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著眾人上來的伙計趕緊道，“哦，那兩位客官已經(jīng)來了?！?/br>
    可是眾人走到了房中一看，哪兒有人啊，都有些納悶，王忠義左右看了看，自顧自地往上座一坐，笑道，“別是看中哪個漂亮姐兒，摟著睡覺去了吧？”

    蔣青和敖晟躲在屏風(fēng)后面挺擠的小隔間里，都讓王忠義氣得哭笑不得。

    “哦……呵呵呵?！毙《偷南肫饋砹?，就道，“姑娘倒是沒叫，估計是兩位爺自個兒正玩兒得高興呢吧！幾位先坐吧，那事兒至少得要個把時辰才能完事兒的。”說完，便壞笑起來。

    蔣青聽得氣悶，心說都是敖晟胡說八道，才讓人誤會了，回頭看敖晟，就見敖晟正靠在后面的墻壁上，摸著下巴欣賞蔣青那一頭黑發(fā)，伸手捏著一縷，把玩著。

    “那咱們別管他們了?！蓖踔伊x對伙計道，“給我上一桌上等酒席，然后再來三壇子好酒，請五個美女上來！”

    “好嘞！”伙計趕緊下去了，一會兒，就陸續(xù)有人上菜，樓下老鴇在選著姑娘。

    “呃……”三個老頭都覺得有些不像話，宋曉起先告訴他們是有重要的事商議他們才來的，可沒想到是正經(jīng)來吃喝逛窯子的，還有，旁邊宋曉帶來的是哪位??？怎么跟土匪似的？

    正在納悶?zāi)?，宋曉就給幾人介紹，他指了指王忠義，道，“幾位，還不認(rèn)得這位吧？”

    三個老頭都搖搖頭，秦良光問道，“不知，還請宋將軍引薦引薦?！?/br>
    “哦，這位是侯爺，皇上昨兒個剛剛封的福壽候?！彼螘曰卮?。

    在屏風(fēng)后頭的敖晟和蔣青差點(diǎn)沒樂噴了，心說這宋曉也會掰，什么福壽候啊，那愣子能聽懂么？

    果然，王忠義聽得挺納悶，心里嘀咕，怎么封我個瘦猴??？我再怎么的也得是個胖猴，那小皇帝也有趣。

    “侯爺？”三個老頭面面相覷。

    “嗯?！彼螘渣c(diǎn)點(diǎn)頭，道，“晟青王室本來就人丁單薄，皇上說了，他心有所屬，不想娶妻，因此想多封幾個侯爺，以后就在這些侯爺?shù)淖铀美锾舫鰩讉€能干的來，封為皇子，到時候，選賢讓位。

    “呵……”三個老頭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什么？！那旁邊這位豈不是未來的皇親？！

    老太尉于昊問，“呃，那么說，這位侯爺必然有過人之處，不然皇上是按照什么標(biāo)準(zhǔn)選的侯爺呢？”

    “只要忠于我晟青就行啊。”宋曉笑道，“侯爺?shù)母赣H原是登州刺史王友茂，眾人都人的吧？”

    三個老頭鼻子都快氣歪了，王友茂誰不知道啊，地方上有名的大貪官，以前幾人有過交往，可他已經(jīng)死了一段時間了。

    “之前我不是準(zhǔn)備戰(zhàn)東北在湊軍費(fèi)么？”宋曉不緊不慢地接著說，“侯爺聽著了，就將祖宗幾代的資財都送過來了，總共兩千多萬兩呢?；噬下犝f后非常之高興，就問侯爺，家財傾盡了，日后怎么生活？侯爺就說，大不了回家種地。皇上大感欣慰，就封他做了福壽候，讓他和晟青同福同壽?！?/br>
    三個老頭面面相覷，心里那個后悔啊，早知道當(dāng)時自己也掏錢了，兩千萬兩換回來的可是侯爵之位啊，日后子孫有福的說不定還能做皇帝呢。

    宋曉笑了笑，接著道，“侯爺本來一直都居于登州的，不過現(xiàn)在皇上在樂都給他新建了府邸，他說閑得慌，想讓我介紹幾個朋友。您幾位不是王友茂王大人的生前好友么？侯爺論資排輩也算是幾位的侄兒，所以我就帶著人來了。”

