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jié)閱讀_30
喝完那袋甜豆?jié){后,徐宵決定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裴久川。他在心里輕聲念著對方的名字,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沒必要對一個孩子的舉動那么認真。 他平靜地想。 突然換了一個新環(huán)境,從被仔細呵護的溫室撞入殘酷的現(xiàn)實世界,因此對陪在身邊的人產(chǎn)生依賴,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 從沒有談過戀愛,沒牽過女孩子手的小少爺,大概并不能分辨出依賴和喜歡這兩種情感。 下意識的,徐宵回避了“一個年輕男人天剛亮就跑來摸我的臉”這件事究竟有什么具體含義。 以后加班要記得鎖門,他默默地提醒自己。 會議室另一頭,裴久川咬著吸管,心思早就跑遠了。 偷偷溜出警局后,站在空曠的大街上,被拂曉的寒風一吹,他徹底清醒過來。 我做了什么?他難以置信地把手舉到自己面前。 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指尖,帶著男人的體溫,隱隱有種讓人灼傷的錯覺。 他反手覆上自己的額頭,摸不出來到底燙不燙。 我是燒傻了嗎? 小少爺茫然地蹲下來,試圖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的思緒很亂,夢境里男人蒼白的臉和方才寧靜的睡顏交替著在腦海里閃現(xiàn),他下意識握緊了手,仿佛這樣可以抓住對方。 冷風一吹,提醒他攥著的不過是冰冷的空氣。 別吧......他捂住臉,低低地笑出聲。 從指縫里漏出來的笑聲悶悶的,在呼嘯的風里很快被吹散。 “我怎么覺得你病得更厲害了?”他還在出神,徐宵卻突然湊了上來。 小少爺?shù)哪槺茸蛱煲祝瑑深a還隱約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一看就是又燒起來了。 鬼使神差地,徐宵伸出手探了探對方的額頭。 裴久川呆住了。 “你在發(fā)燒?!鄙纤镜恼Z氣平靜,隨后極其自然地放下了手,“又受涼了?” “可能......晚上蹬被子了?!迸峋么ǜ杏X自己的臉突然guntang起來,結結巴巴地亂編著借口。 男人的動作很溫柔,掌心與額頭相貼時,他幾乎沉溺在對方的氣息里。 “多大的人。”徐宵不禁一笑,然后又批評他,“怎么還和小孩一樣?!?/br> 給裴久川找好理由,并且反摸回來的徐處長,覺得這下徹底和小少爺扯平了。于是他極其心大地把早上的事拋諸腦后,同時給自己找好了定位。 做一個好上司,全須全尾地把小少爺照顧好,這就夠了。 想通了的他拍了拍裴久川的肩,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突然被撩的小少爺:真好看QWQ 在兩個人都無師自通心有靈犀地一同裝傻之后,一切似乎又回歸了正軌。 徐宵盯著裴久川喝完藥,這才給他簡單講了下自己昨天思考的結果。 小少爺雖然沒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腦子畢竟還是轉得很快。聽完上司的敘述后,他想了一會兒,挑出了重點。 “他們?nèi)齻€應該有重合的交際圈?!?/br> 那就是一中。 無論從哪個假設出發(fā),第三人都認識薛佳明和X。此外,他對薛佳明死亡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明顯是在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消息。 如果說之前還不能確定第三人是否在一中內(nèi),在得知錄像帶的存在后,這種可能性大大提升,X與第三人,連帶著死去的薛佳明,都是一中這棵常青木上的葉片。 “路上來回四個小時,再加上尋找目標的時間,可以把范圍擴大到六小時?”見徐宵沒有反對的意思,裴久川接著往下說,“朱阿姨在接小孫子回來后發(fā)現(xiàn)手機丟了,那我們是不是該查查周四哪些人白天不在學校?” 相比起排查X,尋找第三人就簡單得多了。六個小時的空缺實在是太明顯。 只要找到他,就能從對方那里得知X的身份,或者錄像帶的內(nèi)容。 “你說的都對。”徐宵耐心地聽他講完,這才開口,“但這個觀點我們前幾天不是討論過了嗎?” 裴久川一愣,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徐宵偷偷錄音的事。 “我叫曲七查過了。”大概昨晚睡得晚,上司的眼里有些許血絲,說話也比平時輕幾分,“周四那天,白天不在學校的有兩個老師和四個學生,老師們?nèi)⒓邮欣锏臅h,學生都有病假單,其中一個還是做手術的。” “要不然也不會讓王之衡大費周章地去排查嫌疑人。”徐宵苦笑,“我也想直接找到第三人,問問他什么都明白了?!?/br> “好吧......”裴久川有些喪氣,轉念一想,又冒出了個新念頭。 “既然他選擇讓姚清去報警,會不會手機也不是他自己偷的?”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說出口之后卻又覺得有幾分道理:“如果他不是自己偷的手機,那周四那天他完全可以待在學校。” 徐宵不是沒考慮過這種可能,但如果是這樣,新的問題又出現(xiàn)了。 從第三人的謹慎程度來看,他一直避免自己被人知道。如果是從別人手里購買被偷的手機,總會給人留下印象。 何況,這年頭哪個小偷會去偷一個不到兩百塊的老人機? 當然,第三人也可以拜托另一個與此事完全無關的人去偷手機,但這樣一來,風險毫無疑問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