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故宮修文物_分節(jié)閱讀_11
陶修剛想搭話,突然身體猛地一震,他感覺到琴堂的另一只手慢慢的放在他的手上,他以為琴堂想要把自己的右手抽出去,但是沒想到琴堂只是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竟是握住了他的手。他勉強(qiáng)回過神來,笑道:“…估計(jì)是你不喜歡吃吧?!?/br> 許叢叢嘻嘻的湊過來:“哈哈哈陶師傅,你知道我不喜歡吃這種軟趴趴的糕點(diǎn)啊什么的,你就收下吧。” 陶修無奈道:“你mama給你帶的,估計(jì)都是好東西…” 許叢叢打斷他:“什么好東西,我不愛吃就不是好東西~你也幫我消化消化啊,我家還有很多呢~” …陶修幾乎腿都軟了,琴堂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他的手,生生給他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只感覺自己的那只手非但沒有被那兩只冰涼的手捂冷,反而更加guntang起來。 “……好吧。”陶修只好答應(yīng)下來。 許叢叢說完后又扯了幾句關(guān)于展覽的事,就擺擺手走了。 陶修轉(zhuǎn)過身剛剛對視上那雙充滿了溫柔的眼睛,許叢叢從門口探頭進(jìn)來道:“陶師傅,上次給你求的那個符你要戴在身上啊,不然沒用哦!”說完就走了。 陶修眼看著許叢叢走出了院子,扭頭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瞳孔,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琴堂猛地抽出自己的右手,冷冷的看著他,嘴角一挑,冷漠道:“什么符?” …… 第十九章 講真,如果不是許叢叢突然提符的事,他早就把那東西拋到腦后了,更別說他連放在哪里都忘記了。陶修無辜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又四處看了看,琴堂確實(shí)是消失的一干二凈了,陶修不放棄的又叫了兩聲。 依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也不知道是給誰聽的,陶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扭身坐回了桌子前。 他心里有點(diǎn)慌張,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琴堂生氣了怎么辦?他心里想,他一個鬼,只要自己想,他就發(fā)現(xiàn)不了他,那可怎么道歉呢? 陶修破天荒的坐了半個小時也沒開始工作,一直杵在那發(fā)呆,半晌才算是回過神來,找了張紙寫了一句抱歉放在一邊。 然后強(qiáng)迫自己繼續(xù)工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陶修抬起頭來不經(jīng)意的扭頭掃了一眼,見那張紙上竟然多了兩個字。 無妨。 陶修心中一喜,猛地站起來,叫了一聲:“琴堂!” 在他桌邊的一個凳子突然發(fā)出吱呀聲,只見一個飄飄忽忽的人影慢慢的顯現(xiàn)出來,琴堂半只手掌撐著下巴,正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他。 陶修突然腦中蹦出一句話,琴堂不會一直在這看我吧?登時臊的滿臉通紅,尷尬道:“你一直在這啊?!鼻偬玫穆曇羟迩謇淅?,帶著若有若無的涼意:“你叫我我才過來的?!币痪湓挵烟招扌闹斜飷灥臍夥懦龃蟀?,又生出一股惆悵來。 “哦…”陶修支吾的應(yīng)了一句,想了想決定把符的事情解釋清楚,“那個,當(dāng)時我以為你是…惡…”剛準(zhǔn)備說出口的惡鬼被陶修憋了回去,改道,“以為你是不好的,所以才找他給我找了個符,后來…后來那符我應(yīng)該早就扔了!” 琴堂的表情沒變,仍舊這么看著他,沉默半天才勉強(qiáng)開了尊口:“是了,先生說的一點(diǎn)沒錯,琴堂本來也不是什么好,好的貨色。先生防一防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陶修一見琴堂理解的意思和他大相徑庭,趕忙解釋道:“你別想岔了啊,我后來知道你是這么好之后,就沒想過其他念頭了!我是真心實(shí)意的想把你修好?!?