    王忠義叼著個雞腿，也沒把幾個老頭當(dāng)回事，只是邊吃邊問，“那些姑娘呢？怎么還不上來??？”冷不丁宋曉踹了他一腳，他才反應(yīng)了過來，轉(zhuǎn)臉對幾個老頭一抱拳，道，“嗯，幾位老叔叔，以后我定居樂都，大家同朝為官，有什么做得不夠的，還請幾位老叔叔多……嗯，多……”

    王忠義之前的確是背詞兒了，但是那些文鄒鄒的詞兒他都不明白意思，只記得個音，這會兒好吃的一吃，有些忘詞了。

    宋曉在一旁著急，心說這二愣子，來之前跟他排了多少遍了，就這么幾個詞兒都記不住！

    一旁坐著的三個老頭也搞不懂他要說什么，還以為王忠義有什么想法，就耐著性子聽著。

    “還請幾位多……”王忠義仰著天想著。

    蔣青和敖晟在屏風(fēng)后面也替他著急，敖晟磨牙，小聲嘀咕，“還請幾位多擔(dān)待啊，個傻子！”

    蔣青也著急，這時，宋曉有些熬不住了，就伸筷子，故意去夾盤子里的一個元寶蛋，他心想，看到蛋應(yīng)該能想到蛋字，也就能想起“擔(dān)待”來了吧？

    王忠義也瞅見了，果然想起來了，是有個蛋字……就道，“嗯，以后還請幾位多多下蛋！”

    “咳咳……”宋曉好懸沒讓咬到嘴里的蛋給噎死，敖晟也差點(diǎn)噗嗤一聲樂出聲來，蔣青趕緊捂他的嘴。

    三個老臣面面相覷，他們可不知道王忠義這么說是因為忘詞兒了，下蛋……這下蛋什么意思呢？還多多下蛋？

    前思后想，幾位老臣心里在打鼓，一方面他們后悔，早知道皇上有這心思，多少錢他們都捐啊，哪怕傾家蕩產(chǎn)呢，如后萬里江山都能分一杯羹呢，還怕錢回不來？！轉(zhuǎn)念又一想，下蛋……下金蛋？莫非這侯爺?shù)囊馑际亲屗麄兘o他錢？又看了看宋曉，就見他吃蛋呢。三人心里都有數(shù)，前陣子因為沒給宋曉軍費(fèi)，得罪了這位將軍，現(xiàn)在可好，他們一個大將軍，一個是皇親國戚的侯爺……兩人的意思是不是，如果自己不給他們錢，日后就要對自己不利啊？！

    見三個老頭在一旁琢磨，宋曉挺緊張的，心說可別露出馬腳來，皇上可就在屏風(fēng)后面呢，要是搞砸了，自己和王忠義都夠嗆啊。

    想來想去，還是王忠義這莽漢氣人，轉(zhuǎn)臉，就見他還吃雞呢，越想越氣，就抬腳又踹了他一腳。

    王忠義差點(diǎn)咬到舌頭，轉(zhuǎn)臉不解地看看宋曉，又看了看那三個老頭，就見他們不吃東西在那兒想心思呢，他以為宋曉要自己別總顧著自己吃，幫他招呼招呼客人。想罷，王忠義就對幾人道，“唉，三位老叔叔，都看著干嘛？吃?。≈灰銈兌嘞碌?，什么都好說?。?，隨便吃，有爺爺?shù)娘埑?，就有你們的飯吃，這樂都好吃的多了，一個人吃沒勁，大家一起吃才過癮么，對吧？哈哈哈”。

    宋曉無力地用手托著額頭，心說你也太行了，這胡說八道什么呢！

    可那三位老臣卻是徹底誤會了，他們總算是明白了王忠義的意思，心里一樂，原來這侯爺是跟他們說，只要你們肯出銀子，以后自然是有你們好處的！

    三人也都松了口氣，都樂呵呵地說，“哈哈，侯爺客氣，以后有飯一起吃?！?/br>
    刺史孟凡趕緊端起酒杯給宋曉敬酒，道，“宋將軍，您此行甚是危險啊，軍費(fèi)應(yīng)當(dāng)多多益善，本人再資助你五百萬兩，您可記得，在皇上面前為我美言幾句啊?！?/br>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王忠義扯著嗓子對外面的伙計喊，“伙計，再上兩只雞來，太少了，不夠吃??！”

