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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多寫會兒?” 岳定唐:“不了,先回去再說?!?/br> 凌樞直覺他的表現(xiàn)與他早前收到的信有關(guān)。 但岳定唐沒說,他也沒問。 他雖然有好奇心,卻從來無緣無故自找麻煩。 果然,回到岳家,凌樞就看見岳定唐忙個不停,接連在樓上打了好幾個電話,就連晚飯都沒下樓吃,老管家催了又催,不得不將飯菜讓人端上樓。 直到凌樞消食完,準備讓司機載自己回去,岳定唐才從樓上下來。 “先別走?!痹蓝ㄌ频?,“我準備去一趟東北,明天就出發(fā)?!?/br> 凌樞:“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岳定唐:“我叔公去世了。” 凌樞:“關(guān)?” 岳定唐點頭。 岳定唐的母親姓關(guān),卻不是漢人,而是滿人,滿清八大姓,瓜爾佳名列其中,這個姓氏也出過不少開國元勛,輔政大臣,后宮嬪妃等等。 但時移世易,再風光的家族也有沒落的時候,滿清覆滅之后,革命者以反清起家,遺老遺少們?yōu)榱穗[姓埋名或方便行事,大多紛紛改了漢姓,關(guān)家就是其中之一。 自從時局變幻,關(guān)家舉家從北京遷到天津,又從天津遷回老家奉天,從此就在奉天定居下來,岳定唐的母親早逝,他也很早跟外家沒了聯(lián)系,偶有書信往來,也是久久一封,對方寄些土產(chǎn)過來,這邊回些謝禮,漸漸的,就連這偶爾的音信都斷了,岳定唐母親逝世時,奉天那邊連人都沒派來,就托人捎來一封口信,說是關(guān)家老太爺也快不行了,纏綿病榻,無力過來為姑奶奶哭喪,請岳家自行cao辦。 現(xiàn)在關(guān)家卻寄信過來,說是岳定唐母親的舅父去世,請岳家派人過去吊唁。 “照這么說,岳家和關(guān)家的關(guān)系不太好?” 凌樞聽罷,下了結(jié)論。 岳定唐道:“就沒有好過,當年關(guān)家原本給先母訂了婚約的,對方是前清皇族,但先母不樂意,自行悔婚,嫁給了先父,為這事,岳關(guān)兩家還掰扯過一陣?!?/br> 凌樞贊道:“先伯母真是女中豪杰,婦女解放之先驅(qū)!” 岳定唐橫他一眼,接著往下說。 “后來兩家關(guān)系冷淡,也在情理之中,這次那位叔公,算是奉天關(guān)家年紀最大的長者了,也是關(guān)家的老祖宗,據(jù)說當年關(guān)家遷居奉天,就是他做下的決定?!?/br> 凌樞拱手:“那我明白了,您明天就要代表岳家去吊唁,祝您一路順風事事平安鵬程萬里平步青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時候不早,我就不叨擾了,就此別過!” 他一氣呵成,起身就往外走。 “你跟我一起去。” 岳定唐在他身后道。 凌樞停步回頭,一臉苦相。 “別了吧,這千里迢迢的,坐火車都得幾天幾夜,那邊還是日本人的地盤,說話做事都不自在,再說了,您看我這小身子骨,一陣風來就能吹跑,實在不宜長途跋涉啊!” 岳定唐:“關(guān)家家大業(yè)大,身家豐厚,聽我爹說,他們打賞下人都不是銅錢,直接用的金葉子銀葉子,各房都有小廚房,每頓加餐能有七八道菜,還有一個早年跟著從御膳房出去的御廚……” 凌樞換了個笑臉,小步上前。 “噯,您想去哪兒,吩咐一聲就好了,小的一定鞍前馬后千里相隨!” 第75章 “噯,老岳你說,關(guān)家的老母雞湯,能比你們家大廚熬的還要好喝嗎?” 一口溫度適宜的雞湯,足以喚起冬日里所有暖意, 眼下雖然已經(jīng)開春,但入夜寒意未去,正適合在飯桌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自然,這也不是一般人家能享受到的福利,尋常人家有菜有rou,就已稱得上豐盛了。 聽見凌樞的提問,岳定唐抽抽嘴角。 “那可不,比你手上這碗湯甜十倍,香十倍,站在黃浦江邊就能聞見味道了?!?/br> 凌樞哈哈一笑:“一聽你這回答就顯得敷衍!我這不是皇帝用金扁擔式的揣測,畢竟您老人家想讓我陪同您,從這溫暖的上海千里迢迢坐幾天幾夜的火車,輾轉(zhuǎn)周折去奉天看日本人的臉色,怎么也得給我點兒鼓勵,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岳定唐拿他沒辦法。 “怎么,金葉子銀葉子還不夠鼓舞你的?那我說金山銀山,你也不信。” 凌樞撓撓鼻尖:“金山銀山,我也就不指望了,上回我從袁公館地下倉庫里順來的那幾條黃魚,還沒捂熱就沒了,以我這弱小無助可憐的地位,也不敢去要回來,只盼這回就是有金葉子銀葉子,也讓我自個兒留點才好?!?/br> 岳定唐似笑非笑,敢情凌樞還惦記那幾根黃魚呢。 “上回不是給你說了,黃魚幫你去疏通關(guān)系,不然你能那么快從區(qū)調(diào)到市里?” 對于這句話,凌樞一百個不相信。 以岳定唐的能耐,想調(diào)凌樞到市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那幾根小黃魚頂多錦上添花,若無岳家的存在,就是一箱子小黃魚,凌樞也找不到門路。 再說了,他是真舍不得那幾根小黃魚。 每每想起來就痛心不已,只覺姓岳的巧取豪奪,連勞動人民那點可憐的庫存都要剝奪,簡直喪盡天良。 但—— 凌樞還是扯起嘴角,拱拱手。 “多謝岳長官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