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請出洞_分節(jié)閱讀_21
“好?!睎|陽白鳳很開心要送走了這位渾身陰霾的大少爺。 白帝山之巔,孟三千看著站在山崖邊的人走了過去,“我剛收到消息,花梅令現(xiàn)在在北島孤城。” 面前的人微微偏了偏頭,冷聲道,“告訴我這個做什么?” “哦?”孟三千把玩著手中的翡翠酒杯,山上風大,他便披了一件白色大氅,前襟卻全部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他瞇起眼睛觀察著浮堯的一舉一動,眼中盡是算計的光芒,“我以為你會很關心,畢竟……北島孤城主東陽白鳳,算是花梅令的老相好吧!” 浮堯的面容冷了下來,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那日揚州湖畔緊閉的木門,只是他并沒有動,孟三千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說起來,武林盟的人似乎是想請東陽白鳳出城對付你呢!這可真是麻煩,麻煩了,我可一點都不想和北島孤城作對?!泵先Σ[瞇地搖了搖酒杯一副相當煩擾的樣子。 浮堯這次轉過身朝他走來,孟三千正在揣測他的想法就見浮堯一側身從他身旁走來過去,“哼,我可沒從你的聲音中聽出一點的麻煩。” 白衣飄飄,浮堯已經(jīng)走遠了,而那個方向儼然是下山的路。 孟三千笑瞇瞇地一攤手,將酒杯放在侍從端的盤子上。那侍衛(wèi)微微一鞠躬問道,“教主,您這么做不怕花莊主他……” “有什么好怕的?”孟三千垂下眼瞼,緊了緊衣領,“花梅令在江湖樹敵無數(shù),但能好好的活到現(xiàn)在自然有他的辦法,還不至于被一個浮堯弄死。至于他們的感情……呵呵,劍宗神刃,已經(jīng)是個將死之人了,還斗得過我?” “是……是?!蹦侨诉B忙低下頭。 “就讓他們再溫存幾日吧!不過你最好不要超過我的忍耐限度,花梅令?!泵先χ闷鹉囚浯浔f到最后突然施力捏的粉碎。 花梅令近來心情都不好,一想到自己被人上了就翻身變成了刺猬。山莊里那些男寵還是輪流地往他身上粘,可花梅令卻一看見他們就腰疼,順便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人好不容易克服心中的不適將小桃壓在了榻上,明明就差一步了,可手剛摸到那個地方就想起那日浮堯突然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嚇得他一松手抬腳就把小桃踹到了地上。 聽到小桃“哎喲”一聲花梅令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么,頓時更是心煩意亂,怒吼了一聲,“拖出去!” 可憐的小桃不到十天就被人拖出去兩次,而這一次連衣服都沒穿。 花梅令痛苦的是他失去了做上面那個的本領,他現(xiàn)在只要一做到那一步就整個人都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整個人機警的跟個受了驚嚇的兔子似的。一連十幾天,花梅令看著莊里活蹦亂跳的男寵甚至開始陰暗地思考自己和他們有什么區(qū)別這種事了。 當?shù)谌齻€男寵被花梅令從床上踹下去以后,梅令山莊上下便開始謠傳,莊主不行了。 花梅令一聽更是氣的直咧嘴,一直溫文爾雅地笑容愣是變了形,帶了幾分猙獰,最后他干脆一撒手跑來找東陽白鳳玩??烧l知,這人是見到了,可他一想到自己被別人給上了就根本不敢抬頭去看東陽白鳳。 真是丟人!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了!向來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花莊主竟然已經(jīng)禁|欲半個月了!花梅令現(xiàn)在走在大街上都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忍住罵人的沖動,花梅令出了城門,白撫沉默的跟在他身后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知雀都不叫,仿佛他的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這邊走出城門沒多遠花梅令便感覺到有人來了,他想可能是周道長去而復返,于是正無處發(fā)泄的花莊主決定屈尊等一會。 可如果他知道來的人是誰,他絕對不會在這里多呆片刻。 一雙黑色的靴子落在地上,花梅令瞬間瞇起了眼睛,攥著扇子的手一緊。他看了看距他只有十幾米的浮堯,還是那么冰冷而絕美的樣子,可偏偏意外地讓人火大! 浮堯看著對面的花梅令,十余日不見他似乎便的鮮活了許多?至少那雙眼睛不像以前那樣虛情假意,似乎還帶了些隱隱的怒氣,但浮堯覺得他這個樣子意外的很讓人舒坦。 介于上次的經(jīng)驗,浮堯決定這次溫柔一些,于是他閉著嘴等花梅令先開口。 花梅令看了他半響,忽的笑了,帶著幾分譏諷開口問道,“神刃來這里做什么?” “找……” “哦,我知道了?!备虿耪f了一個字就被花梅令打斷了,他展開扇子搖了搖,“神刃是從孟三千那里聽說了,然后來拿雪域活泉的吧?算算日子的確近了。” 浮堯聞音皺起了眉。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才幾日,神刃就已經(jīng)學會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了,所以呢?