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故宮修文物_分節(jié)閱讀_22
鐘啟和陶修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廚房那邊傳來的倒水的聲音,鐘啟有點耐不住的問道:“徒兒,他那個臉是…”陶修夏意識道:“還沒修好?!?/br> “???” 陶修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趕緊補救道:“我的意思是他的臉還沒有完全治療好…”鐘啟咋舌道:“都爛成那樣了都能治好???”陶修手中一抖,低聲道:“現(xiàn)在醫(yī)療水平比較發(fā)達…” 說完發(fā)現(xiàn)鐘啟不吭聲了,陶修疑惑的看他,只見鐘啟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盯著他,半天才小聲道:“那個人該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陶修嚇了一跳,結巴道:“什,什么?師父,師父你說什么…” 鐘啟放松身體癱在沙發(fā)上,嘖嘖道:“果然?!痹捯魟偮洌偬枚酥鴥杀璩鰜?,放在他們面前,轉身就要走。鐘啟突然高聲道:“琴堂是吧,來,坐下,我們聊聊?!?/br> “???”陶修瞪著師父,不知道師父打得什么主意,琴堂看了他一眼,陶修點點頭,琴堂才在旁邊坐了下來。 “你今年多大?。考易≡谀睦锇??家里還有什么人???在哪工作?。俊辩妴⑦B珠炮似的問了好幾個問題。 琴堂一愣,乖乖回答道:“我今年29歲,家里沒人了,也沒工作?!?/br> 這是之前陶修跟琴堂說過的,如果以后有人問的話就這么說。 鐘啟聽著前面還覺得這孩子挺可憐,聽到后面又不太高興道:“沒有工作?”這難不成是讓我徒弟養(yǎng)嗎!他不高興的扭頭看陶修。 陶修一副你可別說了的表情實在是好玩,鐘啟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陶修趕緊躲開道:“師父!”鐘啟哈哈大笑起來:“看你這樣子,搞得我不給你談戀愛似的!”“那你還問這么多!”陶修指責道。鐘啟一把捏住他的臉不讓他跑,咬牙切齒道:“我多問問是表達對你的愛你懂個屁!”陶修好不容易才掙脫開,連滾帶爬的跑到琴堂旁邊坐下,琴堂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 鐘啟見他們倆如膠似漆的樣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變了變,擺手道:“算了,不過你這已經有兩個人了,今晚我睡床,你們倆睡哪?” 這倒是,陶修稀里糊涂的帶著師父回了家,又莫名其妙的出了個柜,現(xiàn)在倒是很麻煩,鐘啟見他們這樣子,站起來拍拍手道:“算了算了,我回家我回家,看你們這副樣子!丟人!”陶修站起來道:“那可不行!你得待一段時間!” “我待個屁!”鐘啟張口就罵,“把你們小倆口擠著睡地上我良心不安啊!” 陶修一時間也有點茫然,突然聽到門口有敲門聲,只聽到陳宇達的聲音道:“你們弄好了?我接你們去吃飯?”陶修才想起來陳叔說要晚上請他們吃飯,已經要過來接了,只能過去開門,陳宇達推門進來看到屋內三個人也有點茫然。 陶修心里一橫,把師父往陳叔那邊一推,道歉道:“陳叔,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過來了,我?guī)煾杆谖疫@估計不太方便,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讓師父去你那邊睡幾天吧…” 鐘啟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結結實實的賣了。 那買家還一副賺了的樣子。 第三十六章 氣溫好像突然就下降了,陶修前幾天看到天氣預報說要下雪的消息還不相信,今天早上醒了拿手機刷了下朋友圈,幾乎都是雪景。這才有點后知后覺的爬起來拉窗簾看。 琴堂已經起來了,陶修想告訴他這個消息,胡亂的套了一件外套就往客廳去,只見客廳的窗簾已經全被拉開了,琴堂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發(fā)呆。 雪似乎是昨夜開始下起來的,早上來看外面已經積了很厚一層雪,樓下的室外停車場里的車子頂上都被積雪淹沒了,現(xiàn)在紛紛揚揚的大雪還在下,整個城市好像都被大雪包裹了一樣,安靜又美好。聽見聲音,琴堂也沒有回頭。 陶修幾步走過去,站在琴堂身邊,忍不住道:“沒見過雪?” 