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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地方,也更好隱藏。 顯然,有人和他想法一樣。 凌樞舉目四望,找到個空座坐下,將頭上帽子一拉,遮住半面表情。 旁邊有人遞來一包熱乎乎的糖炒栗子。 “吃么?” 聲音有些沉,又有些熟悉。 凌樞扭頭。 穿著女式棉襖,腦袋上裹著女子花巾的陳文棟也正在瞅他。 凌樞:…… 看見他驚悚扭曲的表情,陳文棟難得扯了扯嘴角,露出近似笑容的表情。 “真巧?!?/br> 還,真是,巧。 凌樞撫平自己驚嚇過度的小心肝。 “你怎么會?” 陳文棟:“看來我們的辦法是一樣的。” 凌樞:“回上海,對你而言,是真正的死路一條?!?/br> “所以我才說,真巧?!?/br> 陳文棟說道,從棉襖里摸出一把槍,再次抵上凌樞腰際。 凌樞:…… 他嘴角抽動,試圖和對方講道理。 “陳兄,你自己也看見了,成先生派來的人那么多,咱們這一路還未必能安全脫身,同坐一條船的人,現(xiàn)在就內(nèi)訌合適么?” 陳文棟:“你說對了一半,因?yàn)槟悻F(xiàn)在很想下船,我只能將你繼續(xù)綁在這條船上?!?/br> “你不會開槍的。開了槍,對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引來殺手,成先生的能耐你自己也瞧見了,那些不是普通的青幫小混混,從身手行跡來看,也許還混跡過軍隊(duì),他們既然連我也不放過,我就只能跟你一起。” 他的話似乎說服了對方。 陳文棟思索片刻,終于將槍收起來。 凌樞松一口氣。 “這就對了么,咱們精誠合作,也許還能逃出生天。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出賣,因?yàn)槌上壬鷶[明不會放過我,我賣了你,自己也沒好處。” 陳文棟冷冷道:“希望你言行一致?!?/br> 凌樞:“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還去南京嗎?” 陳文棟沒有回答。 那一瞬間,他臉上流露出些許迷惘。 凌樞意識到,他也許不是不想回答,是真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喪失成先生信任的他,現(xiàn)在就像一條喪家之犬,只能亡命天涯。 “先回上海?!?/br> 凌樞聽見對方如是道。 陳文棟將頭微微一歪,側(cè)臉往下,看上去就像是依偎在凌樞肩頭。 只不過他們兩人的打扮又是如此不諧,反倒引得路過的人都多看幾眼。 凌樞抽抽嘴角,想說點(diǎn)什么,又覺得陳文棟很難溝通,這會兒好不容易達(dá)成共識,他已經(jīng)不想多生波折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從上海逃出來,竟然還沒離開上海多遠(yuǎn),現(xiàn)在又要回去。 凌樞覺著,陳文棟的逃生之路,注定不會太順利。 只是他沒想到,這才剛剛坐下沒多久,事端又發(fā)生了。 本該準(zhǔn)點(diǎn)發(fā)車的火車遲遲未開,乘客們疑惑叢生,議論紛紛,列車員被問了幾句就不耐煩,跟乘客吵起來,還差點(diǎn)動手,場面一時(shí)亂作一團(tuán)。 就在這樣的混亂中,凌樞瞧見那些看熱鬧的乘客里,有人并未將注意力放在吵架的兩人上,而是四處張望,尤以看向凌樞這邊的次數(shù),最為頻繁。 這時(shí),火車終于開動了。 汽笛聲中,由慢而快。 列車員和乘客的怒火漸漸平息,人群散去,凌樞卻沒有因此放松警惕,因?yàn)閯倓倴|張西望的乘客邁步朝他們走來。 陳文棟想掏槍,卻被凌樞按住。 他壓低聲音喝道:“你想打草驚蛇嗎,萬一他不是呢!” 陳文棟面色冷然,不掩殺意。 那人很快走到他們面前。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不是姓凌?” 凌樞:“您是?” 對方驚喜道:“太好了,您還記得滕老板嗎,我在他手下干活,是劇院經(jīng)理,上回何小姐的電影首映禮出了事,是您上前救了何小姐,當(dāng)時(shí)我還讓人出去給您買了跌打藥!”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凌樞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劇院經(jīng)理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何小姐準(zhǔn)備息影了,我們劇院的收入來源就那么些,滕老板打算關(guān)掉幾個,我就失業(yè)了,這兩天回了趟老家,準(zhǔn)備回上海再找找機(jī)會,您呢,您又怎么會在這里?” 忽然冒出來的路人甲有著他鄉(xiāng)遇故知的談興,大有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的架勢,凌樞心里有事,實(shí)在沒空聽他繼續(xù)說下去。 “不好意思,我這會兒還有點(diǎn)事,要不咱們回上海再聊?” 凌樞打斷他。 “哦,哦哦,不好意思,打攪您了,那咱們回聊!”對方如夢初醒,連忙道歉。 劇院經(jīng)理剛剛轉(zhuǎn)身,卻又立馬轉(zhuǎn)回來,手里多了把槍,直指凌樞身后的陳文棟! 凌樞正待反應(yīng),身體卻已經(jīng)被人用力一扯! 陳文棟居然想用他來擋槍!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凌樞順勢往后一倒,抬腿飛踹,將劇院經(jīng)理踹得后退兩步,槍口偏了方向,直接開到車頂去了! 砰! 一顆子彈猶如沸水入油,轟然炸起整個車廂的魚,所有人像之前那列火車一樣尖叫起來,爭相逃命。 不同的是,這次火車正在往前飛馳,一時(shí)之間根本不可能停下,更不要說跳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