    孟凡誤會了，以為王忠義嫌五百萬兩少，再來兩只？那就是說再翻兩倍了？不過想了想，如果也能混上個侯爺，那放放血也是值得的，就咬咬牙，道，“對對，五百萬兩拿不出手，我出一千五百萬兩！”

    “對，我也出一千五百萬兩?！鼻亓脊夂陀陉蛔匀徊桓事浜?，同時說，“今天我們回去就變賣家財，明日一早進(jìn)宮去晉見皇上，將銀子獻(xiàn)上。軍費(fèi)么，自然是多多益善，打了王燮，我們還能打南海和西北外族的么？哈哈！”

    宋曉傻眼了，他原本聽到孟凡說要給五百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樂壞了，心說每人五百萬兩，那還能多出五百萬兩來呢?？蓻]想到王忠義要了個菜，就多賺出三千五百萬兩來。瞅了一眼旁美滋滋不明白怎么回事啃著雞翅膀的王忠義，宋曉心說——王忠義，你丫的是我爺爺！老子以后打仗，上哪兒都帶著你！

    這時候，老鴇特地挑選出來的的舞娘們也都上來了，伙計往上端雞，王忠義吃得高興，那三個老臣也高興。

    蔣青和敖晟在隔間里，就聽外面的情況因為王忠義幾句話而得到了意外的收獲，也都挺高興。蔣青突然覺得捂著敖晟嘴的手心濕呼呼的，一驚趕緊將手抽了回來——敖晟舔他的手呢。

    見蔣青臉上還有剛剛的笑意，又有現(xiàn)在的驚訝和羞惱，敖晟心里一蕩，見外間吵鬧，里頭隔間又狹小，伸手一把將蔣青抓過去按在了墻上，還沒等蔣青反抗，就撲過去狠狠地親住了他的嘴。

    蔣青掙了幾下，但是外頭都是人，若是弄出太大的聲響來，說不定這次的計劃就泡湯了，只好忍耐，敖晟親得肆意，直親到他自己都覺得該緩口氣了，才不舍地方開了蔣青。

    回過神來，就看見蔣青臉頰微紅，嘴唇紅潤。

    兩人對視……蔣青尷尬中，卻聽敖晟低笑，“那王忠義的確算是個副將……不過我的福將，還是你?！?/br>
    蔣青仰臉。

    “自從你回來之后，一切事情就都變得順利和有意思了?！卑疥蓽愡^去緊緊擁住蔣青，將下巴架在他肩膀上，低語，“青，你讓我離了你，怎么活？”

    第二十一章，帝王

    外頭是喧鬧的歌舞之聲，還有時高時低的笑鬧聲，隔間那一堵小小的木質(zhì)屏風(fēng)根本擋不住什么。敖晟其實是個非常痛恨吵鬧的人，但是在這一個小小的隔間里，眼前是蔣青，耳邊的聲音仿佛也突然變得很遙遠(yuǎn)。

    當(dāng)兩個人相互依偎都需要找一個理由，那么現(xiàn)在這樣彼此靠近的機(jī)會真的非常值得珍惜，敖晟接著這個機(jī)會，肆無忌憚地盡情擁住蔣青，將累計了多年的思念都用一種極低微的語調(diào)輕輕地訴說出來。蔣青微微皺眉，轉(zhuǎn)臉看靠在肩膀上的敖晟，他的聲音極輕，可以理解為怕外面的人聽見，但是里頭的那一絲小心翼翼還是能清晰地分辨出來。蔣青無奈地看他，心里有幾絲不解，對于敖晟為什么會對自己如此癡迷，他一直弄不清楚，難道只是因為小時候的一種依戀，但是一個帝王，何苦愛得如此委屈？

