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發(fā)現(xiàn)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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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洛神醫(yī)給的。”紅苒實話實說,因為整個古清鎮(zhèn),沒有人不信洛流蘇開的藥。 蕭九一聽,大概知曉發(fā)生了什么。 聽是洛流蘇的藥,姜輕月沒有多疑,接來給姜廣晟服下...... ...... 一個時辰之后,姜廣晟終于醒了。 其他人都走了,唯獨紅苒留在房內(nèi),趴在床邊守著姜廣晟。 一睜眼,轉(zhuǎn)頭看到的便是她。 這丫頭,似乎睡著了。 姜廣晟坐起身,輕輕地摸了摸紅苒的腦袋。 記得以前,這丫頭經(jīng)常累了直接趴在自己房內(nèi)的桌臺上睡著。 不忍擾醒床邊的小人兒,姜廣晟用手撐住身體吃力的下了床。倚著拐杖替紅苒蓋了一層外衣,生怕她感冒。 本想出門,但剛打開門,就見端著藥的姜輕月。 “大哥,你終于醒了!”姜輕月興喜。 進了屋,瞧見累趴在床邊的紅苒,姜輕月本想喊醒她,但卻被姜廣晟阻止。 “噓,讓她睡會?!?/br> 姜輕月應(yīng)聲,小了聲音,將藥端到姜廣晟面前,“大哥,你這次可是要嚇?biāo)牢覀兞?!?/br> 姜廣晟斂斂眉,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其實...在此之前,他也有過類似的暈倒。 只不過一小段時間,很快就會醒過來的??蛇@一次,卻出乎意料暈了這么久。 他早就知曉自己有心病一事,三年了,他根本沒辦法解決這個病。 這該是世上最難醫(yī)治的病吧。 “大哥,你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嗎?” 姜廣晟喝下藥,將碗擱下,“心病?!?/br> “原來你知道??!”姜輕月訝異,“那...你這心病...因何而起,你...知道嗎?” 作為姜廣晟最親的meimei,自她知道了姜廣晟得了是心病后,就隱隱猜測此事不簡單。 心里總有預(yù)感,大哥其實一直以來都心有所屬。 姜廣晟許久沒有回答。 后,紅苒醒了。 “公子...夫人...”醒來看見兩位主子都在,而自己卻在床邊沒有規(guī)矩的睡著了,紅苒立馬站起身,外衣掉落在地上。 姜輕月看見,那外衣是姜廣晟的。 紅苒立馬又慌張地將外衣?lián)炝似饋怼?/br> “紅苒,你累了就回屋休息吧,反正大哥已經(jīng)醒了,無需你來看守了?!苯p月溫柔地說了句。 按理來說,紅苒現(xiàn)如今是姜輕月的貼身丫鬟,不用再給姜府當(dāng)下人。但姜輕月通情達(dá)理,知曉紅苒伺候姜廣晟五年,多有情懷,以至于當(dāng)紅苒提出要照看姜廣晟的時候,姜輕月也沒有說拒絕。 一切都好似于情于理。 紅苒對上姜廣晟的眼,立馬又低下頭。 她記得,公子說過,讓她今后不要再靠近他的。 紅苒的反應(yīng),姜輕月看在眼里,下意識瞧了眼姜廣晟,只見他的眼里,好像暗藏著不一樣的情緒。 這讓她突然意識到二人的不尋常。 姜廣晟沒有說話,回過頭。 “那...那奴......”紅苒袖下之后慢慢握緊,最后還是說到,“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她終究是個奴。 “奴婢”一詞,每每一出,姜廣晟的心就深深扎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將她當(dāng)奴看過。 紅苒走后,姜輕月抿抿唇,隨口說了句:“自從咱府請了媒婆給大哥說親,這丫頭好像就變得怪怪的......” 雖是隨口,但她又是故意說給姜廣晟聽的。 姜廣晟心情復(fù)雜,開口問,“輕月,還記得你出嫁前我將紅苒贈給你的時候,交代過你的話嗎?!?/br> “知道啊?!苯p月點點頭,“你不就說,讓我不要太苛刻紅苒,說她是個聰穎的丫頭,好好善待她?!?/br> 頓了頓,疑喃:“怎么,大哥你不會覺得我虐待紅苒了吧?我告訴你呀,我可沒有哦!” “嗯,我信你?!苯p月的性子和姜廣晟一樣溫和,姜廣晟自然信任姜輕月對紅苒的態(tài)度。 只是紅苒如今變得模樣,真的讓他覺得,她已經(jīng)不再擁有自由,不再像以前那樣,活得開心了。 這樣子的她,姜廣晟不禁愧疚,畢竟...曾經(jīng)帶給她快樂的是自己... 而放手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也是自己。 他真的不想紅苒像其他下人一樣,墨守成規(guī),做事小心翼翼,天天提心吊膽害怕做錯事的模樣。 他喜歡以前的紅苒,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自由,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開心。 “大哥...