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他想做什么_分節(jié)閱讀_169
徐宵看了他一眼,沒來得及張口說話,手機響了。 “頭兒?”曲七站在霍仲景家門口,從貓眼往里望了半天,“他好像不在家啊?” ———————————— 王之衡十分慶幸,今天沒出太陽,而是下起了大雨。 盡管如此,西裝穿在身上依舊不怎么舒服。要不是場合嚴肅,他恐怕早就把外套一扒,敞開懷涼快了。 似乎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一邊的大鄭稍稍側(cè)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之衡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好,只當沒發(fā)生過這一節(jié)。 沈家的院子不算小,大概是算好了今天會下雨,已經(jīng)搭起了雨棚。 雨棚的盡頭處,女孩溫文爾雅地微笑著,眼神卻很飄忽,像是在觀察著每一個人,又像是誰都沒看。 沈長河站在臨時搭建好的靈堂外,默默地吸了一口煙。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莫名煩躁。 當初沒有舉辦的葬禮,在兩個月之后,被補了回來。時間不對,看起來總是不倫不類。 他其實并不追求這種形式上的東西,人死了就是死了,他很清楚這一點。 只有活著的人能從緬懷中得到慰藉,已經(jīng)死去的人,沒有機會,也不會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但......他想到一半,肩膀突然被拍了拍。 “沈叔?!蓖踔饪瓷蜷L河在這邊發(fā)愣了好久,想了想,還是偷偷溜了過來,“您還好吧?” 方才,遠遠地看著,還不覺得什么。走近前來,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老得更厲害了。 沈然的死好像逐漸帶走了老人的精氣神,一點一點地抽空。先前還明澈的眼睛,現(xiàn)在看上去有些渾濁,泛著黯淡的光。 沈長河搖搖頭,聲音有些?。骸拔覜]事?!?/br> 這個年輕人是個好的,他心里有數(shù)。 “謝謝你今天來看然然?!彼褵熎纾戳斯醋旖?,“這么多人一起來看她,她肯定很幸福?!?/br> 沈長河的目光朝靈堂內(nèi)飄去,不算大的靈堂里,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無一例外,都是那天與沈然一起,參加相親會的成員。 王之衡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最后硬擠出了一句:“時間快到了,我陪您過去?” 老人點點頭,沒有拒絕他。 “今天,謝謝、謝謝你們能來,送然然最后一程?!?/br> 站在女兒的照片下,沈長河的嗓音有些發(fā)顫,眼里也蓄上了淚水:“我沒什么好說的,你們都是好孩子,謝謝大家了?!?/br> 說完,他朝人群深深地鞠了個躬。 大家?guī)缀醵枷乱庾R避開了老人的行禮,大鄭更是手忙腳亂,眼眶唰地就紅了。 王大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對方這是想起了石瓊,但他不好開口安慰,只能選擇閉嘴。 簡短的致辭結(jié)束,沈長河帶頭,往靈臺前放了一束白色的花。 剩下的人紛紛效仿,不一會兒,沈然高高懸掛的遺照下,就堆滿了各種白色的花卉。 她還是靜靜地笑著,仿佛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王隊長。” 王之衡剛把花放下,在心里默哀了一會兒,一轉(zhuǎn)身,卻看到了一個熟人。 “霍醫(yī)生?”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出現(xiàn)在這里,王大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礙于場合,只能壓低了聲音,“你怎么在這?” “我是來幫忙的?!被糁倬暗哪樕线€是沒什么血色,大概上一次被童畫捅得太狠了,即使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月,也沒怎么緩過來,“我跟沈然生前認識,剛好來送送她?!?/br> “哦?!碧^突然,王之衡還是有點迷糊,只能朝對方點點頭,“你的傷還好吧?” “還行?!贬t(yī)生沖他笑了笑,順手遞給他一罐杏仁露,“王隊長cao心了?!?/br> 接過杏仁露,王之衡才發(fā)現(xiàn),這好像是沈家給客人們準備的。只不過,眼下這種場合,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什么喝飲料的心思,基本都拿在手上,擺擺樣子而已。 王大膽本來也不太想喝東西,但是剛才和沈長河聊了幾句,有些口渴,于是拉開了拉環(huán)。 “別喝!” 他才把杏仁露舉到嘴邊,連唇都沒沾,突然被攔住。 “你來這里干嗎?” 王之衡回過頭,盯著站在門口的徐宵,一臉懵逼,怎么大家全跑到這里湊熱鬧? 然而,對方并沒有搭理他,而是把視線一偏,投在了霍仲景的身上。 “霍醫(yī)生。”徐宵頷首,沖男人笑笑,“我是不是來的剛剛好?” 再一次,霍仲景清晰地感受到了被刀鋒劃開的感覺。 “徐處長也是來看然然的嗎?”他并不驚慌,稍稍往靈堂里走了幾步,直到站在沈然的照片下,才扭過頭來,“別太吵,她會害怕的?!?/br> “不要喝這里的任何東西,站到院子里去,別亂動?!毙煜]接下他的話,而是轉(zhuǎn)過身,對著莫名其妙的人群,冷淡地吩咐,“你看著他們?!?/br> 后半句是對王大膽說的,但王之衡也和其他人一樣云山霧罩:“我說這怎么回事兒?你怎么跑人葬禮上來鬧了?” 平時沒覺得對方多拎不清,今天怎么在這種場合搗亂? “不是我要鬧,是霍醫(yī)生要鬧?!比欢煜B一個眼神都沒給王大膽,“傷都沒好全,就急急忙忙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