    似乎是看出了蔣青的心思，敖晟輕輕地摸著他的長發(fā)，低聲道，“這世上，只有三個人這樣抱過我，我娘、小黃，還有你……我娘抱我的時候，讓我一定要做皇帝，給她出一口氣。小黃抱我的時候，讓我發(fā)誓絕對不為難黑云堡和司徒，他這個哥哥可以幫我奪皇位……只有你抱著我的時候，什么都沒有說過?！?/br>
    蔣青微微一愣，抬眼看敖晟。

    “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對我好不用我付出的人?！卑疥煽嘈?，“你這樣的人，以前從沒有過，以后也不會有，我想不出來不愛你，我還能愛誰了，要不然你幫我想想？”

    蔣青靜靜地聽敖晟說完，細(xì)語在外間喧鬧的樂聲之中，不知為何顯得異常的清晰，他突然發(fā)現(xiàn)，敖晟竟然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個可憐人。那么多人想當(dāng)皇帝，當(dāng)了皇帝之后想的也是，天下那么多美人，我挑哪一個來愛？他想的卻是，天下就剩下那么一個真心的人了，如果錯過了，他還能愛誰？

    安慰一般，蔣青輕輕地拍了拍敖晟的背脊，敖晟將他擁得更緊……兩人在小隔間里，一直擁到很晚，直到歌舞散去，吃喝的人離開，蔣青開始懷疑敖晟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了，才 被那人輕輕地放開了。

    敖晟依然有些不舍，看了蔣青一會兒，心里納悶，為什么抱了那么久，還是覺得很短？什么也不再說了，只是拉著他的手，往回走。

    此時天色已暗，兩人在大街上并肩往回走，握在一起的雙手也就不用分開，蔣青沒再將手抽回來，反正是大晚上了，不會有人看到，而且，應(yīng)該也不會有下次吧……想到這里，他突然覺得有些可悲，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竟然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也不敢想以后。他和敖晟，一個遮遮掩掩，一個小心翼翼，一個微微抗拒，一個不斷試探……看來，無論身份多么的尊貴，為了感情，都可以變得很卑微。

    長長的一段路，兩人走了很久很久才回到了皇宮的偏門口前。

    小太監(jiān)文達(dá)舉著一個燈籠，正站在門口等待著，見兩人回來了，也不多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提著燈籠引著兩人往前走。

    回到了院子后，兩人分開，蔣青回到自己的房間，敖晟回寢宮。

    蔣青打開房間門，敖晟已經(jīng)跑進(jìn)寢宮了，墻壁上的墻板大大地敞開著，兩人對視了一眼，轉(zhuǎn)身去洗漱，動作都很快，換好了衣服，上床睡覺。

    敖晟盯著一枕之隔的床上蔣青的側(cè)臉，伸手過去，輕輕抓住他的手，蔣青身子僵了僵，卻沒有掙開，只是閉著眼睛睡覺。

    敖晟心中了然，每次只要讓蔣青看到自己的困境，他就會很心軟，蔣青是個很會為他人著想的人，一旦心軟，他也不知道怎么表達(dá)或者安慰，所以就會變得特別的順從起來……自己每次都是利用他的這一點(diǎn)來獲取更多的溫柔，實在是有些卑鄙。想到這里，就不由自主地輕輕嘆了口氣，這時，蔣青的眼睛突然睜開了，轉(zhuǎn)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只是心軟，不會讓你成功那么多次的?！闭f完，抽回手轉(zhuǎn)過身去，留下個背影給敖晟，小聲嘀咕了一句，“少胡思亂想，快睡吧。”

    敖晟愣住了……良久才從震愣中回過神來，呆呆看著蔣青的背影，問，“不是心軟……那是什么？”