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待紅苒的感情不一樣...”姜輕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 姜輕月和紅苒的年齡差不多大,姜輕月猶記當(dāng)時姜廣晟對待紅苒,堪比對待自己一樣,關(guān)愛有加。 那時候的姜廣晟,讓自己和紅苒做朋友,讓自己教紅苒寫字女紅。 總之,兒時的姜輕月,經(jīng)常忘記紅苒是個奴婢,有時候恍惚覺得她也是自己大哥的一個小meimei。 姜廣晟沒有回答,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他第一次見到紅苒的場景。 那日,他替父親去參加拍賣現(xiàn)場,途中,遇見了正與狗搶食的紅苒。 為了生存,瘦弱的她不管惡狗的追趕,將食物塞入腹中。 而后,惡狗將她撲到,眼見就要咬了下去。 姜廣晟一把抽出自己隨身的匕首,剎那間,匕首從他手中飛出,刺過惡狗的身體。 惡狗倒地死亡,紅苒脫離危險。 站起來的紅苒,沒有哭,沒有害怕,沒有任何對惡狗畏懼的情緒。向著不遠(yuǎn)處出手相助的他,深深鞠了一躬道謝。 姜廣晟第一次見到如此堅韌不畏的眼神,一時間,他被紅苒的特別吸引了去,將她收留在自己院中。 后來,他才知道,紅苒是異鄉(xiāng)逃難的難民,所有的親人都死了,唯獨她逃到了這個陌生的鎮(zhèn)上。 姜廣晟越發(fā)覺得這個女孩與眾不同,以至于,在對待上,他不由自主對她細(xì)心,對她愛護。 漸漸的,連他都沒發(fā)覺,其實,他已經(jīng)離不開這個女孩了。 “大哥...恕我直言,紅苒的身份終歸是個奴婢,大哥就算特別對待,也改不了這個抬不起頭的身份,如若大哥真的為紅苒好的話,還是早日讓她擺脫奴隸的身份吧......”姜輕月好心,這么多年,姜廣晟與紅苒的感情她看在眼里,她知道姜廣晟對紅苒一定有不同常人的心思,所以,她也在方方面面考慮為紅苒好。 “那日,你不是提及...要將她嫁出去嗎?”姜廣晟抬起頭,說出這句話時,言語中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對啊,但是那丫頭死活不愿意,我猜該是那丫頭念舊,真心舍不得離開吧。就沒有強求于她了?!?/br> 姜廣晟再次沉默。 須臾,他緩緩地來了句,“此事日后再議吧。” * “怎樣才能讓紅苒擺脫奴婢的身份呢......” 蕭九坐在洛流蘇的醫(yī)鋪內(nèi),翹著二郎腿,不停地在思考。 在此之前,她套了套姜老爺?shù)脑?,得知其實姜老爺還是希望可以找個貴府小姐當(dāng)他姜府兒媳。說來也不怪,畢竟這姜府家大業(yè)大,哪看得起普通的女子。 這就又是一道障礙了,想起第一單的蔣恒和白嫣,蕭九會想得不如照舊,尋個貴府收紅苒做小姐來著???..這貴府哪有那么多心大的主子,況且這姜廣晟對紅苒到底是何心態(tài),蕭九還不敢確定呢。 “身為女子,坐沒坐相。”洛流蘇突然開口。 蕭九不屑得“哼”了一聲,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下,懟回去,“關(guān)你屁事,跟你講話你又不理我,我自己坐在這,你又要說我!哼!” “我看你才似這醫(yī)鋪的主人了?!甭辶魈K竟然學(xué)會和蕭九調(diào)侃了。 蕭九跳起身,“行?。∧惆涯愕尼t(yī)術(shù)傳給我,我就替你唄!”也不知是不是混熟的原因,蕭九在洛流蘇面前根本不分你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和最開始相比,洛流蘇似乎也習(xí)慣了蕭九厚顏無恥的存在,任由她在自己面前做任何事情。 “你那腦子,?;H司退懔?。”言外之意,這洛流蘇是在“嘲諷”蕭九也只能當(dāng)個說媒的去“騙騙人”。 蕭九聞言可不樂意,上前就欲跟洛流蘇干架。 心道:這貨就知道仗著自己長得好看! “洛流蘇!” 下一秒,洛流蘇就遏制住了蕭九的手腕,讓蕭九無可奈何。 蕭九使勁掙脫也掙脫不開,最后服輸,“我錯了!你放手?。 ?/br> 洛流蘇這才松了手。 “呸!欺負(fù)女人!”蕭九小聲逼逼。 “即便紅苒擺脫了奴婢的身份,姜府也不會接納她作為姜廣晟的正妻的?!蓖蝗唬辶魈K說了句。 蕭九聞言懵了懵。 這洛流蘇說得好像不無道理,紅苒畢竟在姜府做了那么多年的丫鬟,上上下下都知道,即便脫去奴籍,但也難以坐上這未來姜府主母的...... 等等! 蕭九突然抓住重點,看了眼洛流蘇,“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紅苒現(xiàn)在做不成正室,也可以當(dāng)個妾室或者通房丫頭,只要她給姜廣晟生了孩子,說不定以后就能抬平,是吧?” 腦子一下子開了竅,這古代人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繁瑣,身份地位變化都得依著規(guī)矩,有的母憑子貴,一夕間升了高位,也是常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