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鬼閣_分節(jié)閱讀_17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四章 黑漆漆的山洞里首先現(xiàn)出了一個三角蛇頭,幽綠眼珠大大瞪著,好似叢叢鬼火,灼燒人心,眼角的皮上好似帶著些猙獰的傷痕,看樣子卻是被人用劍砍的,青墨鱗片在微弱的月光下反著幽幽色澤,堅硬如同銅甲。 銅鐘大的眼睛,冷颼颼的看著眾人,好似一道利劍,叫人背脊發(fā)涼,蛇吐著蛇信子,發(fā)出“嘶嘶……”的響聲,蛇涎一股股地滴在地上,地上的草木便被腐蝕似的,“嗞”的一聲,迅速枯萎下去。風(fēng)中都是腥臭氣息,聞得人陣陣作嘔。 只見那蛇漸漸從山洞中爬出來,立直了身子,一副攻擊姿態(tài),眾人料到不妙,卻又不敢轉(zhuǎn)頭狂奔,卻見那蛇也不動作,只是一聲嘶叫。 那聲嘶叫好似一個警示,緊接著成千上萬的蛇從山洞之中涌出,烏漆漆的如潮水一般奔流出來,聲勢浩大,讓人頓覺地下顫動。 只是轉(zhuǎn)眼之間,那蛇就到了跟前,徐風(fēng)轉(zhuǎn)手一劍下去,砍掉了些蛇,只是那蛇確是頑固不死之物,只留著半截身子,依舊在地上扭動爬行,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不敢大意。 “有、有腳!” 匆忙之中聽見有人大喊,卻見是那只大蛇漸漸從洞中爬出來,那蛇腹下有一雙腳,兩雙爪子,各有五個腳趾,尖銳的指甲緊緊抓住地面,踩在地上,慢慢從洞中走出來,蛇腹依舊摩擦著地面,爬過的地方,石頭都被擊飛,滾落到一邊。 練飛琰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眼看過去,卻見那腳,仔細(xì)一看,“蛇腹若是有腳,那便成飛龍!” “什么!” “龍乃神話之物,怎能當(dāng)真!難道這世間真的有龍?” 練飛琰一劍砍斷飛來的毒蛇,凜然,“只是這東西還不能算是龍,否則又怎么屈居在山間?” 那蛇一開口,腥臭氣息便不斷傳來,蛇頭往前一甩,張口便要咬人,練飛琰見著那蛇頭過來,連忙往邊上一閃,卻覺那蛇精明得很,力氣又大的出奇,口一張,結(jié)結(jié)實實得能一口吃下活人! 練飛琰揮劍架住蛇口,那蛇皮堅硬無比,比之劍也絲毫不遜色,卻覺虎口麻痛,已經(jīng)被震裂,絲絲血跡流出,染紅了手掌。 徐風(fēng)見這邊的蛇已經(jīng)清理得差不多,卻見練飛琰已經(jīng)支撐不住,當(dāng)機立斷,飛身到了那蛇的頭頂,一劍刺進去,這一劍卻是上了十足的力氣,往著七寸的方向攻去,只是這蛇委實皮糙rou厚,劍刺進去半分卻再也進不了了,陳曲和馮喜憂見狀,也齊齊來相助,那蛇吃痛,一下咬住劍鋒,把練飛琰往后一甩,練飛琰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上沒松,便被甩到了對面的山石上,狠狠的一撞,吐出一口血來。 此次得手,卻不宜在做糾纏,必須先撤離此地。 徐風(fēng)眼見計泯仇還在昏迷,連忙奔過去,準(zhǔn)備扶起他來,卻覺得背后陰了好大一片,冷颼颼地,帶著腥臭之氣,卻聽見練飛琰喊道,“小心!” 徐風(fēng)知道不妙,連忙拉著計泯仇滾到一邊,眼見那蛇不屈不撓又要一口咬下來,徐風(fēng)心中一驚,暗道此次只怕兇多吉少!他恨恨地看了計泯仇一眼,又是恨意,又是一些說不出來的其他滋味,當(dāng)下便想將他推到一邊,免得他也跟著入了蛇口。 