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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成城拿出了成年人的理智來:“做選擇只是一時的,姚總,你別看我們現(xiàn)在選了眼鏡蛇,回去不還是得依仗你的歐陸?” 真·成年人全都要。 姚暑雨哭笑不得,知道這些小孩兒也就是圖個新鮮,心里反而對他們這種不一定“跟著貴的走”的態(tài)度而感到欣慰,除了葉俊的紅色甲殼蟲不招人待見,來個科邁羅也是寶貝的。 又沒規(guī)定男孩子喜歡車只能喜歡一種。 總不可能是為了讓他和蘇祁寒過二人世界而專門騰地方吧? 沒辦法,這欣慰雖然來得牽強,但誰讓錢富金都屬于“自家小孩兒”呢?嘴上不說,但只要姚暑雨想夸,心里必然有一百種理由,夸得他們親媽都不敢認。 年紀大了,就是容易護短,這一點讓蘇祁寒深有體會。 至于蹦迪,姚暑雨終歸還是妥協(xié)了。 跨年嘛,特別的日子總是要做點特別的事兒,也就由著金礪隨意安排了。 “行,抓緊的吧,都快十一點四十了。嘖,我就不該出來找你們,從外邊怎么下停車場來著?”金礪拿上車鑰匙,沖姚暑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自己的步伐,“愣著干嘛,走啊,等著你的歐陸自己把自己給開出來???” 說話間,一輛白色的歐陸GT優(yōu)雅地停在了他們身后的馬路邊。 金礪:“……還挺智能的?” 緊接著,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生從駕駛座出來了,禮貌地道了聲歡迎下次光臨,然后就把車鑰匙規(guī)規(guī)矩矩地交付到了姚暑雨手上。 姚暑雨先對服務生客氣地說了謝謝,接著就偏過頭嗆了金礪一句:“星級酒店,就是這么周到哈?” 金礪:“……” 總經(jīng)理大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找停車場入口去了。 蘇祁寒拉了拉姚暑雨的衣擺。 姚暑雨還以為蘇祁寒又想說他欺負備受大家尊敬的總經(jīng)理大人呢——結果蘇祁寒只是朝服務生的方向微微努了努下巴。 姚暑雨順著看過去,就見那個服務生此時正一臉的欲言又止。 在美國生活了多年的記憶一下子略顯錯亂地跳進了腦海,姚暑雨尷尬了一瞬,下意識地摸了摸兜,但很明顯摸了個空。 他連忙對服務生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記了……那什么,小費支持微信轉賬嗎?哦,支付寶也可以?!?/br> 說著就要把手機拿出來轉賬,把人服務生給嚇了一大跳。 服務生連忙擺手,臉都憋紅了:“不是!我不是要小費!” 姚暑雨還尷尬著,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該給的該給的,來,你給個碼?!?/br> 錢富金在他倆“不我不要”和“別客氣你拿著”的虛與委蛇中傻了眼,湊在一塊兒小聲嘀咕。 金鋒疑惑:“我們國家也有給小費的習慣?” 錢昊開始發(fā)散思維: “沒有吧?不過……不是有的餐館也會在服務員衣服上別一個二維碼徽章,‘您看看我扯面姿勢標準不?標準的話您就隨手打賞一個唄’……之類的,這也算是變相的小費了吧?” 蘇祁寒順著剛才姚暑雨的話往下說:“畢竟星級酒店哈,是要周到一點?” 富成城捂著臉:“……我怎么覺得不是這么回事呢?” ……確實不是那么回事。 服務生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憋紅了一張臉,在姚暑雨的“小費攻擊”中見縫插針地說: “我就想跟你合個影啊姚總?。?!” 姚暑雨:“……” 錢富金:“……” 蘇祁寒:“噗哧?!?/br> 姚暑雨拿著手機的那只手還不尷不尬地支棱在半空中。 三秒相對無言,姚暑雨默默地把微信掃碼付款的界面,切換成了前置攝像頭。 然后緩緩走到服務生身邊,將就著舉起的手,把倆人框了進去。 服務生反應了一下,才受寵若驚、顫顫巍巍地比了一個耶。 姚暑雨用冷酷的表情成功掩蓋住了自己的尷尬。 照完之后,服務生還是有點緊張地說:“謝謝姚總!你這、這車真好看啊……” 結結巴巴的樣子讓姚暑雨回想起了初見時的蘇祁寒。 他回頭看了蘇祁寒一眼,不按常理出牌地反問了服務生一句: “和眼鏡蛇比呢?” 服務生愣了一下,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當然是歐陸好,貴族轎跑,豪華得不要不要的,眼鏡蛇雖然也還不錯,但跟它還是不在一個檔次?!?/br> 恰巧,金礪開著他“雖然也還不錯”的眼鏡蛇緩緩駛來,在歐陸屁股后面停穩(wěn)了,車窗沒關,好死不死地剛好聽見了這句話。 金礪憋了兩秒還是沒忍住,他在颯颯夜風中怒吼道:“姚暑雨你沒毛病吧!??!” 事實證明,作祟的自尊心往往是男人們最大的毛病。 姚暑雨成功被取悅,心情頗為愉快,言語間就親切了起來: “來小兄弟,你的微博ID是什么?照片我私信給你……” 小兄弟連忙摸出手機,手忙腳亂地告訴了姚暑雨自己的ID,然后接收了剛才的合照,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就已經(jīng)說了八十遍謝謝。 金礪坐在駕駛座探了個腦袋出來,弄明白這倆人在干什么后就冷嘲熱諷道: “謝什么謝,我們姚總照相,別說美顏,連個濾鏡都不開,回去還得自己修圖,也不嫌費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