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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暑雨輕笑:“好,等你回去?!?/br> 金礪還在那兒嘮叨著讓蘇祁寒體驗一把他的眼鏡蛇,才從4S店保養(yǎng)完回來的呢。 估計是上回就只有蘇祁寒沒坐過他車,一直記到現(xiàn)在。 姚暑雨都能想象蘇祁寒忍俊不禁的小樣兒。 掛了電話之后,姚暑雨打開電腦上掛著的微信端,想給金礪發(fā)個消息,讓他帶蘇祁寒一起去吃個飯,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金礪的消息已經(jīng)先他一步發(fā)了過來: 我?guī)詈コ源蟛?/br> 他沒啥忌口吧? 我怕我問他的話他就只會拿都行搪塞我 太懂事了也不好,你倆就不能勻一勻? 姚暑雨挑了個眉,看在大餐的份兒上決定不跟金礪計較,他刪掉了正在打但沒打完的“你帶小祁寒去”這幾個字,然后重新輸入: 沒啥忌口,重油重辣不要 讓孩子吃飽就行 姚暑雨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金礪想翻白眼的心情: 白問 [再見] 姚暑雨笑了一下。 這時,置頂?shù)奈⑿怕?lián)系人小祁寒也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剛才忘了問 你在吃外賣? 姚暑雨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做賊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除了大剌剌躺在懶人沙發(fā)上的阿火大爺之外啥也沒有。 他本想用個善意的謊言把這茬揭過去,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匯報: 沒人在家給我做飯 我不能想辦法打打牙祭嗎 [可憐] 姚暑雨懷著一絲忐忑的心情等著蘇祁寒的回復(fù),自己都很費解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夫管嚴”了。 能能能 小可憐兒 姚暑雨看著這個稱呼,眉毛挑了老高。 “小可憐兒”。 ……多新鮮啊。 姚暑雨活了快二十六年,頭一回被人這樣喊,雖然有點打趣的意味,但他仔細咂摸一下、忽然覺得這個稱呼里里外外都沁透了甜意。 要是換成金礪或者賴殷,敢這樣叫他,別管是十年還是幾年的情分,直接揍回娘胎里去。 那頭金礪說好要帶蘇祁寒去吃大餐,真的就言出必行,吃了很大的一餐。 海鮮牛排自助,兩三百塊一客的那種,保準讓孩子吃飽喝足。 姚暑雨看著微信里蘇祁寒發(fā)來的照片以及一個“扶我起來我還能吃.jpg”,一陣好笑,但也沒多說別的,放人專心吃飯去了。 自己的外賣也吃得差不多了,姚暑雨暫時不想起來收拾殘局,就想靜止一會兒。 他撐著下巴,用手指敲敲桌子,心情忽然有點奇妙。 他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里。 晚上還得一個人睡覺。 講道理,挺正常的一件事。 更不要說他從成年之后就從家里搬出來自己住了——要不然也不會一吃外賣就吃了這么多年。 可極其私密的生活里忽然有了別人的影子,戀愛中的小情侶覺得一切都順理成章,同住一處并沒有讓姚暑雨有任何感到不習(xí)慣的地方。 可是當(dāng)這個人突然離開了一下,姚暑雨搖身一變,成了等待的那個人,瞬間就覺得特別特別不習(xí)慣。 哪怕姚暑雨知道這個人還會回來,而且很快就會回來,但只要在家里晃蕩一圈,就總會覺得差了點什么。 除了打游戲菜到自閉的情況之外,姚暑雨又解鎖了一個嘲諷自己的新姿勢。 ——獨居分明是他一直以來的常態(tài),怎么現(xiàn)在反而搞得跟個留守兒童似的。 他一下就有點羨慕他家小祁寒了。 自己有事不在家的時候,蘇祁寒理所當(dāng)然會回他的寢室去住,有貴寢的小伙伴在,即使自己沒陪在身邊,也至少是熱熱鬧鬧的。 “嘖,”姚暑雨大概是年紀大了,在略顯空曠的家里一邊發(fā)呆一邊自言自語,“要不我也去貴寢那兒湊合一晚上吧……” 當(dāng)蘇祁寒吃飽喝足,回到姚暑雨在B市的宿舍后,連包都沒來得及放下,第一時間就給姚暑雨撥了電話。 卻意外地在電話的背景音里聽到了模糊但熟悉的聲音。 蘇祁寒自然而然就覺得是家里又在開小party,于是問了一句: “富小小他們來找你玩兒了?” “啊……沒有。” 姚暑雨有些悻悻地摸摸鼻子,他人現(xiàn)在正躺在蘇祁寒的單人床上,稍微一偏頭就能看見“浴血奮戰(zhàn)”的金鋒。 “我去找他們玩兒了。” 也不知道金鋒連放技能都顧不上,哪來那個閑工夫偷聽姚暑雨講電話,總之蘇祁寒還沒開腔,就先聽見了金鋒響亮到幾乎是怒吼的吐槽: “玩兒個屁!一過來你就爬床上去了,把我們富小小給無聊的,直接跑圖書館去了!” “人家那是愛學(xué)習(xí),跟你這種菜雞本身就是云泥之別,跟我有半毛錢關(guān)系?”姚暑雨嗤笑一聲就開始埋汰人,“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么嗎?無、能、狂、怒。” 金鋒噎了一下,找不到理由反駁,一個Q都Q歪了。 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蘇祁寒憋著笑問: “錢小三兒是不是跟著富小小一起去圖書館湊數(shù)了?” 姚暑雨嗯了一聲: “可不么,要不然你們金小二能這么大怨氣?” 蘇祁寒故作憐惜地嘆了口氣,誠心誠意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