只是過了不肖片刻,又仿佛漫長得度過了千百年,只聽那蛇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蛇頭都縮了回去,眼睛已經(jīng)被戳壞了一只,血淋淋的流了整個蛇頭。 卻見計泯仇不知何時猛然清醒過來,手中原本藏著玄鐵鬼紋爪,也是天下間神兵利器之翹楚,他運足功力,一爪下去,準(zhǔn)確無誤的抓傷了那大蛇的眼睛。只是一擊得手,已是力竭,猛喘了兩口粗氣,在也站不住,一下子摔在地上。 練飛琰看向這邊,略帶驚訝,眼中游移不定。 徐風(fēng)過去將他扶起來,半攙半抱,運起輕功就往前飛奔,眾人見狀,也是趕忙提氣離開,只是往前走了不過數(shù)十步,卻覺前方柳暗花明,遠離了那蛇窟,遲疑的停下腳步,往后一望,卻覺得四周平平靜靜,具無異樣,方才那恐怖的情形好似幻覺一般。 “那是——” 練飛琰一抹唇角血跡,道,“那莫約是幻像不成?我曾在書上見著過,山林間多有幻象,越是怕什么,越是來什么。” “若是幻象,為何這傷勢?” “真實的情景,興許是我獨自又摔又打,弄傷的?!?/br> 眾人雖說遲疑,卻也不敢在回頭去查看,只是心事重重的往前行走。匆匆山林之中,卻有一雙眼睛,閃爍幽綠光芒,注視著他們。 行了不了半日,天漸漸又亮堂起來,幾人疲于奔命,已是勞累之極,計泯仇臉色慘白,氣息虛弱,不知道還能撐到幾時。 “這山林之中,若是有人家在便好了。”陳曲道。 馮喜憂一聽,冷哼一聲,“若是這山里還有人家,也早就被那兇禽猛獸吃了!” 幾人走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卻見四周越發(fā)清幽起來,流水淳淳,草木風(fēng)貌,木橋石墩,越發(fā)像是普通山村。 過了不多時,真見一戶農(nóng)舍坐落于溪邊,幾人具是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起來,“這……這怎么可能?” 難不成這也是幻象? 眼見山中煙霧泛起,又是殺機四伏,這突然出現(xiàn)的農(nóng)舍實在是讓人生疑。 計泯仇慘白了臉色,輕咳了幾聲,徐風(fēng)心知若再奔波下去,計泯仇只怕兇多吉少了,還不如去看個究竟。 幾人進了院子,只見院子里長了些雜草,看來已經(jīng)許多時日沒有人居住過。竹竿上還晾著衣裳,水漬干了,落了些枯葉在上面,竹竿上長了些青苔,地面潮濕滑腳。 一推開門,就覺得一股子霉味兒撲鼻而來,嗆得人不舒服,喉嚨發(fā)疼。墻壁上很多灰,一碰就掉土。往上一望,屋頂被戳穿了,空落落,看得見外邊的天,和支過來的樹丫子。 這處農(nóng)舍有三間屋子,一間客堂,兩間睡房。東西搬得空空的,只在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口破鍋。 商量幾番,幾人的東西已經(jīng)吃光了,好在院子里種著些能吃的野菜,隨便弄了幾株起來,借著溪水煮沸了,就算是晚飯。 起初幾人遲疑著東西有毒,卻見馮喜憂從袖子里拿出一根銀針,試了試,沒什么問題,才試探著吃了。只是計泯仇期間,有時醒,有時睡,那被蛇咬傷的地方,好似蛇毒沒有清理干凈,已經(jīng)烏黑了起來,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 “我方才看見這院子里有些草藥,是能解蛇毒的,待我采些?!?/br> 馮喜憂會些醫(yī)術(shù),雖然不是妙手逢春,但也算是精通,于是便弄了些清毒的草藥來敷在了計泯仇的腿上。 到了夜晚,幾個人都是睡得死氣沉沉,陳曲爬起來,見四周不見了練飛琰,覺得有疑,但內(nèi)急不能忍,于是就起身,想找個地方解決。 