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風_分節(jié)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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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蔣青就覺得身上濕噠噠的,這怎么辦才好啊,敖晟則說,“都怪我忘記這個時辰正好泄水了……青,快去洗個澡!” “衣服都沒帶……”蔣青聞了聞身上,覺得著水還有些味道。 敖晟道,“青,這水里頭有河泥,大概有些死魚死蝦之類的,所以味道肯定不好?!?/br> 蔣青皺起了眉頭,看敖晟——真惡心! “去洗洗吧!”敖晟拉著蔣青就往后頭走,在回廊間穿梭了一陣子,總算是到了一處房舍前,蔣青仰臉看了看,只見眼前這坐宮殿是建造在一艘極大的船上的,相當?shù)娜A麗。 “這是帥船?!卑疥尚α诵?,“給我自己準備的?!?/br> 蔣青吃驚,“你要親自帶著水軍去打齊篡天???” 敖晟一挑眉,“就在我樂都家門口打的仗,自然是要我親自去的。”說完,拉著蔣青進們,“快洗澡,不然該著涼了?!?/br> 蔣青讓敖晟拉進房里,上了二樓,一推開門,就感覺有些像敖晟在皇宮里頭住的寢宮,只是略小了一些,入眼就是一張碩大的床。 蔣青的衣服濕噠噠地裹在身上,就覺得那張床有些刺目,便問敖晟,“在哪兒洗?” “后面?!卑疥衫Y青,繞到了屏風的后面。 撩起眼前的金絲幔帳,就看到后頭有一個方形的大臺子,四周都有臺階。 “這是什么?”蔣青不解。 “這個臺子可挺有意思?!卑疥衫Y青上臺階,來到了臺子的頂部,就看到原來不是臺子,而是一個方形的大池……只是這池水竟然還冒著熱氣。 蔣青不解,伸手撈起一把水試了試,好奇,“這么多熱水,怎么蓄上的?” “這水長年都是熱的。”敖晟笑道,“這下頭通的是灶臺,如今每日水寨內(nèi)所有的飲食都由這艘船的船艙里共飲,因此下面的在找臺長年都點著火,水也是熱的,不過并不燙,水溫剛剛好。 蔣青哭笑不得,“虧你想得出來?!?/br> “不是我想出來的。”敖晟擺了擺手,“是一個叫隆堯的人?!?/br> “隆堯?”蔣青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兒聽到過。 “此人是個木匠,善于建造,這水寨、包括船……都是出自他的想法,是個奇才。” “那可真是奇才了。”蔣青也贊賞地點了點頭。 “一會兒洗完了吃過飯,我們?nèi)ピ齑牡胤娇纯础!卑疥傻托Α?/br> “嗯?!笔Y青點點頭,然后就站在池邊看敖晟。 敖晟卻開始脫外套,邊嘀咕,“都濕了,真煩?!?/br> 蔣青有些尷尬地看他,問,“你……要在這里洗?” “嗯?!卑疥牲c了點頭,道,“這水寨除了這個小浴池之外,就都是工人們一起泡的大浴池了。” “那……你先洗,你洗完了我再來?!笔Y青想走,卻聽敖晟說,“該著涼了!” 見蔣青猶豫,敖晟一拍腦袋,道,“我知道了,青,你不會連跟我一起洗澡都害怕吧?那這樣,我上那頭去,你在這頭洗,總行了吧?”說完,就繞到了水池的那一頭。 蔣青聽著覺得有些窩囊,心說同樣是男人,我功夫還比你好,憑什么怕你?! 這時候,就聽到“嘩啦”一聲水響,敖晟已經(jīng)脫光下到了池子里頭。 蔣青猶豫了一下,也脫下了外衣,但他還留了件白色的里衣,下到了池子里。 敖晟見蔣青下來了,嘴角微微挑起。 第三十一章,意外 傍晚時分,土河一帶的霸州平原之上,晟青軍營。 宋曉坐在帥帳里看地圖,就聽到外頭吵吵嚷嚷的,抬起頭,只見帳簾一挑,王忠義大踏步地走了進來,道,“元帥啊,我們在這兒都等了他娘的好幾天了,怎么還不打仗?。?!” 跟著他跑進來的鄒遠勸他,“哎呀,王將軍啊,你忍耐幾天么,元帥一定有安排的?!?/br> “要安排到什么時候啊?!蓖踔伊x小聲抱怨,“打他娘的唄,然后攻占了東北好回去領(lǐng)功,也好在小皇帝面前顯擺顯擺,讓那些看不起咱的文武大臣閉嘴。” “唉!”宋曉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么呢?” 