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真是個意外。”說起這個柏舟也不好意思，撓撓頭道，“我一直盯著他，那天晚上不是你們要見面嗎？我就……誰也沒想到，程少會去外面的衛(wèi)生間……算了，不管怎么說，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但是這次肯定沒有問題，他不知道是我們做的?！?/br>
    唐謖點點頭，摸了根煙出來點上，吸了一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按滅在煙灰缸里。

    柏舟看得奇怪，忍不住問：“怎么？連煙都戒了？”

    “嗯，戒了?！?/br>
    “嘖嘖，是因為程大少爺不喜歡？”柏舟又問。

    唐謖不搭理他了。

    柏舟還想說什么，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還有程穆激動的聲音：“唐謖！唐謖！”

    唐謖忙把桌上的照片收起來，柏舟則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行，我知道了?！碧浦q被他盯得沒脾氣，“我會和他說的?！?/br>
    柏舟才剛松了口氣，程穆就一把推開書房的門闖了進(jìn)來：“唐……”

    看到柏舟還在，他又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看來我是不受歡迎了。”柏舟笑著站起來告辭，“先走了，你們記得早點回來上班。”

    程穆心里有事，也不和他寒暄。

    等柏舟走了，程穆便立刻沖著唐謖道：“我有事問你?！?/br>
    唐謖一頓，說：“正好，我也有話想和你說?！?/br>
    程穆一愣，唐謖又道：“我先說吧，好不好？”

    程穆稍一猶豫，點了點頭：“好?！?/br>
    唐謖將面前的書翻開又合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程穆，很認(rèn)真地問：“程程，你相信我嗎？”

    程穆想也沒想就點頭：“當(dāng)然！”

    “那……”唐謖頓了頓，“我們先不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好不好？”

    程穆有點沒明白：“什么？”

    “就是……我們在有外人的時候，先不要暴露我們在談戀愛，還是維持以前的關(guān)系，好不好？”他話沒說完，自己先低下頭去。

    “我能問為什么嗎？”程穆半晌才問出來一句。

    唐謖特別愧疚：“對不起，我……”

    他不想對程穆撒謊，一時間不知道該找個什么借口。

    “算了?！背棠乱驳拖骂^道，“我相信你，所以，不想說就不說吧，我答應(yīng)你。”

    他這么好說話，唐謖反而更加內(nèi)疚，一伸手將他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抱住了，柔聲道：“你相信我，只是暫時的……”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干脆仰頭輕吻程穆的臉。

    程穆輕輕轉(zhuǎn)了個角度，堵上唐謖的唇，兩人接了個綿長的吻。

    等到兩人呼吸不穩(wěn)地分開，唐謖才又問道：“你剛才說想問我什么？”

    程穆一愣，他一直都知道唐謖有事瞞著他，但是他相信唐謖不會對他不利。就像宋嶺的事情，程穆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但是唐謖不肯說，原因無非是他太弱小了，說出來也沒什么用。也或者是，唐謖有他不能說的苦衷。

    唐謖這段時間一直很坦然，并沒有要隱瞞兩人關(guān)系的意思。可是，今天柏舟一來，他忽然就改變了主意。程穆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多少能猜出來一些，大概又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吧？他不愿意說，程穆就不想他為難，雖然心里其實很失落。

    宋嶺的事情，程穆也不想問了，情急之下想出一個問題：“明天不是要去分公司嗎？我是想問，你最近不忙，能不能陪我去？”

    唐謖心里愧疚，沒去想程穆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

    于是，唐謖就陪著程穆去了H市，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上了正軌，唐謖很滿意，還夸了程穆一番。兩人親親密密，唐謖也并未因為說了不能公開就對他有所疏離，程穆心里的失落慢慢消散了許多。

    他們回到A市這天剛好是元宵節(jié)，兩個人哪里也沒去，吃完飯就在沙發(fā)上膩歪。卻不想賀姨正好回來，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

    程穆頓時羞紅了臉，柏舟是唐謖的朋友，他當(dāng)同輩看待的，只要柏舟不討厭他，他還能坦然處之。

    可是賀姨是長輩，而且據(jù)程穆所知，唐謖沒有別的長輩。程穆就有種和男朋友親熱被準(zhǔn)婆婆看見了的窘迫，連頭都抬不起來。

    不過賀姨明顯是見多識廣的，雖然有點驚訝，卻完全沒表現(xiàn)出來，甚至看起來還很高興的樣子。

    這天晚上，餐桌上多了一道羊鞭湯，里面亂七八糟放了好多材料，根據(jù)程穆有限的認(rèn)知，好幾種都是補腎的，當(dāng)然剩下的功效也能輕易想到。

    程穆唐謖：……

    偏偏賀姨看他們都沒動那碗湯，還湊過來問：“味道不好嗎？”

    語氣聽著還挺受傷的樣子。

    于是，各自喝了一大碗補湯的兩人，最后親親摸摸了大半夜才睡。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程穆困得起不來床，最后唐謖一個人去上班了。

    程穆一起床，賀姨就給盛了碗粥，程穆一看，里面又放了好多藥材。賀姨還用一種“辛苦你了，好好補補”的眼神看著他。

    程穆：……

    他真的很想和賀姨說，他和唐謖都還沒做到最后一步呢，用不著這樣補，可是這話他也真說不出口。

    接下來的幾天，程穆每天都是這待遇，已經(jīng)快上火了。

    好在，很快開學(xué)了，程穆終于松了一大口氣。

    開學(xué)這天的第一節(jié)課是高數(shù)課，平時稍顯嚴(yán)肅的教授今天特別開心，有消息靈通的同學(xué)告訴大家，春節(jié)的時候教授老婆給他生了個女兒，大家紛紛表示祝賀。

    課間的時候，不少同學(xué)商量，想給教授的寶寶買禮物。

    程穆也想買，他倒不是像其他同學(xué)那樣想討好教授，主要是梁教授對他挺好的，而且和老程和唐謖都認(rèn)識，他覺得該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