    蔣青不說話，繼續(xù)睡，固執(zhí)地不肯理會敖晟。

    敖晟有些無奈，但是心里那分隱隱的痛楚卻消失了，手輕輕抓著蔣青蓋著的那條青色絲面錦被的被角，緩緩睡去。

    兩個都沒愛過人的人不知道，有一種感覺介于心軟和心痛之間，會讓人左右搖擺、患得患失，那種感覺……叫心動。

    一夜好夢的兩人，依舊伴著鐘聲醒來。

    上了朝，就有人來稟報說，三位已經(jīng)告老的老臣抬著四千萬兩銀子在門口說要晉見。

    敖晟一挑眉，看了一旁的蔣青一眼——漲價了??！

    蔣青搖了搖頭，能拿出那么多銀子來，說明這的確是巨貪?。?/br>
    敖晟不動聲色，佯裝有些吃驚地說，“是么？讓他們上來！”

    不久之后，就見三個老臣官袍上殿，身后跟著的下人抬著八大箱子的金銀，顫顫巍巍地跑了進(jìn)來，將箱子往地上一放。

    三個老臣跪下，給敖晟行大禮。

    敖晟對他們擺擺手，“三位愛卿平身，來啊，賜座?！?/br>
    文達(dá)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給三人送上了座椅，讓三人坐下。

    三位老臣彼此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面子，要知道，他們卸任之前官職也不算太高，這朝上連季思和墨西戎都站著，卻讓他們?nèi)齻€坐下了，真是長臉啊。

    敖晟笑道，“三位愛卿這是何故？”

    “哦，啟奏皇上?！鼻亓脊庹酒饋砘胤A，“我等聽說皇上最近籌集軍費(fèi)，因此就將家中大部分財產(chǎn)全都變賣，加上了祖產(chǎn)和子孫那里的官俸，總共湊足了四千萬兩，給送過來了，以盡我等綿薄之力?！?/br>
    敖晟假意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道，“三位愛卿，這可如何使得？你等為了晟青cao勞半世，朕怎么舍得花你們的銀子？”

    “唉，皇上?！庇陉徽酒饋淼?，“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沒有晟青，也沒有我們的富貴，別說傾家蕩產(chǎn)，就算是讓我們賠上性命，也在所不辭啊！”

    “哈哈……說得好！”敖晟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周圍的群臣道，“你等看看，理當(dāng)以這三位老臣為楷模，記住這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沒有晟青就沒有你們的富貴！”

    一旁的季思和墨西戎對視了一眼，都忍著笑，給敖晟行禮，帶著群臣齊聲道，“皇上圣明?！?/br>
    敖晟點(diǎn)頭，蔣青在一旁的屏風(fēng)后面看著，就見敖晟滿臉的笑容，但這笑容卻沒有一絲是融入眼底了，相反的，眼里那淡淡的殺意，看得人甚是心寒。

    “皇上?！奔舅汲霭嗟?，“三位老臣為了晟青基業(yè)，不惜變賣家財，實在是令人敬畏，微臣替三位老臣請賞?！?/br>
    “嗯，好！”敖晟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封你們?nèi)撕罹糁?，分別是永壽候、永福候、永祿候……至于金銀，朕先不賜了，這么你們送來我送去的也沒意思。這樣吧，這皇宮甚大……朕一個人也住不下多少，不如……你們?nèi)齻€搬宮里來住吧？”

    “呵……”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面面相覷，心說不得了了，花了四千萬兩銀子，得了個侯爺不說，還能住進(jìn)皇宮里頭來，這真是祖孫世代修來的福分??！

    敖晟見幾人喜不自勝的樣子，就對文達(dá)說，“文達(dá)，你帶三位老臣去住處看看，若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立刻找人修葺?！闭f完，一擺手。

    文達(dá)盯著敖晟向下微微一擺的手，點(diǎn)頭，“奴才遵旨?！闭f完，就對三位老臣道，“幾位大人，請跟奴才來?！?/br>
    三人樂呵呵地就跟著去了，而朝中的好些大臣都暗自擦了把汗，季思和墨西戎對視了一眼，冷冷地看了那三人樂呵呵離去的背影一眼，搖頭——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敖晟抬眼看了看朝中的百官，淡淡道，“朕也不要你們傾家蕩產(chǎn)，不過么……”

    話沒說完，季思就走出來，對皇上道，“皇上，老臣愿將畢生積蓄捐出，為晟青盡綿薄之力?！?/br>
    敖晟看了看季思，點(diǎn)點(diǎn)頭，道，“老臣相，有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