王忠義撇撇嘴。 “王燮這人善使陰招,狡猾得很?!彼螘韵肓讼耄?,“他按兵不動肯定得有些個陰謀……所以咱們不能輕舉妄動?!?/br> “那等到什么時候去啊?”王忠義不滿地撇撇嘴,想了想,突然道,“唉,我說,我?guī)巳タ纯窗???/br> “看看?”宋曉不解。 “嘿嘿,你們知道老子最擅長什么?” 鄒遠和宋曉面面相覷,心說您大爺除了會胡作非為之外還有擅長的呢? 王忠義見宋曉和鄒遠都挺懷疑地看著他,就撇撇嘴,道,“我會王八褲!” 宋曉挑著眉頭半天沒弄明白,“什么王八褲?。俊?/br> “哦,是方言。”鄒遠對宋曉笑了笑,道,“就是會游水,而且游得很好的意思?!?/br> “哦……”宋曉點點頭,心說會游水是好事啊,他們東北軍都不怎么擅長游水的,眼前還隔著一條土河呢。 “我趁著晚上黑燈瞎火的,帶著幾個會鳧水的兄弟游到對岸去,然后打探一下王燮兵馬的虛實,咋樣???” 宋曉摸了摸下巴,就聽鄒遠道,“元帥,此計不錯啊,如果能躲過土河,去看看對岸王燮的兵馬,我們也不用打探到什么機密軍情,只要知道他的糧倉位置,大致的軍營擺法,還有人數(shù)裝備就行了!” “嗯……的確,王燮也應(yīng)該不會想到有人能橫渡土河?!闭f到這里,宋曉抬頭看王忠義,“你行么?這土河可寬啊!” “河寬算個啥??!”王忠義一擺手,“我昨兒個看過了,水流也不急!找?guī)讉€羊皮囊子,弄空了扎緊掛在身上,到時候想沉都沉不下去!” “對?!编u遠點點頭,“此計甚妙!” 宋曉想了想,道,“這主意不錯!不過你可速去速回,記得,一定要小心為上!” “唉,放心!”王忠義擺擺手,“就跟玩兒似地!”說完,蹦蹦噠噠地跑出去了,上軍營里頭一問,還真有一群會水的,挑了十來個人,飽餐戰(zhàn)飯開始準備羊皮囊子,準備晚上渡河。 當晚,王忠義要出行前,鄒遠找到了他。 “王將軍,帶些東西在身上?!编u遠遞給了王忠義幾樣?xùn)|西,王忠義一看,就見是幾個羊皮包袱,都小心翼翼地用蠟封上了,看來是不透水的。 “要這玩意兒干嘛?”王忠義不解。 “你們鳧水過去后,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王燮的糧倉!”鄒遠道,“這個包袱里頭,有火油、硫磺還有磷粉?!边呎f,邊又遞了好些個臘封的火折子給王忠義和他帶去的官兵,“你們要是能找到糧倉,就點了它!沒了糧草,王燮就該哭了!” “唉,這招妙??!”王忠義大樂,有聽鄒遠卻囑咐,“王將軍,此計可有一定的危險,找得到就點,找不到就算了,回來咱們從長計議,不要勉強!” “行,我明白!”王忠義收拾了一下,帶著眾人脫了個光膀子,將衣服圍在了脖子上,身上掛上準備好的羊皮囊子,一起下了水。 冬天北邊的水,相比地上倒反而能暖和些,眾人悄無聲息地往對岸游去,王忠義果然不是胡說的,水性奇好。 鄒遠回到了大帳里頭,跟宋曉一起焦急地等待。 …… 另一頭的王燮大營里,將士們正在忙碌地搬東西,好些兵士們都搬著一捆捆的稻草堆進到軍營里頭,后來實在放不下了,就一直堆到了營門外面,已經(jīng)堆成高高的小山了,從營里頭連到營外頭,長長一片。 王燮坐在軍帳之中,問拿著本冊子過來的軍師,“東西都弄來了?” “弄來了!” 軍師回答,“二十萬枚雷火彈,一枚都不少,都堆在營里了,明天就能用。” “好!”王燮一拍帥案,惡狠狠道,“他宋曉就十萬人馬,我在地上給他埋十萬顆,再朝他的兵馬扔十萬顆,讓他全軍覆沒!” “元帥高見?!避娛恳埠芨吲d,小聲問,“不過這雷火彈是人給我們送來的,也沒跟我們要銀兩,不知道所為何事,雷火彈可不便宜。” “嗯?!蓖踣泣c點頭,皺了皺眉頭,道,“管他是誰呢,反正能跟我么一塊兒對付晟青就行!”想到這里,王燮又問,“對了,運來的時候,沒惹人懷疑吧?” “不會?!避妿熚⑽⒁粩[手,道,“這二十萬枚雷火彈都裹在稻草堆里送來的,乍一看還以為是糧草呢?!?/br> “嗯,這幾日一定要小心火燭,吩咐下去,都不準點燈!”王燮吩咐完,冷笑了一聲,“宋曉,你第一仗殺了我一員大將還吃了我兩萬的人馬,給我來了個下馬威,這次,老子要連本帶利都討回來!” …… 再說王忠義等人,游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終于是到了河對岸,一個個游得滿頭大汗。 “呦……”王忠義一抬眼看了王燮的軍營一眼,嚇了一跳,問身后的部下,“你說這王燮他們門口堆的什么?。窟@不都是稻草堆么? 幾個官兵也抬頭看了一眼,就見那稻草從營外堆到營里頭,跟小山似的。 “呃……先鋒,大概是糧草吧!”手下回答。 “嗯!”王忠義點頭,“糧草糧草,必然是要占一個草字的么!想不到王燮他們窮成這樣啊,吃不起飯吃草!” 幾個官兵哭笑不得,道,“先鋒官,那個估計是給馬吃的吧?” 王忠義大吃了一驚,問,“什么?那還了得,他王燮得有多少馬???不行,咱們?nèi)タ磦€究竟!”說完,幾人快速地上了岸,匍匐在荒原高高的草叢中,慢慢地向王燮的軍營靠近。幾人圍著王燮的軍營越轉(zhuǎn)越納悶,王忠義心說,這兵馬人數(shù)并不多啊,馬匹的數(shù)量也有限,怎么用得著那么多草料呢? “我就說是讓人吃的吧!”王忠義撇撇嘴,道,“王燮的兵太慘了,還是趁早打敗了歸順我晟青吧?!?/br> 眾人在草叢中又爬了一會兒,覺得特別的好走,因為四外都沒燈光,王燮的兵馬打仗竟然連一盞燈都布點?!斑@王燮是不是窮瘋了啊?”王忠義琢磨,“怎么臉那么點燈油都要省?。?!”想罷,眾人又悄悄地跑回了河邊,抹黑溜到了那些草垛的后面。 王忠義將裝了火油的包袱打開,從里頭拿出灌了火油的皮囊,他捏著皮囊,盡量地將火油擠到稻草堆的上方去。 幾個兄弟想把磷粉也灑在外面,就聽到王忠義道,“別灑外面,灑里頭去?!?/br> “為什么?”幾個兄弟不解。 “一看就知道那么沒偷偷燒過東西!”王忠義撇撇嘴,“要先從里頭開始燒,這樣才不會馬上被人發(fā)現(xiàn),等到外頭也燎了,那火勢已經(jīng)很大撲不滅了,正好還能燒著上頭的火油,小風一吹就燎原了,不然啊,你就在外頭燒,火是能起來,可是燒不到里頭就讓人發(fā)現(xiàn)澆滅了!” “哦……”幾個兄弟都點頭,按照王忠義的話做了。 等火點上,王忠義看情況差不多了,就帶著幾個兄弟往岸邊兒退,緩緩地下到水里。 他本來想看看火能燒成什么樣子的,突然……就聽到了“轟”的一聲驚天巨響,接著,響聲不斷,而整個草料堆,乃至王燮的大半個軍營,都瞬間炸開了,飛起漫天的火星,一時間,紅光沖天,還有不停飛射向半空的花火,如同漫天的煙火一般,燦爛奪目 …… “怎么會有煙火?”蔣青聽到后方有響聲傳來,轉(zhuǎn)身趴在水池壁上,看著上方的窗戶,就見靛青的夜幕之中,“嗖嗖嗖”地燃起了幾枚極耀眼的煙火。 “不是煙火。”敖晟不知什么時候游到了他身邊,低聲道,“是聯(lián)絡(luò)用的響箭,為的是引還在遠處cao練的船返回水寨?!?/br> 蔣青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說話間,又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就見敖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跟自己挨得很近了,頭上的發(fā)微濕,嘴角含笑,眼神卻有些不老實地瞟著蔣青浸在水中的身體。 蔣青剛剛下水的時候的確是穿著里衣的,只是輕薄的布料在水中會浮起來,而且哪兒有泡澡還穿衣服的道理?所以下了水后,就讓他脫去了。如今敖晟就在他旁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對著他的胸口看,讓蔣青突然不自在了起來。 微微地側(cè)過身子,道,“你怎么過來了?” 敖晟在水里伸展了一下,問,“青,要不要我給你擦擦背?” 蔣青尷尬了起來,道,“不……”可用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敖晟已經(jīng)拿起了一旁的一塊搓澡用干巾,轉(zhuǎn)到了蔣青的身后,單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蔣青一愣,回頭看他,就見敖晟壞笑,湊過來道,“青,怕什么,不過給你搓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