你是來殺白鳳的?”花梅令繼續(xù)道。 浮堯聞音,眉毛皺的更緊了。他不知道花梅令在說什么,雪域活泉他倒是知道,但已經(jīng)被他喝光了?。∷皇锹犆先дf花梅令在這里,于是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想來見他而已。 那日一別,花梅令的樣子便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里,總是忍不住去想。 他不知道這種陌生的感情是什么,但他不討厭,因為每次想起花梅令就像有一股暖流,連手指都忍不住想要攥緊什么。 所以當他聽見“老相好”這幾個字時竟真的動了殺念。他的確殺過一些人,也從不覺得草芥人命有什么不對,但他從不是一個毫無理由就濫殺無辜的人??扇绻麪砍兜搅嘶妨睿敢獠贿^多思考。 于是浮堯想了想開口道,“是?!?/br> “呵……”花梅令頓時就笑了,很漂亮,陽光下閃亮著一口小白牙,可浮堯卻完全開心不起來,他忽然覺得哪里錯了。 “我倒還真以為神刃在洞中不食人間煙火了這么多年,定是不諳世事,不通心計,可如今看來真真假假倒是我小瞧你了!” 錯了錯了,一定是哪里錯了。浮堯看著花梅令那譏諷的笑容直覺有什么地方錯了,可他不知道哪里,更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于是他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花梅令的手腕,手腕處帶的軟鐵護腕硬的有些咯手。 “跟我走?!备蛘f完拉著花梅令便要走。 “放開我!”花梅令大喊一聲白撫便出了手,四條白綾分別纏上他的四肢,在遠處匯聚到一起攥在白撫的手中。 “神刃?!边@是白撫第一次對浮堯說話,“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得手。” 浮堯皺起眉,他不懂為什么他只是想和花梅令說幾句話卻一個兩個都跑來阻止他。 已經(jīng)夠了,完全不耐煩了。浮堯松開手一拔劍,左手的袖子中露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上來便使用了全力。 白撫不敢怠慢,攥著白綾凌空一個翻身,腳搭在浮堯的肩膀上落在了他的身后,同時兩道白綾直沖浮堯而去如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腰。 浮堯最討厭的便是這種纏人的武器,索性反手抓住白綾一個瞬步躥到了白撫面前。白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眼看見一柄劍尖離自己胸膛只余幾寸。 “嗖!”一個東西突然飛了過來,浮堯動作迅速地向后躍了幾步,而就在他剛剛站的地方有七枚飛鏢深深地嵌入地面。 七枚,還真是氣急了啊…… 浮堯冷聲道,“什么人!” “夠了!”花梅令終于看不下去了,他雙手抱肩走到浮堯身旁冷冷地看向浮堯,“你還真想殺了他不成?去哪我跟你走就是了!” 白撫聞言頓時跪在了地上,都是他的無能莊主才要受此侮辱。 花梅令看了眼白撫,平息了下心情緩聲道,“與你無關?!闭f完自顧自地走了,浮堯見狀也不再管他收起劍跟了上去。 直到兩人走出去很遠白撫還是跪在地上,一個人突然從樹上跳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在意。” 白撫頓時提高了音量,“還不快去跟著莊主?!” 黑煞一愣,慢慢收回手苦笑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你要對小黑溫柔點呀~~ ☆、多情卻無情 北島孤城外的樹林,花梅令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忍不住轉身問道,“你不是要去拿雪域活泉嗎?跟著我做什么?” 浮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自然是你比較重要?!?/br> 花梅令氣結,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雪域活泉對他眼睛的重要性?。恳郧霸趺礇]發(fā)現(xiàn)他這么蠢?在心里將浮堯腹誹了個夠,花梅令到底憋出一個笑容,“那還真是多謝神刃厚愛了?!?/br> 說罷他一甩袖子繼續(xù)“嗒嗒”地向前走,一直到附近的集市買了兩匹馬才換成浮堯帶路。浮堯讓花梅令跟在后面也不怕他逃跑,不過說來也實在是沒有什么逃跑的機會,江湖中還有誰能在神刃手下劫走人呢? 花梅令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不過看路線應該是白帝山,想到這花梅令的臉上便掛上了毫不掩飾的譏諷。孟三千在他眼中就是個敗類,就連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氣味都讓他渾身不舒服,互相利用一下尚且可以忍受,若當真扯上關系花梅令是萬萬不愿意的。 這確實是去白帝山的路,但其實浮堯只是想帶他去中途的揚州。浮堯想了很久也沒大想清楚他對花梅令的這種感情算什么,思來想去八成是執(zhí)念吧! 那日花梅令的不告而別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想,是不是重新將花梅令帶到那個茅屋前,讓他親手推開那扇門就可以理清思緒,斬斷多日來的焦躁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