/br> 這么說的時候,陶修的眼神熱烈的看著琴堂,琴堂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熱烈的光,這光灼的他不自然的把目光移開了,琴堂的目光落在一直掛在陶修桌前的那個懷表上,和那時相比,這懷表如今如同就如同修好了一般,漂亮又低調(diào)的掛在這里,琴堂比任何人都知道它現(xiàn)在的脆弱,似乎只要稍微用一點(diǎn)力,他的軀體就和那破碎的鐘表零件一樣,分崩離析了。 “恩?!鼻偬糜挚聪蛱招蓿c(diǎn)頭道,“謝謝先生?!?/br> 陶修莫名其妙被他這種禮數(shù)周全給攔了一道,有人說,越客氣越疏離,陶修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明明昨天兩個人的關(guān)系才稍微軟化一點(diǎn),剛才甚至還牽了手,陶修想到剛才,又鬧了個大紅臉,加上對他這種態(tài)度的不滿,陶修瞪大眼睛還沒回過神就已經(jīng)噠噠噠的說了一大堆。 “我沒有逗你,我是講真的呢!我?guī)闳ノ規(guī)煾改抢镆彩菫榱私o你修好,你這現(xiàn)在算是修好了大半,但是只是暫時的,但是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把你修好,實(shí)在不行我?guī)湍闳デ笪規(guī)煾?!你,你別對我這么客氣,雖然這可能是你們古人的禮,但是到現(xiàn)在,我覺得你不把我當(dāng)朋友!” 陶修說完,不但是他自己,連琴堂也愣住了。 朋友?他們才認(rèn)識多久,跟別說人鬼殊途,朋友?只怕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琴堂倒是很快的調(diào)整過來,笑道:“我知道了,陶先生?!?/br> 陶修松了一口氣。 這么多年來,他也沒什么朋友,從小跟著師父不愿意交朋友,陳叔是長輩,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大概就是許叢叢,可是許叢叢朋友滿天下,每周和不同的人出去玩都能玩上半年不帶重樣兒的,陶修一直不說,但是有時候他孤獨(dú)的很。 現(xiàn)在他有個朋友了,這個朋友只有他能看見,是獨(dú)獨(dú)屬于他的朋友,雖然這個朋友是鬼,也可能是個其他的什么東西,但是沒有威脅到他的生命。 那不就得了! 陶修終于明白這幾天一直繞著他胸口的高興是怎么回事兒了,這是高興! 是真高興??! 第二十章 終于確定了一個朋友對陶修來說可是件大事,他下班之后騎著小電驢帶著別人看不見的琴堂去了家附近的超市,準(zhǔn)備買點(diǎn)菜,做頓火鍋,再買上一瓶酒,好好慶祝一下。琴堂對他這種沒來由的興奮顯得很好奇,一直跟在他后面面色溫柔的看著他挑挑揀揀。 陶修在挑揀火鍋配菜的時候,偶爾扭頭看一下琴堂,琴堂全神貫注的跟在他后面,偶爾悄悄發(fā)表一下看法,折讓陶修非常高興,連挑帶趕的買了好幾十塊錢的配菜,加上羊rou牛rou卷和底料,這么一趟花了將近兩百,陶修提著兩大袋的東西,卻沒覺得重,只覺得這回家的路怎么這么遠(yuǎn)。 火鍋?zhàn)銎饋淼故呛唵危招拊诩依镎页鰜硪豢诖箦?,把電磁爐也給外接了插座搬到桌子上,底料倒進(jìn)去就開始煮,咕嘟咕嘟的聲音伴隨著火鍋的香氣在不大的屋子里亂竄,陶修手忙腳亂的指使的琴堂幫他拿小碟子,自己則分門別類的把超市里買的火鍋配菜都給裝在小碟子里,在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等到火鍋底料全部煮沸了,該弄好的也都弄好了。 陶修心里高興,連喝了幾杯酒就開始對著琴堂傻樂。 琴堂對火鍋倒是很感興趣,以前沒吃過這種亂七八糟燉一起的東西,這顏色紅彤彤的看起來倒是喜慶,琴堂按照陶修教的把羊rou卷放到火鍋里,咕嘟咕嘟翻起來的水花把帶著血絲兒的羊rou片瞬間滾熟了,琴堂小心翼翼的盯了好半天,才在陶修給準(zhǔn)備的醬料里滾了一圈,吹涼了之后塞進(jìn)了嘴里。 鋪天蓋地的辣味瞬間撲上了他的鼻頭,琴堂只覺得一陣刺激,喉管火辣辣的燒的疼,那羊rou帶著火鍋獨(dú)有的味道倒好像這時候突然爆發(fā)了一樣,席卷著他的味蕾,舒服的他一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回過神來看到陶修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辣不辣?”陶修問道。 琴堂猶豫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