晃晃悠悠地出了門,正找到了一處隱蔽場所,卻不知為何覺得這墻磚有些松動,身手將那墻磚拆下來,往里一望,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他疑惑的抬起頭,正打算把褲帶解開,卻見從墻里伸出一只猙獰白骨,猛地戳穿了他的胸膛。 陳曲來不及驚叫,便在那疼痛的折麼中,死了。 整個地面都在抖動,徐風(fēng)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卻覺得心神不寧,計泯仇直冒冷汗,染濕了發(fā)鬢,嘴唇發(fā)白。 徐風(fēng)拿著劍根本睡不著了,索性做起身來,被靠在墻壁上。卻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像是什么東西在叩門。他提高警惕,有些奇怪這地方怎么會有人來? 等到那腳步聲終于近了,走進了房間來,徐風(fēng)大吃一驚,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具行走的骨架子! 那骨架子一步一步向著他走過來,徐風(fēng)從沒有見到過這種怪事,隨即握緊了劍,一劍朝著那怪物削過去。徐風(fēng)這一劍刺得又準(zhǔn)又狠,那怪物被消掉了腦袋,倒在地上,不動了。 不多時,卻見一只綠幽幽閃著光的蟲子從那骷髏的眼眶中飛出來,從房頂上的空隙里鉆了出去,消失不見了。 徐風(fēng)走過去,看那骷髏,才覺得這骨頭上有被野獸咬過的痕跡,還有被刀砍傷的傷痕,難不成是有人專門把下了崖底的人做成了骨架? 又想起那些白虎,蛇,難不成有人在下面飼養(yǎng)神獸?用活人做餌? 這么一想,徐風(fēng)頓覺冷汗津津,怪不得,要是這其中有人cao控,他們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在人的監(jiān)視之中,一切不過困獸之斗! 徐風(fēng)來不及多想,扶住計泯仇就要往外走,計泯仇驚醒,眼見那枯骨倒在地上,眼中暗了暗,什么話也不說,兩人走到了大堂,卻見練飛琰,陳曲已經(jīng)不見了,馮喜憂死了,血留了一地,被釘在墻上。 整個墻面發(fā)出吱吱的聲音,轟然倒塌,倒塌之后,卻見著那墻中鑲嵌著骨頭,過了不多時,那手骨就吱吱嘎嘎地抬了起來,帶著滿身灰塵,骨架子從墻中慢慢走了出來,眼眶之中綠光閃爍。 徐風(fēng)一劍砍斷了那門口的那個骷髏的腦袋,卻覺得背后一陣風(fēng)來,他一劍橫過去削了那東西的手腕骨,卻不想這種東西并不怕疼,退也不退一下,直直又撲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這東西是由蠱蟲cao控,只有碾碎骨頭,將蠱蟲驅(qū)趕出來……”計泯仇說完卻覺得全身忽冷忽熱,莫不是蛇毒發(fā)作了? 徐風(fēng)揮劍將那骷髏的腦袋斬下來,卻見一直熒綠蟲子從骨頭縫隙間飛出,飄飄轉(zhuǎn)轉(zhuǎn)落在了另一具尸骨上,瞬時只見那冷無聲息的窟窿架子就活動了起來,朝這邊攻來。不知道這房間里又藏著多少尸骨,若是如此,又怎么能殺得完?若是氣力耗盡,只怕也毫無反抗之能了。 徐風(fēng)扶起計泯仇就想往外走,卻覺得計泯仇仿佛整個人都虛弱無力了一般,整個人冷得要命,好似沒了生氣。他著實被嚇得心神一顫,干脆把人給打橫抱了起來,運氣輕功就向外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