潮濕,何天巳干脆脫掉了長衣長褲,只剩一條平腳褲衩。也正因此,他平時總是隱藏起來的“秘密”,就這樣大大咧咧地暴露了出來。 那是許多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傷疤,從四肢到軀干,縱橫交錯在他小麥色的身體上。最長的足有十幾厘米,最大的差不多是半個手掌大小。 保持著被揉搓下巴的姿勢,白貓?zhí)ь^看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切。它輕巧地攀上何天巳的膝蓋,用前爪的rou墊觸碰他右側(cè)腹部的一道傷口。 何天巳輕輕按住它還沾著泡沫的小手。 “你問我這些傷口怎么來的?那可就說來話長了。我啊,以前住在大城市里。兩年前遇到了一次特別嚴(yán)重的事故。樓下的住戶瓦斯爆炸,半邊樓都鎮(zhèn)塌了。我被埋在廢墟下面,上頭還起了大火。還好命足夠大,被及時挖了出來?!?/br> 說著,他用手挨個兒指著身上的疤痕。 “這個是開放性骨折,這個是玻璃割傷…還有這些看起來好像子彈的,是鋼筋貫穿傷,這片都是燒傷,后來植了皮。怎么樣,厲害吧?!” 白貓一聲不吭,安靜乖巧得讓人有點心疼。 何天巳替它揉搓著胸口的長毛,一邊繼續(xù)念叨。 “不過這些都沒什么,最可怕的是我還失憶了。失憶你懂不懂?就是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這種感覺真的特別難受,你越拼命去想,就越想越頭疼,疼得要靠吃藥才能控制……后來光叔和光嬸就把我領(lǐng)回金魚村來了,這兒好像是我的老家。白天帶你去的那山上,埋著的就是我的家人……可我真的連他們的事情都完全記不起來了。” 也許是缺乏溝通的對象憋得太久,何天巳朝著白貓一股腦兒說了許多話。好在也沒耽誤正經(jīng)事,他很快就把貓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地洗了一遍。 “那你又有什么故事?那兩個追著你跑的男人又是什么來頭?難道你還是什么黑道老大的唯一財產(chǎn)繼承人?” 白貓當(dāng)然無法對答,但它異常溫順地任由何天巳用浴巾將它裹起來控干水分。 從頭到尾不過一刻鐘,堪稱一次完美的洗澡體驗。 抱著貓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何天巳忍不住低頭在它粉色的鼻尖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后扭頭看向始終躲在一旁猥瑣偷窺的白老板。 “多學(xué)著點兒!否則別怪哥以后偏心啊?!?/br> 他正教育到這里,玄關(guān)的方向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不是光叔光嬸,這次找上門來的是一個約莫二十出頭年紀(jì)的漂亮姑娘,一身清清爽爽的牛仔布連衣裙,白皙皮膚單眼皮、扎個丸子頭,是那種輕巧又精致的鄰家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