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鬼錄_分節(jié)閱讀_157
我看著兩個人在飯桌上還勉強(qiáng)稱得上和和氣氣,可一吃完飯,石一彤奶奶去刷碗的時候,氣氛就又開始變回了熟悉的僵硬,兩個人誰也不肯主動開口跟對方說第一句話。 我無奈的看著吵架的兩個人,剛?cè)滩蛔∠腴_口說明白,讓他們別再進(jìn)行這種無聊的冷戰(zhàn)了。沒想到石一彤就搶先說話了。 “哎,顧羽!那個,飯也吃完了,走,咱們?nèi)シ环覡敔數(shù)娜沼洷景?!?/br> 沒辦法,我也只好順著石一彤的話答應(yīng)了下來,“好吧……蘇曉筠也一起?” 蘇曉筠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我們一起走進(jìn)堆放著石一彤爺爺遺物的屋子里。 “說到白澤的傳說的話,可能不是很好找啊?!?/br> 石一彤拉開房間的門,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不過比起上一次我來這里找金華貓資料的時候已經(jīng)要整潔許多了。書籍卷軸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舊書架上,還有一些爺爺生前的用具,都安靜的放在房間的角落里。 石一彤走到最近的那排書架上,從上面拿下來一本皮革日記本,在里面翻找起來,一邊嘀咕著,“爺爺?shù)谝淮谓o我講白澤那個事情的時候是我八九歲了,而爺爺?shù)娜沼洷纠镉涗浀亩际撬贻p時候遇到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白澤寫進(jìn)日記本里。” “找找看吧,說不定呢?!蔽乙贿叞参恐煌?,一邊在屋子里走動著,查看那些老舊的書籍資料。 “如果只是找到白澤的資料也沒用,還要查出白澤是不是在言城里,如果在的話,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蘇曉筠一邊翻著,一邊隨口說道。 我湊到石一彤身邊去看他手上拿的日記本,他在一頁頁從后往前翻。他爺爺?shù)墓P記龍飛鳳舞的,我只能勉強(qiáng)看懂幾個字,但這似乎沒有影響石一彤的閱讀速度。 “沒有啊……”石一彤喃喃說道,“這里面都是爺爺年輕時候的事情,大部分還都是一些無聊的流水賬,而且也沒有記錄他四十歲以后的事情。顧羽你看,最后一頁日記的時間是1968年,這以后爺爺都沒有寫過日記吧。” “那別的書籍資料呢?”我滿懷期望的問道。 “找一下吧,不過你千萬別抱太大希望。” 于是我們又放下日記本,埋頭在舊書卷里翻找了起來。 “找到了!” “在哪在哪?” “呃,對不起,這個不是。這好像只是小孩子隨手畫的畫而已?!?/br> “啊,找到了!” “哪里?” “不對……這里雖然有記載白澤,但是一點(diǎn)也沒提到過言城啊?!?/br> “那你說個什么勁!” “喂,你們過來一下!”就在這時,蘇曉筠突然開口了,我和石一彤都抬起了頭。 “你們看一看,是不是這個?”蘇曉筠捧著手里的書走了過來。我們湊過去看,這本書似乎是一本民國時期的街邊小書,上面印著的鉛字也歪歪扭扭的,還是繁體字,十分難讀。 “我看看……”石一彤湊過去費(fèi)力的讀道,“東望山有獸,名曰白澤,能言語,王者有德,明朝幽遠(yuǎn)則至。今山有大水,白澤渡江至此地,為死者祈福靈守,于疊翠山眠?!?/br> 我一頭霧水的看向石一彤,“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絕對就是這個沒錯了!”石一彤一把將小冊子從蘇曉筠的手里搶了過來,把這段話指給我們看,“前半段是介紹白澤的,都是《山海經(jīng)》里的原句。后半段就不一樣了,你們看,它說‘今山有大水,白澤渡江至此地,為死者祈福靈守’,說的是山區(qū)發(fā)了大水,白澤就渡江來到了這里為死者祈福。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于疊翠山眠’。說的就是言城的疊翠山啊!” “言城的疊翠山?”蘇曉筠也被這氣氛帶動起來,興奮的問道,“這么說,白澤真的在這里?” “是不是真的在我也不知道,但是咱們有了這個,至少就有了一個調(diào)查的方向??!”石一彤興奮的樣子就差沒有給蘇曉筠一個擁抱了,“蘇女神不愧是蘇女神!就是厲害!一下子就能找到要找的線索!” “咳咳。”蘇曉筠干咳了兩聲,突然又把臉拉了下來,不高興的看向石一彤,“是嗎,現(xiàn)在你倒是知道奉承我了?!?/br> 石一彤一看這個表情,立刻又傻眼了。 我一腳踩上石一彤的腳背,“傻愣著干什么,趕緊道歉啊?!?/br> 石一彤這才恍然大悟,給蘇曉筠深深的鞠了一躬,“蘇女神!對不起,電腦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奴才愿意為小姐當(dāng)牛做馬在所不惜,懇請?zhí)K曉筠小姐原諒!” 蘇曉筠“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一巴掌拍上了石一彤的后腦勺,傲慢十足的說道,“行了,看在你這么呆頭呆腦的份上,本宮就原諒你了。但是再敢有下次,絕對饒不了你!” 石一彤捧著那小冊子傻樂,“是是是,絕對沒下次了,謝謝娘娘的寬宏大量!” 我則把雙手捂上了眼睛,夸張的大喊著,“救命啊,虐狗啦!” 然后兩個人沖著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 ———————————————————————— 傍晚,石一彤收好了那個寫著唯一線索的小冊子,送我和蘇曉筠回了學(xué)校。 “如果可以,我想盡快去那邊看看?!豹q豫了一會,我還是開口說道,“也許真的能找到什么也說不定?!?/br> “你不開口,我也正打算要說呢?!笔煌斓恼f道,“這種事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了,畢竟要是不查出點(diǎn)什么來,你心里肯定也一直提著放不下來吧?!?/br> 蘇曉筠也點(diǎn)頭同意,“今天已經(jīng)周四了,要我說,等明天下午一放學(xué),我們就包車過去吧。哎石一彤,疊翠山離這里不算遠(yuǎn)吧?” “不算遠(yuǎn),也不是特別近吧?!笔煌肓讼胝f道,“包車還是包得起的,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哦,明天下午下課,不見不散!”蘇曉筠對我露出一個笑容,眨了眨眼,“不過顧羽,你可別忘了,文學(xué)課老師的論文可是讓下周一就交呢?!?/br> “我知道啦?!蔽也缓靡馑嫉膿狭藫项^,“這次不會忘記交作業(yè)的?!?/br> “我看你這兩天迷迷糊糊的,可不一定呢?!?/br>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陣暖流。無論是石一彤還是蘇曉筠,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犧牲他們自己的時間來幫我。無論怎樣,我的身邊有這兩個朋友,真是太好了。 回到宿舍,我很早就洗漱爬上了床,本來想早點(diǎn)睡覺,然而狄子真還在底下打游戲,鍵盤聲噼里啪啦的一陣響,還夾雜著一些臟話。我百無聊賴,拿出手機(jī)來,卻看到上面顯示著有五個未接電話。 溫九柏。 這個名字讓我的心里咯噔一聲,手指放在頂端的推送通知上猶豫了很久,還是直接把消息劃過去了。 現(xiàn)在我真的不太想和溫九柏說話……不對,與其說是不想說話,不如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自從雛白的事情過后,溫九柏好像誤解了什么一般,對我更加親密了。雖然旁人大概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身為當(dāng)事人的我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得到。