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瓶人格_分節(jié)閱讀_129
“吃點東西, 都餓了吧。”丁穆炎拿了些糕點放在桌上。 兩人一看見糕點哭得更厲害了, 抱在一起抹淚, 丁穆炎看了眼時間又嘆了口氣。 期待已久的門鈴終于響了,丁穆炎連忙沖過去開門。 “穆炎?!睖匾字鄞謿?,神色慌張地朝屋里望了一眼。 “進來吧?!倍∧卵椎馈?/br> 溫易舟急匆匆進屋, 一看到屋里的人,臉色愈發(fā)晦暗:“爸媽,你們這是干什么!” 老兩口一見溫易舟哭得更大聲了:“兒子啊,我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啦!這輩子就盼著你過得和和美美,你不能這么混??!為什么你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丁穆炎的頭更加痛了。一回家毫無心理準備地撞見找上門的溫家二老, 如果兩人氣勢洶洶地來算賬倒好辦了, 丁穆炎見過的無賴沒有一沓也有十個, 他都做好了報警的準備, 沒想到兩個人拉著他就開始哭, 哭他們把兒子養(yǎng)這么大還送出國是多么多么不容易。這丁穆炎就為難了,只能先把人請進門, 然后叫溫易舟來。 “我混什么了!你們根本什么都不懂!”溫易舟丟臉極了,尤其是在丁穆炎面前。 他的語氣十分生硬,溫母當即失魂落魄地抓著丁穆炎的手:“丁醫(yī)生,求求你勸勸我兒子,不要走這條邪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你們不能再錯下去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天天盼著能抱孫子,為什么這點事都不能滿足我!多好的媳婦他不要,跟人鬧離婚,現(xiàn)在還喜歡男的!叫我怎么活!” 丁穆炎被她嚇了一跳,退無可退只能尷尬地讓她抓著。 “媽,你別丟人現(xiàn)眼了!”溫易舟拉住溫母。 “我怎么就丟人現(xiàn)眼了?我不能看著你犯錯誤!” “爸媽,我求求你們了,先跟我回去!”溫易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父母推了出去。面對丁穆炎,溫易舟無地之容:“對不起。” “沒事?!倍∧卵滓欢亲訜﹣y,臉上故作輕松。 “我……”溫易舟眉頭扭曲,“我沒想到他們會來打擾你,明明白天我陪他們逛街是他們都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哪里讓他們起了疑心……” 眼看溫易舟越說越著急,丁穆炎道:“你離婚那么多年也沒找新的對象,他們起疑心很正常,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們早晚會知道的,從你的親戚朋友那里聽到點什么也很正常?!?/br> 丁穆炎的安慰讓溫易舟的臉色更加難看:“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br> “下次啊……”丁穆炎苦笑,“先送你爸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br> 溫易舟又望了丁穆炎一眼后離開,丁穆炎關(guān)上門,心里沉甸甸的,尤其是溫易舟為難且痛苦的眼神像根針一樣往rou里鉆。 胡思亂想了一陣,丁穆炎撥了個電話:“陪我出去喝酒吧。” 電話那邊先是靜默,然后哈哈大笑:“丁丁寶貝兒,你終于翻我牌子了?臣妾謝主隆恩!” “少廢話,去不去?” “去去去!”彭致誠連聲道,“不過你真想找我聊天,別去酒吧了,我上你家來?!?/br> 彭致誠說來就來,半個小時后就出現(xiàn)在了丁穆炎家門口。 “跟我這個大律師說話是要按小時收費的!所以我今天要喝82年的拉菲!”彭致誠一進門就嚷嚷。 “給你個82年的大耳刮子。”丁穆炎冷冷道。 他開了一瓶酒,兩人各倒了半杯,丁穆炎一口氣先喝個精光,然后嘆著氣,又倒了半杯。 “喂,別光喝酒不說話,瞧你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來大姨媽了?” “我煩呢,比來大姨媽還煩?!?/br> 彭致誠笑笑,他今天來就注定要做一個垃圾桶,既然丁穆炎還沒有想好怎么開口,他也不著急,陪著好友扯些無聊的閑話,你一杯我一杯喝酒。 半瓶酒下肚,兩人微醺,閑話說得差不多了,進入正題。 丁穆炎捧著酒杯歪著頭:“今天,就你來之前,溫易舟他爸媽找上門了?!?/br> 彭致誠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為難你了?” 丁穆炎腦袋一晃,歪像了另外一邊:“怎么辦?我覺得我好像還是有點喜歡蕭進。” 彭致誠跳了起來,一只腳踩在沙發(fā)上:“等等!寶貝兒,你清醒點好嗎?這兩件事我們能分開說嗎?溫易舟怎么了,蕭進又怎么了?你一件一件說,像我這種專一的人同一時間只能處理一個問題?!?/br> “我沒喝醉,我清醒著呢?!?/br> “先說溫易舟,他爸媽什么情況?” 丁穆炎長嘆一聲,把回家遇到溫家老兩口的事說了一遍。 “他們沒對你怎么樣吧?”這是彭致誠最擔心的事。 “兩個人老實巴交的,倒也沒怎么樣,就是哭,哭得我腦殼疼?!?/br> “老實人鉆牛角尖更加可怕,防不勝防,你小心點?!迸碇抡\替丁穆炎不平,“這個溫易舟怎么那么多事呢?老婆鬧完爸媽鬧,你幫他擺平了老婆接下去再擺平他爸媽?他要是早跟家里人攤牌,還會出這種狀況?” “話不能這么說,他父母沒什么文化,也沒見過什么世面,換做我恐怕也不敢對他們說。” “那也是他的事,他的麻煩落到你頭上了,就是他的不對!” “他的矛盾在于他想做個好人。如果他自私一點,大可不必跟他前妻離婚,生個小孩哄住他父母,再憑他的相貌他的收入,找個愿意跟他過的零輕而易舉,從此以后高枕無憂。但他沒有,他選擇了一條難的路走,所以他的人生如履薄冰,岌岌可危,處處是地雷?!?/br> “你不必為他說話,好人本來就比壞人難做。”彭致誠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大環(huán)境如此,為他叫屈也沒用?!?/br> 彭致誠的話忽然讓丁穆炎想起曾經(jīng)在院內(nèi)大會上,有人對他說的:我們社會大環(huán)境就是這樣。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能力改變世俗觀念,外面的人對你有意見,各種不文明的謾罵,我們也制止不了,沒有辦法。 想到這些丁穆炎又嘆了一口氣。 彭致誠坐到他身邊,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擱,拍了拍肩:“再說說蕭進,他又怎么啦?” “他……”丁穆炎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想了想把去美國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通。 彭致誠像聽故事般聽得有滋有味,不時發(fā)表點意見,比如:你不應(yīng)該給他打麻藥,他疼得嗷嗷叫一定很好玩;你給縫合的時候應(yīng)該順便文個身,丁穆炎某年某月某日封…… “看來死纏爛打還是有效果的?!迸碇抡\下定論,“你以前不是說討厭分手后糾纏不休的人嗎?口是心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