琴堂頓了一下,眼底的迷茫一閃而過,才低聲道:“好久沒見過了?!?/br> 因為大雪的緣故,小電瓶也不能騎了,幸好上班的地方離家也不遠,陶修準備和琴堂一起走過去,出門才發(fā)現(xiàn)門口積雪實在是太深了,兩個人你攙我我扶你的好不容易走過了最深的地方,灌了一鞋雪,琴堂沒什么感覺,陶修倒是被凍得直哆嗦,早上開車的人也很少,路上行人也是裹著棉衣行色匆匆,陶修和琴堂在淺淺的雪地上慢慢走著,看著雪地上印出來的兩雙腳印,竟然有種浪漫的感覺。 剛到單位門口,就遇到了從車上下來的許叢叢和岱川,許叢叢一出來就狠狠的打了個噴嚏,看見他們高興的跟他們打招呼,陶修看到他身后的岱川,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岱川本來披肩的長發(fā)被剪掉,兩邊被剃的只剩下淺淺的一層,上面留著稍微長了些,被柔順的輸在腦后,露出整個額頭出來,而且他似乎也不怕冷似的,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白色棉服,里面一件V領的粉紅線衫,褲子也是破洞款,里面還空落落的往里灌風,脖子上仍然掛著那發(fā)亮的十字架…如果說以前還有一點陰郁的藝術家風采的話,現(xiàn)在完全是個謎一般的殺馬特??! 陶修跟他打了個招呼,岱川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琴堂,撇嘴道:“真土?!?/br> “……” 許叢叢無奈道:“你先去幫我去開個門把空調開開好不好?” 岱川哼了一聲,接過鑰匙,哼著歌大搖大擺的走了。 陶修看的瞠目結舌,半天才道:“這是怎么回事?” 許叢叢憋著一肚子槽要吐,好不容易把岱川支開了,立刻就哭喪著臉道:“我也不知道??!你看他那穿的都是啥?他說他憋了幾千年的時尚細胞終于要發(fā)揮出來了,希望我能支持他,然后等我反應過來,他就買了一些不知道是個什么鬼的衣服!而且他居然還教育我太老土?我?老土?”許叢叢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陶修只能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許叢叢最討厭人家說他土,以前被說了都要懟回去,現(xiàn)在碰上這一位,壓根不敢懟,估計都要憋死了。 許叢叢嘆了口氣,伸著腦袋有點膽怯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羨慕道:“還是你家的好…” “什么你家我家的!”陶修害羞起來,推著他往里走。 琴堂靜靜的跟在后面,好像壓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似的。 一場大雪幾乎把整個宅子都埋起來了,什么庭院啊,小橋啊,還有那些石墩啊,全都被大雪覆蓋了,看門大爺把門口的積雪清理干凈之后現(xiàn)在還在里面的路上清雪,鏟雪的工具算不上多高級,看門大爺也沒事干,就拿著個鐵鍬在一點一點的把雪鏟起來堆在一邊,然后用鹽化掉…… “琴堂?琴堂?” 琴堂被推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到陶修擔心的眼神。 “你怎么了?”陶修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琴堂沒跟上來,回頭發(fā)現(xiàn)他皺著眉頭站在一堆雪堆前不知道在干嘛。 琴堂四處看了看覺得這白茫茫的一片晃得眼暈,勉強笑了一下道:“沒事?!?/br> “什么沒事?!”陶修壓低聲音道,“你這幾天已經發(fā)了好幾次呆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琴堂不知道說什么。 陶修有點著急道:“是不是你身體又出了問題?是不是手不太好用?還是腳?”說完又懊惱起來,“都是最近太忙了,我根本沒時間修那塊表…” 琴堂打斷他:“我真的沒事?!?/br> 陶修頓了一下,臉上的憂色沒有散去,好像還想問什么,最后還是咽了回去,默默的拽了拽琴堂的手臂,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琴堂跟在后面陰晴不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覺得這被大雪覆蓋的宅子很熟悉,非常熟悉,好像他真的曾經見過這樣的景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